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先生走出醫務科,當場就撥通了李權的電話。
“請問是李權醫師嗎?”
丁先生客氣的問道。
此刻,李權正在家裡研究那部龜甲簡書。
突然接到這麼一個陌生電話,他還有些警惕。
“我是,請問您是哪位?”
“李醫師,我是十幾天前,您那天晚上救的心源性猝死的病人啊!我今天康複出院了,特意來感謝您的救命大恩。然後我找到了您工作的醫院,他們告訴我,您已經辭職了。您看方便我到您家裡麵拜訪一下嗎?”
“哦,原來是您呀!當時我還擔心您救不過來呢,現在知道您康複了,我很高興。至於登門致謝就不必了。對於我們醫生來說,救人是天職,病人搶救回來了,那就是最大的慰藉。”
李權連忙婉拒了這位丁先生的好意。
得知那天晚上救治的病人康複,他特彆高興。
“李醫師,您的醫德高尚,從未想要要病人感謝您,可是我和我兒子都特彆想要見見您,還有那天您擔心我兒子凍著了,把外套給了他,我得當麵還給您才行啊。”
丁先生的態度很誠懇。
還很固執。
“李叔叔,您就見見我們吧!我還特意買了一大捧鮮花送給您的呢。”小男孩湊到手機前說道。
“好吧,我住在……”
李權把自己的地址報給了對方。
僅過了五六分鐘,他的手機再次響了。
還是丁先生打來的。
“李醫師,我們已經到了您住的小區門口,請問您是住哪一棟?幾樓?”
“我到門口來接你們吧!”
李權飛快的下了樓,然後看到小區門口停著一輛豐田汽車。
感覺那輛汽車特彆霸氣,像是一輛坦克停在那兒。
“李醫師!”
車上走下來一對父子,正是李權救的那位中年男子,還有那個半夜跪在車前求救的小男孩。
“李叔叔!”
小男孩飛奔著跑向李權。
“送給您的!這是我親手挑選的,漂亮吧!”小男孩滿臉的笑容,等著李權誇讚。
“嗯,紅得像火一樣,這是我今年見過的最漂亮的手捧花。小朋友,謝謝你。”李權接過手捧花以後,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嗬嗬……叔叔笑了,那就代表喜歡。叔叔,這是您那天披在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洗乾淨了,現在還給您。”
小男孩開心的笑著,把那件外套還給李權。
“謝謝你!能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嗎?”李權覺得這個小男孩特彆懂事。
他也是真心喜歡這個小男孩。
“我叫丁傑,今年七歲了。”
小男孩脆生生的答道。
還隻有七歲的孩子,卻能勇敢的攔車救爸爸。而且懂得感恩。
“丁傑,你特彆棒,你是叔叔見過的最優秀的孩子。真的。你知道嗎,那天你為了救你爸爸,大晚上的跑到路邊攔車,特彆勇敢。”
李權誇讚著這個小男孩。
“李醫師,您就彆再誇他了。他呀,就是因為被老師和長輩們誇得太多,經常偷我的手機打遊戲。”丁先生說是這麼說,看向小男孩時,眼中滿是濃到化不開的父愛。“我叫丁尚峰,如果那天晚上沒有您出手相救,我肯定已經沒了。”
丁先生向李權伸出了手。
兩個男人的大手緊緊握在一起。
“丁先生,您的兒子呀,不但勇敢,有孝心,而且特彆聰明。那天,他連著攔了多輛車,可能沒人願意相信是真的,一直沒人願意跟他去您家。他著急的情況下,直接跪在了我們車前,我才決定下車跟著他去看看的。”
李權把丁先生兒子那天的優秀表現說了說。
“這個傻小子,算是沒有白疼他。”丁先生聽了後,眼中閃現出淚花,用力摸了摸兒子的頭。
他轉過臉去,過了幾秒這才穩定好情緒。
“李醫師,這麵錦旗是我特意訂製了送給您的。隻是現在……您是什麼原因離職呢?”丁先生說起正事,臉色也是變得嚴肅。
“嗯……”李權顯然是不準備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外人。
“您如果相信我的話,儘管說出真相好了。當時我去惠爾醫院的醫務科找您,我看那個醫務科的科長說到您離職的事情時,含糊其辭,目光閃爍。這裡麵必定另有隱情。醫院的一些利益爭鬥,我也知道一些。如果您真的是被逼迫辭職,或者受到了不公平對待,我可以幫您討回一個公道。”
丁先生的語氣中透著一股子強勢無匹的霸氣。
這是源自於內心深處的強大自信。
更是有著強大實力與底氣的具體表現。
李權暗自心驚,這位丁先生到底什麼來頭?
