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不久夏雷就看到了那份合同。合同上通篇沒有出現任何法國的政府機構的名字，隻有一個“高盧人科技公司”。這顯然是一個臨時才創建的空殼公司，公司的法人代表就是雅克琳伊娃，要與他簽合同的人。

合同上規定了乙方，也就是雷馬集團什麼時候向“高盧人科技公司”提供雷龍智能機床，以及修建XL2500狙擊步槍、疾風突擊步槍和地獄犬單兵火炮的生產線。還有“高盧人科技公司”將分批支付雷馬集團貨款。“高盧人科技公司”將分四次支付“貨款”，每次百分之二十五。

所謂“貨款”就是陣風戰鬥機的航電技術以及隱形技術。合同上並沒有標注出來。

“你們還真是夠小心。”看過了合同，夏雷皺著眉頭說道：“合同上標明了我雷馬集團要向你們提供的東西，而你們卻用‘貨款’代替了你們要提供的東西。而且每次支付百分之二十五，你們這是在逗我玩嗎？”

雅克琳伊娃說道：“夏，請理解我們的難處。我們不能留下任何能讓美國人找我們麻煩的把柄。如果我們在合同上標明了陣風戰鬥機的航電技術，還有隱形技術，一旦美國人知道了，我們會有很大的麻煩。不就是一個代稱嗎，你們要的是技術，而不是合同。合同怎麼寫都不會改變交易的內容，如果按照合同上的約定執行，我們都會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這不就行了嗎？”

將來就算美國人發現了這次秘密交易，這份合同卻能為法國政府解圍。因為這份合同能證明法國政府並沒有參與這次交易，而是一家“高盧人科技公司”在與雷馬集團進行交易，是用錢購買了雷馬集團的技術和設備。

夏雷笑了笑，“你們法國人還真是聰明，好吧，這份合同我沒什麼意見。不過，交易的過程由我來決定。”

“你打算怎麼交易？”

夏雷想了一下，“我會在國內生產說需要的一切，然後運到法國來組裝。第一次是XL2500狙擊步槍的生產線，設備和我的工程師離開我們的領土的時候，你們就得向我們提供百分之二十五的技術。我會在第四次交易的時候提供雷龍智能機床，你們得提供最後的部分。”

“這個……”雅克琳伊娃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上麵的意思是建好生產線之後向你們提供技術，可你卻要求設備離開華國的領土就要支付，我擔心他們不會同意。”

夏雷說道：“不同意那就沒得談了。我已經做出了讓步，你們在合同上用貨款代替了陣風戰鬥機的航電技術和隱形技術，以後西方媒體免不了又要說我們的間諜偷竊了你們的技術，那個時候我們連一點證據都沒有。不能讓你們把所有的好處都占了吧？”

雅克琳伊娃聳了一下肩，“好吧，我馬上給他們打電話。我想我能說服他們，你的武器已經征服了他們。”

夏雷露出了笑容，“你和他們談好之後我們就可以簽字了。”

雅克琳伊娃拿出手機打電話，她並沒有避開夏雷。

就在雅克琳伊娃打電話的時候，夏雷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服部正雄和白莉兒兩個人，他還是忍不住要去琢磨這兩個人。隨後他起身進了衛生間，在衛生間裡給阿曼達打了一個電話，”阿曼達，幫我查一下兩個人的住址。”

“誰？”阿曼達的聲音。

夏雷說道：“洛克希德馬丁公司CEO的首席助理白莉兒，她還有一個日本名字服部芽衣。另外一個人是服部正雄，他是日本自衛隊的陸上自衛隊陸將，查這個人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被他發現了。”

“收到，搞定之後我給你電話。”阿曼達掛斷了電話。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夏雷慌忙收起衛星電話，拉開拉鏈對著馬桶澆水。

腳步聲停在了門口，一秒鐘之後，門就被雅克琳伊娃推開了，她從門縫裡探進了頭來，笑得很甜美，“夏，我已經和上麵的人談好了，他們說沒有問題。我們可以簽合同了。”

夏雷回頭看了她一眼，有點鬱悶的樣子，“我在方便啊，你沒看見嗎？”

“看見了。”雅克琳伊娃一本正經的樣子，“你確實是在方便。”

夏雷，“……”

“搞定之後我們就簽字吧，然後好好慶祝一下。”雅克琳伊娃咯咯笑了一聲，然後從門縫裡縮回了頭。

衛生間的門終於關上了。

夏雷這才鬆了一口氣，斷流的水才又疏通，嘩啦啦地澆在馬桶裡。水聲裡，他自言自語，“兄弟，等下恐怕又要辛苦你了，法國的浪漫大餐味道怎麼樣？”

半響後夏雷走出了衛生間。

雅克琳伊娃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合同和簽字的筆，還有她自己，以及已經打開的一瓶拉斐堡紅酒。

