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所有的深淵惡魔，都是混亂狂暴，嗜血好戰的，這位血之魔王，之所以可以一步一步從低階小惡魔，爬到五階深淵惡魔領主的位置，就是因為它比大多數深淵惡魔，多出一分理智冷靜。

在那個男人離開下位麵無儘深淵世界後，這位血之魔王方才在一塊大石的後麵轉身走出，石毅的感應並沒有錯誤，它這段時間的確一直都在盯著石毅，但它的最主要目的並不是為了殺掉對方，雖然有這個機會的話，它也並不介意這麼去做，但血之魔王最主要目的，卻是為了窺視石毅的道法修煉。

萬年以前，那個東方靈域世界方才剛剛墜落到下位麵，天壁地膜大麵積的破碎，無數的深淵惡魔感受著那純淨的空氣，狂喜得湧入其中。

那個世界，美好得就連空氣都是香甜純淨的，不是無儘深淵世界裡的毒氣炎氣，萬年以前，還是一頭二階小惡魔的血之魔王，狂喜的奔跑在那片柔軟的土地上，隻覺得空氣流過嗓子眼的滋味兒都是甜美的。

然而，萬年以前的那片東方靈域世界，實在太強大了，雖然因為世界壽命耗儘而墜落於下位麵，但是那個時期的各大派修士們，還有著殘餘的六階煉虛，七階合體，八階大乘，九階渡劫，甚至第十階散仙。

雖然無儘深淵世界也有六、七、八甚至是九階的最古惡魔，但九階的最古惡魔是知道厲害的，遇到這種剛剛墜落的東方靈域世界都躲著走，整個下位麵唯一能夠威脅到它們生命的，就是這種情況了，一些強大的散仙甚至可以切割撕裂無儘深淵世界，修補自身源世界。

但是天命不可違，除非轉化為深淵惡魔，否則下位麵靈域世界的最高承載上限，就是五階化神境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煉虛、合體、大乘境的修士們終究還是要離開這個小世界的，否則一身修為不僅僅無法精進，甚至會隨著源位麵世界貪婪吞噬，而不斷的衰退。

血之魔王，就是在侵略那個源位麵的時候，意外遇到了一位高階修仙者，當時整整一個平原數千上萬頭深淵惡魔，因為對方的甩袖一揮間，天火降臨，焚儘八荒。

一切深淵惡魔都燒成飛灰了，隻有當時還是小惡魔的血之魔王，因為莫名其妙的跌倒，而僥幸活了下來。

它的主人，認為這也算是一場緣分，然後在此後的千年歲月中，就一直帶著它，雖然僅僅隻是把它當個寵物，但血之魔王還是在耳濡目染間道心深種，千年之後，主人飛升破劫而去，臨走時本打算殺了它的，但因為千年陪伴，終究還是沒能忍心，隻是將它的所有修煉記憶儘數抹去，扔出了靈域世界。

然而，功法可以廢除，記憶可以抹去，但是那顆已然深深種下的向道之心，卻已經再也抹除不去了，於是，方才有了萬年之後的五階化神境老魔血之魔王，萬年以來，它都孜孜不倦得想要攻入那個東方靈域世界，獲得更多的道法傳承。

