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蒼茫,天空的雲彩如火一般燃燒,很壯觀。
一輛布加迪威龍SuperSport超級跑車奔馳在馬路上,引來不少目光。開車的是白莉兒,她戴著一隻墨鏡,嫵媚之中又有一分冷酷的韻味。她的魅力可不止是好看,還有好看之外的種種美妙。那些美妙,夏雷都懂,而且親自體驗過。
夏雷坐在副駕駛坐上,手裡抱著一隻高檔的禮品盒,盒子裡裝了兩瓶羅曼蒂康帝,五年窖藏,市場價單瓶十萬歐起。不過,這兩瓶酒是夏雷讓他的人從唐人街買來的,假貨,五十歐元一瓶。而且還是在需要高檔禮盒的情況下,如果使用普通包裝,大概三十歐就能搞定。
給服部正雄送十萬歐一瓶的紅酒?他吃飽了撐的。他自己都舍不得喝那麼奢侈的紅酒,又怎麼可能給服部正雄送那麼高端的紅酒。
不過,他這是去見“女朋友”的父親,場麵也是要的。送假的羅曼蒂康帝總比送幾十華幣一瓶的長城乾紅或者張裕赤霞珠什麼的有麵子吧?
布加迪威龍SuperSport超級跑車很快就來到了第七區,然後順著塞納河南岸的馬路向前開。白莉兒放慢了車速,她看了夏雷手中的高檔禮盒一眼,然後就找到了話題,“看上去很好的樣子,你買了什麼酒?”
夏雷輕輕拍了一下禮盒,“嗯,也沒什麼,就是兩瓶羅曼蒂康帝而已。”
白莉兒微微動容,“多少年份的?”
“十年酒齡。”夏雷說。
“啊?”白莉兒很驚訝的樣子,“十年酒齡的羅曼蒂康帝要十幾萬歐一瓶,你……你怎麼買這麼貴重的禮物啊?”
夏雷的左手離開了禮品盒,卻落在了白莉兒的大腿上,一邊享受著嬌嫩肌膚的美妙觸感,一邊卻又裝出深情脈脈的樣子,“我是認真的,我希望給你父親留下一個好印象。我要娶你,我首先要打動的就是你的父親。”
白莉兒一臉的幸福狀,心裡卻在暗暗地道:“你居然想娶我?恐怕得來生了。”
夏雷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還有什麼人?”
“就我父親,還有他的警衛。然後就是你和我,沒有彆人。”白莉兒說。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緊張。”
“不用緊張,不就是見一個麵嗎?你們其實已經見過了。”
“那不一樣,上次見麵我還惹得你父親不高興,現在想起來我就很後悔。不行,我越來越緊張了。”
“需要我為你做點什麼嗎?”
夏雷的手悄無聲息地滑進了她的短裙裡,“這樣就好多了。”
白莉兒,“……”
變態!色狼!禽獸!豬!流氓……
這些都是白莉兒在心裡一瞬間就罵出來的詞。可在現實中,她卻很溫順地承受了夏雷的那隻鹹豬手,用女人特有的溫柔和順從來滿足這個男人。她也控製不住荷爾蒙的分泌,那個被侵犯的地方就像是剛剛出爐並被澆上醬汁的鮑魚。
在白莉兒的心目中,夏雷就是一個好色如命的賤人,一個有著很多惡趣味的死變態。而這卻也是夏雷一直努力向她塑造的形象。如果他表現得一身正氣,坐懷不亂,他輕易就被勾引了,中計了,那正常嗎?
夏雷雖然沒有看過《演員的自我修養》,但這戲還怎麼演他卻是知道的。
十分鐘後,一座彆墅進入了夏雷的視線。那是一座古老的建築,哥特式風格,就像是一座童話故事中的城堡。這種口岸,這種房子,沒有幾千萬歐是拿不下來的。這樣一座房子讓服部家族身上的神秘色彩越來越濃厚了。
白莉兒將車子駛進了彆墅。夏雷下了車,然後跟著白莉兒進了古老的建築。
進了門是一個哥特式的大廳,有著很高的穹頂,還有宗教色彩很濃厚的壁畫麼大量的黑色的裝飾品。
服部正雄站在大廳的中間,腳下是一個很複雜的六芒星圖案。黑色西服,偉岸的身材,沒有表情的麵孔,軍人的冷硬風格在他的身上展露無遺。
“父親,我們回來了。”白莉兒說。
服部正雄沒有說話,他冷冰冰地看著夏雷。
“這戲演得真是入骨三分呐。”夏雷的心裡一聲冷笑,麵上卻露出了笑容,“服部先生,晚上好。”
服部正雄還是沒有說話。
服部正雄的態度讓夏雷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他也站著不動了。
白莉兒碰了一下夏雷的胳膊,有點委屈的樣子,“我父親已經知道我們兩個事情了,他很不高興。”
就服部正雄現在的樣子,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他不高興。
夏雷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捧著禮品盒向服部正雄走了過去,“服部先生,不……伯父,我給你帶了兩瓶紅酒來,希望你能喜歡。”
“父親,夏雷給你買的是十年份的羅曼蒂康帝,他很有誠意。”白莉兒說。
服部正雄瞪了白莉兒一一眼。
白莉兒跟著就閉上了嘴巴。
威嚴的軍人父親,可愛而性格懦弱的女兒。毫無疑問,這對父女都將他們各自的角色演繹的淋漓儘致。
“伯父,請收下吧。”夏雷很恭敬的樣子。
服部正雄接過了夏雷雙手捧著遞到他麵前的禮盒,他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他的語氣還是很嚴厲,“夏雷,你對我女兒是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我對天發誓。”夏雷舉起了一隻手,準備發誓。
服部正雄將夏雷的手壓了下去,“我不需要你發什麼誓,我不相信那些東西。我沒想到你會和我女兒在一起,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管不了。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如果你隻是想玩玩我的女兒,我饒不了你!”