夏雷走了過去，拿起筆刷刷在兩份合同上簽了字。等到雅克琳伊娃也簽完之之後，他忽然一把將她攔腰抱起，然後往床邊走去。

“我有男朋友。”雅克琳伊娃忽然冒出了這句話，眼神裡充滿了試探的意味。

“那我給他一頂綠帽子。”夏雷說。

雅克琳伊娃，“……”

夏雷雙手一送，粗魯地將法國女人往床上拋去。法國女人身體離開他的懷抱的時候忽然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頓時將他扯了下去……

法國大餐，吃一回當然不夠。

她的男朋友是誰？夏雷一點都不關心，也不在乎，他隻想給她的男朋友多編織幾頂綠油油的帽子。

第二天一早雅克琳伊娃伊娃就帶著一份合同離開了。

用完酒店提供的早餐之後夏雷也接到了阿曼達的電話。

“老大，我已經查到了。”阿曼達的聲音。

“說吧，那兩人在什麼地方？”

“斯托拉斯夫大街123號大樓，那是洛克希德馬丁公司設在巴黎的一個綜合辦事處，同時也是洛克希德馬丁公司設在歐洲的一個研究中心。”阿曼達的聲音。

“研究什麼？”

“生物科技。”

夏雷心中一動，“生物科技？具體是什麼？”

“大概是生物武器吧。我也不清楚，那座大樓的防火牆和厲害，我用了好幾個小時才闖進去。不過，我隻是看到了你說的那兩個人，但沒有發現那裡在研究什麼。那裡有實驗室，但是被隔離開的，我沒法進入實驗室的係統。”

夏雷想了一下，“能進去嗎？”

阿曼達說道：“老大，我勸你最好彆冒險。那個地方守衛森嚴，電子防禦係統非常先進。你要想潛入進去，我估計你被發現的幾率是百分之百。”

夏雷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阿曼達很清楚他的實力，可即便是他親自出馬，被發現的幾率居然也是百分之百。他也忍不住去想，那裡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它的防衛居然如此森嚴！

“阿雷西歐的傷怎麼樣了？”夏雷收起了思緒。

“他恢複得很快，但恢複戰鬥力的話，恐怕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照顧好他，保持現狀。”夏雷掛斷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夏雷來到了維勒潘特展覽中心。昨天一天的時間，裝修公司的人已經組裝好了玻璃牆，相關的藝術作品也都掛到牆上。另一邊，青彩月帶領雷馬集團的員工也完成了展台的布置。

雷馬集團的展品少，可這麼一布置，雷馬集團的展廳卻成了整個維勒潘特展覽中心裡最有特色的展廳。藝術和武器，這兩種牛馬不相乾的元素結合在一起，非常另類，非常惹眼，能給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夏雷正和青彩月閒聊的時候，幾個人走進了雷馬集團的展廳。為首的兩個赫然是昨天在外籍軍團的軍事基地見過一麵的服部正雄和白莉兒。

服部正雄和白莉兒的身後跟著幾個隨從，有身姿筆挺的亞洲人，也有牛高馬大身材健壯的歐洲人。其實不難判斷出來，幾個身姿筆挺的亞洲人都是日本人，而且是自衛隊的軍人，他們都是服部正雄的警衛。那幾個歐洲人則是白莉兒的隨從，多半是她的保鏢。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幾個歐洲人是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人員。

青彩月正要迎上去打招呼，夏雷用手肘碰了一下她的個胳膊，“你去忙你的吧，這些人不是客戶，不用你招呼，我來應付他們。”

青彩月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點了一下頭，隨後轉身離開了。

“嗬嗬。”服部正雄麵帶笑容，還是那麼友善的感覺，“夏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夏雷迎了上去，也用英語說道：“是啊，服部先生，我們又見麵了。不過，巴黎國際陸軍武器展覽還沒有開始，你們來早了一點。”

“不早。”服部正雄說道：“我是特意來找夏先生你的，陸軍武器展覽什麼時候開始，我並不關心。”

“找我有什麼事？”夏雷說道：“如果是昨天的事情，那就免開尊口，我不想談。”

服部正雄的臉上浮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他看了身邊的白莉兒一眼。

這似乎是一個暗示。

白莉兒跟著上前一小步，對著夏雷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夏先生，昨天我失禮了，請你原諒。”

“沒事沒事，不用向我道歉，我也沒舉得你失禮。”說話的時候夏雷伸手去扶白莉兒的手，也就在扶起白莉兒的那一瞬間，他的手指快速而巧妙地在她的西裝衣袋裡放了一個東西。

白莉兒與夏雷麵對著麵，她身後的人根本就看不見夏雷的動作。事實上，就算白莉兒沒有擋住那些人的視線他們也看不見。夏雷的手速非常快，妙手空空的技巧也早就超出了秦香好幾倍。“非專業”人士又怎麼能發現他的小動作？

“夏先生，你是一個有風度的男人。”白莉兒的臉上露出笑容。

夏雷也笑了一下，“我們就彆繞圈子了，你們想乾什麼，直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