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一瓢水從頭頂淋下去,可身體和靈魂深處的欲望卻絲毫沒有減弱,使用這種方式“降溫”的夏先知甚至沒有感覺到一點涼爽。
夏先知剛剛收粉無數,甚至即興表演了“虛空漫步”,法力無邊,可他現在卻在為洗澡的水而犯愁。這樣的事情如果在希望之星他倒是可以輕鬆搞定,直接從空氣之中凝聚水元素就可以了,可是在這裡不行。
桶裡的水倒是還有一些,可夏雷放棄了。在這裡水比黃金更珍貴,他剛才澆在頭上的一瓢水甚至可以救一個人的命。繼續浪費,那真的是可恥的行為,而且就算他將所有的水都澆到頭上也不會有用。
吸收了大量的欲望能量之後他的身體和靈魂之中也積累了大量的欲望,無法宣泄,他憋得很難受。更糟糕的是,一個人如果長期壓抑他的欲望,不管是身體和靈魂都是要出毛病的。身體出什麼毛病他可以不在乎,因為現在的身體還有兩個多月就會死去。可靈魂出毛病卻是無法接受的,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糾正靈魂進化之中出現的錯誤。
“要是有藥就好了。”放下水瓢,夏雷的心裡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咚咚咚。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夏雷慌忙收起思緒,然後向門口走去,一邊說道:“誰在外麵?”
門外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很清脆,“是我,夏先生。”
聽到這聲音夏雷的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不過他還是打開了房門。
站在門口的是尤斯娜,一身傳統的奧斯曼女人的裝扮。黑色的麵紗下,棕色的眼睛深邃漂亮,就像是沙漠裡的至美的琥珀。
“有事嗎?”夏雷說,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和女人待在一起,尤其是尤斯娜這種年輕漂亮,身材還好的女人。
“夏先生,我、我可以進去說嗎?”尤斯娜顯得有些緊張。
夏雷猶豫了一下,然後讓開了路,“進來說吧。”
尤斯娜走了進去,伸手關上了門。
“你?”夏雷沒想到她會關門。
尤斯娜忽然伸手,一把抱住了夏雷。
溫暖而柔軟,那一刹那間夏雷的身子就像是觸電一般僵了一下,不能動彈,他的感受也複雜到了極點,也緊張到了極點,“尤斯娜,你、你想乾什麼?”
“奉獻。”尤斯娜的聲音從黑色的麵紗下傳出來,帶著熱氣,帶著大馬士玫瑰的味道。
夏雷的大腦延遲了兩秒鐘才做出反應,“嗯?”
男人在某些時候會變得遲鈍甚至是傻傻的,他現在似乎就在這種狀態之中。
“你救了我的舅舅,你給這裡的難民帶來了希望和光明,我要將我的一切都奉獻給你,夏先生……”尤斯娜咬了一下嘴唇,“我們沒什麼給你,我……我就是你的禮物。”
“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那樣的人。”夏雷說,可他卻沒有推開她。
他需要藥,迫切需要,藥就自動送上門來了。他的內心無比的糾結,充滿了矛盾。要和不要這兩個念頭在他的靈魂和身體裡擺戰場,殺得難解難分。
尤斯娜鬆開了夏雷,拉下了她的黑色麵紗,摘下了她的頭巾,她勇敢的看著夏雷的眼睛,她的浩眸之中充滿了感恩的虔誠與欲望。在她的眼裡,站在她麵前的不隻是救苦救難,懲罰罪惡的偉大先知,同時也是一個男人,有血有肉的男人。是男人就會有欲望,就需要被滿足,所以她來了,要奉獻她此生最珍貴的禮物。
夏雷也看著她,他的眼裡卻滿是她那年輕而漂亮的眼睛,豐腴濕潤的嘴唇,白皙的脖頸,高聳的胸部,豐滿而挺翹的臀部。這些,此刻正散發著強烈的誘惑,誘惑著他做點什麼。她對此刻的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救命的藥丸,她能消除他的痛苦,她能救他脫離苦海。
無聲的對視,好幾秒鐘。
尤斯娜身上的黑色長袍突然無聲的滑落了,昏暗的蠟燭火光下,她的身體似乎散發著瑩白的光澤,比維納斯更美麗,更真實。
“夏先生,我要將我的一切都奉獻給你。”尤斯娜的語氣勇敢而堅定,“你是要給我羞辱,還是愛?”
夏雷的意誌轟然崩塌,積壓在身體和靈魂之中的欲望火山一樣噴發了。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炙熱的欲望。就在尤斯娜的話音落定的那一刹那,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然後往房間裡的簡陋的小床走去。
“愛,愛……”尤斯娜的聲音無比的激動、愉悅和幸福。
小床輕輕的沉了一下。
尤斯娜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那神聖的時刻。
夏雷迫不及待的壓了下去……
咚咚咚。
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這要命的聲音頓時將夏雷從野獸一般的狀態裡喚了回來,他慌忙從尤斯娜的身上爬了起來,緊張地看向了門口。
“夏先生,你在嗎?”門外傳來了紮依雅的聲音,她跟著又改了口,“夏先生,你在嗎?”
