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霧道:“你們看便利店附近那輛車,貼有某公司標誌的小型貨車,看圖應該是一家滅鼠公司。他們兩名工作人員穿著白色專業衣服,挨家挨戶的敲門詢問老鼠的情況。”
袁忘問:“你怎麼知道是詢問老鼠的情況?”
趙霧翻白眼:“對不起,他們挨家挨戶敲門詢問貓的情況。”
袁忘無語,抬杠有意思嗎?
趙霧切了一句:“看見電信箱了嗎?工人開著箱子查線路。”
柳飛煙問:“你怎麼知道他們在踩點?”
趙霧回答:“滅鼠公司不是慈善家,和老鼠本身也不存在仇恨。就是為了業務,為了金錢。看他們詢問,登記還有著裝似乎很專業。但實際上他們少了一個環節:給名片。再看電信,拿了一個話機似乎在試線,左手拿話機合格了。右手應該在忙碌的插線。他如同偷了一條線路和外界通話一般,這一打已經五分鐘了。”
趙霧道:“最有意思的是,他們不是一夥的。最最有意思的是,他們互相發現了對方。我們還是慢了一步。看情況他們會很快動手。看、看,他們兩夥人要開始協商。”
袁忘在望遠鏡看見滅鼠公司的人經過電信箱,駐足一邊,給電信維修人員一根煙。兩人似乎在工作之時摸魚。
趙霧:“他們一旦達成協議,我們就能看著他們吃肉。”
袁忘問:“你們認為是31還是57?”
趙霧:“我們一出現,人家會立刻動手。”
袁忘:“我們麵前兩條路,第一條路吃肉,第二條路喝肉湯。表妹,請使用你女人的第六感。”
柳飛煙回答:“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他們更傾向57號。”
“為什麼?”
柳飛煙:“他們的車都停在更接近57號的位置。我猜測他們也不肯定是31或者57。如果是達成協議,會不會一人挑一個房子?得手之後,五五分賬呢?表哥,你的計劃是什麼?”
……
袁忘今天穿的是連衣兜帽裝,從出租車下來後袁忘低頭戴上兜帽,手上提了一個塑料袋,裡麵裝著東西。袁忘不著急走動,靠在樹邊點根煙左右觀察。在袁忘的對麵就是31號彆墅。
袁忘出現31號附近,反常的表現很快就被偵查手發現。兩組人猜測袁忘的身份,靜觀其變。
袁忘很沒素質的隨地丟煙頭踩滅,再左右看看,提了東西過馬路。過了馬路也不著急,袁忘又靠在樹邊點了一根煙。
在袁忘吸引了兩夥人注意的時候,趙霧等人已經到了57號彆墅後門。趙霧拿出一個中世紀的撬鎖工具,輕鬆打開後門的小鐵門,帶頭進入彆墅後院。
窗簾拉的緊有個缺點,外麵是看不見裡麵,裡麵也很難看見外麵。
三人貼在牆邊,柳飛煙拿出熱感掃描儀,一指二樓左邊的窗戶。趙霧點頭,輕手輕腳攀爬鐵管而上。縱身一跳,雙手抓到二樓左邊窗戶的窗沿。這是一個兩扇窗戶的鋁合金玻璃窗。
趙霧蹲身站立在窗沿,拿出一根細鐵絲穿過兩扇窗戶的空隙。慢慢的將內鎖的扣子勾住,拉起。期間趙霧非常專注,在其眼前飛過的馬蜂都沒有讓他眨眼,很快內鎖打開。
趙霧慢慢的推開窗戶,一拉窗簾滾進房間。柳飛煙立刻跟上,她的身手顯然不如趙霧。體重少了三十斤的她踩的鐵管嘩啦啦響。但終究還是通過窗戶進入了房間。
劉文等待片刻,一個被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的人從二樓被慢慢放下。劉文雙手接住粽子,看了一眼,是蔣門沒差。不過蔣門已經陷入昏迷,沒有任何知覺。
趙霧雙手一扒窗台,人跳落而下。柳飛煙巾幗不讓須眉跟隨而下,落地之後踉蹌了幾步摔倒。趙霧滿滿是自得的表情,柳飛煙被趙霧小人得誌表情氣的七竅生煙。
即使如此,三人之間沒有任何對話,很默契的將粽子蔣門搬運上了廂車。劉文一踩油門,直接走人。與此同時,兩組賞金獵人慢慢靠近31號,渾然不知蔣門已經被偷走。
袁忘也會開鎖,他是受過專業開鎖培訓的人。不過因為培訓的鎖不對,所以袁忘選擇暴力破解。這是普通的球形內外鎖,袁忘將外鎖扭斷,將門鎖恢複出廠設置。球形門鎖安裝之前就是兩個配件,內外對接鎖在一起。
但是鎖頭是第三部分,還連接在木門卡在鎖眼中。袁忘萬分慚愧身體一撞,開門進入房間,而後把門關上。
這讓兩組獵人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踩點人員互相商議之後,兩組踩點人員前往31號彆墅。
一人推門,一人雙手持泰瑟槍瞄準室內。隻見袁忘拉了一條椅子坐在客廳中。左手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左手成空心拳撐住下巴,翹著腳,低著頭:“請不要開槍,我們是同行。”
夫妻檔妻子穿著白色的滅鼠專業服,手拿泰瑟槍問:“你是誰?”
袁忘回答:“獵豹。”
妻子問:“蔣門人呢?”
袁忘:“我不太肯定他在不在,你們可以搜一下。如果他在,希望能分點零錢給我們獵豹,畢竟是獵豹捷足先登。如果不在,希望你們能賠償門鎖的費用。稍等!”
袁忘接電話:“喂……好的……不好意思,蔣門歸獵豹,大家散了吧。”
說罷,站起來,還是低著頭,也不理會大家的反應,大步朝門口走。
接近妻子時,妻子突然一伸手去翻袁忘的兜帽,袁忘早有準備,左手手背利用手腕的力量抽在妻子的手腕上。妻子手腕如同被火烙一般急速收回。
大家沒有妄動,看著袁忘走到了路邊靜靜站立,似乎有話想回頭和大家說。
同行搶生意在獵人這行當中不多見,但也不算罕見。王漬召開獵人大會,大家都想到了這個可能。還不至於撕破臉,再者撕破臉蔣門也沒了。
袁忘側頭,大家等待,袁忘又轉正了頭。袁忘雙腳分開一些,從背影看袁忘似乎很躊躇。他們讀取信息:袁忘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難道他要出賣獵豹?
正想著,袁忘舉起了右手,伸出一根大拇指,一輛出租車停靠到袁忘身邊,袁忘上車走人。
媽蛋!他原來在等車……
你一個賞金獵人竟然沒車?這橋段實在出乎大家的意料。妻子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來獵豹確實是百廢待興。”
丈夫:“老婆,你還說笑話,手沒事吧?”
妻子看自己雪白手腕上幾根手指印,道:“沒事,狐狸兄妹,再見。”
電信工人點頭:“再見。”
雙方分開,妻子在丈夫耳邊道:“是大會上戴淚痕麵具的人。”
丈夫有些驚訝:“哦?”
妻子道:“這樣挺好,最少我們不需要做一些事。”什麼事?逼供蔣門,讓蔣門供出綁架團夥成員。王漬要的是這份資料,並不是隻要蔣門一人。在妻子記憶中,佘旭洲並沒有接觸獵豹的人。
一千萬獵物就這麼被獵豹賤價賣給警察,想起來還真是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