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利敏的目光閃了閃。
“這裡不是談話的地話,要是李醫師願意的話,下班後我們可以找間咖啡廳談一談。當然,你也可以回家後在微信上與我聊。不過這次的事情最好當麵聊。”
能夠在醫院混到主任級彆的,果然沒有一個簡單人物。
彆看孫利敏年紀不大,對於醫院的人際關係,她卻一點都不含糊。
“好,下班後您選好了地方通知我。”李權很想知道會議室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劉教授又是怎麼發病的?
“孫教授,您知道我老師的家人電話嗎?”李權問道。
“你是想通知劉主任的家屬對吧?醫院已經通知了,放心吧。我的科室還有病人要處理,先走了,下班再聊。”
說完,她揮揮手走了。
李權的心情很沉重,不過一想到中醫骨科那邊還有著許多病人等他,隻得強打起精神,先去給病人診病。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時間。
他把病房查完後,這才匆匆前往重症監護室看望劉教授。
外麵的長椅上,坐著一個孤伶伶的老太太,不停的用手帕抹著眼淚。
“師娘!”
李權趕緊走上前喚道。
“小……李,你家老師到底怎麼弄的?要緊嗎?怎麼早上還好好的人,突然間就成這樣了呢?”劉教授的妻子帶著哭腔,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
“師娘,您千萬彆著急,老師已經做完了搶救手術,目前生命體征平穩。主刀的大夫交代了,說是不可以再受精神刺激。所以,過兩天我老師轉到普通病房後,您可千萬彆去刺激他。現在要做的啊,就是好好休養。”
李權叮囑著師娘。
現場並沒有看到劉教授的子女,李權對於老師的家庭情況知道得極少。
隻知道劉教授與老伴都是高級知識份子。
估計他們的兒女肯定也不會差。
“你們誰是劉金樹主任的家屬?”一名三十多歲的護士走了過來,冷冰冰的問道。
“我是,我是!”劉教授的妻子急忙站起身。
“是這樣,劉主任之前突然發病,醫院本著搶救生命為先的原則,給劉主任做了搶救手術。但是現在還沒有交一分錢,麻煩你去預交五萬塊錢的醫療費。”
護士冷漠的說道。
“我老師是在醫院上班時突然發病,應該屬於工傷才對,怎麼能讓他自己出錢治療呢?”李權氣憤的質問這名護士。
“是我讓她這麼做的。劉主任的年紀大了,各種疾病都很多,雖然倒在了工作崗位上,但是他的病屬於自身疾病,而不是什麼工傷。剛才我還特意谘詢了律師,確定劉主任的情況不屬於工傷。”
鶴真帶著江院助與另外兩名工作人員走了過來。
新升任惠爾醫院的院長,大權在握,鶴主任現在可說是春風得意,走路時,臉都是揚著的。
年少得誌,平步青雲。
那麼多人都想要爭奪的院長寶座,居然被他給成功坐上去了。
也怪不得這麼得意。
“鶴真,人在做,天在看,小心你不得善終。”李權怒聲罵道。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規培醫師居然敢公然對院長惡語相加,你好大的膽子。這已經觸犯了醫院的規章製度第六條,公然頂撞、辱罵上級。”
江院助這是甘心充當一條惡狗。
也難怪,新院長上任,他如果不賣力討好,怎麼保住院長助理的位子?
“李權,我告訴你,醫院不是慈善堂。如果病人住院、治病都不交錢,那我們醫院還怎麼生存?劉主任的所有治療費用,必須自己交,醫院一分錢都不會出。如果你不服氣,儘管去法院起訴。
不過念在他是醫院的老員工份上,醫院可以給他送個慰問花籃啥的。
萬一人沒撐住,走了的話,醫院可以再送個花圈,一幅挽聯。”
鶴真這人說話太惡毒了。
當著家屬的麵,也敢咒劉教授死。
李權早就看這個斯文敗類不順眼,此刻聽得鶴真再次惡語相加。
師娘聽了很難受,這還在其次。
如果劉教授醒來後,這個鶴真故意借著看望之名,在劉教授麵前說些刺激劉教授的氣人話。
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刷!
