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和袁忘前往寫字樓,再換個話題,態度敷衍:“不錯,一個人乾掉兩名火組成員。”
袁忘謙虛道:“運氣。”
李尋:“我認識蕾貝卡,破滅遊擊兵的很大功勞歸她所有,她現在是聯調局中的重要人物。為什麼不考慮找蕾貝卡聊一聊呢?加入聯調局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袁忘識破李尋意圖,道:“怎麼抓本傑明,是你們的事。我沒興趣湊熱鬨。話說,你們真的無法證明本傑明雷納多不存在嗎?”
李尋輕歎口氣:“是的,本傑明養雷納多這個角色養了很多年,做了很多工作。”
袁忘:“本傑明被捕後,難道沒留下DNA和指紋嗎?”
李尋回答:“有,指紋被更改了,對方物理入侵了我們證物室,拿走了有本傑明身體痕跡的證物。”
袁忘:“DNA呢?”
李尋回答:“孿生兄弟必須做剖麵DNA才能甄彆,我們從沒考慮過本傑明會有個孿生哥哥,沒做剖麵DNA。本傑明老狐狸,從被捕開始,他就非常注意DNA的問題。除非現在能拿到證明是本傑明的DNA,才能破掉孿生兄弟的謊言。”
袁忘:“本傑明被關押了快一年,沒留下DNA?體檢,驗血等等的紙質材料。”
李尋回答:“那麼多犯人,如果每次體檢都留身體證據,證物室早就被堆滿了。入獄後正式做了一個口腔提取的DNA。”
袁忘:“似乎你有點線索。”
李尋想了一會,也不隱瞞:“偷證物室的人的身份我們已經知道,隻要抓到她,她要麼麵臨終身監禁的指控,要麼就乖乖當汙點證人。”
袁忘笑:“問題在你們找不到人,甚至懷疑已經被本傑明滅口。”
李尋反問:“你應該了解本傑明,有滅口的可能嗎?”
袁忘道:“在那麼艱難情況下仍舊追隨本傑明,忠誠度必然很高。以本傑明的態度,他更願意選擇冒險,而不是為了自己殺害同伴。否則他就不會有忠誠的追隨者。比如夜月無聲,比如火組。”
李尋:“你和犯罪心理學專家對本傑明的側寫如出一轍。專家認為,本傑明很希望有個和聯調局交手的平台,這位偷東西的人就是他留給聯調局的破綻。”
袁忘同意:“很符合他的性格,我這邊先彙報一下。”
袁忘:“表妹,天王沒死,送醫院去了。兩百萬的事,你要談談嗎?”
李尋忙道:“不需要,我會儘力幫你們爭取。”
柳飛煙:“我這邊剛獲得消息,艾瑪剛剛進入手術室。你自己找交通工具到哥倫比亞城,你應該去陪護看望艾瑪,或者幫忙收個屍。”
袁忘:“我知道的,謝謝表妹提醒。”
李尋等袁忘掛電話,難以置信:“飛煙是你表妹?”
袁忘:“你不知道嗎?我是你前表姐夫。”
是嗎?好像年紀對不上吧,袁忘態度明顯占自己便宜。
袁忘道:“我得去哥倫比亞城,再見。”
“再見。”
“記得回頭把槍還我。”兩把手槍,一把長槍全被收繳了。
開導航,直線距離不遠,也就一百八十公裡,但是公路距離就遠了。一個選擇是走一百公裡後上高速,再有兩個小時就可以到達。一個選擇是直接走縣道,需要四個小時。時間其實差不多。袁忘選擇走縣道,縣道可以休息,疲勞了下車抽根煙。趕夜路,選擇縣道是沒有錯的。至於治安不好,遇見搶劫,這不是正巧缺槍防身嗎?
遇見鬼呢?那就發財了,一起拍個照,袁忘可以上脫口秀,把照片和故事朝好萊塢一賣,翹腳當富翁去。
怕鬼?窮都不怕,你竟然會怕鬼?
……
哥倫比亞城是一個中小城市,城市人口不足十萬,著名的密蘇裡大學就在於此。
袁忘到達醫院已經是淩晨四點,手術還在進行中。袁忘在之前查看傷勢的時候,知道腹部那處創傷很麻煩。
醫生護士進進出出,渾然不理會袁忘。到了淩晨五點,手術室燈滅門打開,袁忘迎上醫生,醫生看袁忘:“對不起,我們儘力了。”拍拍袁忘肩膀點頭離開
袁忘走進了手術室,一名護士站立在一邊。艾瑪躺在手術台上,身體蓋著白布,頭部還沒有蓋上。袁忘知道護士負責處理艾瑪屍體,問:“能讓我們單獨呆會嗎?”
