第二天一早夏雷便領著兩個女人出了門,乘坐一輛普通出租車去了耶路撒冷以色列博物館。
路上,不時能遇見飛馳而過的警車,讓車裡的三人莫名緊張。
劉強其實也想參與行動,不過被夏雷拒絕了。夏雷讓他留在情報站等待,隨時開車接應。而給劉強準備的那輛車裡放著從華國偷運過來的武器,三支XL2500狙擊步槍,一支疾風突擊步槍。
不讓劉強參與博物館的行動,夏雷有他的考慮,那就是專家組的行蹤已經暴露,劉強在沙漠之泉酒店居住了那麼長的時間,酒店的監控早就將他的樣子拍了不知多少遍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帶著劉強去博物館,那真的是一個非常愚蠢的決定。
下了車,夏雷三人進了博物館,直奔考古學館而去。這個考古學館的全名叫撒母耳與賽迪布隆弗曼考古學館,這是一個很拗口的名字。
一路上,夏雷看到了分布各處的監控攝像頭,還有報警設施,以及穿著製服的安保人員,安保級彆非常高。要想在這個地方偷走一件東西,恐怕就是他和秦香聯手都不太可能。幸好,他隻需要看一看那張古老的地圖。
進入考古學館,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斯文文的女孩便迎了上來,小聲地與夏雷三人打招呼,“是我,跟我來。”
這個女孩就是喬平口中的那個女孩,她叫段寧寧,也正是她提供了那張古老地圖的情報。
夏雷三人跟著段寧寧往考古學館深處走去,速度不快,一邊走一邊假裝欣賞古老的文物。這個考古學館裡擁有差不多六千件文物。其中有很多都是與宗教有關的,每一件文物的背後都有一段滄桑的曆史和故事。
在段寧寧的帶領下,夏雷很快就見到了那張古老的地圖。它其實不是一張地圖,而是好幾張地圖合在了一起。這幾張地圖的材質都是經過防腐處理的獸皮,但即便是有防腐處理,經過了漫長的歲月,幾張獸皮已經融合了在了一起,無法分開了。所以,隻有最上麵的一張能看清楚。
隔著能防彈的玻璃櫥窗,段寧寧小聲地道:“就是它,據說挖出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沒法分開了。不過還好,最上麵的那一張還能看清楚,你們看看,是不是你們要的那種地圖?”
夏雷一直都在觀察櫥窗裡的地圖。地圖上確實是耶路撒冷老城區的地圖,古老得很,也不知道有上千年或者更久遠的曆史。
古老的地圖上有聖墓教堂的圖形,可惜沒有圓頂清真寺的圖形。
這個發現讓夏雷對這張地圖的年限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他的心裡暗暗地道:“聖墓教堂是君士坦丁大帝於公元335年修建,而圓頂清真寺卻是687年到691年,由第9任哈裡發阿布杜勒馬裡克建造,兩者差了三百多年的曆史。這張圖上沒有圓頂清真寺,那就說明它的在聖墓教堂修建後不久誕生的地圖,至少有一千六百多年的曆史了。”
唐語嫣出聲說道:“這地圖很古老,也很簡陋,沒用。”
夏雷沒出聲,他的左眼鎖定櫥窗裡的古老地圖,微微一跳,他的視線鑿穿玻璃櫥窗,落在了地圖之上。古老的獸皮一點點地消失,露出下麵的內容。
粘合在一起的獸皮地圖,就算是用科學儀器來透視,來分析,都無法得到已經被覆蓋的內容。可是,夏雷的左眼卻能做到比科學儀器更好的程度。他的視線能一點點地“剔除”一層又一層的覆蓋物,看到隱藏的內容。
第二張地圖沒有建築,卻有一些粗又黑的線條,還有用希伯來語標注的注釋。
看過那些線條,還有希伯來語的注釋,夏雷的大腦裡轟然一下湧出了成千上萬個希伯來語的詞彙。同時,他的思維飛速如梭,快速地比對著那些希伯來語的詞彙,一一翻譯!
其實,以夏雷現在的大腦的能力,他已經不需要辛苦地去學某一種冷門小眾的語言。他隻需要看一本這種語言的有漢語注釋的詞典,他就能翻譯這種語言的所有詞彙。眼前就是一個例子,他甚至不會說希伯來語,但隻要是希伯來語的詞句,他看一眼就能翻譯過來。
大腦進化,現在的夏雷等於就是百度機器人翻譯係統。大篇的內容翻譯下來肯定會出現紕漏,甚至給人一種混亂的感覺,但就短詞短句而言,那是絕對沒問題的。
翻譯了那些希伯來語的注釋,夏雷心中一陣激動,“找到了,那是古耶路撒冷的排水係統!聖墓教堂的下麵就有一條排水溝!”頓了一下,他的心中又暗暗地道:“等等,這裡總共有三張圖合在一起,最下麵的地圖有是什麼內容?”
