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在寒潭底收取了什麼天材地寶嗎?”帶著素威踏空而行時,秦正凡突然問道。
“學生蒙老師指點栽培,今生得以踏入玄師境界已經心滿意足。前些日子又蒙老師出手扭轉政局,使我家族不僅沒在政變中落難,反倒強勢崛起。如今以我家族子女所掌控的財勢權勢,就算我現在撒手西去,數十年之內也已經無人能撼動我家族的地位。”
“修行一生終於無憾,死後家族子女後輩之事又是無憂,今生我還有什麼好貪念的?真要說有貪念,也就是想在餘生儘量做一點事情報答老師恩情。”素威一臉坦然回道。
話中意思再明白不過,他現在已經無欲無求了,唯一的欲求恐怕也就在死前能報答一番秦正凡的恩情,所以他對寒潭底的天材地寶沒有絲毫覬覦之心。
秦正凡聞言頓足,雙目盯著素威看了許久,然後突然笑笑,像變魔法一樣取出了寒玉精髓和冰火並蒂蓮。
“雖然你並無貪念,但這本來就是你發現的,還是應該讓你過目一下。這叫寒玉精髓,等我琢磨透之後,可分取一些製作成一玉符,你可當鎮族之寶,世世代代傳下去。這是冰火並蒂蓮,是一株二品靈藥,以你的修為和如今的體魄是絕對不能直接服用的。我尋齊其他藥材之後,會儘量將它煉製成靈丹,不管成否,必分你一些。”秦正凡說道。
“老師若能贈我一塊玉符做鎮族之寶,學生就感激不儘了。至於靈藥靈丹,學生都已經半截身子入土了,再服用也是浪費,不管成否,還請老師務必自己留著,不必管我。”素威雙目盯著寒玉精髓和冰火並蒂蓮,先是充滿了震驚,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說道。
螻蟻尚且貪生,到了素威如今的年齡,修為越高便越能延壽,當然若不能逆轉後天為先天,踏入築基境界,就算修為達到采靈十二層,所延壽命也是很有限。
隻是不管如何,能多活幾年總是好的。
秦正凡見素威如此看淡生死,處處替他著想,不由得想起上次南矍叢林之戰之事,當時素威雖然身份尊貴超然,也搶著要身先士卒,對他的人品不禁越發敬重,心中當下有了一個決定。
“你叫了我這麼長時間的老師,今日我便傳你一門借星辰之力淬煉體魄和法力的功法。你若能在一年之內參悟這門功法,以後便隨我修行,看看今生有沒有希望突破極限。若不能在一年內參悟這門功法,那確實就如你所言,再服用靈丹靈藥也是浪費,不如就此好好享受餘生。這門功法你便帶入地下,不要再提起。”秦正凡一臉嚴肅道。
“借星辰之力錘煉體魄和法力?”素威聞言就跟聽天書一樣,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已經完全超乎了他的認知。
秦正凡默默點點頭,然後帶著素威落與一樹冠之上,讓素威站在一邊,他自己盤腿而坐。
隨著秦正凡入定,運轉“引星訣”,便有點點星光彙聚,縈繞他身。
夜空下,樹冠之上,秦正凡盤腿而坐,星光繚繞,仿若神明。
素威情不自禁俯伏與地,目中儘是敬畏。
“此法名為引星訣,很是玄妙,現在我將此法的運轉之法傳給你,你用心領會,若能在一年之內參悟此法,說明你有天賦,便有一線希望逆轉後天為先天。若一年之內不能參悟,以如今的大環境,你再努力恐怕也是枉然,服用再多的靈藥靈丹也是浪費,還不如把靈藥靈丹留給有希望之人。”秦正凡很快就收了功,把“引星訣”傳授給了素威。
“多謝老師傳授功法,學生必用心獨自參悟,絕不會私自傳給他人。”素威得授功法之後,對著秦正凡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秦正凡坦然受禮,然後重新抓住素威的手臂,一路朝山下飛躍而去。
山下,素猜等人已經安營駐紮,不過時間還早,大家都圍著篝火吃喝閒聊。
看到秦正凡和素威返回,眾人自然難免震驚。
不過想起秦正凡那幾乎可以說是淩空飛行的本事,很快也就釋然了。
素猜留了一些人收拾營地,自己則帶著一些人開車護送秦正凡返回清帕市。
“老師,接下來您有什麼安排?”坐在越野車裡,素威恭敬地問道。
“我想在清帕逗留幾天,放鬆放鬆。許珊珊她們住哪家酒店,你幫我安排那家酒店就可以,接下來幾天你們也不用管我,隻需要給我安排一輛車子就可以,其他的我們自己安排,真有什麼事情,我會打電話給你或者素猜的。”秦正凡回道。