護士點頭,走到內間供應間。
袁忘拉過椅子坐下,懊惱抱頭抓頭發:“唉……你說我得向晚娘怎麼交代?我們還不怎麼熟,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但我想應該說點什麼。謝謝,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就死了。”袁忘能打能撤,不會死,但袁忘願意讓艾瑪犧牲更有價值一點。
“我挺欣賞你的,在你受傷之後,步行那麼遠支援我,相信你把我當成了戰友。謝謝!”袁忘想了一會:“怎麼說呢?事情要往好的方麵想。現在死也有現在死的好處,你的美貌和活力讓不少人留下了終身的印象。總比強過80歲牙齒掉光給人的印象好。”
袁忘寬慰屍體:“這種死亡沒有太多的痛苦和恐懼。在我身邊死過很多人,剛開始我害怕,痛苦。慢慢的我發現死亡並不可怕,等死的過程才可怕。”
袁忘道:“當有人死亡,我會主動請纓處理他們的屍體。挖個坑,和死者說說話,如同朋友要遠行一般,送朋友一程。在我們生活中,你不知道見某人的一麵會不會是最後一麵。本傑明曾經說過一句話,就是殺害你的凶手幕後老板。他說,死亡對很多人來說並不可怕,甚至很簡單,活下去對他們來說更需要勇氣。”
護士,我沒話說了,一般這時候就是將屍體送坑內。但考慮去叫護士不太好,顯得自己很著急,會被鄙視。
袁忘想了好一會,繼續道:“你很漂亮,相比你被我打死的朋友,你更具知性。從你衣服就可以看出來,你並沒選擇能體現你曲線,身材的衣服。你不希望彆人隻注意到這點……話說,我突然理解我那位朋友,原來她不是開玩笑,她真的不喜歡自己的眼睛掩蓋自己的美和自己的內涵。”
袁忘:“你很好勝。不過作為女人,不,作為人,好勝很累的。我聽過一個很有意思的說法,人為什麼生孩子呢?為了晚年幸福,為了生病有人照顧。現在的痛苦是為了將來。一對夫妻消耗青春20年,就為了六七十歲之後,能享受一點兒女可能帶來的好處。我不理解。但是晚娘和我說,這叫未來和希望。道理是有道理,但是這麼硬掰實在是有點牽強。”
護士?護士睡著了?
袁忘打量:“你為什麼還掛著點滴?防腐劑嗎?”
袁忘伸手打開心電圖機的開關,長吐口氣,心電圖機上顯示艾瑪心跳平穩,血壓平穩。袁忘:“晚娘,出來吧。”
袁忘:“再不出來我非禮她了。”
內間門拉開,護士走出來,拿下口罩,赫然是葉晚娘。葉晚娘晚袁忘一些到達醫院,手術在四點三十分就已經結束。葉晚娘布小局目的是想知道袁忘對死亡的真實看法。結論:袁忘對死亡看法非常客觀和理性。
至於生命體征檢測,都有聯網,有專人看著。葉晚娘一推袁忘,把椅子搶過來坐下:“怎麼說你好呢?人交到你手上沒幾天就差點死了。”
袁忘嗬嗬一笑,問:“晚娘你是怎麼知道的?”
葉晚娘道:“她獲得新身份,新身份的緊急聯絡人是我。我一接醫院電話,就從墨西哥搭乘私人飛機過來。”
袁忘嗬嗬一笑。
葉晚娘握艾瑪的手,有些感慨:“我沒見過她快樂過。她高中就完成了理想大學和理想專業的部分學業,我知道後很難過。、她除了學習和鍛煉,沒有社交,沒有朋友。她步入錯誤的邏輯,是她爸爸留給她的錯誤邏輯,她認為努力就能得到爸爸的認可和喜歡。”
葉晚娘:“聽說她要入伍而不上大學,我和她談了。雖然她父親已經去世,但她仍舊想向父親證明自己,證明父親是錯的,女孩也可以成為她父親心目中的軍神。唯一好消息,她有朋友了。而你殺掉了她唯一的好友。”
袁忘攤手,自己能說什麼呢?
葉晚娘:“好友對她影響很大,但太大了。甚至好友向她求愛,她都不拒絕。她是一個很孤單的人,她需要一個團體,一個集體作為舞台來展示自己。所以她蘇醒之後,你能不能稍微走心表演一下,讓她知道自己在彆人心中也具有一定的重要性呢?”
袁忘點頭:“可以。”
葉晚娘:“隻要她願意慢下來,她是一位很好相處的姑娘。彆笑,我沒和你開玩笑。”
袁忘驚:“晚娘,我努力維持的麵無表情你也能讀出信息?”
