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細雨和她老公都看向了許陽。
高細雨的老公問:“這是你朋友?”
許陽沒答,隻是一時間臉色變得很難看。
而裡麵那個小夥子卻是快步跑了過來,興奮地說:“哎呀,許陽,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許陽看著那人,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
那小夥子繼續道:“哎,許陽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呀。大家都聯係不到你,微信找你也不回,你怎麼號碼都換了?”
高細雨夫婦看了看許陽,又看了看那個小夥子,都露出了好奇之色,他們都看出來了許陽不太高興,但是為什麼小夥子又這麼高興熱情呢?
許陽僵著臉,道:“楊辰,好久不見。”
楊辰拍了拍許陽的肩膀,繼續喋喋不休道:“可不好久沒見嘛,哎,我說你怎麼在這兒啊?”
“我……”許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答。
屋裡麵傳出來一聲:“楊辰,你乾嘛呢!”
楊辰立刻脖子一縮,趕緊小聲對許陽說道:“我師父叫我了,我先過去一下,我們等下再聊啊!”
說完之後,楊辰又跑了進去。
許陽卻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門。
高細雨老公問:“許醫生,怎麼了?”
許陽緩緩吐出來一口氣,他問:“患者是不是已經請了醫生了?”
“額……”高細雨老公一愣:“不知道,可能吧。”
“那我下次再來。”許陽轉身就往外走。
“哎?”高細雨夫婦都是一愣。
“滴……醫德降分警告!凡大醫治病,若有疾厄來求救者,皆如至親之想。若屋裡是傳承人的至親,傳承人還會下次再來看嗎?”
係統發來了警告。
許陽停下了腳步,不是他畏懼係統的警告,而是他發現他真的因為個人的情緒而耽誤了患者診治,這不是一個醫生該做的。
許陽歎了一聲,眉頭緊皺著。
高細雨夫婦又看的莫名其妙。
高細雨問道:“許醫生,你沒事吧?”
許陽又吐了一口氣出來,臉色有些難看,他說:“我沒事,既然患者已經請了彆的醫生來看,那我們就在外麵等等吧。等他們走了,我們再進去。”
這一次,係統沒有發來警告。
許陽又要往外走。
此時,大門邊傳來一聲:“怎麼可以讓客人在外麵等,這多失禮!傳出去,大家可都要笑話我了。”
幾人回頭看去,見門口站著一個微笑著的中年男人。
“喲,謝總。”高細雨的老公立刻滿臉笑容。
謝總也對其點了點頭,可等看見許陽這張年輕的臉,他眉頭立刻皺起來了。
許陽剛想拒絕,卻見楊辰又從屋裡跑了出來。
許陽眉頭大皺。
楊辰興衝衝跑到許陽身邊道:“我跟我師父說了,我師父讓你一起進去。哎,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許陽點了點頭。
“走。”楊辰拉著許陽就往裡麵走。
許陽真沒轍了,隻能跟著他進去。
進了大堂,豪宅的富麗堂皇就不說了,轉進客廳。
這裡麵還坐著兩個人在談笑風生。
“是你?”裡麵有人驚愕一聲!
許陽也看的微微一滯,又是熟人,縣醫院的曹德華!自己的大侄子!
另外一個人,不認識。
楊辰走過來,興衝衝地介紹道:“許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師父,胡市中醫院的劉延發專家。”
劉延發擺了擺手。
楊辰又對劉延發道:“師父,這就是我同學許陽。”
劉延發點了點頭,沒理會許陽,他問曹德華:“認識?”
曹德華頓時就尷尬起來了,這特麼剛早上被這小子PUA呢,這會兒又遇見了!
“是。”曹德華有些尷尬地點點頭。
劉延發看了看許陽,問:“你是自己一個人來出診的?”
許陽點點頭,沒有回話。
劉延發臉上有些玩味了,微微搖了搖頭,這家人怎麼病急亂投醫,剛畢業的學生也請來?
謝總的眉頭也鎖了起來,他很想問問高細雨的老公在搞什麼鬼。
高細雨的老公說道:“謝總,您可彆看許醫生年輕,他的醫術可厲害了,我媳婦的怪病就是他給治好的,那跑了好多大醫院都沒給治好呢。”
謝總這才又看了許陽一眼,對於有真本事的人,大家都是很尊重的。
劉延發坐在沙發上,端起了茶水,他也來了興趣,他問:“哦,是什麼樣的怪病啊?”
高細雨老公輕輕哼了一聲,說道:“就是我愛人在經期來的頭一天,傍晚時候就開始莫名其妙發燒,一直燒到半夜。”
“然後過了半夜十二點,就開始自動退燒。每天都是這樣,一直到經期結束才停下來。你們說怪不怪?”
一聽這話,劉延發頓時嗬嗬笑了起來。
曹德華坐在那裡也悄悄撇了撇嘴。
高細雨老公看的一愣:“你們笑什麼?”
劉延發沒有答,反而問自己徒弟:“楊辰,考考你,這是什麼病證啊?”
楊辰微微一笑,回答道:“熱入血室,往來寒熱,當以小柴胡湯主之。”
“哎?”高細雨老公頓時一懵。
高細雨也明顯愣了一下。
這倆夫婦都呆了,他們跑了那麼多大醫院都沒治好的怪病,好不容易被許陽給治好了,他們還以為遇上神醫了。
怎麼?
怎麼隨便來一個徒弟,隻聽了一下症狀,就知道是什麼病,該怎麼治了?
怎麼感覺難度突然降低了?
這倆人都懵了。
謝總看了看懵逼的兩人,又看向了許陽,他微微搖頭,這夫婦真不靠譜!
劉延發也好笑了兩聲,他就說嘛,一個剛畢業的學生能治什麼怪病,不就是最典型的熱入血室嗎,把這兩人給驚成什麼樣了?
許陽也很無奈啊,這本來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病,他診治的那天就說了,稍微成熟一點的中醫都會治的。
劉延發把茶杯放下來,道:“既然來了,那就一起看看吧。謝總,請令夫人出來吧。”
“好。”謝總答應一聲,又對旁邊的保姆說了一聲。
謝總對站著的幾人,微笑著說道:“幾位,快請坐。小文,去給客人倒茶。”
楊辰則是拉著許陽坐到邊角去了,他這個跟著來的徒弟可沒資格跟大佬們湊到一起。
楊辰又興奮又壓著聲音對許陽道:“哎,許陽這段時間你都去哪兒了?”
“我……”許陽正不知道該怎麼答。
楊辰卻又興奮地自己岔開了話題:“看見沒,我師父有範兒吧?我告訴你,嘿,我師父出診一趟,能掙這個數。”
楊辰比了一個八的手勢出來。
許陽沒有回答,這貨以前就是個話癆,現在還是這樣子?
楊辰又喋喋不休道:“哎,我告訴你,我現在可是我師父最受寵的徒弟,他去出診都帶著我呢,我可見不少世麵了。哎,你知道我師父不?”
許陽搖了搖頭。
楊辰又道:“那我師爺你肯定知道了?王仁堂!”
許陽看了他一眼:“北京西苑醫院的王仁堂?”
楊辰點頭:“知道吧?”
許陽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王仁堂剛進醫院的時候,自己還帶他實習過一段時間,算是他的半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