冰火並蒂蓮雖然也是二品靈藥,但卻是極為接近三品的靈藥,縱然秦正凡有過煉製藥性相似的烈焰冰霜果,也是絲毫不敢倉促大意。
所以他沒有急匆匆回國,相反要在清帕逗留幾天,享受生活,徹底放鬆心態。剛好也騰出幾天時間給祖翔收集輔助藥材。
“好的老師,許女士她們現在住在威斯庭度假酒店,那我現在讓人給您在威斯庭度假酒店安排住宿。”素威說道。
秦正凡點頭說好,素威便給兒子打了電話,讓他安排酒店住宿和車子。
在素威打電話安排時,秦正凡給祖翔撥打了電話,報了十二樣藥材給他,請他務必在一周之內幫他收集齊全。
祖翔世代經營藥材,藥材圈子裡的人大多認識,由他出麵收集相對會快速容易不少。
給祖翔交代完,剛掛了電話,秦正凡接到了玄異管理局局長謝貫勇的電話。
“謝局,難得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情嗎?”電話一接起,心情大好的秦正凡便笑著問道。
電話那頭謝貫勇微微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玄師,有一件事我需要向你求證一下?”
“你說。”
“前陣子曼國政局變化之事,玄師是不是插手了?”謝貫勇問道。
“是的。”秦正凡對於謝貫勇的問話並沒有感到絲毫意外。
上次曼國政局反轉之快之詭異,打得許多人都措手不及,也一腦子的漿糊,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般詭異快速的反轉。
但任他們腦洞再大,也不可能想到僅僅隻是一個年輕人的出馬,三下五除二就扭轉了曼國的政局。
所以這件事,最終各國都還是把理由歸咎與王室和素威等家族力量聯合的結果,歸咎於政變方太過驕傲自大,掉與輕心的結果。
大周國的情報部門也不例外。
但這次譚天皓的事情,不僅連大周國駐曼國的大使都出麵了,又牽扯到秦正凡和素威家,再加上秦正凡的特殊身份,難免會讓大周國的情報人士會把秦正凡跟上次政變的事情聯想到一起,然後再一調查。
發現秦正凡那段時間剛好來過曼國,並且上次政變之後,曼國對大周國的外交政策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情報部門自然也就更懷疑秦正凡曾經幫助過素威家族逆轉了曼國政局。
“玄師是不是起到了關鍵作用?”謝貫勇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再度問道。
“是的!”秦正凡直接回道。
既然大周國那邊已經開始把他跟上次曼國的政局變化聯係在一起,隻要繼續追查下去,遲早也是能得到一些信息,秦正凡倒不屑於再遮遮掩掩。
“現在上麵已經非常重視您了!”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謝貫勇再次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才沉聲說道。
“嗯,我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你給我帶幾句話。”秦正凡淡淡道。
“您說。”
“一,我對政治不感興趣,我隻是一個修行者,除了修行也就隻想過過尋常生活,所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二,我是大周國人,不會做對大周國不利的事情;三,現在就算有十萬全副武裝的精銳大軍圍困我,我要走也是來去自如,如果他們不信,可以請他們直接向曼國國王求證;四,天鳳星每百年便有一次較大規模的魔亂,我才是鎮壓魔亂的絕對力量。我言儘於此,以後莫要再派人來調查我。”秦正凡淡淡道。
“是!我,我一定帶到!”縱然以謝貫勇的身份,聽到秦正凡這番話,也是被驚嚇得額頭都冒出了點點滴滴的冷汗,一邊下意識地抹了下額頭的冷汗,一邊戰戰兢兢地說道。
謝貫勇知道秦正凡很厲害,但卻從來沒想過竟然厲害到這等程度!