因為它的心底當中始終有著一種野望：終有一日，我也能破劫飛升，即便是有一頭深淵惡魔，我也可以證道成仙！

因為這種道心執念，因此這頭惡魔雖然潛伏在石毅的身邊，但它始終能夠壓下攻擊與殺戮的天性，僅僅隻是觀摩、體悟，希望可以從石毅的修煉中，獲得新的道法認知。

深淵惡魔的壽命是無限的，即便千年萬年也隻能精進一點點，血之魔王也深信，自己終有一日，可以抵達終點。

………

石毅隱隱間可以感覺到，自己在深淵位麵修煉的那段時間，有強大的存在在暗中窺視自己，但由於對方境界不低，並且始終沒有出手，石毅也算不出對方的方位，最終隻能離去作罷。

伴隨著深紅色的光輝一閃，石毅返回中位麵世界恩洛斯大陸，雖然僅僅是不到兩年時間，但因為這段時間經曆過許多的事情，因此會覺得時間過得比較漫長。

“這是把我傳送到哪裡來了？直接從深淵拉回來，果然是太勉強了，定點傳送變成了隨機傳送。”僅僅隻憑暗裔交易書的力量，是無法把任何人從下位麵拉回到中位麵的，這次之所以可以傳送回母皇、暗血、石毅，是因為他們本身就不屬於下位麵，並且“缺口”沒有完全閉合，因此才可以做到，暗裔交易書、非下位麵生物、缺口，這些條件缺少一項，都傳送不回來，但即便是這樣，中位麵與下位麵的跨位麵，以及超遠的傳送距離，還是導致定點傳送變成了隨機傳送，極限操作，已經顧忌不了精度了。

就在石毅還在思索，自己此時到底是在哪裡的時候，一股強烈凶暴的勢，就已然鋪天蓋地般的衝蕩而來。

此時此刻，石毅處在的地方，是一片藍白之色的冰峰雪山環境，他正四麵掃視，觀望，希望可以收集訊息確定自身所在的位置地點，然而很快就不需要麻煩了，因為於遠方千裡之外，驀然飛過來一顆巨大的能量拳影，僅僅隻是一拳之力，就足以摧山破嶽，毀滅山巒。

砰，轟隆隆隆隆隆隆……

猶如通天氣柱般的雪粉伴隨著山巒的毀滅而衝天而起，傾倒與崩塌持續了十多分鐘，然後才開始漸漸轉為平複狀態。

而在這個時候，另一座雪山的頂端，一位穿著著秘銀輕甲，英武而美貌的金發女人，已然驀然閃爍出現，並且雙手抱臂於胸前，冷冷注視著自己下方。

“你還是一個男人嗎？僅僅隻是那樣的輕輕問候，你還要繼續躲避到什麼時候？像你這樣的人，居然就是所謂人類文明的最強者？”

“我本以為，賽斯祭司的預言出錯了，沒想到說是兩年內就真的是兩年內，你居然直接出現在北方大陸，省下我好多的時間功夫。”言罷，荒妖帝國主政大臣兩大妖神統領之一的：哈茵?瓦格雷，輕輕揚起握住自己的拳頭，整個人擴散爆開的，卻是一股仿佛於宇宙勾連，足以動蕩世界的磅礴力量。

“你……在對著下麵不斷的說什麼啊？這就是獸人文明的修煉體係嗎？以自身鬥氣意誌為引導，溝通星辰之海，獲得控製牽引近乎無限能量的天賦，也的確是一種很有意思的修煉體係。”

“嗯！？”

哈茵?瓦格雷驀然抬頭注視，卻見那個白發黑袍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站立在自身頭頂斜上方的虛空，而自身卻對此一無所覺，對方的力量雖然充塞天地，但卻也與世間萬物乃至時光和空間渾然一體，冥冥間讓人不知其所從來。

在哈茵?瓦格雷的概念裡，她難以理解石毅的修煉體係，也絲毫沒有興趣深入理解。而在石毅的概念裡，哈茵?瓦格雷主修的是諸天星鬥之力，這類功法修真體係當中也存在著，一旦修成，舉手投足間星辰之力浩蕩無限，並且可以激發種種玄奇之能。但始終並非修士世界的主流，畢竟諸天星鬥雖然浩瀚無垠，但終究還是腳下所踏的實地，距離世人更加親近。

（太古傳說中，古代妖神最擅修煉這諸天星鬥之力，那個時候還不是人族大興的時期，在那個紀元，妖就是神，神就是妖，東皇太一，甚至執掌著太陽神權。不過在那個紀元破滅之後，修士界的主流就是專攻本世界天地元氣了，因為更易普及，也更加適合人族修煉。）這次經曆下位麵東方靈域世界，石毅收獲豐盛，雖然並沒有獲得像真靈九變、無形黯滅神識化生術這樣等級的功法，但卻也讓他補全了許多見識見聞，理論體係知識。哈茵?瓦格雷那是何等驕傲的妖神，眼神一利之間，一拳出手，在那一瞬間之間，整個碧藍色的世界都仿佛暗淡下來，蒼穹之上似是有數顆星辰明亮起來，對應著哈茵?瓦格雷周身的眾多相關竅穴，連鎖引動的，卻是多股恍如太古黃金巨神般的無上威嚴、無上力量。

