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象撇了撇嘴巴說道:“那你得記住你欠我一頓好吃的,恩,應該讓你打個欠條。”
陳雄本想反駁,自己好歹也是領兵大將,怎麼可能會賴賬,但看到一臉篤定的小白象他還是打消了這樣的念頭,這個小祖宗可是落霞山上的混世魔王,還是不要招惹為妙。
“放心,到時候一定讓你吃個痛快。”
小白象聞言兩眼放光,意氣風發的拍了拍陳雄的大腿,大聲說道:“還是你夠意思,大黑和如意真仙兩個家夥太不靠譜了。”
陳雄沒有搭話,誰不知道整個落霞山都快被這三個家夥禍害成什麼樣子了,得罪了他們自己哪有好果子吃,於是打了個哈哈便過去了。
過了一會,陳雄望著飛走的小白象,悄然鬆了口氣,總算是把這個祖宗給送走了,而他的下屬則用一種崇拜的眼神望著自家的主將,這可是能夠和神仙打交道的人物,一定是天上的星宿下凡。
陳雄被自己的士卒們炙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在他本身長得比較黑,再加上夜晚沒有人看出他微紅的臉蛋。
“將士們,我們是有神仙保佑的人,這一次一定能夠凱旋而來,現在繼續出發!”陳雄大手一揮,部隊繼續前行。
沒有了山君阻攔,隊伍行進的速度很快,不一會便看見了不遠處的隊伍,無數的火把在道路上形成了一條長長的火龍,獨木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在路上回蕩。
陳雄見此臉上露出了笑意,趕早不如趕巧,如今正是敵方運送糧草的時候,自己這一行人來的剛是時候。
他輕輕揮了揮手,讓所有人注意隱蔽,等待運糧隊過去他從中間襲擊,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
等到運糧隊走到一半,陳雄一聲令下,騎兵突然一個加速,直衝運糧隊。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運糧大將立馬意識到了不對勁,不過他還是沒有想到會是楚軍,隻以為是附近猖獗的盜匪。
粗狂的臉龐上掛著獰笑說道:“這是哪來的盜匪,這般膽子大,竟然敢來捋老子的虎須,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小的們,準備作戰,讓這幫猖狂的盜匪知道知道咱們雖然是運糧隊,但也是精銳之師,還輪不到這幫雜碎小看。”
就在他擺好陣型,準備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殺戮之時,耳邊傳來的馬蹄聲更加的密集,這種聲音不像是盜匪那不多的馬匹能夠發出來的,恐怕隻有一支人數眾多的騎兵才能做到。
“這世道瘋了不成,盜匪也有這麼多馬?”直到這一刻,他都沒有考慮會是楚軍出擊,畢竟如今的大楚被聯軍圍困,做困獸之鬥,怎麼可能有膽量出城來。
“將軍,不好了,遠處出現了一支精銳騎兵!”探馬從不遠處跑了回來,身上已經有了傷勢。
運糧大將一把抓住探馬的衣領,激動的喊道:“你是不是看錯了,哪來的一支騎兵。”
“將軍,小的看的一清二楚,絕對是精銳騎兵,打著大楚的旗號,我剛一靠近就被人射了一箭,差點就沒命了。”探馬一邊說道,一邊還心有餘悸,差一點自己就被射殺了,那些士兵眼睛裡的殺意即便是隔了不少距離都讓他感覺到心驚肉跳,這絕對是一支精銳。
“楚軍,怎麼可能,他們不是被圍困在城裡嗎,難不成長了翅膀不成。”運糧大將喃喃自語道,語氣裡充滿了疑惑,陳雄這一動作如同神兵天降,讓他感覺如同做夢一般。
不過到底是戰場出來的將軍,很快便認清楚了時局,連忙命令手下準備防守,命令剛下達,陳雄便已經領著騎兵衝鋒過來。
此時的陳雄已經開始顯露名將風采,帶著兩千騎兵來去如風,隻一個照麵便將運糧隊衝了個七零八落,那運糧大將還要迎擊,卻被陳雄一槍挑落馬下,頓時生死不知。
其餘士兵看見大將落馬,心中戰意全無,一個個丟盔卸甲,亡命逃竄,陳雄卻不戀戰,將那糧草輜重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等到打掃完戰場,突然有人抓著一個蓬頭垢麵的將領來到陳雄麵前,大聲喊道:“將軍,這個人就是此次運糧大將,被將軍挑落馬下暈死了過去,本想趁亂逃跑被小的逮了個正著。”
這士卒得意洋洋,這可是大功一件,要知道楚軍之中若是有大功,可是能夠分得田地的,如今眾人看到這士卒立下如此功勳,一個個眼睛都要冒著紅光了。
“好!記你大功一件。”陳雄驚喜的說道。
“我且問你,你想死想活?”
