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還沒有結束夏雷就溜了,他來到了房卡上標注的房間,用它打開了房門。
這個房間不是這個酒店最好的總統套房,而隻是一個普通的標準間。一張雙人床,一張書桌,一台電視和燒水的水壺,另外還有一個浴室,僅此而已。申屠天音站在窗前,她的背影窈窕,卻給人一種形單影隻的孤獨感。
夏雷關上了房門,申屠天音轉過了身來。她的脖子上戴著那串夏雷送給她的結婚禮物,耶路撒冷王國末代公主西貝拉的“神聖之心”,她的脖頸修長細膩,而它璀璨奪目。
她來的時候並沒有佩戴這串“神聖之心”,現在卻戴上了。
它勾起了夏雷的一些回憶。
四目相對,沒有聲音。
有時候沉默其實也是一種語言。
最終還是夏雷有些尷尬地聳了一下肩,“你把我叫來,為什麼又不說話?”
“恭喜你,你又為這個國家造了一種很厲害的武器。”申屠天音的聲音很輕柔。
夏雷笑了一下,“我隻擅長造武器,不像你,什麼都精通。”
申屠天音也笑了一下,“你這樣說我可就不答應了,說到做生意賺錢,三個我捆在一起也比不了你。我們離婚之前,你的資產還不到我的十分之一,可是現在你的資產已經達到六百億了,超過了我的一半。而我是繼承,你是白手起家。誰更厲害,那不是一目了然嗎?”
“我已經有那麼多錢了嗎?”夏雷有些驚訝的樣子,他還真沒認真算過他現在的資產。不過他倒是知道他的資產為什麼突然就漲了一大截,那是國家給他免除了兩百多億的貸款。如果沒有與法國人的交易,他的資產會縮水一半。
“你平時都不關注你的資產嗎?”申屠天音也很驚訝的樣子,“那你賺那麼錢乾什麼?”
“為了雷馬集團,我想將它打造成我們國家的洛克希德馬丁公司。”頓了一下,他又說了一句,“我現在就隻剩下這個夢想了,我要實現它。”
“你變了。”申屠天音向夏雷走來,“和以前不一樣了。”
“是嗎?人總是會變的。”夏雷說。
申屠天音走到了夏雷的身前,一步的距離,可她並沒有停下來,她的身體輕輕地湊到了夏雷的懷裡。那高聳的胸部最先撞上夏雷的身體,隨後是她的手和小腹,她輕輕地摟住了他的腰肢。她的臉頰也貼在了他的臉頰上,在他的耳邊說道:“對不起,我一直欠你一個道歉,你能原諒我嗎?”
柔軟的身體,誘人的芬芳,她的一切都那麼美好。
然而,夏雷的心中卻沒有那種感覺,有的隻是淡淡的感傷,他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早就原諒你了。”
申屠天音看著夏雷,眼神脈脈,“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夏雷微微地愣了一下,“你要……什麼機會?”
申屠天音猶豫了一下,然後鼓起勇氣說了出來,“我們複婚吧。”
“啊?”夏雷的反應很大。
“我考慮了很久了,跟你離婚之後,我沒有一天是快樂的。我每天回家都想在家裡看見你,我的床上沒有你,我都無法入眠。我們複婚吧,我是認真的。”
“我……”
“你的心裡還有我,我從你的眼神裡就能看出來。我們為什麼要這樣痛苦?我現在也想明白了,事業其實不是我需要的,我想要的是你。我們複婚吧。”她的眼裡滿含希翼。
夏雷輕輕地搖了搖頭。
“你……為什麼?”申屠天音的眼眸裡頓時泛起了一層水霧,“是因為唐語嫣嗎?”
夏雷苦笑了一下,“不是,是我不想再和任何女人結婚了。”
申屠天音頓時愣住了。
“我經曆了兩次失敗的感情經曆,與梁思瑤的,與你的,我不想再經曆第三次了。”
“你難道認為我會傷害你第三次嗎?”她的眼淚就要流出來,她的心中充滿了悔恨。
“不,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第三次。”
“那你為什麼?”
“你剛才不是說我變了嗎?那我告訴你吧,我確實變了,變壞了。我和我的兩個首席工程師,德國的西爾維婭和阿妮娜,我和她們有那種關係。很多時候,我們三個會在一張床上睡覺。”
申屠天音的手無聲地從夏雷的腰上垂落了下來,她的眼淚也奪眶而出。
“不止是西爾維婭和阿妮娜,前段時間我還和梁思瑤上了床。我在法國的時候還和法國國家安全總局的雅克琳伊娃上校睡過覺,還有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CEO佛森女士的首席助理服部芽衣睡過覺。另外,我還和……”
“不要再說了!”申屠天音的情緒一下子就失控了,眼淚也流得更急了。
“對不起,我變壞了。”夏雷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澀的意味,“這樣的我已經配不上你了,你也不要再背上什麼心理包袱了,那次的事是我心甘情願為你做的,我從來沒有怨過你。我們雖然離婚了,但我可沒還可以做好朋友。”
“好朋友?你要和我做好朋友?”申屠天音哽咽地道:“你要告訴我這些就是要和我做好朋友嗎?”
