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反應非常迅速！

“嗡……”

日軍海軍司令部四周的探照燈，就像傳電般轉眼間亮起，如一根根耀眼利劍，刺向黑色天空。

“嘭……”

黃浦江上，自東向西，日軍艦船上的探照燈也全部亮起，燈光如柱，射向空中，非常震撼。

日軍太強大。

此時已不是剛剛開戰時候龜縮防守，夜間海軍司令部一片漆黑，防止飛機轟炸。

突然聽到轟炸機淒厲的俯衝聲，日軍立刻做出判斷，敵機來襲。

如果是日本夜攻隊的戰機起飛或者歸航，絕對不會在自己人頭頂拉響俯衝風鳴器。

這絕對是中國空軍來襲！

居然還有中國戰機敢來空襲，這出乎日本人的意料。

日軍快速組織防空炮火。

先用燈光在空中亂晃，尋找來襲戰機的同時，也可以晃花飛行員的眼睛。

隻是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整個日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以及對麵黃浦江上方的天空燈火通明。

黃浦江兩岸，很多已睡或沒睡的人們連忙吹滅房間的燈，走到窗戶邊上，拉開窗簾，看向燈火通明的地方。

瞬間激動的汗毛豎了起來，心跳加速。

如晝燈光裡。

一架九六式艦戰俯衝著朝日軍的海軍陸戰隊司令部撲去，尖銳的俯衝聲非常淒厲。

214號艦戰。

低空飛行。

機翼上有巨大的青天白日徽，非常醒目！

海軍司令部屋頂上的鬼子還沒有布置好防空機槍，就在他們以為看不見明天日出的時候，214號艦戰呼嘯著從他們的頭頂上拉起。

空中沒有出現炮彈的呼嘯聲和織著彈幕的曳光彈。

“呼！”

一個巨大的白色“炮彈”從214號艦戰的腹部投下，在日軍海軍陸戰隊司令部的屋頂上方“炸”開，瞬間變成了滿天大雪，紛紛揚揚，飄向四周。

“是宣傳單……”

所有老百姓準備行動。

214號艦戰太快了，快到日軍來不及開火防空，快到所有看向天空的日本人目瞪口呆。

214號艦戰就像一隻戰鷹朝西北方向掠去，一路沿著日軍的陣地低空快速飛行。

沿途的日軍陣地上紛紛打開探照燈，但他們來不及開火，214號艦戰就從他們頭上飛過，並沿途投下紙炸彈，機頭發出的刺耳聲，就像無數記清脆的耳光，扇在日本人的臉上。

誰都看得出，214號艦戰是在向日本人發放傳單。

黑暗中，無數老百姓從家裡偷偷跑出，撿起一張紙後迅速到家裡，在被窩裡點上燈。

各國租界紛紛派兵舉著國旗，舉著亮燈避免被日本人誤傷，小心翼翼從租界裡出來，撿幾張傳單回去。

交戰中的中日兩國士兵紛紛撿起傳單。

傳單：

明天中午，黃浦江上空，我將在世界麵前，擊落山下七郎大佐的戰機。

署名：中國空軍總教官周至寒上校。

五分鐘後，傳單被送到了長穀川清將軍的作戰室。

十分鐘之後，整個黃浦江兩岸百姓家燈火通明。

半個小時之後，整個上海百姓家裡都亮起了燈。

有人放鞭炮。

越來越多。

就像是過春節。

最後，鞭炮聲蓋過了雙方開火時的槍聲。

南京。

深夜正在辦公的戴笠突然接到電話，聞言，立刻站了起來。

一名情報官麵帶喜色，匆匆忙忙走入戰室，把一張紙條遞給了空軍總司令周誌柔。

半個小時後，周至柔和戴笠幾乎是同一時間到達了校長室門外，一臉喜色……

1937年10月9日。

上海的早晨大霧。

整個上海槍聲依然不斷。

此時中日的主要陣地集中在羅店，寶山，雙方展開了一次次激烈的爭奪戰。

由於霧大，沒有了炮兵和飛機助戰的日軍，在和中國部隊的交火中並沒有占到優勢，由於大霧，雙方之間兵力互相滲入，發生混戰，很多地方展開了激烈的巷戰。

這場大霧直到早晨八點鐘才開始慢慢消散。

昆山的霧在八點鐘左右消散，但整個陽澄湖麵上依然霧氣繚繞，湖麵上靜悄悄，正是蟹黃最佳時。

九點鐘時，整個華東地區大部分天空依舊陰沉陰沉，雲層壓得很低。

八點鐘，周至寒起床洗涮後打了一套軍體拳，送早餐的遊擊隊員剛剛到來，為了絕對保密，這個隱藏戰鬥機的地方不允許有一點人家煙火。

九點鐘，遊擊隊長許哲友匆匆趕來，他說今天上海的日軍有點反常。

自進入九、十月份後，上海周邊地區的大霧天氣逐漸增多。

往常都是在大霧天、雨天時，日軍戰機不對上海中國守軍發起空中打擊，但等大霧散開天晴後，立刻就會出動戰機對中國守軍發起打擊，畢竟日軍能在兵力處於絕對劣勢的形勢下依然占據絕對上風，就是因為有強大的艦隊和航空兵的原因。

昨天晚上，羅店又被中國部隊奪了回來，如果換在往常，早晨大霧還沒有完全消失，日軍地麵部隊就會在空軍的支援下搶奪羅店，而今天到九點鐘時，上海的天空還沒有看到日軍戰機的蹤跡。

這很反常！

就在這時，一名渾身披著偽裝的遊擊隊員匆匆趕來，把一張紙遞給許哲友。

這是在上海的遊擊隊員發來的電報。

“上海日本各機場裡的戰機全部莫名其妙消失。”許哲友看完電報，對周至寒說，“包括吳淞口日軍航空母艦上的艦載機也不知去向。”

周至寒立刻打開作戰地圖，鋪在小桌子上。

日軍的戰機突然之間莫名其妙消失在上海，這裡麵肯定有很大的陰謀。

上海是日軍目前的主戰場，想要吃掉中國軍隊，日軍的空中優勢必須保持。而他們的戰機卻在主戰場上消失，這非常反常，其目的讓人費解。

“我早就懷疑，日軍王牌飛行員約戰我，是想以此戰成為焦點，分散我們的注意力，而他們卻在暗地裡搞聲東擊西的技倆。”周至寒眉頭緊蹙：“日軍的戰機肯定是趁著早晨大霧開始消散的時候起飛，利用霧的掩護飛往我軍某要處，當日機機群到達偷襲點上空時，大霧如果沒散，戰機就在空中熄火盤旋，等待大霧散去，立刻衝出雲層，展開空襲，打我軍一個措手不及。”

許哲友掏出煙二人點上，他也看著地圖眉頭緊皺：“日軍的戰機全部離開上海，他們會去偷襲哪裡？杭州筧橋機場？可杭州機場已沒有幾架飛機，日軍不可能為此軍機儘出。周家口機場？或者……”

“南京！”

周至寒手指著地圖上的南京方向，“上海的日軍戰機儘出，肯定是去偷襲我首都南京。”說完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們都上日本鬼子的當了。南京危險！準備起飛，我要去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