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與火，是此時此刻無首最為直觀的感受。
石毅以精純陰氣展開的刀中死界，其中有兩千戰鬼，十萬魂靈。此時此刻它們就猶如狂潮一般不斷衝擊著無首幽靈騎士，雖然它們被無首一槍揮掃，就直接擊潰一大片，但隻要陰氣不絕，此種攻勢就無窮無儘，無始無終。
（這種術，必然暗中隱藏著什麼破綻，隻是我們現在還沒窺破看出來罷了，這世間不存在完美無瑕的戰術，即便存在，也絕不可能是眼前這個連傳奇都還不是的小子，可以駕馭施展的。）
戰鬥的過程中，幽靈騎士腰間的那三顆頭顱，眼光閃爍，它們不斷思索評估著對方的能力。
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幽靈騎士自身是承受著很巨大壓力的，不僅僅是因為眼前那頭可怕步戰僵屍的追殺與重擊，更是因為不知在什麼時候起，自身目之所及的死靈身上，都開始燃燒起熊熊的火。這火焰的力量提升著死靈軍團的綜合戰鬥力，並且是正在不斷提升。
術士類法術能力：召喚高等火焰元素。石毅終究還是做出選擇了，不過他並沒有選擇單體戰鬥力卓越的火焰獅人、擅長於群體作戰的火焰狼群或者擁有特殊能力的大型火焰蠍。
石毅最終選擇訂立契約的，卻是那群縱火犯，那群可以化身千萬燃燒一切的火焰厲魂群。
沒有其它原因，單純是因為火焰厲魂並不是獨立作戰的，它們擁有附身加持能力，可以整個卡拉迪亞軍團的實力、將雙方實力都催迫激發到極致的境界。
這裡是己方魂靈不滅的死界，再疊加上隨著時間推移，能量消耗，可以將軍團戰力提升一階的火焰厲魂群，這樣的綜合戰力紙麵數據，可以短時間內爆到一個很誇張的上限。
這個複合法術當然不是完美無瑕的，它的能量消耗總量，可以短時間內將一名傳奇強者魔力抽空，不過由於戰鬥過程中，一切能量供給都是由強化屍魔付出的，而石毅能夠有效控製強化屍魔的時間本就有限，因此這個缺點根本就不算是缺點。
是一種相對來說隻適合石毅，他為自己目前狀態量身打造的傳奇境打法。
“玄門道兵之術，在養屍經陣字部的經文中，隱隱有所涉獵提及，玄門強者豢養妖族、鬼族道兵，在必要之時抽取法力，集於自身，主將與道兵之間氣脈貫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能發揮到極致境威力，甚至可以縱橫同階，越級挑戰。
不過由於消耗巨大，且是純粹的殺伐之術，不涉大道正統修行，因此流傳較少……不知我這死界炎兵陣，若是在玄門修行界，夠不夠稱得上‘道兵’二字。”
其實，已經稱得上了。因為修真大世界的道兵體係，上限很高，下限也很低，低層次的道兵魚龍混雜、並不十分高明，石毅以一柄頂級傳奇魔刀為道兵憑依，這其實已經很大手筆了，在普通一點的修真世界中，已經稱得上是中下流道兵，畢竟四階元嬰乃至於以上老祖養道兵的很少了，除非是要和哪個世界開戰，不然超一流道兵體係並沒有供養的必要。
主體還是那些修士家族，通過供養道兵以增強戰力。
通過火焰厲魂，石毅將強化屍魔的氣機與死靈軍團的氣機連接糾纏起來，火焰厲魂焚燒陰氣越燃越旺盛，最後，甚至形成一顆巨碩無比的厲鬼之頭，出現在死界上空。
僅僅隻憑借著典籍當中，隻言片語的形容，就可以在短時間內整理自身修行體係，做到這種地步，石毅在道兵方麵才情，已經堪稱天才二字了：強化屍魔，火焰厲魂，死靈潮，三者被石毅結合成一個整體，短時間內將綜合戰鬥力提升到極峰。
