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一聲槍響,最後一個狼狽逃竄的FA組織的特工倒在了地上。開槍的額爾德木圖也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沒人看見他是怎麼中彈的,直到他的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格雷家和魯索家的姐妹才發現他中彈了。
夏雷撲了過去,他扔掉了他手中的槍,他捧著額爾德木圖的頭,眼角噙著淚水,聲音哽咽,“不要死,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老大……你快回去吧,不要留在這裡,我不行了……噗!”一句話沒有說完,額爾德木圖的嘴裡就噴出了一口血水。
夏雷緊張地捂著他的胸口,鮮血從他的手指縫裡不斷的往外流。
“回去……”這是額爾德木圖最後的聲音,說完之後他閉上了眼睛,無論夏雷怎麼叫喚他,他都沒有半點反應。
“我們快離開這裡!”喬凡娜將夏雷從地上抱了起來。
夏雷一把將她推倒在了地上,“我的人都死了,我要為他們複仇!”
喬凡娜衝他吼道:“你冷靜一點!FA組織的人隨時會殺過來,我們在這裡很危險!”
“危險?”夏雷的情緒有些失控,“我的人都死了,你們卻毫發無損,你們有什麼危險?你們有什麼危險!你們醫院騎士團的騎士精神就是這樣嗎?你們就是一群膽小鬼!”
喬凡娜心中有愧,無言以對。她要從地上爬起來,可夏雷又一巴掌將她推倒在了地上。情緒失控的他就像是一個孩子。
特蕾莎擋在了喬凡娜的身前,她氣衝衝地道:“你想乾什麼?我們不是你的敵人!我們也有在戰鬥!你難道想我們也死掉,你才滿意嗎?你才覺得這是公平的嗎?”
“夠了!你們不要爭吵了,夜摩莎肯定就在這附近,她肯定很樂意看見我們這樣!”羅莎吼道。
“我們得離開這裡!”斯黛拉的聲音,充滿了焦急的意味。
夏雷將地上的XL2500狙擊步槍拾了起來,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痕,然後向喬凡娜伸出了一隻手,“對不起,我太衝動了。他們的死和你們沒有關係,是FA組織的人實在是太強了。”
喬凡娜抓住夏雷的手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發誓,我們一定會乾掉夜摩莎的。”
斯黛拉也說道:“你的人雖然死了,可是你還有我們,還有我們醫院騎士團,你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夏雷點了一下頭,“我們走吧。”
五個人繼續向這片森林儘頭的山峰走去。
喬凡娜再次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麵,對著隱藏在防寒服中的通訊器說話,“他現在已經是一個人了,我們正向夜摩莎的據點行進。距離大約七百米,半個小時後我們會到達那裡,可以開始下一步行動了。”
“想辦法拖延他,不要讓他接近夜摩莎的據點,我很快就會趕過來。”喬凡娜的耳朵裡,微型接收器裡傳來了亞瑟的聲音。
“收到!”喬凡娜結束了通話,忽然捂住了肚子,“等等……等我一下!”
夏雷回頭看著她,“你要乾什麼?”
“我肚子疼……我實在忍不了了,請等我一下!”喬凡娜往幾棵樹木後麵跑去,非常著急的樣子。
夏雷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情況?”
另外三個女人一臉懵懂的看著他,誰都沒有說話。
喬凡娜跑到了幾棵樹後,她解開了腰帶,脫掉了褲子,然後蹲在了地上。
她本來沒有打算這麼做的,可她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了夏雷在戰場上所表現出來的逆天的觀察力,也就在那點時間裡她改變了決定。要想不引起夏雷的懷疑,她必須要付出一點才行。於是,她的大白腚出現在西伯利亞的森林裡。
白的雪,白的腚,還有寒冷的風,還有散布在森林裡的屍體,這畫麵是那麼的詭異。
噓噓的聲音從樹乾後麵傳出來,熱水融化積雪和熱量遇到冷空氣所產生的水氣也從樹乾後麵飄出來,就像是清晨裡的薄霧。
夏雷直盯盯地看著那幾棵樹。
“你看什麼?”斯黛拉擋在了夏雷的麵前。
夏雷冷哼了一聲,“你們覺得我現在還有那方麵的興趣嗎?你們趕緊跟上來,我先上去看看。”他轉身就走。
“等等!你怎麼能……扔下我們?”斯黛拉著急地看了喬凡娜噓噓的方向一眼。
夏雷卻沒有回頭,他的雙腳在雪地裡跋涉前行,神色冷峻,眼神冷得嚇人。
羅莎、斯黛拉和特蕾莎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該追上夏雷的腳步,還是等喬凡娜方便結束之後再去追他。
喬凡娜從樹木後麵跑了出來,一邊走一邊係腰帶。她的心裡暗暗著急,裝肚子疼這招顯然不管用,那要用什麼招才能將夏雷牽製住呢?