“想活,小的想活!”那運糧大將本是個怯懦之人,否則不會選擇這運糧之職,如今被陳雄威脅,立馬點頭如搗蒜,祈求活命。
“想活的話,就要立下功勳,如今有大功一件擺在你麵前,你可願意要?”陳雄幽幽說道,雙眼緊緊盯著運糧大將的眼睛,裡麵似乎有寒芒一閃而逝。
可怕的威壓出現在了運糧大將的身上,讓他更加恐懼,他連忙說道:“我願意,我願意。”
陳雄看著他如此反應,臉上這才掛著和煦的笑容說道:“我要你替我詐開籍城城門!”
運糧大將卻是聽得一愣,籍城可是聯軍的糧草所在,如今因為前線吃緊,很多士兵被抽調到了前線,顯得比較空虛,如果陳雄真的能夠詐開城門,那麼這場戰爭的局勢將被改寫。
“怎麼樣,敢不敢,若是成功,你便是大功一件,足夠你在我大楚立足了。”陳雄輕聲說道。
運糧大將心動了,若是真能功成,那麼大楚勢必不會虧待自己,而且他也被陳雄的手筆驚呆了,誰會想到,被團團圍困的大楚之中竟然還有這樣一位將軍,敢如此兵行險著,關鍵是他還感覺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思索良久,這才咬了咬牙道:“富貴險中求,我乾了!”
陳雄聞言頓時露出了開心的神色,他知道自己期待已久的成名之戰就要來了,這一刻的他內心洶湧澎湃。
深夜,籍城的將士已經陷入了沉眠,隻有為數不多的人還保持著警惕在城牆中巡邏,不一會便看將遠處來了一支軍隊,似乎十分狼狽的樣子。
“什麼人?”
“是我,徐山!”運糧大將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似乎帶著一絲疲憊。
“徐將軍,你不是運糧去前線了嗎?”
“彆說了,路上遇到楚軍,糧草被燒,我是逃過來給你們報信的,以防被楚軍鑽了空子。”
籍城守將一聽這個消息,立馬慌了神,他本身便不是一個能拿主意的人,突然遇到這樣的大事難免有些手足無措。
“還不放我進去,難不成等著楚軍追過來為我收屍不成。”徐山故意大聲喊道。
守將一聽連忙將城門打開,準備放徐山進城,陳雄在不遠處埋伏,看著城門緩緩打開,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大事將成。
當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跟在徐山後麵的大楚士兵便脫去身上的偽裝,瘋狂的衝擊了起來,他們本身便是陳雄組織的敢死隊,一個個悍勇無畏,那股拚命的架勢竟然將守軍的士兵看呆了,心中毫無戰意。
很快大門的控製權便落到了楚軍手中,陳雄領著騎兵快速衝入城中,麵對他精心訓練的騎兵,城中的守軍便如同土雞瓦狗瞬間崩潰,他也不戀戰,在籍城放起火來,熊熊烈火燃燒,染紅了半邊天空。
王濤正在營中熟睡,一連幾日的大戰耗儘了他的心力,隻是協調聯軍中各方麵的矛盾便讓他精疲力竭,更不要說因為攻擊不順而產生的厭戰情緒,這一切讓這位亂世中崛起的英傑十分的疲憊,好不容易有一個踏實的好覺。
耳邊卻傳來一聲驚呼,將他從睡夢中驚醒,抬頭一看,竟然是籍城守將正一臉狼狽的跪在地上,隻見他滿麵灰塵,身上還有血跡和被火燒傷的痕跡。
他望著王濤大聲喊道:“主公,臣有負所托,籍城被燒了!”
