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問？”火光裡，母瑪的眼神之中也多了一絲好奇。

夏雷回想了一下才說道：“在你出手救我之前，我在藍月釋放的黑暗能量裡看到了一張麵孔，很模糊，我看不清楚，好奇怪……”

母瑪的神色忽然變了，“你說你看見了一張麵孔？”

夏雷點了一下頭，“我確定我看見了，你沒有看見嗎？”

“沒有。”母瑪說，她的表情顯得有些奇怪。

夏雷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母瑪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不確定我應該怎麼回答你，我聽過一個非常古老的傳說。不過這個傳說是另一個世界傳說，不是這個世界的。”

“死亡世界？”

“是的，死亡世界。”母瑪說道：“我們藍月人從那個世界過來，可我並不是在那個世界出生的，我是在這個世界出生的，所以我對那個世界也不了解，而我要說的那個傳說……”她說到這裡又停頓了下來，沒有說下去。

夏雷等了半響才說道：“那個傳說讓你為難嗎？”

“不，傳說黑暗世界有一種至高級的能量，它創造了藍月人，它通過藍月獲得黑暗的死亡能量，月王，月王……”

“月王什麼？”

“月王是在那個世界出生的，她的來曆和身份一直都無人知道，包括我。你問我月王是什麼，還有你在藍月釋放的能量之中看到的那張臉龐，我沒法再給你確定的答案，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母瑪說。

夏雷說道：“那種至高級的能量，它是什麼？”

母瑪說道：“這個宇宙由能量而誕生，不同的能量構成了不同的物質和空間，不同的能量也都在進化，這樣也就有了低級和高級的能量之分。而至高級的能量自然是位於能量世界食物鏈頂端的能量，它有它自己的進化，甚至有它自己的世界……我是這麼理解的，可它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位於食物鏈頂端的至高級的能量，這就是母瑪的理解。夏雷想到了那一絲神秘的金色能量，直到現在他其實都不確定它和永恒之日有沒有關係，隻弄明白了它能吸收和煉化永恒能量，而它是不是永恒能量，這一點他其實是不確定的。

茫茫宇宙，數不清的物種都在追趕宇宙的進化，而進化的最基本一個條件就是存在，隻有存在才有機會進化，而存在就必須吃到彆的物種。整個宇宙絕對沒有不吃掉彆的物種卻還能保持存在的物種，而能量也不例外，高級的能量會吞噬低級的能量，吃掉對方，維持自己的存在，然後提升自己的進化。

母瑪隻是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個傳說，提到了一個食物鏈，可夏雷卻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進化其實是沒有儘頭的。

在地球上，他認為依西塔布和卡西亞魯伊斯那樣的純能量體就是終極進化。在藍月上，他認為古多和神月如一也是終極進化。可這一次看到那張奇怪的模糊的臉龐之後，再加上母瑪的描述他才幡然醒悟，這個宇宙之中還存在著更高級的進化形態。

一個新的問題也在他的腦海之中冒了出來。

一種能量，它進化到極高級級高級的時候，它會不會也會擁有思維？擁有欲望？

“你還有什麼問題？”母瑪的聲音打斷了夏雷的思維。

夏雷說道：“神月如一用人類製造死亡能量，是她自己吸收還是傳輸給你所說的至高級的能量？”

母瑪想了一下才說道：“我還是不能給你確定的答案，如果那個傳說是真的，那麼藍月所產生的死亡能量有一部分是被月王吸收的，剩下的就應該是傳輸給了那個至高級的能量。”

夏雷忽然想到了什麼，“天幕，告訴我天幕的秘密吧，它封鎖了整個希望之星，它給你和月核戰士輸送能量，你一定知道它的秘密。”

“我就知道你會問我這個問題。”母瑪說道：“它是藍月的核心，月王的進化通過它來完成。它很強大，封鎖希望之星隻是它的能力的一部分。我和月核戰士在戰鬥之中隻要用黑暗死亡能量與它建立聯係，它就能給予回應。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它擁有人工智能，可又不像。我曾經調查過它的起源，可沒有史料說明。就我查到的一些資料而言，它應該是和藍月一起誕生的。”

“藍月是什麼時候誕生的？”

“在另一個世界，我不知道，我是在藍月上出生的。我的進化讓我擁有了漫長的生命，可和它比較起來卻隻是時光河流之中的一粒沙子。”母瑪說。

“會不會與你所說的那個至高級的能量有關？”

母瑪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或許吧，我也這樣猜測過。”