（這種感覺，就好像她的背後一瞬間生出多條能量手臂一樣，可以多角度無限次的瘋狂攻擊，力量無有耗竭，持續時間接近永遠——這就是五階神級的妖神級高手嗎？果然是絲毫不讓人失望。）

念動之間，石毅與周身的整個天地結合融為一體，同時他的背脊之後，有一暗金色的龍首探出，緩緩睜開雙眼，一股暗金色的雄渾氣罩，籠罩於石毅的獻身。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轟轟轟轟轟轟……

整個片虛空，在哈茵?瓦格雷的瘋狂進攻之下，猶如擂鼓一般不斷波動、變幻扭曲。

然而石毅的周身的暗金色氣罩卻是至堅至固，即便是無限容納吸收傷害也是不動不搖，似乎連一絲半點的反應也無。

然而，哈茵?瓦格雷的精神意誌，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伴隨著對方的不斷蓄勢，自身的精神壓力卻越來越大，自身越是調用諸天星辰之力瘋狂攻擊，對方彙聚起來的反擊之力就越是龐大，此時此刻，已然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將那股“勢”不斷疊加壓迫在自身精神上。

（這個家夥，遠遠比情報當中所說的，要強得多！）

當然會是實力天差地彆的差距，荒妖帝國收集的情報，是石毅三階金丹時期的，而今時今日，石毅已經是四階元嬰境界了，九大真靈神通，是石毅金丹境界時激發的，但到了元嬰境界時，他所能夠做到的已經不僅僅隻是用，而是可以做出一定程度的修正變化了。

霸下·本命神通·傷害反彈！

原本這是一個同步反彈的技能，在麵對凝聚程度特彆高的攻擊時，也無法完美反彈，甚至會被穿透破防。

然而石毅現在卻可以將這一本命神通，修正變化成延遲反彈，不斷集聚成一股力道，因此，隨著哈茵?瓦格雷的不斷攻擊，暗金色防禦氣罩內的石毅，他周身的肌肉卻逐漸鼓脹變化起來，一股凝聚到集點的暗紅色穿透性能量，在石毅的掌心處彙集，隱隱籠罩向哈茵?瓦格雷的落點。

終於，哈茵?瓦格雷再也承受不了這股越來越強大的心神壓迫感，她陡然間消失在那片山峰頂端，同時猶如一道幻影般圍繞著石毅瘋狂瞬移閃爍，哈茵?瓦格雷能夠判斷出來，對方可以承受自己成千上萬拳的連擊，而自身，卻絕對承受不起這成千上萬拳彙聚一擊，哪怕，對方也並不能完美完成轉化，但用來敗殺自己，足夠了。

直到這一刻，作為荒妖帝國兩大妖神統領之一的哈茵?瓦格雷才真正明白過來，眼前這頭恐怖直立猿，並不是自己原本以為的，可以翻掌之間隨手鎮壓滅殺的人，反而，是可以威脅自身，甚至比自身還要更加強大的超恐怖存在。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人類文明，怎麼可能會誕生出這樣的存在？”

心中連續閃過四個問號，然而在這一刻，石毅驟然出手了，在東方靈域世界，石毅與天劍慕應龍聯手對敵，守護住了那個世界，雖然他拒絕了對方讓他接掌劍元天宮的請求，無法儘覽劍元天宮的功法典籍，但石毅與慕應龍兩人彼此還是互相交換了一些修煉心得的。

慕應龍羨慕石毅法體雙修，生命強大、法力深湛若海無窮無儘，石毅羨慕慕應龍劍修之道，殺伐破滅之力無雙無對。因此在有過一起搏命禦敵的交情後，雙方都教了對方不少自己壓箱底的東西。

其實這次的交易，慕應龍是比較吃虧的，因為劍修一道貴精貴純，本身就不追求生命強大，法力深湛，劍修之道少有追求法力深厚的，追求的是一口劍氣運轉不竭，射出之後返歸體內的絕對控製，而石毅因為丹道人仙境的證道基礎，對於壓縮控製能量特彆專精，因此他就一定程度模擬出劍氣之術了。