葉晚娘無語:“你本應該吃驚。”她怎麼會好相處呢?
袁忘吃驚:“哦?”
葉晚娘撫額,近墨者黑,自己不應該讓袁忘和秦嵐工作超過一個月。葉晚娘道:“她收留過一隻流浪狗,對狗很好。”
我也收留一隻流浪狗,對狗也很好。
袁忘不吭聲,吃了葉晚娘一腳,袁忘驚:她怎麼知道自己的不屑?會讀心術嗎?
葉晚娘懶得理會:“三個月後,她把狗送到流浪狗中心。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她要堅強下去,她要努力進取,不能將精力和時間花費在狗身上,更不能出現多餘的情感。”
葉晚娘:“我當時很驚訝,一個九歲的女孩能說出這種話。不幸福家庭的孩子通常都比較早熟,會看父母臉色。我剛才在內間和柳飛煙聯係過,我告訴她:艾瑪是一塊璞玉。”
袁忘道:“老毒說我也是塊璞玉。”
葉晚娘搖頭:“你這塊璞玉已經被開發的亂七八糟。”
袁忘:“哦?”
葉晚娘站起來:“好了,送她回監護病房吧。為了你,我讓她冒了很大風險。”葉晚娘按鈴。
袁忘:“晚娘,我就在你麵前。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不需要開死亡玩笑。”
葉晚娘:“你不反省一下嗎?她死和她活,你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袁忘攤手:“沒感情不能怪我,我和她不熟。”
葉晚娘:“你剛才說我想知道什麼直接問?”
袁忘一怔,心虛道:“是吧。你要問什麼?”
葉晚娘看了袁忘好一會:“沒有想問的。”
袁忘:“謝謝。”等同承認自己有秘密,感謝葉晚娘不問。
……
另外一邊,本傑明在發火:“這女人是誰?”
夜月無聲:“信息顯示是一名哥倫比亞二代移民,去年生活在巴爾的摩的父母去世。沒有納稅記錄。”
本傑明:“學校呢?”
夜月無聲:“沒有記錄,出生記錄是在巴爾的摩某某醫院,這家醫院在十年前被查封。”
本傑明:“假身份。”
夜月無聲:“不,真身份。隱藏很多信息,這女人肯定有背景,或者不為人知的過去。老板,追查她似乎沒有什麼意義。”
本傑明:“我總要找一個失敗的借口對不對?”
夜月無聲:“妮可死亡,達到了目標。天王現在半死不活,比我們目標還要好一些。老板你的目標不就希望天王痛苦的活著嗎?”
本傑明:“可是我損失了兩名好手。他們是跟了我六年的親信。”
夜月無聲:“我應該轉移你的憤怒,布蕾認識嗎?”
本傑明:“知道,專門做假身份的。”
夜月無聲:“我剛在網暗開通一個專業凶殺業務,第一位登門客人就是他。”
本傑明來興趣:“哦?”
夜月無聲:“他要求法律上判定一個人已經死亡,當然這人不是真死。”
本傑明:“他再給死人提供一個新身份,天衣無縫。”
夜月無聲:“你猜是誰?你認識的。”
本傑明靈機一動,問:“冉平?”
夜月無聲:“沒錯。”
本傑明道:“不對!我認為冉平潛逃比冉平意外死亡要好一些。”
夜月無聲回答:“沒錯,冉平死亡的話,檢方可以證明冉平乾過壞事,冉平潛逃會讓案件變得無比複雜。”
本傑明明白了:“但冉平死亡的話,國刑,法警,獵人都不能追捕一個死人。一旦冉家案結束,檢方也不希望冉平再活過來。冉平死亡,退可以讓自己無憂生活,進可以反擊冉家案。”
夜月無聲:“陰謀什麼我就不懂了,對方問價格。”
本傑明:“新開張,兩百萬。”
夜月無聲:“OK。”
本傑明:“通知死神監牢,讓八位偵探弄出一個計劃出來,時間一周。超過一周,或者計劃不能讓我們滿意,八位偵探抽生死簽。”
夜月無聲:“遠征也抽嗎?”
本傑明:“遠征現在剩餘價值也就隻有他的頭腦,如果頭腦不好用,留著他乾嘛?”
夜月無聲鼓掌幾下,敲打鍵盤:“開張了開張了,歡迎大家來到謀殺世界。”
本傑明歎氣:“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更瘋還是我更瘋。”
夜月無聲回答:“你不瘋我也瘋不起來。”
本傑明大笑:“哈哈,好好玩吧,玩的開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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