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語嫣來了,帶著一大群101局的特工。不過,夏雷給101局留下的差事就隻是收屍而已。在101局的人趕到之前夏雷已經處理好了一切,包括他身上的著裝和臉上的人皮.麵具。
看著被XL2500狙擊步槍打得稀爛的兩具屍體,唐語嫣皺起了眉頭,“你至於這樣嗎?”
夏雷說道:“不然你想讓我怎麼樣?跟他們理論?說服他們放下人質投降?”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為什麼開這麼多槍?”唐語嫣說,她看著夏雷,眼神之中充滿了猜測的意味。她從來都不是那種好糊弄的女人。
“我心裡不高興,多開了幾槍,有問題嗎?”夏雷說。
“當然沒問題。”唐語嫣也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她轉移了話題,“這些人,你覺得他們是誰?”
夏雷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之中的指揮官,“這些人的裝備非常精良,而且符合美國的三角洲突擊隊的裝備特征。他們的戰鬥素養非常高,我懷疑他們是美國最精銳的三角洲突擊隊的突擊隊員。不過,我確定你從他們的身上不會收到任何能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
就算找到了,美國也不會承認。
“你抓到間諜了嗎?”
“抓到一個小的,還有一個大的。”夏雷說。
“兩個?”唐語嫣驚訝地道:“你確定?”
夏雷點了一下頭,“百分之八十。”
“是誰?我立刻去抓捕他!”
夏雷說道:“我們不是約好了了兩天的時間嗎?現在才一天,一天之後你再來吧。”
“這事你可做不了主。”
夏雷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是凡凡的意思,我做不了主,她總能做主吧?”
“不要拿那個女人來壓我!”唐語嫣的情緒有些失控。
夏雷歎了一口氣,“語嫣,先把這些人帶回去吧,審問一下,或許你還能搞到一些有價值的情報。雷馬軍工廠是我的,我說了算。我要親自抓住他,我有一些事情要弄清楚。”
“你想弄清楚什麼?”唐語嫣直盯盯地看著夏雷。
“你會知道的,不過不是現在。”夏雷轉身往還在昏迷的凡一鳴走去。
“等等!”唐語嫣叫住道:“你……”
夏雷回頭看了她一眼,“你還有什麼事嗎?”
“你這是在恨我嗎?”
“你怎麼會這麼想?”夏雷說。
“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唐語嫣的情緒很激動,“我告訴你,你沒有資格和權利恨我,而我卻有資格和去權利恨你!”
夏雷攤了一下手,“那就恨著吧,我先回去了,事情搞定之後我給你打電話。”
“你……”唐語嫣想說什麼,可那些話都堵在了她的喉嚨裡,吐不出來了。
她說她有資格和權利恨夏雷,可她的心裡卻知道她一點都不恨他。而她其實也沒有那樣的資格和權利,因為如果不是夏雷救了她,她早就死在西省達旺的那座雪山上了。而她和夏雷所謂的“訂婚”,其實也是唐家步步緊逼和使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的情況下才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這些,夏雷會和她坐在一起談婚論嫁嗎?
她欠夏雷的,這一輩子都還不完,怎麼能恨他呢?
夏雷抱起了昏迷的凡一鳴,然後向那輛皮開車走去。
“夏雷——你混蛋!”唐語嫣吼道。
夏雷卻仿佛沒有聽見,他將凡一鳴放在了後座沙發上,然後上車啟動車子,調轉車頭往雷馬集團總部駛去。
混蛋也好,不混蛋也好,他都已經不在乎了。
他之所以會與唐語嫣約定兩天的時間,那並不是因為唐語嫣現在是101局的局長,他必須得聽他的。原因是他不能讓唐語嫣進入雷馬集團大肆調查雷馬集團的員工,那樣會給雷馬集團帶來混亂。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要親自親自抓住那個間諜,然後問他有沒有泄露龍冰去日本的情報!如果有,他立刻就可以打電話給唐語嫣,讓他將人帶走。如果沒有,那麼泄露龍冰去日本執行任務的情報的人就另有其人!
想害死自己的老婆,也就等於想殺死他的孩子,這件事他必須要弄清楚!
車子開到白馬鎮的時候,凡一鳴忽然醒轉了過來。他先是猛地爬了起來,緊接著又大叫了一聲,“啊——”
“彆叫了,爺爺。”夏雷將車子刹停了下來。
聽到夏雷的聲音,看到夏雷,凡一鳴的情緒才稍微穩定了一些,“這、這裡是什麼地方?”
“白鹿鎮,你沒看見鎮口那個賣煎餅果子的大娘嗎?她是白鹿鎮的形象代言人。”夏雷笑著說。
“臭小子,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凡一鳴左右看了看,“剛才我看見有槍手站在我的車門旁邊,然後半顆腦袋都飛了,那是真的嗎?”
