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貫勇震驚之際,一道帶著一絲蠱惑,讓人昏昏欲睡的聲音在夜空下響起,就像來自遙遠地方的古老咒語一般,譚奮仁則如同那中了咒語的人,已經完全失了神,楊昊問什麼,他便一五一十回答什麼。
看著這一幕,鄺州長等人個個都感到一股寒氣悄然從脊椎骨往上蔓延,那之前還發狠勁,決意要死撐到底的譚天皓已經嚇得上下牙齒打顫,一股尿意不斷在膀胱裡激蕩。
譚奮仁畢竟不是普通人,楊昊的修為也終究有限。
他可以乘著譚奮仁心神驚慌失守之際,趁機迷惑了他,但並不能持久。
很快譚奮仁便從楊昊的催眠中驚醒過來。
不過一切已經遲了,他已經交代了三起足夠他坐上至少十幾年牢,罰得他傾家蕩產的違法行為。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驚醒過來之後,譚奮仁就像大白天見到了鬼一樣,驚慌失措地看著楊昊。
“沒什麼,隻是問了你幾句話,沒想到譚總這麼配合。”說著楊昊按下了他早就準備好的錄音筆,裡麵傳出了譚奮仁的聲音。
“這,這……”譚奮仁臉色蒼白,終於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那個秦博士是不是也會這本事?”看著父親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譚天皓失神落魄地問道。
“你還不算太傻,他不僅會,而且隨便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碾壓我。”楊昊說道。
譚天皓聽到這話終於也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憋在膀胱裡的小便終於不受控製地決堤而出,順著褲管流了下來。
恐懼和懊悔這一刻就像毒蛇一樣不斷纏繞撕咬著他,讓他連小便嚇出來都不知道,隻知道抓著頭發一陣亂扯。
這一刻,譚天皓終於明白過來,素猜和他已經白發蒼蒼的父親素威為什麼要對秦正凡表現得那麼恭謙,也終於明白剛才謝貫勇為什麼說,秦正凡彈指間就能讓他譚家化為灰燼了,甚至關係到國家和全球的安全了。
可笑他竟然去威脅他,罵他傻帽,卻不知道在人家眼裡,他就像一隻上蹦下跳的小蚤,根本不屑看他一眼人家,而他卻還以為自己占了上風,洋洋得意,事後還非要找人收拾他,卻不知道人家要是願意,一個指頭下來就能把他捏死,一句話就能定他譚家存亡。
鐘黛妮見譚天皓嚇尿,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憎惡和鄙視。
在這一刻,曾經在她眼裡的鑽石王老五就是一醜陋無比的癩蛤蟆。
這一刻,她腦海裡不禁浮現秦正凡那張帥氣的臉,心裡簡直懊悔得要死,嫉妒得要死。
為什麼自己會這般有眼無珠?為什麼自己沒有許珊珊她們的運氣?
“帶下去!”楊昊見譚天皓嚇尿,不禁微皺眉頭,大手一揮道。
“是!”趙小瑞和沚渢連忙把譚天皓連同他早已經成一堆爛泥一樣的父親都給帶了下去。
至於鐘黛妮和兩位保鏢,自然也在他們的斥喝下,失魂落魄地跟在後麵離開了露台。
在他們離開之際,早有保潔人員過來清理地麵。
“謝局長,現在需要我這邊做些什麼?”鄺州長這時心思早已經不在譚奮仁父子身上,全都是剛才看到的一幕,以及謝貫勇之前說的那番話,心情說不出的沉重。
這麼一尊大神,恐怖人物就在他管轄的轄區,簡直就是跟一顆超級炸彈一樣,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爆炸,鄺州長心情能不沉重嗎?
“鄺州長,你不用有什麼心理上的負擔。秦博士是一個虛懷若穀,重情重義,遵紀守法的好人,這一點你從這件事上應該能看出來。換一個人,譚天皓早在飛機上就被收拾了。”見鄺州長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謝貫勇開導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隻要秦博士在南江州,我心裡總是要懸著一塊石頭啊,他和你們是同個圈子的人,謝局長你看能不能把他調到京城去,跟你一道啊?”鄺州長苦笑道,倒也沒隱藏內心的不安和擔憂。
“鄺州長,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秦博士這樣的人,他的去留是我能調動得了的嗎?”謝貫勇聞言自嘲地笑笑,然後看了四周一眼,才壓低聲音道:“你和莫副州長都是南江州的長官,秦博士在南江州生活工作,肯定有些事情繞不開你們,今天我就跟你們再透露一些吧。知道前陣子曼國政變之事吧?本來查提等幾大家族已經掌控了大局,結果隻是一夜之間,局勢逆轉,曼國國王連同素等幾大家族重新掌控局麵,查提等幾大家族卻幾乎連根都被拔了起來,這麼大的清洗,曼國竟然沒有發生什麼大的衝突和動蕩。事後,素家的素猜從北部軍區副司令升任為司令,素家也一舉成為曼國財勢權勢幾乎直逼王室的家族。你們可知道這一切幕後之手是誰嗎?”