這個念頭一起,夏雷的左眼的視線再次下行,剔除第二張地圖。
夏雷直盯盯地盯著櫥窗裡的地圖看,樣子魔怔,龍冰和唐語嫣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兩女的眼眸裡都滿是好奇和不解。
“喂?你發現了什麼?”龍冰問。
“走神了?”唐語嫣的聲音。
這時兩個穿著製服的安保人員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還拿著對講機在說著什麼。
段寧寧頓時緊張了起來,“快走,我們引起彆人的主意了。”
夏雷卻還站在櫥窗前一動不動,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此刻的他,仿佛被什麼東西黏住了,掙脫不了了。
龍冰推了夏雷一下,夏雷卻還是沒反應,就像入了魔一樣。
唐語嫣當機立斷,“段小姐,你走,我們來應付。”
唐語嫣的級彆遠比段寧寧高很多,她也沒有猶豫,轉身就走。
兩個安保人員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用英語說道:“你們在乾什麼?”
龍冰用英語回答,“沒乾什麼,我們隻是在看文物。”
借著龍冰擋住兩個安保人員的時機,唐語嫣用腳狠狠地踢了一下夏雷的腳後跟,壓低了聲音,“你在乾什麼?”
夏雷這才回過神來。他閉上了眼睛,輕輕地搖晃了一下腦袋。
一個安保人員說道:“你們都是從華國來的嗎?”
龍冰說道:“是的,我們喜歡以色列這個國家,有什麼問題嗎?”
那個安保人員說道:“請把你們的護照給我們看一下。”
“為什麼?”龍冰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為什麼,隻是例行檢查。”那個安保人員說道,然後催促道:“快點,不要找麻煩。”
這似乎已經是一個警告了。
龍冰正要掏護照,夏雷走了上去,笑著說道:“兩位先生好,能交給朋友嗎?我們都是華國上海人,我們從上海來,你們知道上海嗎?”然後,他扯著嗓門,冒了一句不倫不類的上海話,“儂們和阿拉都是好朋友啦。”
這樣的上海話,聽得龍冰都想一腳給他踹過去,太肉麻了。不過,夏雷的機智卻也讓她感到佩服。
在二戰時期,德國納粹迫害猶太人,沒人願意給猶太人提供避難場所,隻有華國。猶太人在上海有一個定居點,很多猶太人都在那裡避難。直到現在,也有猶太人幸存者前往上海報恩,感激那些幫助過他們的華人。夏雷提到上海,冒充上海人,目的已經無需多言了。
果然,一個安保人員一聽夏雷說是從上海來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先生,我知道上海,我祖父和祖母在上海住過一段時間,感謝你們曾經給他們的幫助。”
“哎喲,還真是湊巧啊。”夏雷笑著說道:“我爺爺奶奶就幫助過好多猶太人,我奶奶曾經跟我說過,那個時候你們很苦,她是一個心善的人,她從雞窩裡掏出的雞蛋自己都舍不得吃,都要送給猶太人。”
“你奶奶真是一個偉大的女人。”與夏雷對話的安保人員湊了上來,給了夏雷的一個充滿感激的擁抱。
結束擁抱,夏雷試探地道:“先生,我們在街上也被你們的警察攔住,檢查了我們的證件,還問了我們很多問題。我覺得你們不太歡迎我們,是這樣嗎?”
與夏雷擁抱的安保人員連連擺手,一臉的歉意,“先生,不是這樣的。是因為昨天發生了一起襲擊事件,上麵命令我們遇到可疑的華人就要檢查證件,詢問他們為什麼來這裡的原因。這其實不是我們以色列人想要做的,是……”
“是什麼?”夏雷其實已經知道答案了。
“哦算了,你們繼續遊覽吧,打攪了,實在抱歉。”與夏雷擁抱的安保人員跟他的同伴遞了一個眼色,然後轉身離開了。
夏雷說道:“儂們一定要到阿拉的上海來玩啊。”
兩個安保人員回頭一笑,很真誠的感覺。不過,夏雷的上海話對他們這兩個以色列人來說簡直就是天書。
龍冰卻甩了夏雷一個白眼,“儂們儂們,儂們你個頭啊,你說的是上海話嗎?我聽得背皮都麻了。”
夏雷笑道:“他們聽過上海話嗎?我說是上海話,就是上海話。”
唐語嫣說道:“你還真是聰明,那兩個安保人員顯然是執行命令。這個命令的源頭,恐怕是CIA。”
夏雷說道:“讓他們折騰去吧,我們做我們的,等挖到東西之後,再來找他們算賬。”
龍冰心中一動,“你發現了什麼?”
夏雷笑了一下,“走吧,我們離開這裡,路上再跟你們說。”
就在剛才,他用透視的能力剝除第二張地圖之後,他看到了一些更為古老且神秘的內容。那些內容,恐怕就連以色列考古學館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