“我的事情很複雜,也很麻煩,一般人根本解決不了。哪怕是市一級的領導。”李權這也是有意向丁先生透點底,讓對方知難而退。
“沒事,你儘管告訴我好了。隻要我想管的事情,彆說是市一級,就算是省一級,我也照樣管。小小一個惠爾醫院的事情,還唬不住我。”
丁先生的口氣大得很。
這也讓一直想要尋找通天機會的李權,不由大喜過望。
“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話,能到您的車內談嗎?我是與人合租的房子,現在裡麵還有人,我的事情不想讓他們知道。”
李權解釋道。
“行,請上車!”
丁先生邀請李權上了他的豐田汽車。
小男孩乖巧懂事,坐在車上不吵不鬨,像個小大人似的。
車窗關閉以後,車內與車外就成了兩個隔絕的世界。
“李醫師,您現在可以說了。”
“事情是這樣的……”
李權把自己遭遇的不公說了一遍。
丁先生聽了後,臉上顯露出一絲如刀鋒般的淩厲。
“丁某從不亂誇人,您是我遇到過的年輕醫生中最優秀的一位,醫德高尚,醫術高明。那天您給我診斷了,要立刻實施手術,那個接急診的醫生沒聽,剛愎自用,差點把我的命給害沒了。好在我兒子拉著主治大夫的手,把你的提醒說了一遍。
立刻給我手術,才把我的命撿回來了。
那個接急診的醫生直接被降了職,並且記過處分。”
李權聽到那個急診醫生受到了重罰,心頭很是舒暢。
那種不負責任的醫生,屁的本事沒有,還自以為有多厲害,拿病人的生命不當回事,就該終身禁醫。
不過做了這等重罰後,那個醫生應該會吸取教訓。
因為根握醫院的規則,犯一次錯,可以繼續留用,最多隻是不安排重要崗位。
如果犯兩次錯,就會直接被醫院開除掉。
所以,記過處分的殺傷力還是蠻大的。
因為這玩意來上一次,就等於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以後必須小心翼翼,絕不能再犯錯。
否則,那就玩完了。
“李醫師,這件事情您放心,我管定了。不但要管,還要將那兩個品德敗壞之徒繩之以法,讓他們受到應有的製裁。您把證據準備好,到時候我自會通知您。”
丁先生聽到自己的恩公遭受了種種不公平的待遇。
不但巨功被人用卑鄙手段搶走,霸占,而且那兩個壞人上位以後,仍不放過李權。對李權打壓,把李權逼到辭職。
丁先生絕不能容忍。
“好了,今天我就先回去,早則三五天,遲則一月左右,我必會給您把這個冤屈給伸了。”
丁先生急著回去,這是立刻就要去幫李權申訴這件事情。
“丁先生,謝謝您仗義為我申冤。我也不知道您是什麼人,我先表個態度吧,如果您能夠在能力以內,幫到我,那就幫。如果超出了您的能力,也沒關係。就算我不在惠爾醫院工作,就算那個巨功被鶴真等人無恥的霸占,我仍然可以生活得很好。”
李權這是等於交個底。
免得丁先生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付出慘重代價,甚至搭進去。
“嗯嗯,您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這件事,對我來說,不難。”
丁先生充滿自信。
李權下車後,目送著丁先生駕駛著豐田汽車,迅速離去。
他不禁感歎,善有善報。
沒想到那天晚上隨手救了一個人,居然收獲了這麼大的一顆善果。
本來還在愁著怎麼通天呢。
現在好了,不必再費神了,直接有著丁先生這位貴人出手相助,幫他申冤。
……
惠爾醫院的院長辦公室內,新上任的鶴院長,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啊。