夏雷看了一眼一臉紅暈的尤斯娜,又看了一眼門口,這一刻他真的好想用頭去撞碎一座城堡。
“夏先生?”紮依雅的聲音裡帶著點著急的意味。
夏雷正要說話,尤斯娜忽然伸手過來捂住了他的嘴巴。夏雷沒有推開她的手,因為她知道她的用意。
“夏先生,我知道你在屋子裡。”紮依雅的聲音,“我還知道尤斯娜也在你的房間裡,我看著她進來的。”
夏雷,“……”
房間裡的氣氛頓時尷尬了。
夏雷看了尤斯娜一眼,他已經沒轍了。紮依雅是看著尤斯娜進他的房間裡,他再假裝不在屋子裡,那就是掩耳盜鈴了。尤斯娜也會變成那隻將腦袋埋進沙子裡,屁股卻高高翹在空中的鴕鳥。
尤斯娜咬了一下嘴唇,她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她鬆開了捂在夏雷嘴巴上的手,然後起身往門口走去。
在來這裡之前,紮依雅想找她談談。她心裡很清楚紮依雅想和她談的就是夏先生,她和紮依雅都喜歡上了夏先生。如果沒有愛,她又怎麼可能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夏雷?
在這件事上她也耍了一點小心機,她說明天和紮依雅談,可她自己卻偷偷的來到了夏雷的房間裡。如果不是紮依雅突然來敲門,她恐怕已經變成夏雷的女人了。
所以,她的心裡充滿了羞愧。
夏雷卻不知道這些,尤斯娜的反應讓他感到奇怪,不過他更關注的卻是她的背影,她的背影乾淨而豐滿,也隻是乾淨而豐滿。
就在夏雷不明情況,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當口,尤斯娜伸手打開了房門,並且小聲的說了一句話,“進來。”
紮依雅還真進來了,沒有半點猶豫。她瞪了尤斯娜一眼,後者避開了她的視線。
尤斯娜又關上了房門,然後與紮依雅並肩站著,看著夏雷。
“你們……”夏雷已經沒法組織他的語言了。他的大腦一直是相當於電腦一般的存在,可這個時候他的大腦卻像是瀏覽那種不健康的網站中毒了一樣,開個網頁都要半天,且隨時都有可能係統崩潰。
“紮伊雅,對不起。”尤斯娜的聲音小小的。
“我原諒你了。”紮伊雅的聲音也小小的。
“你想清楚了嗎?”尤斯娜的聲音。
紮依雅咬了一下櫻唇,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眼神之中充滿了堅定和勇敢的神光。
“嗯。”尤斯娜向夏雷走去。
紮依雅跟在尤斯娜身後。
無聲的,地上又多了一襲黑袍,還有麵紗和頭巾。
“你們……”夏雷的狀態一點都沒有得到好轉。
這是他最後的聲音,他很快就被淹沒了……
無儘的愛。
愛一直是人類自身的良藥,它能殺死人類靈魂之中的病毒。對普通人來說這一點或許不會又什麼明顯的感受,甚至不會相信這種說法。可對於夏雷來說這確實真實存在的,他的感受也尤為強烈。他的“病”好了,兩個奧斯曼姑娘的愛殺死了他身上的病毒。
“夏先生。”尤斯娜的聲音,“你讓我變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夏雷的聲音,“還叫我夏先生嗎,叫我重生吧。”
“嗯,重生,你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壞的男人。”紮依雅的聲音,充滿了慵懶的意味。
夏雷,“……”
“我們做了錯事,我們還能上天堂嗎?”尤斯娜的聲音。
“一定會的,你們這麼好。”
“那裡好呀?”
“這個問題……這裡好。”
“呀,你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壞的男!我現在後悔了,你還給我!”
“哈哈哈。”夏雷笑得很開心,身體和靈魂之中的“病毒”被愛所清除之後,他整個人都很輕鬆。他也樂意給兩個奧斯曼姑娘帶來快樂和歡愉。
房間裡的蠟燭早就熄滅了,可窗外的夜空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晴朗了,一輪皎潔的皓月就懸掛在窗戶所對的天空上,柔和的月光端端正正的照在這個簡陋的房間裡,照在這張簡陋的小床上。夏雷忽然覺得,紮依雅和尤斯娜和窗外的月亮一樣皎潔,一樣美麗。
房間裡的氣氛似乎因為這月光而變了味道,三個人都沉默了,可沉默的背後卻似乎又在醞釀著什麼。
一個時間裡,沒有任何征兆,三個人又糾纏在了一起。
嘀嘀嘀!
某個關鍵時刻裡,夏雷手腕上的腕表突然傳來急促的聲音。
夏雷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慌忙爬了起來,“什麼情況?說!”
小倩的聲音從智能腕表之中傳了出來,“主人,我剛截獲五角大樓的秘密命令,停在奧斯曼海的裡根號航母艦群正準備向這裡發射戰斧式巡航.動彈,他們會動用固體燃油彈頭。另外,裡根號上的所有轟炸機和戰鬥機也即將起飛,預計半個小時之後就會到這裡進行轟炸。”
“知道了,密切關注五角大樓、星條特情處和裡根號的動向,有情報立刻告訴我。”夏雷從床上跳了下去。
“是的,主人。”小倩的聲音到此結束。
紮依雅和尤斯娜這次回過神來,兩個奧斯曼姑娘驚詫地看著夏雷。
“夏先生,這是真的嗎?”尤斯娜的聲音。
“夏先生,美軍要轟炸這裡?”紮依雅的聲音,“為什麼?”
夏雷說道:“他們想炸死的是我,可他們不會因為這裡的難民而放棄行動。快起床,我們得離開這裡,所有的人都要離開這裡,越快越好!”
尤斯娜和紮依雅這才慌慌張張的從床上爬起來。
她們其實比窗外的皓月更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