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新聞報道後,惠爾醫院怕是要迎來大批腦出血的病人求診。
也算是一件好事。
到時候,腦科的兩位主任也好,急診科的張主任也罷,都沒有那個實力。最終還是得請李權出手。
所以,他完全沒必要計較這一時的得失。
惠爾醫院的高層們,都知道那種高難度的腦出血隻有李權能治。如此一來,李權在外聲名不顯,在本院的地位卻能大幅提升。
因為惠爾醫院已經不能缺少他。
……
遠洋醫院的一間會議室內,頭頭腦腦們一個個臉色十分難看。會議室大屏幕上播放的正是李權剛才看到的那篇新聞報道。
“許主任,這個病人你親自診斷過嗎?”地中海發型的遠洋醫院院長,表情嚴肅。
會議室內的氣氛多少有些壓抑。
出了這種被對手醫院打臉的事情,怕是沒有哪個醫師能高興得起來。
許天高是腦科知名專家,也是遠洋醫院的腦科專科大科室主任兼負責人。
論地位,他與北柯教授不相上下。
隻是遠洋醫院最近有點哀。
北柯教授前不久參加醫學科研會被李權氣得腦出血,至今仍然在醫院養病。麵且恢複遙遙無期。
就算康複了,恐怕也很難再回到工作崗位。
遠洋醫院等於折損了一員上將。
現在許天高這位上將又出了這檔子事,被惠爾醫院的兩個腦科主任打了臉,還上了新聞報道。這個損失實在有點大。
至於惠爾醫院急診科張主任,直接被遠洋醫院的高層們過濾掉。
大家都是業內人士,自然輕易就能看出張主任不過是在那裡撈金罷了。他們隻是一笑了之。
許天高此刻也是麵沉如水,眉頭緊皺。
“惠爾醫院的腦科兩位主任我都了解,無論是腦內科的陳主任,還是腦外科的殷主任,都屬於三級主任水平。就算這幾年有所提升,達到了二級主任水平,那位腦乾出血的病人也絕不是他們所能治得好。”
如果按級彆來算,許天高相當於一流高手,而惠爾醫院腦科的陳主任、殷主任都隻屬於三流高手,差了整整兩個級彆呢。
一流高手打不過的敵人,卻被兩個三流高手打敗了。
這怎麼可能嘛。
“許主任,會不會是你給那位病人做診斷時,看走了眼?這才讓惠爾醫院撿了一個大漏?”遠洋醫院的院長問道。
自家的腦科醫術如何,身為院長自然清楚。
絕對是省內頂級水平,超過了所有醫院。
“會診時有多位主任參與,就算我看走眼,其它主任不可能同樣看走眼。病人的檢查結果我特意調出來了,可以肯定,這絕對是世界級的高難度腦乾出血手術。彆說是國內,就算放在西歐、北美那些頂尖的發達國家,做這台手術也是九死一生。”
許天高把檢查結果拿給院長等人觀看。
大家看過片子後,紛紛搖頭。
這位病人的病情極為凶險,幾乎沒有做手術的可能性。
“那就奇怪了,難道惠爾醫院的兩位腦科主任真的取得了重在突破?還是說,惠爾醫院又培養出了厲害的腦科攻艱團隊?”
院長想不出其中的原因,本能的使勁撓著頭。
他的地中海發型,很可能就是因為一遇到發愁的事情就撓腦袋,把頭發都給撓光了。
“賈院長,您的猜測不無道理。現在惠爾醫院那邊大大的露了一把臉,相信近日一定會有不少腦出血的患者蜂擁而至。到時候,咱們不妨暗中觀察,看看它還能不能創造第二個醫學奇跡?如果它能,那就說明惠爾醫院在腦科領域的醫術確實反超了我們。”
“如果它隻是曇花一現,那就是一場商業運作。沒那個本事,卻把牛皮吹上了天。到時候他蹦得越高,就會摔得越慘。”
說話的是賈院長身邊的一位中年男子。
微胖的臉,眉毛又濃又短,眼珠子又小又靈活,滴溜溜滾動。
此人的長相很喜慶。
看上去就像是一隻人形大耗子。
“還是韓副院長想事周到。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急也沒用。靜觀其變,然後再采取適當的措施反製,或許是最好的辦法。花錢請兩位醫學專業的記者去惠爾醫院盯著,有猛料一定要及時弄回來。”
賈院長做出了指示。
“許主任,雖說惠爾醫院很可能是在商業炒作,但是咱們也不能調以輕心。心血管科的北柯教授已經倒下了,這陣子,咱們醫院在這一塊的業務明顯有所滑落。腦科成了咱們遠洋醫院僅剩的一塊金字招牌,你可一定要頂住啊,不能讓它倒了,知道嗎?”
賈院長語重心長的給許教授敲響了警鐘。
“院長請放心,我有這個自信不讓它倒掉。”
許天高自信十足。
這裡正開著會,許天高的電話傳來陣陣震動的聲音。
他看了看,然後接通。
“說!”
他就隻是威嚴而又冰冷的吐出一個字,說明打電話來的人,應該是他的下級或學生。
隨著電話那端的人彙報,許天高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我先請示一下院長,你們先安撫住病人家屬。”
許天高掛斷了電話。
賈院長的目光盯著他。
“院長,剛才腦科護理部的護士長打來電話,有兩位腦出血的病人嚷著要轉院。”
最糟糕的事情開始發生。
病人家屬肯定也是看了剛才的新聞報道,所以才會做出轉院的決定。
畢竟對於病人家屬來說,在哪家醫院治療一點都不重要。他們關心的就是那家醫院能否治好自己的親人。
“砰!”
賈院長一拳砸在會議桌上。嚇了所有人一大跳。
“惠爾醫院這一招真真可恨。這是光明正大的挖本院的牆腳啊。如果再從本院轉兩位病人到它那裡,然後治好了,惠爾醫院怕是又要大肆炒作一番。那麼本院的腦科業務肯定會迅速萎縮。”
身為院長,目光看得比彆人遠很多。
賈院長已經敏銳的嗅到了危機。
“許主任,那兩位要求轉院的病人情況,你了解嗎?”
賈院長問道。
病人家屬要求轉院,誰也不能強行挽留。
這事非常麻煩。
“一個病人是上個月七號收治入院的,腦乾出血,目前昏迷不醒,正在本院采取保守治療。現在還住在ICU內。”
“另一個病人則是三天前收治的,就是普通的腦溢血。已經做過一次手術,效果不理想。正在考慮做二次手術,或者建議病人家屬保守治療。”
許天高把兩個病人的情況說了一下。
“保守治療,保守治療,你難道就不能積極治療嗎?怎麼那麼多保守治療的病人?”賈院長罕見的發了火。
不是他控製不住脾氣,是真的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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