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觀三都五主十八頭(1 / 1)

仙籙 布穀聊 1270 字 16天前

兩人見禮,喻陽炎盯著許道,遲疑道:“你剛才使出的是……法術?”

許道推門時,此人的陰神正附在劍器中演練劍術,刺中許道時他雖然立刻就收回,但之所以沒有傷到許道,還是因為許道自己格擋及時的緣故。

許道聽見對方問題,直接點頭。

喻陽炎得到許道的肯定,臉上露出訝然之色,他目中微亮,追問:“道友可是成功凝結了符籙種子?”

許道頷首:“正是。”

聽見這話,喻陽炎張口讚到:“許兄驚才豔豔,某家不得不佩服啊。”

他麵上佯作慚色,自言說:“同屋三年,許兄的刻苦是旁人難以企及的,如今煉氣功成,當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此人笑著向許道連連拱手。

喻陽炎的為人有些清高,三年中未曾和許道有過太多的交集,但對方情理分明,非是紈絝子弟或陰險小人,可以一交。

細細想著,許道也拱手回答:“僥幸而已,喻兄謬讚了。”

“勿要謙虛!”喻陽炎笑著,縱身一躍,跳回石床上盤坐起來。他將劍器擺放在膝上,然後邀請許道也坐上來。

兩人同住一屋,雖然之前的關係偏淡,但如今都已成就煉氣,今後各有前途,自是相互熟絡起來。

許道也跳上石床,盤坐著和喻陽炎閒聊。

兩人感慨一番修道的艱難,又各自敘說了一下突破時遇見的困境,緊接著許道搭話,問:

“道友都已經突破到煉氣境界了,怎的還住在這簡陋石屋中?”

喻陽炎聽見,解釋到:“在下也是剛出關不久,寮院還沒開始登記,觀中也無其他去處,索性便繼續住在這裡了。”

詢問一番,許道才知道白骨觀對於突破的道童另有一套處理流程,還有數日,寮院會邀請各個新晉道徒一齊去晉升,一並發放道袍、獎勵等物。

細細交談著,喻陽炎慨歎說:“今二三百餘人,成就煉氣者不過七八,其餘者皆被貶為奴仆矣。”

許道想起房中的尤冰,也是輕歎一聲,接話說:“雖為奴仆,但也還有突破的可能。”

喻陽炎聽見,搖搖頭說:“難也。”

說罷,喻陽炎話鋒一轉,開始和許道交流白骨觀中的情況。

許道三年以來都是苦修,且是今日才出關,還未接觸到其他的道徒,他聽對方說了一會兒,頓時了解不少新情況。

原來白骨觀中人數過萬,但道士總共就隻有九個。

道士者,道中士人,為煉氣境的更上一層樓——築基境道人的稱呼,非是尋常道人可以自稱。

九個道士在觀中被叫做“一觀三都五主”。

其中“一觀”是指白骨觀主,此人修為數十年前便已經是築基境後期,如今的修為更是不可知曉,傳聞已逼近結丹。

“三都”則是指觀內的三大山頭,都管(掌管條例規矩),都講(掌管功法典籍),都廚(掌管錢糧財物),聽聞修為都已經是築基中期。

“五主”則是觀中的五院,器院(負責法器礦產等),丹院(負責丹藥靈食等),符院(負責符籙陣法等),獸院(負責妖獸種植等),以及寮院(負責監督管理等)的五個院主,也都是築基境的道士。

除此之外,觀中還有“十八頭”之稱,分彆為庫、莊、堂、鐘、鼓、門、茶、水、火、飯、菜、倉、磨、碾、園、圊、槽、淨各個雜役的執事頭頭,由觀中修為高、貢獻大的道徒擔任,其無須負責具體的雜事,自有副手擔著,但每月的符錢俸祿不會少給。

因此白骨觀中有“一觀三都五主十八頭”之說,此中人等都是厲害角色,不可招惹,須得要緊的巴結著。

許道聽喻陽炎說著,結合過往的聽聞,頓時對觀中的大小勢力了解許多。他心中一動,想起來一人,忽地朝著喻陽炎拱手,問:“喻兄可知觀中有一叫‘墨紋道徒’的前輩?”