十萬全副武裝的精銳大軍,這根本不是謝貫勇可以想象的。
這還是其次,最關鍵的是最後一點。
天鳳星幾乎每百年便有一次較大規模的魔亂,一旦魔亂起,他們這些玄門術士都是要衝到第一線的,這也是各國允許他們這類擁有近乎超自然力量的術士存在,甚至栽培他們的原因。
但在各國保留著的一些絕密文件記載中,或多或少都會隱晦提到或者推測,每百年便會有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幫忙鎮壓最凶猛的魔亂,守護著天鳳星,否則天鳳星必然生靈塗炭。
一人關係整個天鳳星億萬生靈的存亡,一旦惹怒這樣的人物,引起的後果誰能承擔得起?
“好!”秦正凡淡淡說了一句,然後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秦正凡對素威說道:“你跟你們國王說一聲,如果大周國上頭向他打聽那次政變之事,可以照實告訴他們。”
“是,老師!”素威聞言渾身一震,戰戰兢兢地回道,此時他的額頭上早已經布滿了冷汗。
之前,秦正凡的話同樣深深嚇到了素威!
深夜時,秦正凡才抵達了威斯庭度假酒店。
威斯庭度假酒店這邊早已經給秦正凡準備好了另外一間總統套房,素猜也早已經給他準備了一輛越野款的克拉森防彈豪車。
因為已經深夜,秦正凡沒驚動許珊珊三人,跟素威等人揮揮手告彆,便獨自入住總統套房。
深夜,一架飛機降落楚安市飛機場。
譚天皓摟著鐘黛妮的腰肢走出飛機,深深呼吸一口,麵露一絲得意之色道:“總算還是回到了楚安!特麼的,老子倒要看看回到楚安之後,他還能把老子怎麼樣?”
“他是不敢把你怎麼樣?可我隻是個弱女子,也沒多少背景,他要是收拾我還不是跟玩一樣!”鐘黛妮楚楚可憐道。
“放心吧,在曼國他有素猜司令撐腰,結果呢,還不是得乖乖放我們回來。如今到了楚安,他要是敢輕舉妄動,老子非要他好看!”譚天皓目露狠色道。
“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能不管我?”鐘黛妮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了他身上,說道。
“放心吧寶貝兒!不過這次虛驚一場,晚上你得好好表現,壓壓驚。”譚天皓順著鐘黛妮的腰肢往上一滑,狠狠摸了一下,嘿嘿笑道。
“討厭!”鐘黛妮輕輕扭了下腰肢。
“譚少,譚董的電話!”正在這時,一位保鏢拿著手機上前來,低聲說道。
“不是吧,剛下飛機就打電話來了,這是掐著點啊!”譚天皓嘟噥了一聲,然後很不情願地接過電話。
在曼國鬨出了這麼大一出事情,譚天皓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回國之後,肯定少不了被嘮叨,所以下飛機他也不急著開機,免得接到電話,結果沒想到他老子直接給他的保鏢打電話了。
“爸,我剛下飛機。現在太遲,我就不趕回家了,明天再……”譚天皓接起電話說道。
“你現在就帶著鐘黛妮趕來騰雲俱樂部!”電話那頭,傳來譚奮仁不容反對的聲音。
“騰雲俱樂部?去那邊乾什麼?”譚天皓心裡頭不禁咯噔了一下,脫口問道。
“讓你來你就來,你大舅也在。”譚奮仁說道。
“大舅也在啊,那好吧,我現在就趕過去。”譚天皓聞言隻好無奈答應下來,然後掛了電話。
另外一頭,騰雲俱樂部,一號彆墅,寬闊的露台上,坐著的不僅有莫副州長和祖翔,還有譚奮仁,楊昊,魯文淵等人。
氣氛壓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