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話,杜科長說了後,挨了一拳,嘴都被打腫了。李權說了後,卻得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
為什麼?
因為朱先生現在特彆信任李權。
再加上李權說的話,全都是在為他們著想。
所以他乖乖聽從。
最重要的一點,李權說到了點子上。
救楊女士要緊。
“大伯、二哥……都彆打了,我們聽李醫生的!”朱先生一聲喊,病人家屬紛紛住手。場麵也算是暫時得到了控製。
高遠已經被打成了狗,鼻青臉腫,衣服上滿是腳印。
就連臉上都殘留著好幾個尺碼不同的鞋印。
躲在牆角被嚇哭的唐晗,這時才意識到,李權的醫術比她想像的要厲害百倍。至少比高遠這個隻會紙上談兵的家夥靠譜多了。
昨天要是聽了李權的話,也就不會發生今天的悲劇。
她看向李權的目光,很是複雜。
昨天與今天早上,她對高遠那麼熱情,卻故意冷落了李權。以她的聰明,自然知道李權肯定會對她有些看法。
唐晗的眼珠子轉動著,已經開始想著怎麼與李權修複關係。
“李醫生,您的醫術高超,請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妻子……我給您磕頭了……”朱先生對妻子一往情深,為了救妻子,再次要給李權下跪磕頭。
經過昨天晚上的教訓後,朱先生現在對李權的醫術有著盲目的信任,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崇拜。
他不求劉教授,不求彆的醫生,獨獨隻求李權一人,就能看出來。
“彆這樣,彆這樣!醫者的天職本就是救死扶傷,朱先生儘管放心好了,我與惠爾醫院的醫生,一定會儘全力救治你的妻子!”
李權連忙把朱先生扶住。
就在這時,醫院的保安終於趕到。
“誰動手打人?”保安隊長厲聲喝問。
“把他們都抓起來,是他們打的我!”高遠見得來了援軍,底氣一下足了很多。
他恐怕還從沒挨過這種毒打。
剛才被病人家屬暴打的淒慘畫麵,肯定被唐晗儘收眼底。
在心儀的美女麵前丟儘了臉,高遠的心中特彆難受。
窩囊、憤怒、無奈,種種情緒交織。
還有讓高權更痛苦的事情。
李權這次以滿分完勝,他以零分慘敗。他被病人家屬暴打,李權卻像神靈一樣受到了病人家屬的尊敬。
這次,讓李權出儘了風頭,也肯定會得到唐晗這個美女的崇拜。
高遠心裡麵恨得不行,他要把這些打人者全部抓起來,送進警察局。
“算了,事情已經得到控製。你們先帶高醫生去檢查一下傷勢。”杜科長不想節外生枝。
特彆是這種群體性事件,更需謹慎處理。
高遠這頓打,算是白挨了。
“杜科長,你有沒有搞錯?他們把我打得這麼慘,事情就這麼算了?”高遠的表情幾乎要吃人。
“小高,這件事情的主要責任在你,勸你還是息事寧人比較好。這樣對誰都有利。”要不是懾於高遠背後的業務院長,杜甫說話肯定不會這麼客氣。
這個高遠,也太不懂事了。
好不容易把事態控製住,你還想把病人家屬全抓起來,這不是想要把事情鬨大嗎?
“陳隊長,你派兩個人先帶高醫生去做檢查吧!”杜科長根本不再給高遠說話的機會,直接讓兩個保安,強行把高遠架走了。
“朱先生,還請您與其他家屬先到休息室休息,我們惠爾醫院會立刻抽調最頂尖的醫療團隊與設備,救治您的妻子。”杜科長陪著笑臉對朱先生說道。
“彆的醫生我都不信任,一定要讓李醫生親自把關!”
李權這個實習醫生的地位,在此刻比任何一位醫生都要高。因為病人家屬隻信任他。
好在現場隻有劉教授一位主任醫師,否則,彆的醫生聽到這話,情何以堪?
“好好好,您放心,我們醫院一定讓李權醫生全程參與救治您的妻子。”杜科長急忙表態。
至於讓李權這個實習醫生主持搶救楊女士,那讓惠爾醫院其它專家、教授的臉往哪擱?
這個絕不能答應。
處事老辣的杜科長,於是換了一種技巧性的說辭。
總算把家屬安撫住。
李權也是榮幸的與劉教授等人一起進手術室繼續搶救楊女士。
其實,這段時間手術室內一直有多位醫生在持續搶救楊女士。畢竟對於惠爾醫院這麼大的醫院來說,需要搶救病人時,完全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輕鬆組織起一個醫療團隊。
……
進手術室前,會進入一段過道,旁邊有著換手術室的房間。
因為手術室內要求無菌環境,所以對各方麵都是要求極嚴。
換完手術服出來,劉教授已經在等著他了。
“小李,之前是老師錯怪了你!老師不知情,還以為……”劉教授之前大發雷霆,把李權與高遠、唐晗痛罵了一頓。
聽了病人家屬的解釋後,他才知道,犯錯的是唐晗與高遠。
李權不但沒錯,而且是唯一一個發現問題的人。
“老師,我從來沒怪過您。特彆是您罵完我們三個學生後,又追了出來,堅持要跟我們一起去見病人家屬,說真的,我當時感動極了。能有您這樣一位好老師,是我一生的幸運。”
李權動情的說道。
“你這孩子,反倒給老師戴起高帽子來了!”劉教授露出和藹的笑容。“我們趕緊進手術間吧!這次搶救病人,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你一定要仔細觀察,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問我。”
人都是有血有肉的。
劉教授也同樣會感動。
李權的一言一行,足夠讓他感動,也使得他更加欣賞李權。
這次搶救病人,也就隻有李權一個學生參與。
入手術間的玻璃門之前,會有紫外線滅菌,然後才能進去。
進得裡麵,隻見手術台周圍起碼站著十幾個醫生,黑壓壓的一片,蔚為壯觀。
能有資格參與這場搶救的,都是最頂尖的醫生。
有麻醉醫生,外科醫生,內科醫生,婦產科的幾位教授更是全都到齊了。
“唐教授,病人的情況如何了?”劉教授對正在緊盯著監護儀器的一位老者問道。
“血壓偏低,有多次掉落到了危險值以下。說也奇怪,明明已經給病人輸過血了,也給予了多種對症支持,但是血壓就是升不上去。”
唐教授尖尖的腦袋,禿頂了大半,眉頭皺成了疙瘩。
李權在醫院的名醫介紹中見過唐教授的照片與相關介紹。
與劉教授一樣,都屬於惠爾醫院活寶級的泰鬥。
隻不過唐教授是內科教授,在病人失血過多,臟器損害嚴重這些方麵的搶救,極為擅長。
李權的目光看向床上的病人,他的幼兒望診術已經施展出來。
病人現在處於昏迷,情況十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