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薩迪納。
芝士蛋糕店門外。
佩妮眼見謝爾頓可憐成這個樣子還依舊這麼可惡,很是無奈。
很想不管他,但對上他那雙怯怯的想要人幫忙的大眼睛,又實在心軟。
“我送你回去吧?”
“不!”
謝爾頓搖頭:“我之前忘了你是病毒攜帶者,但現在我還沒有燒糊塗忘掉。”
“行吧,你就等著暈倒在這裡,然後被人割掉器官賣掉等死吧。”
佩妮恨得牙癢癢:“最好把你的心臟割掉,你這個沒良心的!”
說話間,就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
謝爾頓在後麵叫道:“佩妮,我什麼都忘掉了,現在隻想回家。”
“過來。”
佩妮回身看向邁步跟來的謝爾頓,好笑的招了招手。
謝爾頓在靠近佩妮好幾步遠時,主動停住了腳步,那小心翼翼的樣子,顯然是還在戒備著什麼。
佩妮黑著臉,拿大眼珠子瞪他。
謝爾頓糾結了一下,又往前邁了一步,滿眼的‘這已經是極限,再也不能了’的表情,然後討好的一笑。
佩妮見此,也就沒有說什麼了,一前一後的帶著他去了停車場。
上了車後,發現謝爾頓一反常態的坐到了後排,心塞的不想說話。
TBBT4A公寓。
“謝謝你送我回家。”
謝爾頓還是知道要道謝一聲的。
“沒關係,反正我今天也不是很需要上班,反正我也沒車子和房子的貸款要還。”
佩妮自嘲道。
“好,好。”
謝爾頓自然是直接屏蔽了反諷,很滿意這個‘順便’,拿鑰匙開門就要進去。
“……好吧,祝你康複。”
佩妮一滯,敷衍了一句,就準備回自己公寓,反省她為啥對謝爾頓這麼心軟,警告自己以後不能乾這種傻事了。
“等等,你要去哪裡?”
謝爾頓叫住了她。
“回家去寫一些空頭支票。”
佩妮自嘲道:“好填補今天不上班的虧空。”
“你就這麼丟下我不管了?”
謝爾頓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拜托,謝爾頓,你是大人了,你從前從來沒有生過病?”
佩妮沒好氣道。
“但我從來沒有一個人過,都是有人照顧我……”
謝爾頓理所當然的描述起他過往的經曆。
“……”
佩妮一聽,臉都綠了。
海綿擦身也就算了。
關鍵是謝爾頓帥則帥矣,可完全就是一個小孩子。
她閃過一絲香煙雜念,就有一陣強烈的道德負罪感。
至於灌腸之類的,更是太挑戰她的神經了。
“謝爾頓,我也很想照顧你,但可惜我是病毒攜帶者。”
佩妮直接打了退堂鼓:“畢竟這可是照顧你,比開車送你回來更容易傳染。”
這個臣妾實在做不到啊。
沒辦法。
她隻能再用大招。
“嗯嗯哈~”
謝爾頓不由後退了一步,臉上萬分糾結。
就在佩妮以為她能放鬆後,謝爾頓的話讓她笑容凝固住了。
“沒關係,我有防護服。”
謝爾頓眼神一亮,一邊開門走了進去,一邊說道:“你穿著防護服照顧我,就沒有這些擔心了,不過我的防護服,不知道你會不會撐壞……”
“……”
佩妮嘴角一抽,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了。
“快進來。”
謝爾頓眼見她站在門口不動,招呼道:“我們試一試你能不能穿我的防護服……”
佩妮隻是歪著頭瞪著他。
謝爾頓見此,也學著佩妮歪了歪頭,抿嘴看著她,瞬間萌化了佩妮的心。
“基本規則,禁止用海綿擦身。”
佩妮心中已經答應了,開始約法三章:“絕對禁止灌腸!
還有老娘我身材一級棒,都能穿露臍裝,所以絕對不會撐壞你的防護服!”
“同意。”
謝爾頓的絕對原則底線,也是西式的絕對靈活,此刻他迫切需要有人照顧,自然靈活的同意了。
“隻是防護服,不僅要看你的身材,還要看我的身材。
不然換成萊納德,你覺得你不會撐壞他的防護服?”
“……”
佩妮無言以對。
以萊納德那半身人的身材,不說圓潤度,單說身高,她就比他高。
她穿他的衣服,還真的會撐壞他的衣服。
反過來,他穿她的衣服,還差不多。
“你這是太空服?酷啊。”
佩妮一看謝爾頓的衣櫃,見到一套宇航員穿的炫酷太空服款式的衣服,忍不住讚歎了一聲,對穿上這件衣服的抗拒性大大降低了。
“不是這件。”
謝爾頓搖頭道:“這件是我理論物理學博士畢業時,亞當送我的訂製珍藏款太空服,我的寶貝,你穿的是這件。”
“comeon!”
佩妮看了看謝爾頓指的和垃圾袋差不多的防護服,再看看明亮炫酷的整套太空服,頓時不樂意了。
“謝爾頓,我要穿這件!”
“不!”
謝爾頓態度堅決:“這套太空服,平時我都舍不得穿,也就重大cosplay節日我才會穿。
你現在渾身病毒,如果要穿,我不如現在就死掉算了。”
“也不是不行。”
佩妮黑著臉:“反正等你死了,我還是能穿。”
謝爾頓和佩妮對視。
佩妮態度堅決,毫不退讓。
謝爾頓看了一會,絕對的原則再次被絕對的靈活給取代,無奈的鬆口道。
“好吧,但是隻有這一次,而且你不許和任何人說,我可不想萊納德他們也垂涎我的太空服。”
“沒問題。”
佩妮很高興。
不僅能穿這麼炫酷的太空服,而且看起來她對於謝爾頓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比萊納德這個最好的朋友都特殊,這讓她心花怒放。
一瞬間,她連剛才謝爾頓的各種難纏難搞都忘了。
可等她穿上之後,被謝爾頓指揮如何照顧他,立刻就後悔了。
太空服再炫酷,也免不了臃腫,行動不便,更彆說還要被徹底放鬆後的謝爾頓各種指揮了。
於是,穿著臃腫不堪的她,隻能一邊給謝爾頓胸口抹藥,還必須是順時針不打結他的胸毛。
一邊按照謝爾頓的指點給他反複的唱他生病專屬歌曲喵喵喵。
那滋味就彆提了。
就在她大受折磨的時候,她聽到了外麵有動靜,於是起身開門,看到的是萊納德趴在地板上悄悄挪動。
很明顯,他是知道謝爾頓的生病習慣,不想照顧謝爾頓,才編的各種謊言,然後把她給套進去了。
而且更讓她惱羞成怒的是,她想明白之前和萊納德打電話時,她一閃而逝的古怪是什麼了!
是祈禱聲!
Oh,mygod!
這本該是她最擅長的領域。
熟能生巧。
沒有人比她更懂虛假祈禱了。
可偏偏之前她卻沒有第一時間聽出宅男老實人萊納德對她一連喊了兩遍祈禱聲中的虛假。
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
於是心中氣炸了的她抱胸站在那裡,麵對萊納德的陪笑和試圖解釋,麵無表情的搖頭:“你真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