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巨型戰鬥機甲停火,被炸平的山體上一片寂靜。十多米高的巨型戰鬥機甲擋住了風,它們所圍成的圓圈裡就連一絲風都沒有,也就沒有了風聲。
在這樣安靜的環境裡要暗殺一個三米高的目標,靠近目標對夏雷來說並不是問題,可問題是最後他得跳起來然後才能將手中的冰魄匕首紮進邪月的腦袋之中。而那一下跳躍不可能不弄出一點聲音,以邪月的實力,他會察覺不到嗎?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幾個衛兵,幾十台巨型戰鬥機甲!
夏雷的心情變得糟糕了起來,“難道被他發現了?如果是的話,他是怎麼發現我的?”
這看似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可是要想找到答案卻又顯得有些困難。
就在夏雷琢磨著這個問題的時候,邪月忽然又下了新的命令,“全部回來,注意你們身邊的情況,有任何動靜發生的話,不管你們有沒有看見目標,你們都要在第一時間開火!”
幾十台巨型戰鬥機甲執行了邪月的命令,它們調轉過來,慢慢的向邪月聚攏。五十米的包圍圈眨眼就合攏了,變成了一個銅牆鐵壁打造出來的牢籠。
“夏雷,你就在我的身邊對嗎?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還能隱形,我看不見你,你想殺我的話,這是一個機會,你怎麼還不動手?”邪月的眼睛快速的在包圍圈之中掃過,似乎是想通過光線的變化來尋找夏雷。
幾秒鐘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還在夏雷的掌控之中,可僅僅幾秒鐘之後就完全變了,現在的形勢對他來說非常不利。
不過就算是被困在了這銅牆鐵壁般的籠子裡,眼前的情況也還沒有糟糕到讓夏雷緊張的程度,更彆說是讓他害怕了。
宇宙烙印一下顫動,烙印之力猶如水銀瀉地一般擴散了出去,轉瞬間便形成了一個方圓百米的半圓。這個半圓以他為中心,而他主宰這個區域之中的一切。
邪月軍團的幾十台巨型戰鬥機甲包圍了他,而他就用他的烙印之力包圍他們!
幾乎沒有任何時間上的間隔,一絲烙印之力便直奔邪月的大腦而去。下一秒鐘那一絲烙印之力便進入了邪域的大腦之中,可也就在那一刹那間一股黑色的能量蜂擁而來,瞬間就與那意思烙印之力撞在了一起。
邪月的身體晃動了一下,他顯得有些驚訝,甚至有一絲慌張,“他……他真的就在這裡!用毀滅者的腳一步一步踏過來,直到我身前十米!”
原來這種巨型戰鬥機甲叫毀滅者,這種戰鬥機甲應該代表著藍月人的最高機甲技術。
夏雷也才剛剛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他本來是想從邪月的大腦之中竊取信息,然後再植入深度催眠的指令,甚至是殺了邪月,可邪月的大腦之中居然也有那種黑色的能量,這讓他的備用計劃瞬間落空。
他第一次見到這種黑色能量是在烈正的大腦之中,當時他無法催眠烈正的大腦,也無法從烈正大腦之中竊取任何信息。現在的情況完全相同,不過也有不同之處,那就是烈正大腦中的黑色能量更純粹,神秘和強大,邪月的把大腦字中雖然也有那種黑色的能量,可強度遠不及烈正大腦之中的黑色能量。給他的一個感覺就是烈正大腦之中的黑色能量更像是這種黑色能量的根源,邪月大牢之中的黑色能量是分支。或許是經過了漫長的時間的發展,又或者是某些技術上的改變,最終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轟哢!轟哢!