喻陽炎聽見,微挑眉毛,詫異說:“怎的、許兄認識此人?”

組織一下言語,喻陽炎回答說:“墨紋道徒便是觀中‘十八頭’中的一頭,具體擔著什麼職務不甚清楚,但此人的厲害之處我倒是知曉。”

“聽說這人以秘藥繪刺符籙於身,渾身上下、口耳鼻舌處無一處不是,每每作法,其施術迅疾且詭異,尋常人不能應對……”

聽喻陽炎介紹著,許道想到:

“此人果真是觀中的厲害角色,難怪紅袍道徒見他發話,立刻就走掉了。”

許道暗思:“如今既已成就道徒,可否前去道謝一番,借機結識……”

不過喻陽炎說完,又問許道凝結符種是何體驗,許道也就按住想法,簡要說起一二。

談著談著,兩人交流起法術劍術種種,話語中都透露著對今後的修道生涯的憧憬。他們的關係也一下子親近許多,遠勝之前的三年相處。

突地,喻陽炎停住話聲,其膝上的劍氣輕鳴,他頓時往門口望去。

許道也察覺到了動靜,扭頭看去。

呼呼!一陣陰風在石屋中刮起,有身影在門口一晃,直接走了進來。

是團黑漆漆的霧氣,霧氣穿進屋中,搖身一變化作一個矮小的人形,朝兩人笑嘻嘻看來。

許道和喻陽炎瞧見,對視一眼,當即站起身行禮:“見過道友!”

“嘻嘻!”矮小人影簡單回了一禮,說:“二位道友好生雅趣,抵足而眠耶!”

這穿門而來的人正是一陰神出竅的煉氣道徒,他揮揮手,身後走出一隊陰兵。

陰兵皂衣皂帽,手中拿著鐵尺鐵索,正拷著一道魂魄,像是押解犯人一般押著。

魂魄口中痛苦哭嚎:“饒命、大人饒命!”

許道望見,目光微怔,因為被陰兵拷著的魂魄正是之前被他打發走的雜役。

這時登門的道徒出聲:“貧道龍禮兒,二位誰是許道?”

喻陽炎望向許道,許道也拱手稱:“貧道便是。”

龍禮兒指著身後拷來的魂魄,笑著說:“貧道今夜值班,此人和馬丕道童一同欺辱許道道友,罪大惡極,觸犯禁律,依律應勾魂七日,以示警戒。”

“馬丕者已經被道友手刃,不再追究,剩下這人不知道友可有打算,是否需要嚴懲,或取魂煉為陰兵?”

許道默默聽著,發現雜役的魂魄被鎖鏈禁錮,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痛苦至極。

對方不斷哭嚎、祈求:“道長救我、救我!”

龍禮兒此番登門,存的心思是交好一下許道,順便賣許道這等新晉道徒一個人情。

既然對方一番好意,許道用不著惡了對方,但也不用著欠太大人情,他拱手感謝說:“多謝道兄替許道查明真相,煩請道兄依律處置即可。”

“哈哈哈!”龍禮兒聞言,大笑起來,說:“好,貧道秉公處理便是。”

兩人交談一番,又互說年歲,許道發現對方隻比自己大兩歲,是近兩年才突破到的煉氣境界,於是互稱“龍兄”、“許兄”起來。

旁邊的喻陽炎聽見龍禮兒口中的“馬丕”二字,臉上毫無變色,反倒是主動搭話,摻和進了許道二人的交談。

一時間,石屋中陰兵佇立,魂魄哭嚎。

但三人皆不在意,兀自交談熟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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