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玄月的話讓夏雷莫名的想起了在達旺雪山上的經曆。在那次戰鬥之中,他將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脫給了唐語嫣,然而他的身體自動適應了寒冷的環境。他和朱玄月在一起睡覺的時候,朱玄月的身體冷得像冰,可他的身體還是自動就適應了,產生熱量,抵禦寒冷。
“夏叔叔,你不足道,靠近你,和你在一起我就好舒服好舒服。”朱玄月將一顆螓首貼在了夏雷的肩頭上。她嘴裡喊著叔叔,可她和夏雷走路的姿勢卻像是一對熱戀之中的情侶。
夏雷一邊忍受著她的“騷擾”,心裡一邊暗暗地琢磨著,“還沒有身體的時候,她叫我唯一,而且喜歡和我在一起洗熱水澡。現在有了身體,她喜歡和我睡覺。現在又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她和我之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關聯?不,就算是與我有什麼關聯,那也是我身體之中的那股神秘的能量有關,怎麼可能是我?如果不是那股神秘的能量,我現在恐怕都還在海珠的某一個建築工地上搬磚或者燒電焊吧?”
朱玄月無視身邊投來的異樣的目光,越發親昵地挽著夏雷的胳膊,小貓咪一般粘人。
夏雷的心裡卻還在想著事情,“我這個唯一和史前唯一是一樣的嗎?是一樣的嗎?在鐵之書裡麵的內容裡,史前唯一與朱玄月有過殊死的搏殺,史前唯一的戰甲被擊碎了,朱玄月的身體也沒了,兩人打得這麼慘烈,這麼可能是朋友?如果我是史前唯一的繼承者,那麼我和朱玄月就是天生的死敵,可為什麼朱玄月對我如此親熱?她甚至說我是唯一一個能讓她暖和的人,看她的樣子也好像很喜歡和我在一起……著是為什麼呢?”
朱玄月、史前唯一、黑袍人、達芬奇,還有一件件神秘蹊蹺的往事一股腦的在夏雷的大腦之中湧出來,亂成了一團。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白色房子的旁邊。一些遊客站在柵欄旁邊對著白色房子拍照,不過他們沒法靠近,一旦靠近就有和槍實彈的警衛上前來製止。除了荷槍實彈的警衛,白色房子周邊還有穿著黑色西裝的特勤人員,他們表情嚴肅,眼神銳利而警惕。
夏雷並沒有靠近,他站得遠遠的。
“夏叔叔,你想進去看看嗎?”朱玄月說道:“我有辦法進去。”
夏雷白了她一眼,“你所說的辦法就是把人變成傻瓜吧?”
“呃,你怎麼知道?”朱玄月很驚訝的樣子。
夏雷不和她說話了,他將視線移到了白色房子上,他的左眼微微一跳,喚醒了透視能力之後,左眼的視線穿透進了白色房子裡麵。
他的視線掃過一間間屋子,很快就在一間橢圓形的辦公室裡停了下來。
那個橢圓形的辦公室就是著名的美國總統的辦公室,白頭鷹和星條旗都是顯著的標誌。
辦公室坐著一個黑人男子,大約五十多歲的年齡,看上去很威嚴,氣場十足。其實不用做任何猜測夏雷已經知道了這個黑人男子的身份,他就是現任的美國總統巴喬馬。隻要看電視的人,差不多都會知道他的身份,而他的一舉一動也都牽扯著全球的神經。
巴喬馬正坐在他的旋轉辦公椅上,雙腿放在辦公桌上,很愜意的樣子。他的手裡拿著一支簽字筆,很隨意的轉動著,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又像是在等著什麼人。
這就是全世界權利最大的男人,他現在就在夏雷的視野之中。看見巴喬馬的那一瞬間,夏雷忽然生出了一個想讓朱玄月進去拜訪一下他的念頭。
現在,如果朱玄月想進入白色房子裡麵的橢圓形辦公室,不管是這些荷槍實彈的警衛,還是更高級的總統保鏢和特勤人員都無法攔住她。一旦朱玄月進入橢圓形辦公室,美國總統的性命可就在她掌控之中了,她可以讓他變成傻瓜,她甚至可以……吃掉他!
這個想法很誘人,因為隻要他一句話,美國總統要麼變成傻瓜,要麼變成實物,絕對沒有第三種結果。
這個想法卻又很瘋狂,因為一旦朱玄月走近橢圓形辦公室,世界的格局沒準就會發生變化,甚至會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夏叔叔,你在看那個黑人嗎?”朱玄月皺了一下眉頭,“他真難看。”
夏雷的思緒頓時被打斷,猛然驚醒的他發現手心裡捏出了一把冷汗。他差點就那麼做了,而絕對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美國政府確實是在暗殺他,甚至已經到了不計後果的地步,讓日本陸上自衛隊的坦克向他開炮便是一個明顯的例子。然後美國政府又指使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ceo佛森女士在博奧論壇上揭露他的秘密,將他置於非常被動的境地。就這兩件事來看,他完全有理由讓朱玄月走進白色房子裡麵的橢圓形辦公室,與美國的總統來一次親密的接觸。而這,大概會給他帶來一種快意恩仇的感受。
可是這麼做就能解決問題嗎?
這麼做也是對的嗎?