對於這一點，慕應龍其實在交換之前就是知道的，他隻是想報償一下石毅出手相助的情義罷了，畢竟，自己還曾經劈過對方以及對方道侶各自一劍。

因此，這一刻哈茵?瓦格雷所麵對的，就是一道深紅赤色，追風逐電，可透山破嶽的強猛一擊。

不斷瞬移的哈茵?瓦格雷察覺到石毅出招的瞬間，就又瞬移了一個方位，然而當她剛剛瞬閃完成，卻見那道似雷霆似劍光的凝聚穿透型能量，直指自身的眉心，奇準絕倫。

生死危機之下，潛能爆發，哈茵?瓦格雷居然於不可能間再一次進行短時間瞬移，然而，她愕然發現，那道深紅之色的雷霆劍光，劃出一個小小的弧度，仿佛早就等待著自己向這個方位瞬移躲閃般，再一次精準襲來，還是直指眉心。

不修天數的哈茵?瓦格雷哪裡知道，隻要被石毅的混元天數鎖定，要麼以同樣的預言側能力破除，要麼對攻破壞石毅的神識，除這兩者之外，石毅想要必中的招數，就是必中，除非兩人之間多出第三種變數衝撞進來，帶來連鎖反應。

（完了，死定了。）

注視著那道劍氣能量，哈茵?瓦格雷很清楚的知道，自身潛力已然竭儘，無力躲閃更無力防禦，下一刻，自己的結局就是破腦而亡，殞命當場。妖神修煉溝通星辰之海的體係，雖然可以極大的強化肉身，但也依賴肉身，被打穿大腦之後，既無法像四階半神一樣隻要還有能量，就可以恢複，也無法像四階元嬰境修者一樣，走出元嬰，死了，就是死了。

然而，就在這一刻，一道疾影飛閃到了哈茵?瓦格雷的身前，一劍掃揮，直接就將那道深紅血色的劍氣打偏出去。

“暴雪?沃爾夫？”

注視著眼前雙執刀劍的狼族男子，哈茵?瓦格雷驚呼出口，然而另一位妖神統領卻頭都沒有回，他僅僅隻是雙持刀劍喘著粗氣，死死盯視著那高空漂浮，黑衣白發，背後九龍之首遊探的怪物。

沒錯，就是怪物！剛剛暴雪?沃爾夫雖然一劍擊飛石毅的爆發一擊，看似強橫絕倫，但實際上自知自事，暴雪?沃爾夫現在的整支左手都在顫動，若非是借著神兵之力，他懷疑自己這一刻已經被打穿了。

“諾，接劍，你我聯手，殺了他！”

強行控製著左手，將左手劍扔擲給身後的哈茵?瓦格雷，暴雪?沃爾夫極為機警的將自己不斷顫抖的左手藏在自己身後，絲毫的怯像都不展露，甚至還試圖給麵前的對手營造心理上壓力。

然而，他又哪裡知道，在石毅的神識俯覽之下，暴雪?沃爾夫藏匿於自己身後，不斷顫抖的手臂，在他眼下注視當中，一覽無餘。

“一個也好，兩個也罷，就以你們二人的性命，來作為本座魔功大成，返回這個世界的血祭之禮好了。”

雙臂一展，雖然邪惡五首的最終融合，以及構想當中絕世龍魔的熔煉都還沒有完成，但邪神鬼王白鬼以及雲雷戰將五階神屍卻都是已經完成的，石毅雙手五指展開間，兩輪巨大的能量域場出現，石毅展現出自身無懼群毆的氣魄底蘊，作為已然將驅屍禦獸流推到巔峰的修者，從來都是你單挑單挑我們一群，群毆我們群毆你一個。

眼看著形勢本就不如，已方兩人聯手都未必是對麵那個怪物的對手，結果人家反手之間又召喚出兩個五階神級存在，暴雪?沃爾夫的臉色一時間都青綠了，他剛想示意身旁的哈茵?瓦格雷找機會退逃保命，結果那個直線條的獅族姑娘，就已經雙手執劍嗷嗷怒吼著猛衝上去。