“我不想騙你。”夏雷說。
“你可以騙我!”申屠天音衝夏雷吼道:“你為什麼不騙我?”
“對不起。”夏雷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申屠天音一把抓住脖子上的“神聖之心”,那一刹那間的動作似乎是想它扯下來給夏雷砸過去,可是抓住它的時候,她的動作又停頓了。它是夏雷送給她的結婚禮物,它代表著一段美好的回憶,她怎麼舍得將它還給夏雷?
夏雷離開了房間。房門閉上的那一刹那間,他的心中仿佛卸下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周身都輕鬆了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告訴一個女人他有多壞,邁出了這一步,他感覺他距離他想要的生活更近了一步——世界那麼大,我的紅顏知己那麼多,我為什麼要結婚呢?
要活得灑脫,不要桎梏!
回到酒店餐廳,酒宴剛剛結束。
“你去什麼地方了?”唐語嫣走了過來。
夏雷笑了一下,“去見申屠天音了。”
唐語嫣的嘴角頓時翹了起來,“她怎麼就不死心呢?”
“她想和我複婚。”
唐語嫣頓時緊張了起來,“你是怎麼說的?”
“我說不想再結婚了,我還告訴她我和好幾個女人在交往。”夏雷說。這樣的話,同樣也是說給唐語嫣聽的。
唐語嫣忽然笑了,“你彆想用這招來嚇唬我,我可不是申屠天音,我不在乎!有種你去日本拍電影去,我支持你。”
夏雷,“……”
唐語嫣早就知道夏雷和龍冰有那種關係,還與江如意有那種關係,以她的身份和能力,她還能不知道夏雷跟那兩個德國女人的不清不楚的關係?可她還是來了,她的態度還確實是——姐不在乎你有多壞!
生存在槍林彈雨之中的女人和坐在辦公室裡運籌帷幄的女人,人生觀肯定是不一樣的。
離開酒店,唐語嫣和夏長河嘀嘀咕咕地說了好幾分鐘的話,然後坐上一輛車離開了。
夏長河坐上了夏雷的車,夏雷開著車往白鹿鎮的方向駛去。
“爸,你去唐家玩得怎麼樣?”夏雷試探地道。
“你小子,想問什麼就直接問,何必繞彎子?”夏長河笑著說道。
“那好吧,你是不是答應了唐家什麼?”
“你是指你和唐語嫣的事情吧?”
“對,就是這件事。”
“我答應了。”夏長河說。
“啊?”夏雷有些急了,“現在是什麼時代了,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你怎麼能代替我答應?”
夏長河淡淡地道:“我答應了,你不答應不就行了嗎?”
夏雷頓時愣了一下,“爸,你什麼意思?”
夏長河說道:“唐家的心思我還能不明白嗎?唐雲海請我去蜀地做客我就知道是什麼事情,盛情難卻嘛,我就去了。我在蜀地的那幾天,唐家的人也照顧周到。人家這樣對我,我能不答應嗎?”
“你這就答應了?你也太容易對付了吧?”夏雷很不滿。
夏長河笑道:“我剛不是說了嗎,我答應了,你不答應不就行了嗎?他們想要的是你,又不是我這個老頭子。他們說什麼我都答應,可我又做不了你的主。我們父子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這麼一來我們夏家就不會得罪唐家了。你想,我要是當麵拒絕的話,那不就得罪唐雲海了嗎?你還嫌你的對手不夠多啊?”
薑還是老的辣。
夏雷伸手給夏長河豎了一下大拇指。
夏長河說道:“這都是小事,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吧。我聽葉列娜說你和醫院騎士團的人見麵了,跟我說說這事吧。”
夏雷將與醫院騎士團的交易簡明扼要地描述了一下,隨後又說道:“就是這麼一件事,夜摩莎追殺了你那麼多年,現在還乾掉了我們四個人,我們必須得還擊。我不方便出錢收買黑暗世界的殺手和傭兵,但醫院騎士團卻很方便。我出錢,給武器,讓他們去鬥吧。”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夏長河笑道:“乾得不錯。”
“爸,你曾經是FA組織的人,你應該很了解FA組織,你覺得醫院騎士團能乾掉FA組織嗎?”
“我雖然是FA組織的人,可我對它的了解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多。我在西伯利亞訓練基地受訓,然後在世界各地執行任務,最後回到華國,我甚至不知道FA組織的總部在什麼地方,誰是負責人。FA組織非常神秘,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你雖然能利用醫院騎士團打一場代理人的戰爭,可是戰爭的結果卻是難以預料的。”
“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能接受,我的目標其實是醫院騎士團。”
夏長河驚訝地看著夏雷,“這是怎麼回事?”
夏雷從衣兜裡掏出了一張黃金卡片,“等他們打得差不多的時候,我會去馬耳他島。”
這張黃金卡片是複製亞瑟的通行證。
“你去馬耳他島乾什麼?”
“我懷疑醫院騎士團掌握著一套戰甲,但在我看來,那是一件防護衣,它是破解AE和古合金的秘密的鑰匙。”夏雷說。
夏長河沉默了一下,“我會儘快安排新的幫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