此時此刻，外麵的世界太陽可尚未儘落，今晚也並沒有明月高懸，然而在下方死靈道兵與半空巨大厲鬼頭顱的加持之下，強化屍魔一斧重過一斧，巨大厲鬼頭顱一點點纏繞融合於它的身軀上，令強化屍魔周身火焰飛卷，恍若烈火凶神般。
（可惡！）
被追殺逼迫到極致，無首的幽靈騎士也不得不翻動底牌，它腰間的三顆頭顱，中間的那顆老頭頭顱，砰得一聲爆開，化為絲絲縷縷的血霧，湧灌入幽靈騎士的斷頸，令其身軀都龐大一圈，力量暴漲，可以抵擋住強化屍魔的攻擊。
（你們兩個快快想辦法，不然接下來就是你們兩個去死！）幽靈騎士無首的意誌，傳遞共自己腰間噤若寒蟬的男女頭顱，並且也很快得到了還算靠譜的回答。
“我覺得你應該集中力量，一口氣破開這個領域，那個小子明顯還沒有傳奇級彆的力量，你破開這個世界遁逃出去，他要麼解開這個法術與你繼續戰鬥，要麼支撐這個法術直到魔力耗儘為止。”幽靈騎士腰間的男子頭顱，這樣飛快的言道。
“不對，不對，堂堂傳奇強者，無首幽靈騎士，被一名石家小輩逼得遁逃，這實在是太難看了，更何況集中力量破開世界是有個停滯時間的，在這裡受傷後我們還要搶半神遺產。我認為，我們應該去突擊那個小子，他的力量很明顯大部分來源於那柄刀，殺了他，隻是拿到了那柄刀，我們就不賠本了。”幽靈騎士腰間的老太婆頭顱，這樣飛快的言道。
“你說的真是輕鬆，眼前這頭戰鬥死靈的戰力，幾乎已經達到傳奇中位水準了，石家的龍血激發者是一招兩招就可以殺得掉的嗎？多少人就是抱著你這種心思，結果被就死在石家人的手上。”
“暫時將它困住，自然就可以了。”老太婆的頭顱這樣奸笑著道。
“怎麼困，你是說……主人，不要啊！”然而，無首幽靈騎士已經被老太婆頭顱說動了，下一刻，它腰間的男子頭顱轟得爆開，伴隨著手中黑槍一指，一股無形的能量力場就將強化屍魔整個困住了。
其實，無首幽靈騎士可以用這一招消耗的能量給自己加持二重黑暗狂暴的，那樣的話就可以正麵壓製強化屍魔，但是，在召喚師的麵前不攻擊召喚師，反而全力與其召喚戰寵作戰，這種選擇似乎傻透了，並且傳奇死靈是很難殺的，普通的傷勢根本殺不死，很可能等自己二重黑暗狂暴結束了，對方也沒有死，那個時候自損巨大的自己，也就不用再搶什麼半神遺產了。
“石家小輩，你居然可以在臨死前逼我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可以為此自傲了，但你也死定了。我要把你的頭顱砍下來，製成防腐之首掛在我的腰間，總生總世為我服務！”
火焰厲魂、死靈兵潮，全部都氣機貫通在強化屍魔的身上，因為強化屍魔一旦被黑暗力場束縛，它們也掙脫不出力量來回授主人、營救石毅，這就是大多數召喚側施法者最危險的局勢，尤其是無首幽靈騎士還為自身加持加速術、不朽衝鋒等等咒術，幾乎堪稱轉瞬之間就衝鋒到石毅的麵前了。
“可惜你沒有頭蓋骨，不然我就把你的頭蓋骨做成碗，以後用來喝酒。”麵對無首幽靈騎士氣勢如虹般衝鋒過來，石毅先是召喚出鬼王，口噴熊熊惡火，衝擊無首，然而傳奇的力量在麵對強化屍魔時沒有效果，在麵對鬼王時卻完全展出出來了，隻見無首長槍一挑，一道黑氣就直接切開黑焰，力量之凝聚幾可將鬼王直接斬開。然而石毅等的就是對方的這一招應變，隻見在槍芒惡火的間隙，突然有一道疾影自中撲殺而出，他這一瞬間選擇的時機實在是太過巧妙了，無首幽靈騎士的攻防轉移間隙，隻有這微乎其微的一瞬之間，可就是被石毅所準確把握，更準確的說，是創造出來了。
