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夏雷敲了三下門,然後靜靜地等著。
“誰呀?”門裡傳來了大喬的聲音。
夏雷出聲說道:“是我,姐姐。”
“你是誰呀?”大喬的聲音。
夏雷,“……”
他娶小喬,那是他因為他在非常的情況下,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摟著小喬,而小喬還用嘴堵著他的胸膛上的陰鐵衣的裂縫,那些都是小喬不得不嫁他的原因。如若不是這些原因,他要娶小喬也不是那麼輕輕鬆鬆的事情。接觸、熟悉、吸引、培育感情,然後才會是兩情相悅之後的談婚論嫁。這個過程,少說也得半年一年的時間吧?
可是他沒有時間,無論如何他都沒法像正常人那樣去花半年一年的時間泡妞,然後娶妻汲取先天靈氣。
可是他現在要想喝到大喬的先天靈氣,人家又沒有非得要嫁給他的原因,更有世俗禮法那道坎,所以難度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他從來不是畏懼困難的人,這不他迎難而來了。
房門打開,大喬出現在了門後,一身素衣長裙,明眸皓齒,羞花閉月的美顏,從頭到腳都刻著“漂亮”這個詞。
開了門,大喬卻不說話,還有意躲著夏雷的眼神。她其實知道是夏雷在敲她的門,她害怕見他,可她加上開了門。這是她的矛盾,夏雷是矛,她是盾。
夏雷笑了一下,“姐姐,你就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大喬這才讓開路,卻盯著夏雷手中的一塊布,好奇地道:“龍王,你拿一塊布來乾什麼?”
夏雷邁步往裡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姐姐,我聽小喬說你女工好,而我需要一件新衣裳,所以就勞煩姐姐給我裁剪這匹布,給我縫製一件衣裳吧。”
“啊?”大喬愣了一下,跟著又慌慌張張地說道:“那可不行,小喬也擅長女工,她是你妻子,這種事情你應該找她做啊,你找我……”
“找你怎麼了?”夏雷直盯盯地看著她的眼睛。
大喬微微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做出了某種決定,“這不合適,你把布拿回去,我不給你縫衣。”
夏雷隨手將帶來的黑布放在了桌上,說道:“你不給我縫也沒關係,這布不錯,你自己給自己做一套衣服吧。”
大喬又看了一眼那塊布,一臉的嫌棄,“哪有女人穿一身黑的?我才不要。”
於是,夏雷就找不到話題了。他有些頭疼,從她和小喬的對話裡,他知道她明明喜歡他,對他有親近之心,可他靠近她,專程來泡她的時候,她卻又矜持得很,一言一行都用禮法來約束,不肯跨出那一步。
大喬也沉默了,找不到話說。夏雷讓她緊張,可她卻似乎有很喜歡那種感覺,喜歡他在身邊,哪怕是她尷尬緊張。她知道如果她開口讓夏雷離開她的房間的話,他肯定是會離開的,可她居然開不了這個口。還是矛盾,夏雷是矛,她是盾。
“姐姐,我……”夏雷打破了沉默。
“什麼?”大喬的聲音小小的,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
“我……沒什麼。”
大喬的浩眸中閃過了一絲失望,她不知道那是因為什麼。
夏雷暗罵了自己一句無用,可他也很清楚,他要泡的是三國時期的妞,不是現代的妞。他擅長的那些手斷在大喬這樣的女人麵前毫無用處。這是真正視錢財為糞土的三國大家名媛,隻要她點頭,她跟你吃糠吃野菜都沒問題。如果她不點頭,你送她金山銀山都沒用。她也不吃浪漫那一套,浪漫的泡妞手段在她的年前也會黯然無光。所以,他原本打算說出口的那句“我喜歡你”,在這諸多的顧忌之下也給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那個,龍王要是沒事的話就請回吧,你我身份有彆,你老是待在我的閨房中也不是一回事。”大喬說,然後又補了一句,“嗯,把布也帶回去吧。”
這是下了逐客令了。
夏雷將樹袍拉開了少許,露出了被神月如一轟爛的胸膛,一幅爹不疼媽媽不愛,老婆嫌棄的幽怨表情,“姐姐,你看,我的戰衣都破成這樣了,你就忍心我露著甚至去麵對強敵嗎?”