猜測畢竟不是答案，可至少給出了方向。

夏雷的心裡暗暗地道：“看來摧毀天幕的前提就是打敗神月如一，難怪……安息女王說過，必須要打敗神月如一才能完成那個使命，它好像知道很多，可從來不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它在這個世界，它在那個使命之中究竟扮演著什麼角色？”

總感覺距離真相，距離最終的謎底一步之遙，答案似乎觸手可及，可就是這一步好像有一億光年，怎麼也邁不過去。

篝火熊熊的燃燒著，火光映照著夏雷和母瑪的臉。遠處不時傳來劇烈的爆炸聲，能量衝擊波帶起了大地的顫動，在這個不知名的山洞裡也能感受得到。決戰還在繼續，並沒有因為誰而停止。

短暫的沉默之後，夏雷說道：“告訴我，寂滅之淵為什麼會存在？在大瑪哈沙漠之中到處都是古老的建築廢墟，有的是金字塔，有的是居住的建築，嗯，關於大瑪哈和寂滅之淵你都知道些什麼？都告訴我吧。”

母瑪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你的問題還真是多啊。”

夏雷苦笑了一下，“這些對我很重要，我知道你知道那個使命的存在。如果我失敗了，希望之星上的人類、阿希米斯人、日之族人，還有彆的種族和萬千生靈都會被毀滅。還有我的故鄉，地球上的人類和萬千生靈也會被毀滅。請看在兩個世界的億萬生靈上，告訴我吧。”

母瑪說道：“你要完成的那個使命是建立在摧毀藍月上的，那是我的故鄉，生我養我的地方，還有許許多多的普通的藍月人也都在那裡生存，你……讓我為難，甚至可以說是痛苦。”

夏雷說道：“我知道我的問題讓你為難，可我相信你也認為這是對的。不然，你不會對那兩對人類母子心生憐憫，更不會救她們。任何一個種族都有好人和壞人，我的目的是完成那個使命，不是殺光所有藍月人，我如果那樣做了，那我和古多，和你的月王神月如一又有什麼區彆呢？”

母瑪沉默了。

夏雷說道：“告訴我吧，或許我們能找出一條不摧毀藍月，還能讓藍月人和彆的種族和平共處的途徑。”

“這可能嗎？”母瑪盯著夏雷。

“怎麼不可能？我知道萬物都有自己的進化，可進化並沒有固定的模式。”頓了一下，夏雷才又說道：“我就是例子，我最初的進化也是吞噬人的靈魂能量，和神月如一沒有什麼區彆。可我知道那是錯誤的，所以我放棄了。我找到了一條屬於自己的進化之路，我不在吃人……”

“你汲取先天靈氣。”母瑪說道：“我知道。”

夏雷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我以我自己為例，我隻是想說並不一定要吃人類，吃阿希米斯人才能提升進化，總有一條適合藍月人的進化之路。如果你們不將人類當成食物，我們又怎麼可能與你們為敵？現在正在進行的戰爭，死的不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類、阿希米斯人和普普通通的藍月人嗎？”

“好吧，我告訴你。”母瑪最終還是被說服了，她說了下去，“大瑪哈沙漠存在了一個極其高級的文明，不是魚靈，也不是日之族人所建立的文明，而是起源族人所建立的文明。”

“起源族人？”夏雷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他的心中一片驚訝和猜想。

“是的，起源族人，也叫靈族。”母瑪說道：“這不是塵封在藍月史料館裡的曆史資料，而是我的父親告訴我的，他曾經是藍月的一個曆史學家，他喜歡探險，他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大瑪哈沙漠。你說的那些金字塔、廢墟什麼的，他都知道，我也看見過他拍攝的照片。”

夏雷的腦海組織卻已經浮現出了那座石頭城，他的使命的起源地——起源城。

“我父親告訴我，大瑪哈沙漠本來不是沙漠，那是一片富饒的土地，充滿了永恒能量。起源族人，也就是靈族人在那裡建立了高度發達的文明。可是後來出現了空間裂縫，寂滅之淵出現了，它毀了起源族人建立的文明……”

夏雷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你父親告訴你的這些，確定嗎？”

母瑪搖了搖頭，“我不確定，我相信他也不確定，你就當傳說故事聽吧。”

“抱歉，你接著說吧。”夏雷的腦海之中又浮現出了新的影像，安息女王和起源城之中自稱是女媧的存在，還有女媧的繼承者。

這一切好像有一張網連接著，而他似乎快要找到這張網的線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