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時之後,日本東京。
一個中年人從他的住所走了出來,他的妻子為他整理了一下領帶,然後將他的公事包遞到了他的手裡。
他的司機為他打開車門,等著他上車。
他的座駕是一輛奔馳S級轎車,在這輛轎車的前麵和後麵分彆有一輛豐田陸地巡洋艦越野車。每一輛車連帶司機在內一共四個保鏢,總共八個保鏢都站在馬路旁邊,隻等他上車出行。
他是服部家族的服部次郎,是服部正雄的弟弟,服部正雄死之後,他是副部家族中地位僅次於服部芽衣的人。
服部次郎的女人池田一花是一個溫柔賢惠的女人,她也是服部次郎的賢內助。也真是她的相助,服部次郎在維科株式會社中爭取到了很大的利益。
“夫君,那個女人將家裡的武士都召集到美國去了,家裡都沒有利害一點的人保護了,你出行要小心一點。”池田一花叮囑道。
服部次郎冷哼了一聲,“那個賤女人,她彆以為我不知道是她害死的我哥哥。她和她的母親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我才是服部家族的繼承人!”
“噓。”池田一花將一根手指放在了服部次郎的嘴唇上,“小心點說話,小心那個賤人收買了你身邊的人,如果被她聽到,她會對你不利的。”
服部次郎點了一下頭,然後說道:“就這樣吧,我走了。”
“夫君,一路順風!”池田一花弓腰相送。
卻就在她低下頭的時候,一團熱熱的東西突然噴到了她的頭和脖子上。她伸手抹了一下,遞到眼前一看,整個人突然就懵了——她的手上滿是鮮血!
服部次郎向池田一花的懷裡撲去,他的腦袋上有一個拳頭大的窟窿,剛才噴到池田一花頭上和脖子上的熱熱的東西就是他的鮮血和腦漿!
“啊——”池田一花失聲尖叫。
站在馬路旁邊的保鏢向這邊衝來,一個個也都拔出來槍,進入了戰鬥狀態。卻不等他們衝到門口將被嚇傻了的池田一花帶到安全地點,一顆狙擊步槍的子彈便飛了過來,噗一下打爆了池田一花的頭。
這對夫妻死亡間隔的時間不會超過1秒鐘。
一個狙擊手是無法做到這種程度的。
池田一花和服部次郎的屍體倒在地上的時候,300米外,兩幢相鄰的大樓天台上,一個白人狙擊手衝著他的黑人同行怒吼道:“法克!”
黑人狙擊手倒是客氣一些,他隻是向白人狙擊手豎起了一根中指。
白人狙擊手和黑人狙擊手隻是這樣相互問候了一下,然後就各自操作他們的狙擊步槍射殺服部次郎的保鏢。就算是保鏢,殺一個也有一個的錢,這兩個殺手大老遠的從美州趕到這裡來可不是來這裡吵架的,他們是來賺錢的。有吵架的功夫不如多殺兩個人,也就多賺兩個人頭的錢。
另一個地點,維科株式會社京都總部。
一部電梯在大樓頂層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一個送外賣的青年從電梯裡走了出來。他的手裡捧著一盒生日蛋糕。他來到了一個辦公室的門前,然後走了進去。
“請問誰是服部百惠小姐?”送快遞的青年很客氣的說道。
“我是。”一個女青年走了過來,試探地道:“是給我的嗎?”
“是的,百惠小姐,祝你生日快樂。”送快遞的青年將手中的生日蛋糕盒遞到了服部百會的手中。
腹部百惠,腹部次郎的女兒,也是腹部家族的核心成員之一。
“這是誰送的?”腹部百惠問。
“他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但他說是一個喜歡你喜歡了很久的人。”送外麵的青年笑著說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長得很帥,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我都認為他是我的偶像金城武。”
“金城武?”服部百惠忍不住笑了,“你真會說話,這是給你的小費。”她給了送外賣的青年1000日元。
送外賣的青年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他快步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上往下行的時候,他從褲兜裡掏出了一支遙控器,然後在一顆按鈕上輕輕按了一下。
轟隆——
維科株式會社總部大樓頂層突然爆炸,劇烈的爆炸衝擊波摧毀了幾乎整座大樓的玻璃窗。滾滾濃煙從一個辦公室裡冒了出來,火勢快速蔓延……
東京郊區的一個高爾夫球場裡。
服部正雄的叔叔服部蓋戒正在一塊草地上揮杆擊球。一個球童向他走了過來,擦肩而過的時候,一把刀就從他的脖子上割了過去。他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腦就突然死機了……
同一時間,美國拉斯維加斯,維科株式會社分部辦公樓。
服部芽衣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前看著院子裡的一大群化裝成普通職員的日本武士,她的心情似乎不錯,她笑著對站在身邊的柳生劍一說道:“大師,我們的人已經埋伏好了,美國人也都埋伏在附近,隻要夏雷和他的人一現身,我們就可以結束這一切。”
柳生劍一說道:“計劃永遠都是最好的,甚至是完美無缺,可是結果往往不是我們想要的。”
“你是覺得夏雷會來嗎?”