夏雷說道:“是真的,你差點死去。我乾掉了那些家夥,把你從他們的手中搶了回來。”
“那些東西呢?”凡一鳴緊張地道:“你給了我一隻密碼箱,那隻箱子現在在什麼地方?快告訴我!”
夏雷歎了一口氣,“那隻箱子已經被炸毀了,看來我得重做了。”
“重做?”
“對呀,重做。我的腦子又不是電腦,我哪記得那麼多東西,給你的又是原始文件和數據,它們被炸毀了,我能不重做嗎?”夏雷唉聲歎氣,“哎,這麼長一段時間的辛苦努力算是白費了。”
“這……”凡一鳴想安慰夏雷兩句,可一想到這件事是因他而起的,他就開不了口了。
“爺爺,你再忍忍,等我做好了,我再給你好不好?”夏雷說。
“也隻能這樣了,不過下次你一定要複印和拷貝啊,不要再犯今天這種低級錯誤了。”凡一鳴叮囑道。
“嗯,我會記住的,那我和凡凡的婚事……”
“你不會是想找這個借口延期吧?我告訴你,沒門!”凡一鳴激動地道:“我孫女的肚子都被你搞大了,你必須得跟她結婚,越快越好!”
夏雷,“……”
他其實想說的是彩禮什麼的,可凡一鳴這麼去理解,還這麼激動,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談下去了。他鬆開離合,長城皮開車又向前駛去。
進入大門的時候夏雷看到了站在門衛室旁邊的魯勝,他隨口問了一句,“他在乾什麼?”
魯勝說道:“他在實驗室裡做計劃書。”
夏雷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後座沙發上的凡一鳴,他沒說什麼,魯勝卻心領神會地湊到了駕駛室的窗戶旁邊,然後在夏雷的耳邊說道:“我沒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看上去很正常,我也覺得他很正常。”
“這事你彆管了。”夏雷說道:“那她呢?”
“她?”魯勝的腦袋裡頓時浮現出了青彩月的那雪白的美景,他笑了一下,“我將她關在我的值班室裡,上了鎖,還叫人看著呢,跑不了。”
“那我過去看看。”夏雷啟動車子離開。
凡一鳴趴在了駕駛座的沙發上,一臉狐疑的麵前,“孫兒,你和那個大塊頭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夏雷說道:“爺爺,你還好意思說,這些麻煩不都是因為你心急惹出來的嗎?我都還沒有跟你算賬呢,你還好意思說我?”
“呃……我們還是談談彩禮的事情吧。我重孫就要出世了,你得給他買一套房吧?”凡一鳴說。
夏雷,“……”
誰說這老頭不關心時代的流行趨勢?
車子剛剛停下,凡凡便從辦公樓裡跑了過來。她一臉焦急的神色,看到夏雷和凡一鳴從車裡下來的時候,她心中的一塊大石頭頓時落了地。
“老公!”凡凡撲到了夏雷的懷裡,因為激動,她的聲音輕微顫抖著,“回來就好,擔心死我了,擔心死我了……”
“嗯哼!”凡一鳴咳嗽了一聲。
凡凡這才從夏雷的懷裡抬起了頭來,她看了一眼凡一鳴,“爺爺,你沒事吧?”
“沒事。”凡一鳴說。
“沒事你咳嗽什麼?”凡凡說。
凡一鳴頓時被噎了一下,他指著她的鼻子,“我、我是你親爺爺嗎?”
“是啊。”凡凡說。
凡一鳴沒好氣地道:“那你隻抱他,不抱我,你什麼意思啊?有了老公就連爺爺都不要了嗎?”
凡凡這才離開夏雷的懷裡,她牽著凡一鳴的手,“你就像一個孩子,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對了,你有沒有受傷?”
凡一鳴瞪了夏雷一眼,“記住,我重孫的房子!你還要給我孫女買一輛車,現在誰家嫁女不要一套房一輛車的?”
夏雷,“……”
“爺爺!你再這樣我不理了你!”
“好好好,不說不說……”
爺孫倆嘀嘀咕咕進了辦公樓。
魯勝也走了過來,夏雷跟著他去了他的值班室。
門口站著兩個雷馬集團的保安,看到夏雷和魯勝過來,兩個保安立正了一下。然後其中一個打開了休息室的鎖,並推開了門。
夏雷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青彩月。
青彩月的手上和腳上被捆著繩子,胸懷坦蕩。她閉著眼睛,沒有動靜。
“那個……”魯勝有些尷尬地道:“那不是我乾的,是她自己撕開的。我本來想給她遮上,可她的衣服都破了,遮不了。”
夏雷卻仿佛沒有聽見魯勝說了些什麼,在看見青彩月的五秒鐘後,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他快步走到了床邊,伸手摸向了青彩月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