答案是否定的。
美國政府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機器,坐在橢圓形辦公室裡的巴喬馬隻是這個國家機器的一部分,甚至算不上是最核心的部分。讓朱玄月去乾掉他,很快就會有新的人坐上美國總統的寶座。然後,美國的國家機器便會變成複仇的機器。當今世界上哪一個國家能承受美國及其盟友的瘋狂報複?
殺一個人容易,可他還能讓朱玄月去滅掉整個美國嗎?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也是絕對不能去做的事情。他不是朱玄月那樣的視人類為可以隨意收割的“食材”的惡魔,他永遠不會將那些無辜的美國民眾視為敵人,更不會去加害於他們。
“夏叔叔?”朱玄月搖晃了一下夏雷的胳膊,“你怎麼不說話呀?”
夏雷這才回過神來,他笑了一下,“你想我說什麼呢?”
“嗯……說我乖。”朱玄月很認真的樣子。
“嗬嗬嗬。”夏雷說道:“乖,玄月最乖。”
“咯咯咯。”朱玄月開心的笑了,那笑聲銀鈴一般清脆。
夏雷的視線又穿透進了橢圓形辦公室裡,恰在這時,一個女人走進了辦公室。
這個女人不是彆人,正是在博奧論壇上攻擊夏雷的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CEO佛森。
佛森登場,夏雷幾乎不假思索地鎖定了佛森和巴喬馬兩人,同時啟動了唇語解讀術。
“總統先生,你好。”佛森很恭敬地問了好,然後將手中的一份文件雙手遞到了巴喬馬的麵前。
“請坐,佛森女士。”巴喬馬打開了文件袋,抽出裡麵的文件看了起來。
佛森似乎是專程來給巴喬馬送這份文件過來的。
夏雷的視線跟著移到了那份文件上,然後增強了透視的力度。他看到了一張打印出來的ZTZ100型主戰坦克的照片,還有站在ZTZ100型主戰坦克旁邊的他。
這張照片是在俄羅斯偷拍的。
“總統先生。”佛森說道:“俄羅斯的坦克兩項賽結束之後,我們從日本人的手中獲得一些情報和資料。我讓我們公司的專家進行了分析研究,你正在看的便是我們公司的專家團隊給出的研究報告。”
巴喬馬看著報告上的內容,皺了一下眉頭,“ZTZ100型主戰坦克真的有這麼好嗎?”
佛森說道:“總統先生,文件袋裡有一隻優盤,那隻優盤裡裝著一個日本人拍攝的視頻。在那個視頻裡,夏雷駕駛ZTZ100型主戰坦克在坦克兩項賽中輕易贏過了日本的10式坦克,還有俄羅斯的T90坦克。”
“日本和俄羅斯的坦克本來就不怎麼樣。”巴喬馬說。
佛森說道:“總統先生,如果你看了視頻你就不會這麼說了。當時,夏雷已經贏得了比賽。他和他的ZTZ100型主戰坦克處在靜止的狀態。三輛日本的10式坦克突然向他開炮,他躲過了其中一發炮彈,但還是被兩發穿甲炮彈擊中。可那輛ZTZ100型主戰坦克卻還能快速機動,最後甚至是乾掉了那三輛偷襲他的10式坦克。”
巴喬馬頓時為之動容,他的雙腳也從辦公桌上放了下來。
佛森接著說道:“我們的專家團隊給出了一個一致的結論,那就是ZTZ100型主戰坦克領先我們目前最先進的M1A3主戰坦克至少十年。如果我們在陸地上和華國戰鬥,我們需要至少兩輛M1A3坦克才能與一輛ZTZ100型主戰坦克抗衡。”
巴喬馬拿出了那隻裝在文件袋裡的優盤,但沒有將它插入電腦的接口。他相信佛森的話。
“總統先生,我和夏雷見過麵,他拒絕了我們拋給他的橄欖枝。他對我們懷有很深刻的敵意,他說他下一步將研製最先進的無人.機,他要瓦解我們對華的空戰優勢。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國家願意跟華國打陸戰,空軍和海軍的優勢是我們賴以製衡華國的最後的保障,如果失去這方麵的優勢,我們的處境會很被動,我們將無法保護我們和我們的盟友在亞洲的利益。”佛森說。
“你揭露了他的秘密,華國不打算動他嗎?”巴喬馬說。
“CIA的情報人員有過調查行動,目前有一支特種部隊進駐到了雷馬集團的京都總部,但隻是圍著而已,沒有更激進的行動。”佛森說。
“他已經威脅到了美國的核心利益,他是美國的敵人,他的威脅比中東的恐怖組織更大。”
“是啊,一旦雷馬集團的綜合實力超過我們洛克希德馬丁公司,我們將會引來一段黑暗的曆史。”
“夏雷必須死,下一次行動必須成功,你們需要研究製定出一個可行的方案。”巴喬馬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會讓CIA的負責人聯係你。”
“好的,再見,總統先生。”佛森起身離開。
夏雷收回了視線,然後拉著朱玄月往前走。
“夏叔叔,我們要去什麼地方?”朱玄月問。
“我們去拜訪一個老朋友。”夏雷說。
“然後睡覺嗎?”朱玄月眼巴巴地看著夏雷。
夏雷,“……”
沒走多遠,一輛雪佛蘭Suburban越野廂車從柵欄後麵駛出來進入路麵。
夏雷的視線鎖定了車牌,記住了那串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