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中疑惑問道:“你為何無故發笑啊?”
許陽說:“單靠我們一家,自然無法容納很多年輕人,能多來個三五個就算不錯了。”
張德中點點頭,就是這個道理啊。
“不過……”許陽畫風一轉:“咱們這裡這麼多醫療隊,這麼多醫院,這麼多病區,每個地方總能多容納三五個年輕人吧。”
張德中先是一愣,然後琢磨了一下,就覺得很奇怪了,他道:“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誰家的醫療團隊願意接納你們的年輕醫生啊?”
“人家醫院裡麵也有需要鍛煉的年輕醫生,又不單單隻有你們。憑什麼讓彆人來無緣無故幫你們啊,誰會答應這個啊。”
許陽看著張德中,繼續笑。
張德中非常明顯地一愣之後,終於回過味來了:“好家夥,你不是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來了吧。”
許陽恬不知恥地點點頭。
張德中當時就無語了,這特麼叫什麼事兒,他怎麼會答應這種事呢?
張德中強忍住沒翻白眼,然後又忍不住問道:“這誰都不會答應的事情,你覺得我會答應?”
許陽非常篤定地點點頭。
“為什麼啊?”張德中真是費解了。
許陽則說:“你欠我的啊。”
“啊?”張德中頓時更加困惑了,他欠許陽什麼了。
許陽看著張德中,就跟看著個負心人似的,他道:“好你這個張德中啊,這麼快就說話不算話了啊,你當初說好的,欠我一個大人情,我讓你以後幫我一次,你當時答應的痛痛快快的。”
張德中被許陽說的懵逼了,他什麼時候答應過了?他問:“不久前?什麼時候?來武漢之前還是之後啊?是去年的研討會嘛?”
許陽說:“是十幾年前。”
張德中笑了:“彆開玩笑,十幾年前,你還是個小孩……哎……”
剛說完這話,張德中腦海裡麵突然閃過了幾個畫麵,有點模糊。但是很奇怪的是,在這幾個模糊的畫麵閃過之後,他的內心深處產生了非常怪異的感覺。
那就是他對許陽的突然多了一份莫名的熟悉和感激,這種感覺在他第一次見到許陽的時候就產生過,但是後來就消失了。
怎麼現在又突然出現了?
許陽也緊張地看著張德中,剛才許陽又跑去跟係統談判去了。這個人工智障係統,還是能調解這幾個人的記憶的。
因為上次在廣州,許陽就操作過,他恢複了自己的記憶,就把其他人的記憶都給完全屏蔽了。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張德中最開始見到許陽的時候有這種莫名的熟悉和感激,而在會議後頭反而沒這個感覺的根本原因。
而現在,許陽又稍稍動用了一下這個智障係統的這方麵的能力。
沒辦法,明心分院的人才培養真的是迫在眉睫。
……
張德中有些驚疑地看著許陽,他越看許陽,就越覺得熟悉,可是那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卻怎麼也捕捉不到。
許陽也緊張地看著張德中,問:“怎麼樣?”
張德中按照理智來說,是很想拒絕這種無理要求的。但是拒絕的話都到了嘴巴邊上了,他卻又說不出來了。
因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激和愧疚的情緒,又從他的內心深處冒出來了,張德中自己都搞不清楚這種情緒是從哪裡來的。
到最後,張德中驚愕地發現他自己竟然沒有辦法拒絕許陽這個無理要求,因為他真的覺得自己欠許陽一個很大的人情,他必須要滿足許陽這個無力要求。
不然他就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如狼似虎,如花似玉了。
“好……”吐出這一個字之後,張德中頓時感覺全身都放鬆了,頓時念頭通達,也不如芒刺背,如鯁在喉了。
“好!”這一聲是許陽說的。
張德中這會兒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乾什麼?我為什麼會答應他?
張院長就快人格分裂了。
“那就一言為定了。”許陽非常感謝地對張德中鞠躬致謝。
“應該的。”張德中回身微微一躬。
躬完之後,張德中就想給自己來一嘴巴了,我特麼不是有病嗎?
許陽興衝衝道:“那我就去安排了,感謝感謝。”
說完,許陽急匆匆往外走。
張德中愣了愣,見許陽好像不是回住處,他又忙問:“許醫生,你去哪兒?”
許陽沒回頭:“我還有人情沒用完呢。”
“哈?”張德中沒聽懂。
許陽的腳步卻更快了。
……
上次係統的獎勵,久石讓許陽帶著幾個小年輕穿越時空去了抗非。在那一次,係統剛剛升級完成,出現了屏蔽記憶的功能。
當然了,也有後續這些人記憶不穩定的問題。所以後來又出現了解除許陽記憶,嚴格封閉其他人記憶的事情。
在譴責這個智障係統的同時,也讓許陽看到了可以微操的餘地,所以也就有了這打張德中秋風的事件了。
沒辦法,人家嶺南醫派人強馬壯,不打他們秋風,打誰的秋風啊!
許陽打的是理直氣壯!
而且當年的抗非,可不跟現在一樣。這一次,除了最開始沒有確定病情之前被感染了一批醫護人員之後,後續來支援的這些沒有一個是被感染的。
而當初,可是有三分之一的患者是中招的醫護人員啊。
而在那場大戰當中,許陽可是給下去不少人情。好多醫護人員都是他救起來了的,可不止中醫,也還有很多西醫。
所以這趟,許陽下去收賬了。
反正現在治療方案都穩定下來了,誰家容不下兩三個年輕醫生呀!
所以這一晚,好多嶺南來的專家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這一夜,嶺南醫派被許陽打了一個大大的秋風……
現在許陽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怎麼沒去北京啊,當年的北京也那麼嚴重呢,而且國家隊也是個肥羊,秋風大大的有啊!
不過許陽也補上了這個bug了,這不是還有劉宣伯在嘛。老河豚可是在京城行醫五十多年了,謔謔,人家可有麵子呢。
國家隊的秋風,當然是交給劉宣伯老同誌了。
所以這趟,還有個懵逼到了極點的家夥,那就是老河豚,劉宣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