十分鐘後,三點鐘放心橫切過來一支三十人數的隊伍。
領隊的亞瑟一邊走一邊用一部衛星電話通話,“他的人已經在與FA組織的戰鬥之中消耗光了,我已經讓喬凡娜她們將他牽製住,半個小時之後我就能抓住他了……這一次他絕對逃不掉了,他一個人麵對的我們一百多個人,還有FA組織的人。哼!他肯定不會知道FA組織剩下的都是精英,不然他的人也不會死得這麼快。就算是我們,要乾掉那十多個FA組織的精英,我們也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行……前後兩次戰鬥,夜摩莎的人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已經讓另外兩支隊伍和據點的人發動總攻了……是,抓到夏雷之後我立刻聯係你。”
結束通話,亞瑟的臉上難忍笑意。
他的計劃進行到這一步,夏雷幾乎已經是漁網之中的魚了。
醫院騎士團的隊伍行進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到了第一個交火的地點。
“大騎士長,那裡有屍體。”有人用槍口指了一下月野杏子的屍體。
“那是夏雷的女人的屍體,彆管她,我們沒有時間耽擱了,跑起來!”亞瑟催促道。
醫院騎士團的隊伍循著雪地上的痕跡往夏雷離開的方向奔跑了起來。
亞瑟邁過了葉列娜的屍體,他的視線在葉列娜的臉上停頓了一下。葉列娜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嘴角殘留著一抹暗紅的血跡。他的視線隻是停頓了一下便移開了,然後他習慣性地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腳步在雪地上奔跑,發出哢哢的聲音,帶起了一團團積雪。
風在樹梢上吹,嗚嗚作響。
就在最後一個醫院騎士團的武裝人員跑過去的時候,躺在地上的葉列娜和月野杏子悄無聲息地從雪地上爬了起來,舉槍,扣動了扳機。
突突突……
裝著消音.器的疾風突擊步槍不見顫動,卻從槍口之中噴出一顆顆灼熱的子彈。跑在最後麵的醫院騎士團的武裝人員就像是割麥子一般被放倒在地上。
跑在隊伍最中間和最前麵的人發現不對,慌忙調轉頭來。
然而,卻不等他們開一槍,從側麵和前麵又飛來一顆顆沒有聲音的子彈,無情地紮進了他們的身體。鮮血噴濺,積雪融化。
整個戰鬥從開始到結束,不到五秒鐘的時間!
五秒鐘之前,這還是一支生龍活虎戰鬥力強大的武裝隊伍。他們都是醫院騎士團的精銳,也是亞瑟可以留著準備抓夏雷的。可是現在,他們永遠躺在了西伯利亞的冰冷的雪地上。
五秒鐘的時間裡,整個醫院騎士團的隊伍裡也就隻有三個人開了幾槍,可是沒有擊中任何目標。這不是他們的槍法太爛,而是前後左右四個方向都有在向他們開槍,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向哪個方向射擊。也就是那麼一點點猶豫的時間裡,他們的生命便被疾風突擊步槍收割了。
亞瑟是整個醫院騎士團的隊伍之中唯一還能站著的人。
他還活著,可他的大腦卻是一片空白,就像是一具失去了靈魂的喪屍。
阿雷西歐和安穀密汗從左側的樹林裡現身,雙手持槍,一步步向亞瑟逼近。
薩依木右側的方向現身,也向亞瑟逼近。
額爾德木圖最後現身,他從夏雷離開的方向向亞瑟逼近。
亞瑟回頭,他看到了他剛才看到的兩具“女屍”。看到月野杏子和葉列娜的臉的時候,他什麼都明白了。他絞儘腦汁將夏雷騙到西伯利亞來,他將夏雷視為他的獵物,卻沒想到他還沒將他的獵物抓到,他反而落入了獵物的手中。
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情嗎?
“你們在乾什麼?”亞瑟突然怒吼道:“我們是來幫你們的!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把槍放下!”阿雷西歐用意大利語說道。
“混蛋!你憑什麼命令我?”亞瑟將手中的疾風突擊步槍抬了起來。
突!一聲輕響,一顆子彈從安穀密汗手中的疾風突擊步槍之中噴射了出去,瞬間擊中了亞瑟的手腕。
亞瑟手中的疾風突擊步槍掉在了地上。之前被壓製在心裡的恐懼突然爆發,他的臉上瞬間就沒有了血色。
“老實一點你就能活下去,如果你不老實,我就割斷你的喉嚨。”阿雷西歐說。
亞瑟木然地看著這個同胞,大腦一片空白。
這時額爾德木圖突然張嘴,一顆針從他的嘴裡飛了出來,紮進了亞瑟的脖子裡。
亞瑟的身體先是晃動了一下,然後雙眼一閉倒在了地上。
額爾德木圖的嘴裡滑出了一隻精巧的金屬管來,他鼓起腮幫子吹了一下,金屬管裡頓時傳出了一個類似鳥叫的尖銳的聲音。
這是一個戰鬥結束的信號。
它傳到了很遠的地方。
“搞定了。”葉列娜用腳踢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亞瑟,“你這家夥讓我在雪地裡躺了那麼久,你知不知道那很冷?算計我們,有你受的。”
阿雷西歐將亞瑟抱了起來,然後扛在了肩上,“走吧,現在就隻等老大那邊完事了。”
葉列娜說道:“我一點都不擔心他,這個世界上能殺他的人隻有龍冰,那兩個德國女人,還有那個凡凡,或許還有……我忘記名字了,但絕對不是夜摩莎。”
另外五個人一臉懵懂地看著她。
葉列娜聳了一下肩,“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