毀滅者戰鬥機甲邁動著巨大的合金之腳一步又一步地向邪月踩踏過來。毀滅者的每一步邁動都有著上萬斤的力量,在它們的腳下岩石崩裂,山體凹陷。用這種方式來抓一個看不見的目標,這看上去很滑稽,可這卻是最有效的辦法。
邪月不僅有著強大的能力,更是一個智商和經驗都極其豐富的軍團領袖。
要想殺這樣一個人物,尤其是在這種環境下,這真的很困難。
包圍圈快速縮小,情況越來越危急,可夏雷卻越來越鎮定。他又用烙印之力侵入了一個衛兵的大腦,結果他發現那個衛兵的大腦之中也存在著那種黑色能量,不過與邪月腦子中的黑色能量相比,那個衛兵大腦之中的黑色能量又要弱一些,而且顯得更“雜”。可即便是這樣,他仍然沒法從那個衛兵的大牢之中竊取任何信息。那種神秘的黑色能量似乎天生就是克製他的烙印之力的存在,就像是光明與黑暗的對立關係,無法同時存在於任何空間,一發現他的烙印之力便蜂擁而來,要都一個你死我活。
已經沒有必要再做嘗試了,邪月如此,衛兵如此,那些操控毀滅者的機甲戰士必然如此。他們大腦之中的黑色能量可能還與他們所擁有的誇張的體魄有關,可是夏雷已經沒有時間在研究這些問題了。
幾十台毀滅者距離邪月僅僅隻有十米的距離了,最初的一層包圍圈也變成了四層。四層銅牆鐵壁將學院和幾個衛兵包圍在了一個直徑十米的圓圈之中,這種程度的包圍彆說是一個人了,就算是一隻老鼠也休想從毀滅者的腳下逃出去。
“夏雷,我知道你就在這裡。”邪月的嘴角浮出一絲冷笑,“你還在等什麼?你不是要殺我嗎?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動手吧,如果你再不動手,你就要永遠的失去機會了。”
夏雷沒動。邪月讓他出手那顯然是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他貿然出手的話會陷入更被動的境地。
“你是怎麼隱形的?我對你身上的秘密很感興趣。我以我的名譽向你保證,如果你現身,向我投降並告訴我你的秘密,我會饒你不死的。”邪月繼續試探。他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掃過狹窄的空間,甚至是毀滅者的身上,他想通過光線的折射還有明暗變化來尋找夏雷,可現在天已經黑了,再加上幾十台十幾米高的毀滅者聳立在周圍擋住了本來就很微弱的光線,所以他根本就看不見有什麼值得他懷疑的光線的明暗變化和折射現象。
可同樣的事情如果讓夏雷來做的話,這卻又是很簡單的事情了。所以,如果是換一個地方,換一個時間,邪月單獨麵對夏雷的話,夏雷要想弄死他其實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不現身?好吧,看來你是不想要我給你的這一次機會了。”邪月說道:“最前排的向我走來,後麵三排的不動,隨時準備開火。”
“是!”一片齊整的應答聲。
轟哢!轟哢!
最前排的八台毀滅者緩步向邪月聚攏,每一步邁動都會帶來地麵的一片震動。
夏雷突然動了,他的雙腿在地上一蹬,泥土和石塊從他的腳下向後飛射。他的身體就像是脫弦射出去的箭矢,瞬間就突進到了邪月的身邊,他手中的冰魄匕首也就在那一瞬間狠狠地紮向了邪月的心臟!
殺一個衛兵,夏雷顯然不會滿意這樣的戰果,就算是要走他也要殺一殺邪月!
“可惡!”邪月一聲怒吼,身體往後仰,右拳從肋下轟了出去。
哢嚓!
藍色的血液爆濺。
冰魄匕首刺穿了邪月的拳頭,邪月右拳上的中指和食指也脫離了他的拳頭,往地上墜落下去。
轟!
邪月的拳頭與夏雷夏雷的握著冰魄匕首的拳頭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間,給夏雷的感覺就像是被一架以音速飛行的戰鬥機迎麵撞上,那力量完全不低於一頭藍坦所擁有的力量!
嗖!
巨大無比的衝擊力下夏雷的身體就像是一枚從地麵發射的地對空導彈一樣飛射了出去。
然而,這卻就是夏雷想要的借力,而邪月還真就給他了。
邪月不得不給,因為不給的話他的心臟就會被紮一刀,因為夏雷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比的。而對夏雷來說,能殺邪月最好,不能殺他走就是了。
邪月的食指和中指掉在了地上,居然還蹦躂了一下。
同一時間,夏雷的身體已經飛出好幾十米遠,脫離了包圍圈。
“開火——”邪月發瘋似的怒吼道。
幾十台毀滅者戰鬥機甲愣了一下,沒有立刻執行他們的軍團長的命令,因為他們不知道該往什麼方向開火。
“蠢貨!”邪月快被氣爆了,他抬手指向了他剛才揮拳的方向,“那個方向,開火!”
這其實不能怪操控毀滅者的機甲戰士們,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看見目標,如果不是邪月的怒吼,還有他所指的方向,他們都還以為目標還在他們所形成的包圍圈之中。
幾十台毀滅者戰鬥機甲快速轉身,對著邪月指示的方向開火。
噔噔噔……
毀滅者戰鬥機甲上的機關炮打出了一片閃亮的光雨,每一顆雨點都攜帶著恐怖的能量,一落地便掀起一個劇烈的爆炸。
轟隆、轟隆隆……
一大片森林頃刻間被夷為平地,連一塊像樣的大的岩石都找不到了。
可在那片森林還存在的時候,夏雷卻已經改變了方向,以比風還快的速度橫向移動了好幾百米遠。
然而,即便是脫離了毀滅者戰鬥集群的射擊方向他也不敢有絲毫的停留,因為頭頂上還有一艘邪月號戰艦。他可不敢保證被切斷了兩根指頭的邪月會不會下令邪月號再次動用艦炮對這片山林進行毀滅性的密集轟炸,所以他得以最快的速度逃出邪月號的艦炮的轟擊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