（你以為我不是傳奇，是主修召喚側的法職者。你以為困住了我的核心召喚，突擊到我的近前，就大局抵定了，你以為這一刻我不會出手，就算出手，也難以傷你……憑這三個錯誤，五刀之內，我必殺你！）
“殺！”
“殺！”
“殺！”
“殺！”
“殺！”
這五聲呼喝如雷，石毅並沒有出口，然而，這五道凝煉無比的殺意，卻好像釘子般徑直紮入無首幽靈騎士的腦海中，似它恍若切實得聽聞到了，心神受懾。
石毅從高處一躍而下，雙手執龍骨彎刀直擬斜劈，抽刀斷水一般，威勢狂暴猛烈至極點，氣勢之盛籠罩四麵八方，刀身之上，糾纏著道道電蛇遊走般的能量，這幾乎是無可躲避的一擊了。
（他的攻勢怎麼可能這樣強！）
槍身上挑，凝聚能量，然而手中的戰槍因為力量不足，幾乎一瞬間就被鋒利無儔的龍骨彎刀削斷槍尖，緊接著那雷霆之刀斜劈在無首幽靈騎士的身上。
這一刀，令幽靈騎士周身的死靈瘋狂擴散，它已然受傷，隻是一刀之力，並不足以殺它。
傳奇強者，漫漫多年苦修積累，獲得的生命力，又豈會被輕易得斬滅？哪怕，石毅以傳奇體魄駕馭質變性能量，執握的也是頂級傳奇魔刀。
（畢竟是借來的力量，哪怕意境已經高度契合，威力也終究無法極效化體現。）
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第二刀平切，刀如流水一般斬出，卻並不是斬向無首幽靈騎士，而是斬向高階夢魘戰馬，哪怕是高階夢魘戰馬，也無法在缺失主人庇佑的情況下，獨自扛下傳奇級數全力一擊，更何況在之前的戰鬥中，它已經消耗大量的力量，受過一定傷害。
戰馬，轟然傾倒了。
無首幽靈騎士未必就不擅步戰，甚至它未必就不會飛行，但倉促之下重心失衡，整個身形終究是失控狀態下的，因此無首也隻能彙聚能量保護自身，不讓自身在這個過程中受到過大傷害，然而石毅的刀，卻驟然抽爆了空氣，斬向它腰間的女人頭顱。
“不！”
砰，那女人的頭顱直接爆成血霧，無首跌落在地麵上，驟然拔出長劍，然而所要麵對的，卻是招招得手，氣勢已經提升至相對極境的石毅，他雙手高舉執刀，豎劈而下。
雷霆閃爍糾纏的刀身當中，自有一股暴烈可怕、無堅不摧、無可匹敵的強勢。
第一刀擊潰其勢，第二刀平擊落馬，第三刀斬除變數，第四刀就已經是全力主殺。
其勢如龍的彎刀當頭劈落斬下，周圍的一切生機似已儘數被其奪儘，在此時此刻的無首眼中，隻覺這一刀變得無比巨大，仿佛一切儘被籠罩，將自己隔絕於世。
天高地遠，宇宙遼闊，但在此時此刻自身麵前，舍刀之外，再無他物！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這麼強？）
直麵死亡的恐懼在這一刻攻毀心神，暴戾之火燃及全身，令無首執劍不管不顧的瘋狂反攻了一劍。
我是與石昊同一個時代，他祖宗那輩的人啊，比不上石昊，我他媽還比不上你嗎？
刀芒劍光交錯閃斬，在即將互換一擊的那一刻，石毅腳步詭秘一錯，將剛勁而霸烈的刀式強行收回，固然未被對方一劍斬到，然而自身原本勢在必得的一刀卻也不得不放棄了，因為石毅自身潛能開發度雖然足夠高，二階雙職業龍脈獵人，就已經擁有幾乎不弱於傳奇的基礎素質，但是，不弱於傳奇的基礎素質被傳奇斬上一劍，一樣不死也重傷。
龍脈體魄，鋼鐵、魔抗、龍鱗皮膚，乃至於明暗化勁、金鐘守屍疊加，這些隻是將石毅推到無限接近於傳奇的高度，但並不是他可以硬扛傳奇攻擊了，石毅此時硬扛大部分二三階超凡者攻擊，都可以近乎無招，但這其中絕對不包括硬捱傳奇的攻擊力。