獅族嗎，所謂的有勇有謀，指的僅僅是戰前籌備階段，而一旦真的開打，他們唯一的信念就是率先衝鋒。

（問題是，這明顯打不過啊！）

然而事已至此，暴雪?沃爾夫心中唯一的一點念想盼頭，就是荒妖帝國的軍團可以早一些發現這邊的戰鬥，早一些調動過來了，然而對於這一點，就連暴雪?沃爾夫自己也知道，機會不大，因為調動足以參加如此級彆戰鬥大軍團的手續，是非常管弦樂的，並且，這個規定就是自己設立的。

……………………

一邊是雲氣彙聚、怒雷天降，一邊是厲嘯入耳、幻影重重，但是真正恐怖的並不是這兩者，而是收斂氣息隱藏於這兩者屍傀、魔靈之後的石毅，他雖然沒有再出手，但因為他的存在，哈茵?瓦格雷與暴雪?沃爾夫兩人時時刻刻不得不提起十二萬分的小心提防著，並且這種等級的高手蓄勢待發，完全可以想象當他出手之時，是何等的石破天驚，難以抵擋。

與哈茵?瓦格雷交手的是，五階神屍雲雷戰將，雙方俱是硬碰硬的打法，哈茵?瓦格雷雖然本身不乏智計，但是在石毅的鎖定威脅之下，她的心神大量消耗，也不敢冒險破局。而心思較多較多的暴雪?沃爾夫，迎戰的是最擅攻心的邪神鬼王，他們兩個之間的交手，與其說是戰鬥技能上的搏殺，倒不如說是一場心戰。

本來哈茵?瓦格雷與暴雪?沃爾夫是打算刀劍合璧聯手對敵的，然而此時此刻是石毅占有優勢，他一記劍指揮劃，就將兩人強行分割開來，同時石毅自身也知道此時是在北方大陸了，他也在心算計算著，如何在短時間內可以拿下眼前這兩名妖神統領，畢竟是在荒妖帝國的地盤，甚至是核心地帶，無論是被大軍團包圍，還是引動出那位無上妖祖，都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情。

轟隆隆。

九天雷去，雲氣雷機積攢完畢，就猶如狂雷一般雨落而下，降臨在五階神屍雲雷巨人的身上，仿佛為其披覆上了一層雷霆電漿鎧甲，下一刻，雲雷巨人一拳出手，拳鋒之上滾滾雷球瘋狂凝聚，明亮熾目，炙燒雙眼、神識，雖然哈茵?瓦格雷執劍，毫無畏懼的彙聚星辰之力，仗劍對攻，但架不住在最關鍵之時刻，石毅背後的蒲牢之首，緩緩睜開雙眼。

“吼…………”

蒲牢·本命神通·晨鐘暮鼓！

刹那之間，哈茵?瓦格雷與暴雪?沃爾夫兩大妖神全部都受到影響，一瞬失神，這失神雖然僅僅隻是短短刹那瞬間，但是哈茵?瓦格雷手中的劍上還凝聚著巨大能量的，這一刻沒失控自爆，都是因為她功底深厚，本能戰鬥反應驚人，但是對攻就不可能再對攻得過雲雷巨人了，刹那被打入崩塌的山體之內，深陷其中，電流縈繞。

然而她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暴雪?沃爾夫，在蒲牢本命神通晨鐘暮鼓的同時，石毅也將囚牛本命神通大音希聲開啟了，周身狀態刷新，提升到十二層巔峰境界，下一刻石毅就出現在暴雪?沃爾夫的身側處，這個時候，這位妖神統領正在對抗晨鐘暮鼓與邪神意誌的雙重侵襲，但他的確是比哈茵?瓦格雷強上很多，這一刻依然一刀斜斬而來，精準狠辣。

（可惜，有刀無神。）

若是心靈修為達到天劍慕應龍那個地步，晨鐘暮鼓是沒什麼效果的，可以直接免疫破去，而之所以會有停滯猶豫，就說明還有著心靈破綻，哈茵?瓦格雷的心中應該是隱藏著什麼秘密，而眼前這個暴雪?沃爾夫恐怕是因為雙修刀劍，導致分神了，無論劍心刀意都一直未達神級境界該有的巔峰。一爪破去刀斬，石毅抓著暴雪?沃爾夫的脖頸咽喉將之提起，同時他背後的惡龍九首探出，撕扯吞噬其血肉，就在其中最為貪婪的饕餮之首即將激發本命神通，吞噬掉荒妖帝國的一位妖神統領的時候，暴雪?沃爾夫突然之間就在石毅的手中消失了，四周空間變幻莫測，等到穩定之時，那周身都是噬咬之傷的神級狼族妖神，已經躺在一名手持木杖的龜族祭司手中。