幸好不是死給你看。
如果她也像小喬那樣掛在樹枝上,那事情就鬨大發了。
夏雷的頭已經好幾個大了,可麵對大喬這樣的貞潔烈女,浪漫的手段毫無用處,他又不敢對她用強,他頭一次泡妞泡得這麼艱難。在大喬麵前,他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一個醜逼了。不然,以前隨隨便便就能搞定的事情,現在怎麼就搞不定了呢?
超級大腦飛速運轉,找原因,想辦法。他的大腦甚至開始模擬他和大喬的對話,說什麼樣的話,做什麼樣的動作才會吸引她,才會獲得她的青睞等等。
大喬將那塊黑布拿起來塞到了夏雷的手中,“龍王請回吧,你再不走,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自處了。”
卻就在這個時候,夏雷的腦袋裡突然“叮”了那麼一聲,一道靈光就那麼莫名其妙地從他的超級大腦之中飛了過去,流行般璀璨。
“哎!”夏雷歎了一口氣,轉身向門口走去。
大喬的嘴唇動了一下,似乎是想叫住他,可最終沒把留人的話說出口。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暇。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夏雷一邊走,一邊念叨,聲音充滿了悲傷,還有磁性。
“龍王,這是……”大喬忍不住出聲叫住道。
夏雷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滿是為情所困的憂傷,“姐姐,這是我有感而發的閒話而已,叨擾了,我這就走。”
如果曹雪芹也被截取到了中土,聽到夏雷念他的詩詞,沒準會撲上來跟夏雷乾一架。
這就是夏雷的超級大腦之中閃過的那一道靈光,流星般璀璨的靈光。
小喬尚武,喜歡蓋世英雄,而他是蓋世英雄之中的爸爸。所以他和小喬的結合隻要那麼一個契機就可以水到渠成地發生,可大喬不同,大喬雖然也號雲霞將軍,可武藝卻是稀鬆平常的花架子,根本就上不了戰場。在中土,每次奉命出征,帶領皖城將士上戰場廝殺的也是小喬,不是大喬。她其實是一個溫柔賢惠,知書達理的典型的文才女,不是武才女。所以,要追求這樣的女人,不懂點風騷的詩詞怎麼行?
金錢不能吸引她,蓋世的武功也不能吸引她,那就隻有文才了。
他不是詩人,也作不來詩詞,可他是二十一世紀的地球人,不會作詩難道還沒看過詩嗎?背就行了!
大喬呆呆地看著夏雷,櫻桃小嘴中呢喃有聲,“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暇。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這……我……你……”
這不得不說夏雷挑的曹雪芹的詩詞是恰到好處,多少有點符合他和大喬現在的情況。寶玉有情,黛玉也有意,可偏偏就不能在一起。現在他有心鳳求凰,可她卻一再拘泥世俗禮法,始終邁不出那一步。一個緣字,害苦了多少癡男怨女?
夏雷繼續向門口走去,隨口又念了一首,“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彆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龍王,你……”這一刻,大喬看夏雷的眼神變了,烏溜溜的浩眸之中也多了一點水花。
夏雷腳步不停,已經走到了門口。
“龍。”大喬渾然不知,她的稱呼之中已經少了一個敬語,多了一份親近,“你、這又是你信口念出來的嗎?”
夏雷回頭看了她一眼,“姐姐,你在彆處聽人念過嗎?”
大喬搖了搖頭。
她當然沒有聽人念過,因為作詩詞的人還沒有出生。
夏雷露齒一笑,“抱歉,擾了姐姐的清淨了,我隻是有感而發,姐姐不要介意,我走了。”
說完,開門,走人,留下一抹孤獨的背影。
大喬卻還愣在那裡,呢喃地念誦著夏雷剛剛念出的詩詞,“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下一句是什麼?哎呀,該死,我怎麼忘記抄錄下來了,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詩詞了。真沒想到,他那麼厲害一個人居然還有這樣的文才……”
她並沒有發現,她的臉頰已經胭脂般紅了。
夏雷往前走了一段,回頭看了一眼,有些鬱悶,“怎麼不追出來?沒道理啊。”
他等了好幾分鐘,大喬還是沒追上來。
這不科學。
就在這個時候,主宰突然傳出了一絲震動。
夏雷注入一絲靈魂能量,激活了主宰之中的能量烙印,一個全息投影從他的手腕上浮現了出來,是智庫阿米多。
“我的主人,請來銅雀殿,我們的偵察機器人有信息傳回來了!”智庫阿米多的聲音帶著一點激動的意味。
“我馬上來!”夏雷大步向銅雀殿的方向走去
他走後的幾分鐘,大喬從她的門裡走了出來,左顧右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