（他想要全勝？這是我翻盤的契機！）同樣也是身經百戰的無首幽靈騎士腦海中，瞬間就閃過這樣的念頭，然而還不等它回過身，一道恍若流風一般的電芒刀光，就已經在它的身軀上掠過了。無首甚至未來得及回過身來，真正感受石毅的第五刀，在錯身而過的瞬間，石毅比無首更迅快，更諧調，更完美的回轉過身形，緊接著，手中刀鋒一轉，勁力一爆，嗡得一聲，吹得四周空間一陣鬼影亂搖，接著龍骨彎刀就斬入了無首體內。
“說是五刀殺你，就是五刀殺你。”剛剛那一瞬間，經過推衍的石毅已經連對手可能的爆發應變都算在內了。
沒錯，雙方在傳奇境界的基礎素質相當，甚至石毅略遜半籌，但僅僅以武功刀劍之術論，石毅超過無首幽靈騎士一籌，就是這一籌，令他可以在一瞬間之間多劈出一刀，也就是這多劈出的一刀，奪去無首的性命。
“擊殺‘無首幽靈騎士’獲得五千四百點魂力。晉升二十一級龍脈獵人，獲得二十點自由屬性點。”
哪怕在晉升二階龍脈獵人之後，擊殺傳奇的收益依然很令人感到滿意，二十二級的晉升經驗也幾乎一半了。不過石毅還是覺得擊殺相對低階些的邪物群，更加輕鬆愜意些，當然，不可否認的是，與這樣強者搏殺戰鬥，能獲得更多的鍛煉，獲得相對更多的自由屬性點數。
若是始終隻殺低階存在，即便能夠找到合適的地點，做到這種事，每級晉升獲得的自由屬性點數也將越來越低，最重要的是，自身承載的鍛煉不夠，即便把數據堆得虛高了，實際使用屬性太低還是沒用的。紙麵數據夠高了，但實戰中卻發揮不出來，隻會被屬性比自己低得多的真正實戰高手一麵倒的虐殺。
在石毅抽取走傳奇魂力之後，四周的白骨湧上來，開始侵蝕傳奇強者的遺骸，當然，在這個過程中石毅將無首幽靈騎士的儲物戒指拿走了，這個級彆的強者，已經是平均裝備儲物器物了，雖然這種東西按理來說，是非常珍惜罕見的。
這邊剛剛收拾完，半空當中砰得一聲爆響，卻是屍魔撐開黑暗力場束縛了，見此，石毅頗為不悅，這邊都已經打完了，你再跳出來刷存在感還有什麼意義啊？
揮手之間，將強化屍魔重新鎮壓，也差不多到時間了，雖然晉升之後自身的精神力大漲，控製時間大幅延長，但整件事情尚且還未結束，半神遺骸，誰不想要？
在石毅走出走出死界的那一刻，本來還在瘋狂戰鬥的徐華、影巫師，以及打回來的白飛飛、狼人，一名殘餘的潘家高手，所有人全部都愣住了。因為石毅走出來，就意味著無首幽靈騎士死掉了，至少也是被封印，而在那暗紅血色的空間當中，到底發生過什麼，在場全無一人知曉，在某種意義上講，未知才是最為可怕的事情。
因此，石毅一出現後，其它人幾乎都不肯再拚命戰鬥了。
“現在是下午五點二十八分四十六秒，孫家的高手隨時都有可能抵達，金家、袁家、陳家的人可能還有兩到四個小時，不過也不一定，他們當中若是有足夠多的傳奇，感受到此地的氣息，也很有可能提前到達。”石毅的這一番話，是大實話，他甚至連金家、袁家、陳家的人最有可能的抵達時間都公之於眾了，但也正因為是真話實話，所以造成的壓迫才最大。
無論是影巫還是狼人，在無首死後，他們才真正感知到“東方九連城”的威勢！
僅僅隻是才來了三家，就已經留下了他們當中的一個，若是九家齊至，恐怕逃都逃不掉了。
傳奇強者，本來都有縱橫天下的信心，哪怕國家政府他們都不會多麼畏懼在意，因為哪怕出去軍隊圍剿他們，以導彈轟炸他們，都未必能構成足以危及到性命的威脅。