隻見李權一步前跨,身子一閃就到了鶴真身前,單手掐住鶴真的脖子,然後直接把人舉了起來。
鶴真的雙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綻放,他立刻用雙手拚命想要把李權的手扳開。
兩條腿亂踢。
可是李權的手卻像鐵鉗子一樣,怎麼都扳不開。
旁邊的江院助被這突然發生的暴力行為嚇傻了。過了十幾秒,這才回過神來。
“李權,你乾什麼?快放開鶴院長。”
江院助也沒料到李權的力氣這麼大,單手就能把鶴真舉起來。
其實,鶴真的身體要比李權高出一截。
而且鶴真並不是什麼奶油小生。他的身體相當壯碩。
屬於那種看著顯瘦,脫衣有肉的型男。
一米八五的身高,體重起碼也有一百四十斤以上了。再加上掙紮的力道,絕對超過兩百斤。
可是李權單手將他舉起來,卻是穩如起重機的鐵臂,連晃都不晃一下。
江院助並不傻,同時還特彆怕死。
他看到李權的實力這麼恐怖,膽子壯了好幾次,愣是不敢衝上前救人。
其實,眼下是一個表忠心,拍馬屁的好機會。
眼看著鶴真的臉一點點從鮮紅色變成暗紅色,再變成紺紫色,掙紮的幅度也是越來越小。
江院助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保安,保安……”他這時候終於想起向保安求助了。
隻是保安並不是什麼地方都有。
他們一般守在停車場。
因為停車場可以收到停車費,這個利潤是有保安的一份。
偶爾有需要的情況下,保安也會臨時被抽調到醫院的急診科、門診,維護一下秩序。
這裡可是重症監護室,哪來的保安?
江院助就算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保安過來救人。
李權就那麼冷漠無情,淡淡的凝視著鶴真的眼睛。
此刻,在鶴真看來,李權的眼神就是死神之眼。
不帶一絲一毫的人類感情。
鶴真也是頭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的內心感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現在,他隻有一個念頭。老子快死了,馬上就快死了,誰能來救救我?
剛當上院長,通知都還沒發下去,就這麼死了。
可惜啊。
這不成了短命的皇帝嗎?
鶴真的腦子裡麵湧陋出深深的恐懼與悔恨。
早知道這個李權有著這麼強大的實力,而且真敢殺人,就不應該跑到他麵前得意洋洋。更不該一而再的挑釁他,激怒他。
“鶴真,我不管你是院長也好,江氏醫院的什麼人也罷,給我聽好了。我想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我想弄死你,有著不下於一百種可以逃避法律打擊的辦法。
如果想要多活幾天,就給我記住,以後敢再加害我老師,我會讓你永遠的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我這人,天生就是個匪,惹怒了我,就真敢當著所有人的麵,活活捏死你。”
李權的鼻子裡突然聞到一股子尿騷味與屎臭味。
暗罵一聲慫貨。
這個鶴真直接被他嚇得屎尿齊流。
“滾吧!”
看看也差不多了,李權抓著鶴真一扔。
頓時,鶴真狼狽的摔到了地上。
旁邊的劉教授妻子,以及鶴真帶來的兩名工作人員,還有那名催交費的護士,全都嚇傻了。
誰也沒想到,平日裡看著斯文客氣,異常低調的李權,居然有著這麼強大的武力。
高大壯碩的鶴院長,在他麵前弱得像小雞。
“鶴院長,您沒事吧?”江院助趕緊跑過去把鶴院長扶了起來。
隻是當他聞到一股屎尿的臭味時,頓時一陣惡心。
下意識的看向鶴真,隻見鶴真的褲子濕了一大片。
“先離開這!”
鶴真驚恐無比的看了李權一眼,連半句狠話都不敢說。
剛才,死神降臨,讓他深刻感受到了絕望與無助。
所有的權勢地位,在李權的強大武力麵前,都是浮雲。
“記住我說的話,對付我可以,但是最好不要再對我的老師用任何惡行。”李權盯著鶴真冷冷的再次警告。
本來,劉教授在上班時間發病,完全可以算做工傷。
這件事情李權都可以忍。
住字的幾萬塊錢,醫保可以報銷很大一部分,自己應該最多隻要出個一兩萬。
而且李權並不缺錢。
“師娘,您在這裡安心坐著,我去替老師交醫療費。到時候,我會想辦法讓醫院給老師報銷的。”李權說完後,看向那個前來催交醫療費的護士。
“你,你彆亂來,我,我報警了!”