“什麼!”還在迷糊當中的王濤瞬間站起身來,難以置信的問道。
來不及穿鞋子,赤著雙腳的王濤向前邁出兩大步,一把抓住守將的衣領,雙眼通紅的盯著他問道:“你說籍城被燒了,被誰燒的,你是吃屎的不成,一個籍城也守不住。”說完用力一扔,那守將便倒在地上。
“主公,徐山叛變,詐開了籍城,那楚軍將領陳雄帶著精銳騎兵殺至城中,一路縱火,我等不敵激戰良久這才使其撤退,可是糧草也被焚燒殆儘。”守軍言語當中強調自己奮力作戰,卻絲毫沒有提自己一觸即潰,倉皇逃命之事。
不過此時此刻的王濤已經沒有心思去計較屬下的那點小心思,籍城一失他便感覺到大勢已去,聯軍人數眾多,糧草最為要緊,如今糧草被燒,如此大軍恐怕難以為繼,而聯軍當中的各方矛盾也會因此而起。
他無力的揮了揮手讓守將退下,如今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他得想辦法如何來推脫這個責任,處理後續事宜。
“你去請吳先生!”王濤輕輕吩咐道。
不一會,麵目猙獰的吳先生走進大帳之中,看著一臉頹喪的王濤關切的問道:“主公深夜叫我來此,有何要事。”
“籍城丟了!”王濤輕輕說道,在吳先生耳中卻好似晴天霹靂,震耳欲聾。
“籍城丟了,怎麼可能,那麼糧草。。。”他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徐山叛變,陳雄出奇兵詐開籍城,一把火將糧草燒了個乾淨。”王濤歎息的說道,說實話他還是很佩服陳雄這人,能夠行如此之事,石破天驚的一擊便打在了自己的命脈之上。
“也怪我大意,那籍城何等重要,本應該派個得力乾將,我卻用了兩個廢物,難怪會被陳雄抓住機會,行此驚天之事。”
“為今之計,隻能破釜沉舟明日便讓聯軍瘋狂攻擊,若是能夠攻下來自然大事已成,若是攻不下來,那麼大勢已去,無力回天了。”吳先生沉聲說道。
王濤暗自點頭,他也是這般想法,如今糧草難以為繼,隻能殊死一搏,憑借著人數優勢拿下城池,一舉扭轉不利局麵。
城池中,陸詢欣喜的看著風塵仆仆的陳雄,大笑的說道:“陳雄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長途奔襲,詐開城門,燒毀糧草,你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戰局。”
諸將望著興奮的陸詢,一個個也是喜笑顏開,他們終於看到了勝利的曙光,這樣的大戰實際上最後都是在拚忍耐力,城外的聯軍疲憊不堪,城裡的軍隊也是一樣,隻是看誰更加堅韌,信念更加強大。
“如此看來,明天估計便是決勝時刻,沒了糧草的敵軍隻能選擇拚命攻下城池,否則他們便是功虧一簣,明天將是一場惡仗!”老韓微微皺眉說道,他的眼中似乎已經能夠看到明天那場慘烈的大戰。
“惡仗,俺老王就沒有怕過,主公讓我上吧。”經過兩日的休整,王瘋子恢複了活力主動請戰。
而其餘將領亦是不甘落後,紛紛請戰,誰都知道明天是至關重要的一戰,此戰將決定這片土地的命運,若是自己一方獲勝,那麼中興大楚,再造乾坤便不再隻是一句空喊的口號,若是敗了這片土地將重新陷入群雄割據的時代,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迎來和平。
而自己這些人若是能夠在明天的大戰中綻放光彩,那麼便是青史留名的大好時機,因此一個個麵紅脖子粗,就是為了爭取明天的主力。
“明天至關重要,對方的攻勢將會是源源不斷,因此我們的守備應當也是源源不斷,形成梯隊,互相支援。”陸詢輕輕說道,對於明天的大戰他很清楚,這是考驗一支隊伍整體性的時候了,而他對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軍隊有著足夠的信心。
安排好了作戰任務,諸將與陸詢都回去休息,養精蓄銳用自己最好的狀態迎接這關鍵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