然而客觀事實就是客觀事實，現在已經死掉一個了，並且還是他們知根知底，並不弱於自身的無首幽靈騎士，在那個石家的小子身上，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嗷嗚！”狼人突然之間就仰頭狂嘯一聲，緊接著不管不顧的衝向半神遺骸所在的血肉之棺，像這樣頂級的遺跡，幾十上百年都未必能再碰到一座，哪有被人嚇一嚇就放棄的道理，更何況狼人堅信，就算那個石家小子真的斬殺封印無首，他也不可能一點傷都未受，至少力量是要消耗掉大半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衣袂破風之聲，很明顯又有人進入並且選擇白骨之路了，他們即將要抵達。
狼人突擊，白飛飛揮槍橫攔，高空當中的影巫師雙手微抬，整個空間內的影子一瞬之間就似乎被賦予了生命般，開始狂亂的燃燒起舞，而徐華則在自身身軀當中，分裂出大量凶暴的妖魔，衝擊對手。
石毅剛剛那番話的意義在於，極大增加了在場兩名傳奇的心理壓力，這讓他們會更加傾向於奪取半神遺骸，速戰速決離去，以避免被東方九連城銜尾追殺甚至是包圍。
他們要做這件事，自然也就削弱了對戰鬥、對殲滅對手這件事的投入，為白飛飛、徐華帶來的戰鬥先手優勢，當然，石毅自身的目的卻是為了求穩自保，格殺無首看似輕鬆，實際上自身底牌力量已經消耗大半，雖然依然保持著戰鬥力，但事實上石毅已經沒有再殺掉在場任何一位傳奇的力量了，甚至力量繼續消耗的話，自身反而會陷入危險。
半神遺產雖然好，但也要有命拿到才行，石毅並不覺得自己就是天命主角，因此在抉擇上，往往將自保作為第一要務。畢竟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除了熱血衝腦的時候，否則在其它多數時候，還是能苟就苟，在自身生命的安全前提下掘取利益。
…………
一頭完全陷入狂暴的狼人，毫無疑問是非常恐怖的，它根本就是無視非致命攻擊，硬扛著傷害數爪撕裂開血肉之棺，在這個過程當中，白飛飛的戰槍，石毅的陰寒刀氣，都沒少往其身上刷。
但這個家夥硬扛著吞吃幾大口血肉與溶液之後，再次嘶嚎一聲，化影一般向外麵衝出去。
不過你這就過分了，探索這樣的遺跡，沒有儲物裝備，堂堂傳奇強者，沒有儲物裝備！？
傳奇狼人的表現，讓石毅發現傳奇當中也有窮人，一時憐憫之感湧上心頭，下刀砍對方的手都因此稍稍軟了幾分。
傳奇狼人得口之後是那名影巫師，人家手段的正統多了，爆發法力強行迫開四周不肯拚命的眾人後，以一支試劑瓶，收取走血肉之棺內小半的碎肉與溶液，經過他們這兩人的收取，血肉之棺內的血肉與溶液已經僅僅隻剩下小半了。
當徐華再想向其中探手之時，卻被石毅手中的彎刀刀鋒橫斬擋住，而白飛飛更是以然將武器朝向了徐華。
“徐兄還是先去追殺那些竊賊吧，我石毅在這裡守著，但你放心，現在剩下多少，你回來的時候還是多少，否則徐兄拿我事問。”“徐族長不會是想讓我們八家人白跑一趟吧？”相比石毅的話語，白飛飛的言辭更加直白貪婪，然而遠處已經出現戰鬥之聲勢，徐華看了石毅與白飛飛一眼，驟然閃身向遠處飛躍。
“東靈山石家的承諾我是信的，先抓住那兩個竊賊！”從外麵的聲勢餘波來看，似乎又來了高手了，若是其它家族援軍提前抵達，那麼真的有可能截殺住傳奇狼人與那名影巫，若是能奪回部分半神遺骸，即便要分給八家之人許多，也能減免許多損失。
作為不死咒靈，徐華是非常貪婪於那些半神血肉的，因為在直接利用率方麵，整個東方九連城應該都沒有比他更高的了，那些半神血肉中的精純能量，可以讓徐華的實力大幅增長。
白飛飛也緊緊跟隨著徐華飛撲出去了，在這個角度而言，她也很信石毅的承諾。