女護士嚇得上下牙直打戰。
“我給老師交醫療費,趕緊的。”李權一臉不耐煩。
“小,小李,這個錢不能要你出,我和老劉這些年存了不少錢,我們自己能交得起。”劉教授的妻子定了定神,已經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勁來了。
她看向李權時,既有著感激,又有著一絲恐懼。
“師娘,沒事的,就算是我為老師儘點孝心吧!沒有老師的幫助,就沒有我的今天。”李權跟著這個嚇得魂不附體的小護士去交費。
直接交了十萬。
估摸著有十萬塊錢肯定夠了。
交完費,他沒有再去找師娘,免得到時候硬塞錢給他。
在十分鐘前,孫利敏教授就給他發了一個位置坐標。
現在得趕緊過去。
不能讓她久等。
醫院雖然已經選出了院長,但是官方暫時還沒有發正式的通知。
不過這件事情基本上已經定了。
隻等著主管部門走完流程,通知就會發下來。
通常情況下,都是當天討論完畢,第二天發通知。
儘管正式通知還沒有發下來,不過鶴真當選院長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座醫院。
一路上,李權聽到的都是關於鶴真當選院長的事情。
李權一路出了醫院,開著手機導航趕到了孫利敏教授選定的咖啡廳。
“李醫師,這裡!”
孫利敏對著他揮手。
“孫教授,讓您久等了。”
李權歉意道。
“哎,跟我就彆客氣啦!坐吧!”孫利敏在醫院的時候很高冷,也很嚴肅。到了醫院外麵,她卻很隨和。
“李醫師喜歡吃什麼咖啡?”
“藍山咖啡吧!”
李權一般很少喝這玩意。
“要加糖嗎?”
“不用,我喜歡苦的滋味。”李權說道。
孫利敏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兩杯咖啡。
她同樣沒有加糖。
“我還有半個小時與你聊天的時間,是你問,還是我主動說?”孫利敏抬腕看了看表。
一般來說,如果戴表不是為了裝B,不是為了裝優雅,那麼不管男女,這個人多半是個時間觀念很好的人。
對自己的時間管控嚴格,這樣的人,十個有九個是成功人士。
還有一個正在趕往成功的路上。
“我想知道會議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老師怎麼病倒的?鶴真為什麼能當上院長?”
李權問道。
“今天上午九點多的樣子,省廳的領導突然來了,帶來了一份嘉獎令。與省廳領導一起來的還有衛生局的萬局長。然後就把惠爾醫院的頭頭腦腦們召集到了會議室。江院助提出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醫院長時間沒有院長主持工作,帶來了不小的壞影響。
急需解決這個問題。
然後省廳的領導和萬局長都表態,同意選一個新院長出來。
這時候大家都開始推薦名額。
沒想到省廳的領導公布了那份嘉獎令。
是表揚鶴真的嘉獎令。”
孫利敏說到這裡時,表情有些複雜,又有些惋惜的看了李權一眼。
“表揚鶴真的嘉獎令?他做了什麼大貢獻,能讓省廳的領導親自來人表揚他?”李權感到無比好奇。
“說出來你彆激動。那份嘉獎令的內容,是表揚鶴真獲得了米國愛克斯恩團隊研究多年的血液病成果後,上交給了國家。省廳給鶴真重獎,還授予了省級優秀醫師的光榮稱號。”
孫利敏說出了實情。
“什麼?那些米國專家的研究成果明明是我交上去的,也是我獲得的,怎麼變成了鶴真的功勞?”李權感到震驚,感到憤怒。
鶴真這個王八蛋,這是搶他的功勞搶上癮了嗎?
上次治好了那個歪脖子病人,成功搶走了李權的功勞。
怕是嘗到了甜頭。
這次變本加利,直接搶了李權上交米國專家們研究的血液病成果的天大功勞。
這個人比竊國賊元世凱還要更可恨。
“李醫師,你先不要激動。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有機會挽救。現在下來的還隻是省廳的嘉獎令,後續肯定還會有國家級的嘉獎。那個才是真正的重點。你隻要在國家級的嘉獎下來以前,想辦法把此事的真相舉報到相關部門,一定可以把鶴真打回原形。”
孫利敏一臉嚴肅道。
“說真的,我也非常討厭那個鶴真。像這樣的人,當了院長,絕不是什麼好事。不過我能給你的幫助,也就隻有這些,最多暗中提供一點信息,我不可能明著出麵幫你。除非你有必須的把握,我才會冒這個險。”
孫利敏在國外呆了很多年,說話做事都是像老外一樣直接。
“揭穿鶴真的真麵目,我有把握,因為我手裡有證據。還是鐵證。另外,愛克斯恩他們也會幫我。”李權肯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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