“不會是秦博士吧?”鄺州長和莫副州長當場就渾身一震,脫口道。
“沒錯,秦博士以一人之力逆轉了曼國的局勢,平息了一場足矣波及整個曼國的衝突動蕩和流血的政變。”謝貫勇點頭道。
鄺州長和莫副州長雖然已經隱隱猜到,但得到謝貫勇肯定的答複還是一下子瞪圓了眼珠子,嘴巴都張得老大,心裡更是驚駭得一塌糊塗。
之前謝貫勇說什麼秦正凡關係著國家甚至全球的安全,他們總難以置信,認為誇大其詞了。
但現在,他們相信了。因為曼國的事情就發生在不久之前,他們作為政府高級官員是一直在關注的,也暗地裡一直在奇怪曼國政局的轉變為什麼會這麼突然詭異。
但今天,他們終於得到了一個他們做夢也都不會想到的答案。
“所以,現在你們應該明白了吧,秦博士的生活去留絕不是我能乾涉的。”謝貫勇看著一臉震驚的鄺州長和莫副州長,說道。
“好吧,看來是避無可避了。但上麵總得給我一個指示吧,真要發生事情,我該怎麼處理?我又該怎麼看待我與他的關係?”鄺州長聞言一臉無奈地問道。
“放心吧,鄺州長。我不是說了嗎?秦博士是個很好的人,你隻要以平常心來對待他就可以了。也就是說,如果他不抬出他的身份,那他就是普通百姓,你是州長。你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負擔,說實話,我還想調來南江州,有機會跟他多多接觸呢!”說到這裡,謝貫勇彆有深意地看了楊昊一眼,然後繼續道:“近水樓台先得月啊,鄺州長,不是什麼人都有機會知曉秦博士的事情,並跟他接觸的。你看看祖董就知道了,最近他可是開了一家大醫院,名聲鵲起,連帶著他的鵬翔集團都跟著沾了光啊!”
鄺文斌畢竟是一州之長,本就是極聰明之人,聞言微微一怔之後,臉上的無奈和擔憂之色轉眼便一掃而空,微笑道:“謝謝謝局長提醒,我這是犯糊塗了啊!”
“哈哈,以鄺州長的才智,我提不提醒都是一樣的。不過魯校長、祖董還有楊局長他們三人有幸跟秦博士結為兄弟,他們三人對秦博士了解比我可多多了,你要是心裡還有疑慮,可以多多向他們打聽。”謝貫勇說道。
“嗬嗬,謝局長說的沒錯,鄺州長你那些擔心其實都是多餘的。我活了一把年紀了,彆人我不敢保證,但秦正凡我敢以自己脖子上的腦袋保證,隻有彆人負他,主動招惹他的,他絕不會負人,主動招惹彆人的。所以鄺州長你根本不用擔心他會做什麼違法,讓你難辦的事情,相反你應該慶幸自己管治的轄區有我兄弟這樣一位大能人在。至於具體有什麼好慶幸的,時間長了,你自然也就明白了。”魯文淵見謝貫勇把話題轉移到他們三人身上,身為老大的他便微笑著主動開口說道。
魯文淵可是南江大學的老校長,老教育家,論資曆比起鄺文斌都要老許多,他說出這般話,鄺文斌自然也就徹底放下心來,笑著道:“既然魯老都打包票了,看來我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眾人聞言都放聲開懷地笑了起來,隻有莫副州長笑得甚是勉強。
鄺文斌也知道莫副州長跟譚家的關係,所以一番話之後,便勸說莫副州長先回去。
莫瀚心裡雖然也想參與這麼高級彆的會談,但畢竟出了譚家這檔子事情,總是心神不寧,也擔心影響了謝貫勇等人的好心情,反倒適得其反,便起身先告辭離去。
莫副州長離去之後,鄺文斌又逗留了許久方才離去。
當然以莫副州長和鄺州長的身份,自然明白有關秦正凡的事情是屬於保密內容,沒有必要是肯定不能泄露出去的,無需謝貫勇再特意交代。
至於鐘黛妮和兩位保鏢那裡,趙小瑞和沚渢自然會交代警告。有了這麼一段驚心動魄的經曆,量他們三人也不敢說出去。當然就算說出去,恐怕彆人也隻會以為他們是在說瘋話。
鄺文斌離去之後,謝貫勇便雙目灼灼地來回打量著魯文淵三人,最終落在楊昊身上。
“楊昊,你現在什麼修為?”謝貫勇終於問道。
“采靈八層。”楊昊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