坐在辦公室內,哼著小調,執掌著院長大權。
江院助身為鶴真當上院長的最大功臣,他也拿到了想要好處。
鶴主任繼續讓他擔任院長助理一職。
並且承諾,等他的位子坐穩了以後,就把閔副院長清除掉,然後把江院助扶上副院長的位子。
鶴真與江院助恐怕還不知道,他們很快就要倒大黴。
現在的意意,隻是臨死前的衰榮罷了。
就在這時,院辦的胡主任敲門走了進來。
“院長,中醫骨科那些求診的病人強烈要求李權醫師回到原來的工作崗位為他們診治。他們正在中醫門診那邊大鬨。住院的病人也跟著開始鬨。”
胡主任陪著小心向鶴院長彙報。
“哼,鬨也沒用。讓中醫科室的羅文浩等人給病人診治就行了。”鶴真完全沒當一回事。
惠爾醫院不怕病人鬨事。
它與個人比起來,絕對屬於龐然大物。
在它沒有明顯過錯的情況下,病人鬨得再凶它也不怕。
“好的,我立刻去知會他們。”胡主任出去了。
過了沒多久,她又來了。
“鶴院長,中醫科室那邊打來電話,有多位高難度的病人治不了。病人仍然要求咱們醫院把李權醫師請回來。”
鶴真一聽就火了。
“李權不過是一個規培醫生,他能有多厲害?連他都可以治好的病,羅文浩他們治不了?”
“這……”胡主任一陣無語。
李權名義上隻是個規培醫師,但是他的醫術水平卻連主任醫師都是自愧不如。
“治不了的,就讓那些病人轉到外科治療,就說是我說的。”
鶴真也是想當然。
病人要是願意做手術治療的話,還用得著舍近求遠,跑到惠爾醫院來求診嗎?
“好的!”
胡主任出去了。
這次倒是過了很長時間沒有再來煩他。
到得中午十二點多的樣子,胡主任又來了。
“院長,那些米國專家請李權過去幫他們做醫學研究。他們又遇到了新的瓶頸。”
“咱們醫院有著好幾千名員工,難道還幫米國專家解決不了一個研究問題?讓血液科的秦主任帶人親自過去幫米國專家解決。”
鶴院長又開始想當然。
要是秦主任有那個本事,愛克斯恩也就用不著把那些多年的研究成果拿出來給李權了。
要說這個世界上誰能幫助愛克斯恩團隊解決新藥研製中的難題?
隻有李權一人有這個能力。
“那我先通知秦主任帶人過去試試。萬一那些米國專家問起李權的下落,該怎麼回答?”
胡主任請示道。
“就說李權犯了大錯誤,被醫院開除了。”
鶴真隨口說道。
“哎,等等,這樣說還是有些不妥。那些米國專家一個個被李權灌了迷魂湯,隻聽李權的話。要是知道李權被醫院開除了,怕是會鬨起來。”
鶴真上次可是親自見識過外國專家對李權的熱情與友好。
那幫米國專家是真的難伺候。
“這樣好了,如果米國專家問起,你就告訴米國專家,李權暫時離開醫院參加一個培訓去了。”
鶴真這是使出緩兵之計,暫時穩住米國專家們。
他剛坐上院長的寶座,現在主要就是求穩。
過了大約兩小時左右,胡主任又來了。
“我說,胡主任,你這又有什麼事?”鶴真現在看到胡主任進來就頭皮痛。
因為全都是關於李權的。
事實上,李權被開除後,惠爾醫院的高層這才發現李權對惠爾醫院的重要性。
很多高難度的治療,以及米國專家的難題,都要李權出麵處理。
“院長,米國專家那邊把秦主任請過去以後,秦主任解決不了米國專家的研究難題。他們在催問,李權什麼時候能回醫院幫他們研究?”
胡主任猶豫了一下,又道。
“腦科那邊接收到了一位腦溢血病人,現已經查明是腦乾出血,必須請李權醫師會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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