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初識(1 / 1)

陸詢畢竟出生皇家,經過這麼多年的基因改良,相貌自然算的上是儀表堂堂,再加上因為經常讀書而生出的那種讀書人特有的斯文氣質,更是讓人容易心生好感。

“抱歉,實在是天色漸晚,外麵又時常有野獸之聲,隻好厚著臉皮到這裡借宿一宿了。”陸詢不好意思的說道。

剛剛還顯得格外凶狠的那位兄長在看到陸詢之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大聲的說道:“這山裡卻是危險,你今晚就在這裡和我們兄妹擠一擠吧。”

說完這話,連忙跑到屋子的另一邊,將那裡放著的一些雜物全都收拾了,似乎頗為不好意思。

陸詢這才發現,他的妹妹竟然躺在床上,似乎生著大病。

小姑娘似乎很不好意思,頭藏在破舊的被子裡,唯有小小的發髻露在外麵,或許是因為藏在被子裡呼吸不暢的原因,小姑娘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聲音此起彼伏響徹在這個小木屋裡,少年立馬跑到自己妹妹身前,關切的問道:“陳麗你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又犯病了。”

陸詢這才看到了小姑娘的真容,這是個很好看的小姑娘,即便還年幼但是卻已經有了美人的樣子,隻要營養跟得上以後肯定是個大美女,不過此時她的臉色蒼白,渾身上下更是顯得極為的消瘦,看起來格外的瘦小。

“哥哥,我沒事,就是剛剛感覺呼吸有點難受。”小姑娘不好意思的說道,眼光悄悄的瞥了一眼陸詢,便十分羞澀的低下了頭。

聽聞此言,少年方才鬆了口氣,然後轉過頭不好意思的對陸詢說道:“十分不好意思,我妹妹自幼便有病,實在不能起身了。”

陸詢卻是連忙說道:“我借住一宿便十分不好意思了,怎麼能讓病人起身行禮。”

兩人客套之後,方才坐下,彼此交談這才知道這兄妹二人叫陳雄和陳麗,乃是貧苦人家出生,隻因為時年不太好,家裡的親人都死光了,逃難逃到了這裡,反倒和大部隊走散了,索性便留在了這裡,仗著陳雄天生神力打一些野物為食,倒也勉強活了下來。

隻可惜陳麗自幼便帶著病,因為母親生她時難產,以至於先天有缺。

陸詢也是自報家門,當然也沒敢說自己是當朝太子,而是胡謅了一個身份,說自己是陸家村之人,當然說的便是自家祖地,隻不過因為已是八百年變化,滄海桑田,這個村子早已消失在時光的長河之中,不過像陳雄這般人卻也無從知曉。

也虧得陸詢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勞作,整個人的氣質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否則隻憑氣質長相估計也沒人會相信他是一個小村子裡出來的人物。

好在陳雄和陳麗畢竟年幼,見識短淺,倒也不曾懷疑陸詢說假話。

正在交談之際,隻聽見咕咕的聲音在木屋中響起,陳雄狐疑的望著自己的妹妹,想著是不是她沒有吃飽,卻發現自家妹子微微搖了搖頭,這才明白原來是身邊的陸詢肚子在響。

“真是抱歉,今天趕了一天的路,如今卻是腹中饑渴,倒是讓兩位見笑了。”陸詢不好意思的說道。

“哈哈,人是鐵飯是鋼,肚子餓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正好我今天打了一隻兔子,還剩下一些肉,你若是不嫌棄便吃一點,墊墊肚子。”陳雄豪爽的說道。

“這怎麼好意思。”陸詢雖然嘴裡這樣說著,但是口中卻是不爭氣的開始分泌唾液,趕了這麼長時間的山路,他確實已經很餓了。

“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陳雄一把將肉塞到了陸詢的手中,轉過頭便繼續照顧自己的妹妹。

陸詢望著手中還散發著餘溫的兔肉,內心中突然生出一種感動來,這個世界上對他好的人有很多,但大多數是帶著彆樣心思之人,唯獨這兄妹二人卻是發自內心,不帶任何功利色彩。

低著頭緩緩將兔肉塞到自己的嘴裡,他吃過無數的山珍海味,兔肉也是時常能夠吃到,但今天的這份兔肉卻顯得格外的香甜。

夜晚,黑暗降臨,三個無家可歸的少年們躺在這個矮小的木屋之中,月光從破舊的地方照射進來,讓這個小房間頓時明亮了起來,陳雄似乎被這皎潔的月光勾起了曾經的回憶,開始向陸詢訴說自己兄妹二人的過往。

他們的父親是村裡麵唯一的秀才,真正的讀書人,母親也算得上是富足家庭的孩子,因此在最初的生活中,他們過的還是很不錯的。

隻可惜,天有不測風雲,自十年前開始,整個大楚便開始陷入了動蕩之中,到處都是亂匪,還有**,他們你來我往在這片土地上麵打的不亦樂乎,而受傷的永遠是底層的百姓。

緊接著又遇到不好的時年,而他們的父親身為秀才,卻真正應了那句老話:百無一用是書生。無法做官的他根本改善不了家庭的生活,隻能靠著母親的嫁妝艱難度日,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有用儘的一天。

窮困的生活開始了,最先扛不住的便是因為生孩子傷了元氣的母親,在一個寒冬的夜晚,母親靜靜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陳雄還很清楚的記得,那一天外麵下了很大的一場雪,厚厚的積雪讓他們的破房子在夜晚裡發出聲響,讓年幼的他記憶深刻,而自己的母親,那個心目中最慈祥最和善的女人,就那樣離他們而去了,在彌留之際,她拉著自己孩子的手,嘴裡不住的說著對不起。

或許是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離去對於兩個孩子意味著什麼,自己丈夫是個不事生產的人,自己帶來的嫁妝也是被用的一乾二淨,娘家那邊也是斷了聯係,自己這兩個孩子未來的日子將會過的很苦,因此她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母親的離去似乎成為了壓垮父親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再也無法忍受生活的苦難,在一天夜裡吊死在了房梁上麵。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