石毅站在白骨平台上調整著自身氣息，恢複功力，在徐華與白飛飛氣息迅速淡化，追逐著遠處影巫的方向遠去後。
沉默的站在那裡過去好一會兒，石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
然後他縱身跳下白骨平台。
嘭的一聲，從五米多高的頂端落在地上，濺起一些四濺的骨頭。
石毅大步走向一處入口道路和白骨平台之間的巨大隆起處，這處隆起長達數百米，直接就是一座骨丘。
石毅來到這裡，注目掃視。
“半神遺骸血肉的確是非常高階珍貴，但並不是越高階的就是越好的。對於我而言，這裡麵的東西才是真正有用，血脈的力量告訴我，這才是適合我的……”低聲自語的同時，石毅右手之上燃燒起炎陽龍力，然後猛地向下一壓。
轟！！
伴隨著空氣震蕩炸響之聲，大量骨頭四麵飛濺開來，露出下方十多米深的地洞，而地洞儘頭處，則是一根閃爍著金屬般質感的淡金色骸骨。
這是古代巨龍之骨，雖然並不是所有的龍骨都對石毅有用，甚至是絕大多數龍骨都是沒有價值的，但這一根不同，尚未靠近之時，石毅就已經在其上感受到了清晰強烈的意誌，那是，憤怒的怒火！
絕大多數情況下，哪怕是龍魂的力量，也無法在死後跨越千年而不散去，尤其是在空魔、低魔的外界環境下，但是那些被強烈意誌包裹的龍魂，卻可以保存下來，化為強大的龍魂精魄，為石毅所用。
飛身而下，這根有著金屬質感的骨頭，居然還有著相當的生命力殘餘，其表麵似乎還附著著許多纖細的紅色血管，其中一部分血管似乎是因為歲月太過長久，才出現黑色壞死的情況。
伴隨著手掌的接觸，一場遠古時代的恐怖戰鬥，似乎又一次出現在石毅的眼前，一條巨大到恍若山嶽般的遠古紅龍，震動金色雙翼飛翔於天空中，伴隨著它的意誌，蒼穹之上甚至降下火雨流星。而此時此刻正在與巨龍戰鬥的，是地麵上一頭類人的嚴重腐敗人形……
“最古之死者，你背叛了盟約，我詛咒你，我詛咒你！”
“偉大的龍啊，你已經活得如此之久了。不要怪我，我需要你的力量，幫我渡過那漫長無儘的暗夜。”
記憶，就僅僅隻有極短的一段，並且十分模糊，畢竟歲月實在太過久遠了。
但在這記憶結束之後，封印解除了，一股股溫暖的力量透過手掌的接觸，湧入到石毅的體內。
“感知到龍魂精魄，是否吞噬？”
“是。”
“吞噬大量龍魂精魄，轉化為二十點自由屬性點……吞噬大量龍魂精魄，轉化為二十點自由屬性點……吞噬大量龍魂精魄，轉化為二十點自由屬性點……吞噬大量龍魂精魄，轉化為二十點自由屬性點……吞噬大量龍魂精魄，轉化為二十點自由屬性點……”
洶湧磅礴的精純力量，被灌注入自身體內，如果是其它龍脈術士的話，可能會直接被這股力量撐到原地爆炸，然而石毅擁有炎黃神眷，卻是直接就將這股力量轉化封存起來，石毅注意到眼前閃過的提示，至少有五到六次之多，換而言之，那至少也是一百點自由屬性點獲得，在石毅已經不遜色於傳奇強者的基礎素質上，這樣提升增幅，眼前這遠古之龍殘餘下來的力量之強，簡直有些可怕！
它不可能是大部分力量都殘留下來了，隻能是一小部分甚至是微乎其微的一小部分殘留，可是依然可以給石毅帶來這樣的提升，僅僅隻是這一筆，石毅就已經是不虛此行了。更何況，接下來還會是連城九家內部的分臟，你徐家發出滅族求援，其它八家盟友不遠千裡派出精銳支援，現在事情解決了，你讓我們空著手走？
雖然現在看來這次的滅族危機求援很可能不是徐嵩、徐華父子發出的，真生的發出之人，很可能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