“我有這樣的擔憂。”柳生劍一說道:“夏雷是我見過最狡猾的人。”
服部芽衣說道:“大師,我相信他會來的。”
“你這麼肯定?”
服部芽衣說道:“大師,你彆忘了日本的武士聯盟派出死士暗殺他的妻子和孩子。我非常了解夏雷這個人,如果我們隻是暗殺他,他或許能克製住。可我們的人對她的妻子和孩子下手,他會失去理智的。”
柳生劍一說道:“但願吧,這一次我們已經動用了我們所能動用的所有的力量,如果還是殺不了他的話,我……”
“大師,你想說什麼?”
“如果這一次都殺不了他的話,我建議你放棄。”柳生劍一說。
“為什麼?”
“你三番五次去激怒一頭獅子,可你卻沒有殺死獅子的本事,一旦你被它追上,它就會撕碎你。”柳生劍一說。
服部芽衣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大師,你彆忘了我們的背後還有美國,這個世界上最強大大帝國是我們的盟友。我們和他們的利益是一致的,美國人比我們還想要殺掉夏雷。獅子?華國自喻是東方的龍,可不還是受美國的打壓和欺負嗎?就連龍都沒有辦法,更何況是他一頭小小的獅子?殺不了他,那是他運氣夠好,我就不相信他的運氣能一直好下去。”
柳生劍一想要說什麼,可是看到服部芽衣眼裡的興奮和恨意的眼神,他那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她說夏雷會發瘋,可是他覺得發瘋的不是夏雷。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顯得很急促,而且很不禮貌。
“誰?”服部芽衣回頭看了一眼。
“是我!中村!”一個男人的聲音,“社長,快開門,我有一個不好的消息!”
服部芽衣皺了一下眉頭,但她並沒有著急開門,而是走到辦公桌前,看了一眼顯示器上的監控畫麵,確認了門外的人的身份的時候她才在鍵盤上點了一下。
自從她決定將這裡變成對付夏雷的陷阱之後她乾的第一件事就是請德國的專家改造了這間辦公室,房門是合金的,窗戶也是能防狙擊步槍的加厚型防彈玻璃。這個辦公室,就算是用坦克轟也要轟上好幾炮才能炸開!
辦公室的房門打開了,一個家族心腹走了進來,神色慌張,“社長,你家裡……你家裡……”
服部芽衣怒道:“慌張什麼?什麼事?慢慢說!”
家族心腹卻還是很慌張,“日本、日本……一夜之間,日本成了殺手賺錢的天堂,他們爭著殺、殺……你家的人。”
服部芽衣頓時僵住了。
家族心腹繼續說道:“腹部次郎和他的妻子池田一花在家門口被狙擊手射殺,對方甚至連保鏢和司機都沒有放過,全部殺掉了。你的妹妹腹部百惠在維科株式會社總部收到了炸彈包裹,包括他在內,辦公室裡所有的人都被炸死了。還有服部蓋戒老先生,他在高爾夫球場被一個殺手割斷了喉嚨……”
“啊——混蛋!”服部芽衣發瘋似的怒吼道:“他居然敢這樣乾!他居然敢這樣對待服部家族!”
她口中的他顯然就是夏雷。
她似乎是忘了,她策劃了在京都陸軍醫院的襲擊,她覺得沒什麼,可夏雷用同樣的方式還擊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可思議,覺得不可原諒。
家族心腹麵對服部芽衣的怒火不敢吭聲,他已經說完他要說的話,他低下了頭。
也隻有柳生劍一無視服部芽衣的怒火,他淡淡地道:“我剛才跟你說過,你三番五次挑逗一隻獅子,可你卻沒有殺死獅子的本事,一旦它攻擊你,它就會撕碎你。”
“我母親呢?”服部芽衣忽然抓住了家族心腹的衣領,著急地道。
“你母親沒有事。”家族心腹說道。
服部芽衣這才鬆了一口氣,“去,立刻追查是哪些殺手組織參與了這次襲擊,我要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嗨!”家族心腹轉身離開。
辦公室的房門又關上了。
服部芽衣一拳砸在了辦公桌上,發瘋似的怒吼道:“夏雷,我要親手殺了你!”
柳生劍一淡淡地道:“你最好不要有那樣的想法,他這麼做是想激怒你。我有一種感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夏雷應該已經在美國了。放棄你的報複那些殺手組織的念頭吧,現在不是分散我們的力量的時候。日本的武士聯盟要對付的人隻是夏雷,不是那些殺手組織。”
“我錯了。”服部芽衣低著頭,她沒有看柳生劍一,可她此刻的眼睛就像是毒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