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中心。
教學室。
亞當和愛麗絲·格蕾在台上一問一答，不疾不徐，如絲滑般流暢。
水平差的聽眾很快就跟不上了，但覺得不明覺厲。
有些喜歡代入的人，甚至感覺賞心悅目起來。
Emmm……我就是這麼滴厲害……
水平高的聽眾跟得上，也驚歎於亞當能和格蕾醫生對答如流。
因為這並不是單方麵的亞當提問，格蕾醫生回答。
而是一個完整的互動。
在亞當提過問題後，格蕾醫生也會詢問細節，變相對亞當提問。
很多細節，換位思考，他們都覺得要好好想一想才能回答。
而亞當卻能不假思索的回答。
這怕不是事先對過稿子了吧……
“歎為觀止。”
最後排的謝普特醫生忍不住感歎道：“一個實習醫生能做到這種程度，真是不可思議。”
“沒那麼簡單。”
伯克醫生眼神死死盯著台上。
“嗯？”
謝普特醫生詫異道：“這當然不簡單，他們現在的問答模式，已經不局限於一台經典手術了。
手術進程中，某一步為什麼這麼做，有沒有更好的做法，出現其他變動，該如何處理，然後按照這一步的處理，後續手術會有什麼樣的變動等等。
這種網絡式的拓展幾乎涵蓋了某一類手術可能會出現的絕大部分情況。
而隻有掌握了大部分病情的處理方法，才能真正獨立開展手術，成為一名合格的主治醫生。
我們長達多年的訓練實習醫生、住院醫生，為的不就是這個嘛。
鄧肯一個剛實習不到三個月的實習醫生，提前五到七年做到這一點，又怎麼會簡單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
伯克醫生耳邊響起這麼一大串話，不得不將目光從台上移開，看了謝普特醫生一眼：“他提出有彆於這台手術外的拓展和針對這些拓展做出的細節回答，都是真實的數據。”
“鄧肯擁有圖像式記憶力，隻要他肯下功夫提前做功課，這些數據當然是最真實的。”
謝普特醫生不以為意的笑道：“我們都知道他不僅有天賦，還異常努力。”
“你不是心胸外科醫生，所以你沒聽出來。”
伯克醫生搖頭：“他剛才所提出的一個拓展，醫學界隻出現過一次，那台心臟手術是我做的。”
“so？”
謝普特醫生不解：“這隻能說明鄧肯的功課做得非常紮實。”
“的確。”
伯克醫生點頭：“但這個紮實已經超過常人的思維了，那台心臟手術的患者是個小女孩，而我們現在看的這台手術是一個中年男人，小女孩手術的細節數據能完全套在中年男人身上進行拓展嗎？”
“當然不行。”
謝普特醫生搖頭。
性彆、年齡、發育程度、身體狀況等等因素都有很大差彆，必然會造成手術細節數據的不一樣。
最簡單的例子。
頂級麻醉師為什麼那麼牛逼轟轟？
不就因為他能根據每個人不同的身體狀態調整麻醉劑量，使得患者處於主刀醫生需要的各種麻醉狀態，避免出現麻醉死亡嘛。
麻醉師如此。
其他醫生用藥、做手術時，自然也要參考每一個患者的身體狀態。
一個小女孩和一個中年男人，身體狀態怎麼可能一樣？
“這就是了。”
伯克醫生感歎道：“剛才鄧肯引用的那台小女孩的心臟手術細節數據，套用在這台中年人身上，已經完全變了，讓我不敢置信的是，這些變動，我仔細琢磨，發現有很大幾率是準確的，你明白了嗎？”
“嘶。”
謝普特醫生倒吸一口涼氣：“不會吧？你確定？”
“我也不確定。”
伯克醫生搖頭：“因為這個中年人如果不做那樣的手術，到底會發生什麼，誰也不清楚，不過按照我多年的手術經驗，直覺鄧肯的數據是對的。”
“這怎麼可能？”
謝普特醫生不可思議道：“連你都不知道，鄧肯提前做功課，也不可能獲得這些數據，你確定隻有那麼一例？也許鄧肯是從其他地方看到新的手術記錄，患者也是一個中年男人？”
“你這是懷疑我的職業水平？”
伯克醫生臉色一冷：“換成是你，神經外科有任何大的變動，你會不知道？”
“不是。”
謝普特醫生一滯，道歉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感覺不可思議，難道鄧肯是蒙的？”
醫生是一個一生都必須不斷學習的職業。
作為相關領域的頂級專家，自身領域內的國內外前沿資訊，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或許吧。”
伯克醫生臉色一緩，喃喃道：“是不是蒙的，問一聲就知道了。”
說著，他舉了舉手，揚聲道：“打斷一下。”
台上。
愛麗絲·格蕾不悅的看了過來，不過看到伯克醫生的臉後，冷漠一收，露出幾絲笑意。
台下的喬治對梅雷迪斯說了幾句，梅雷迪斯立刻暗叫不好。
因為按照喬治的話來說，格蕾醫生曾經把伯克醫生認作是外科主任理查德。
而理查德和她媽媽是什麼關係，看過醫學筆記的她，可是最清楚的。
“伯克醫生？”
亞當不卑不亢的看了過來。
有攝像機在呢。
嗯，如果不是實在受不了，他估計都要學老白和郭女俠一樣，臉上打上腮紅。
上相嘛。
不過雖然沒有那麼誇張。
但登台前，他也讓攝像組的專業化妝師給拾掇了一下，並且被指點了一些攝像機鏡頭前怎麼樣被拍的更帥更酷的小技巧。
今晚是他揚名整個醫學界的起點，形象必須要立起來。
一定要最帥、最酷、最專業！
爭取配上BGM，能直接當電影錄像帶。
Emmm。
沒錯。
亞當還真的有這個打算。
倒不是真的要發行，而是明天去找佩吉的時候，將這盤配上BGM的錄像帶給她看看。
哥也不是一般人呐！
到時候再給朱諾她們寄一份過去，一邊讓她學習，一邊為她提供槽點能量。
這麼大的事情，當然不能瞞著最好的朋友。
彼此通電話時，這也是繞不開的話題。
好朋友間的互相吐槽打趣，是友情必不可少的東西啊。
“鄧肯醫生……”
伯克醫生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所有人都是一震。
Holyshit！
裡麵還有這麼一說？
大佬的視角就是不一樣啊。
然後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亞當，等待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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