“最古之龍陛下，您的仆人向您請安。暴雪?沃爾夫統領雖然失禮失儀了，但像這樣的人才，將來會成為陛下你的絕大臂助，就這樣殺掉的話，未免太過可惜了。”

在龜族祭司賽斯說完這番話的時候，石毅背後的九條暗金色龍首，已然突破重重空間法術的作用，延伸到了它的麵前，巨口伸張，隨時都會吞咬而下。

然而，終究並沒有吞咬下去，倒不是因為對方的話語，而是因為對方那不斷膨脹強大的氣息。

“……你是何人？荒妖帝國似乎並沒有你這樣的龜族強者吧？”

兩國交戰，調查情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因此石毅對於兩大帝國執政官妖神統領：哈茵?瓦格雷與暴雪?沃爾夫都認識，一見麵就能認出來，但是對於眼前這一位，石毅可以確定在任何高級機密的情報當中，都沒有絲毫提及。

而這個家夥，甚至於比哈茵?瓦格雷與暴雪?沃爾夫加起來都更強。

“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這個時候，哈茵?瓦格雷雙手執劍破山而出，她是即便奮戰至此也不會有絲毫猶豫畏怯的性子，但當這個獅族女孩見到龜族祭司的那一刻，她卻愣住了。“賽斯爺爺，你怎麼會在……”

話都還沒有說完，伴隨著龜族祭司的伸手一揮，哈茵?瓦格雷瞬間就感覺地轉天旋，然後白眼一翻昏倒過去了。

“難怪這個家夥的心靈破綻那麼嚴重，被‘晨鐘暮鼓’控製那麼久，原來她早就被你以心神類法術自小控製了，因此存在心靈破綻。或者說，叫作暗門。”

“她曾經是我的弟子，但我又不能讓她通過細節察覺出我來，因此就不得不做了一些小動作。那麼，現在讓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作梟。”

當聽到“梟”這個字的時候，石毅眼中的瞳孔都為之一擴，並且，對方很快就給予他相應的證實了。

“當然，世人更願意稱我為：‘無上天妖’梟祖。”

人的名，樹的影，當眼前這一位完成自我介紹的時候，即便是石毅也愣在那裡了，一時不知道該信還是不信。然而更大的爆雷，還在後麵。

“其實，來自於異界的古龍啊，相比純粹人類，你更加接近於我們妖族，我當然不是在勸你倒戈，但陛下您想過沒有，若是獲得整個荒妖帝國的助力，從此完成人妖兩族的相對和平，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你在開什麼玩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人類往往連不同膚色的人類都難以接受，我想，妖族也是如此吧，讓已經視人類為食物數千上萬的它們，與人類相對和平的共處？”

“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族，事實上都從未真正自由過，因為那是不利於生存的，隻要擁有絕對的力量統治，什麼可能不可能的，隻看您願不願意罷了。誕生靈智的荒妖，是不視荒獸為同族的，至於荒妖帝國怎麼對待怎麼圈養人類，西方大陸與南方大陸的人類有多麼在意重視？即便在意重視，他們願意付出像這樣毀滅戰爭的代價嗎？”

“更何況，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陛下，現在您的姿態，您現在的力量，您的來曆，當整個荒妖帝國真的消亡之後，您覺得無論是光明與黑暗，人類與巨龍，有哪一方可以容得下您嗎？”

言說到這裡時，那自稱為梟祖的老龜，扔下了暴雪?沃爾夫，又指了指哈茵?瓦格雷，等待片刻後才繼續言道：“是長久維持一個各方均勢的環境適合您，還是創造一個集權獨大的環境更適合您，這取決您最後最核心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兩個，您現在想殺那就殺了，當然，也可以放過他們，以後再殺，或者，讓他們成為您的助力與下屬，這完全取決您心中所思所想與做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