“不會不會,我對白莉兒小姐是真的。”夏雷深情的看了白莉兒一眼,“我第一眼看見白莉兒小姐的時候,我就深深的愛上了她。我很清楚我想要什麼,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這一輩子我非她不娶。沒有人能將我們拆開,除非我死。”
“行了,你這些話騙騙我的女兒還行。我是男人,我可不喜歡聽這樣的甜言蜜語。”服部正雄說。
白莉兒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笨蛋,還不快謝謝我父親,他已經同意了。”
夏雷稍顯遲鈍地道:“謝謝伯父,謝謝伯父,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不答應行嗎?”服部正雄瞪了夏雷一眼,“你們已經在一起了,我反對也沒有用了。以後你就不要再叫她的英文名字了,你就叫他的日語名字吧,服部芽衣。這也算是我們家對你的一個認可。”
夏雷點了一下頭。
“你們兩個跟我來吧,我們一起吃晚餐。”服部正雄轉身往一條走廊走去。
白莉兒領著夏雷跟著服部正雄進入了那條走廊。夏雷的左眼微微一跳,已經先一步將前麵的遮擋視線的建築物洞穿了。讓他奇怪的是,前麵的房間裡沒有藏著什麼人。沒有古可文,沒有CIA的人,也沒有FA組織的人,這個地方安靜得出奇。
“這對父女倆將我引誘到這裡來,不就是要在這裡設下陷阱想抓我嗎?難道這對父女倆改變了計劃?”夏雷的心裡感到納悶。
三人來到了一個餐廳。餐廳裡有一張很長的餐桌。餐桌上擺著十幾道精美的菜肴,還有兩隻裝著紅酒的醒酒器。
看到醒酒器和醒酒器裡的紅酒,夏雷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如果服部正雄現在就拆開他的紅酒來喝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紅酒的口味的問題。
服部正雄坐在了餐桌的頂端,夏雷和服部芽衣坐在了他的下首兩側。隨後三人在略顯尷尬的氣氛中共享晚餐。
服部正雄打破了沉默,“夏雷,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
“什麼問題?伯父,你問吧。”夏雷說。
“你在華國搞軍工,你還是華國的步槍之父,享有崇高的榮譽。可我女兒是日本人,而且還是有日本軍官的女兒。鑒於兩國之間的曆史恩怨,你就不擔心你回國之後有人找你的麻煩嗎?”
夏雷說道:“擔心,我當然擔心,但愛情不應該有國界。我不在乎芽衣是日本人,我也不在乎芽衣是你的女兒。我不怕任何麻煩,我也能克服這些麻煩。”
“你真的不怕那些麻煩嗎?”
“我為什麼要害怕?我實話告訴你,伯父,我的財富其實不是我的公司,而是我自己。我掌握著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我隨時可以關掉在華國的軍工廠,去世界任何一個地方從新開始。阿聯酋、法國、德國、意大利、阿根廷,我想去什麼地方都可以。”
服部正雄和服部芽衣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這似乎是一個眼神的交換。
服部正雄試探地道:“那你有考慮過日本嗎?”
“日本?以前確實沒有考慮過,不過我現在有了芽衣,我為什麼不考慮去日本呢?”夏雷說得很乾脆。
“嗬嗬嗬嗬……”服部正雄忍不住笑了。
服部芽衣站了起來,拿著醒酒器給夏雷的酒杯中添酒。她似乎已經進入了“夏雷的女人”的角色。
“夏雷,你說得很好,可我應該相信你嗎?”服部正雄直直地看著夏雷。
夏雷舉起了手,“我對天……”
服部正雄打斷了夏雷的話,“不要發誓,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相信這個。你要向我證明你對芽衣的真心其實很簡單。”
“我要怎麼來證明?”夏雷問。
“給我你的技術。”服部正雄說。
“雷龍智能機床、XL2500狙擊步槍、疾風突擊步槍和地獄犬單兵火炮,這些技術你都要嗎?”夏雷問。
服部正雄點了一頭,“是的,我都要。這也是你唯一的能證明你對芽衣是真心的途徑。”
夏雷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開口說道:“那你什麼時候把人工智能的技術給我?”
“你……”服部正雄頓時愣在了當場。
女兒給你睡了,戲也演了這麼久了,談正事了,你居然還要人工智能的技術!
服部芽衣的臉色也陰冷了下來。
夏雷卻一本正經地道:“愛情歸愛情,生意歸生意,我這個人是很講原則的。我們之前已經達成了交易的口頭協議,那我們就得按照協議的內容來。你給我人工智能的技術,我給你我的技術。”
服部芽衣和服部正雄忍不住又對視了一眼。
如果用文字將父女倆的眼神解讀出來,恐怕會得到這樣一句話——這無恥的家夥怎麼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