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天,法國華裔,今年五十九歲。”柳飛煙介紹:“十五年前因在紐唐涉嫌收受贓物等等罪名,繳納一百萬的保釋金,其總保釋金為五百萬。棄保潛逃之後,導致承保的這家保釋經紀人破產。五百萬的保釋金在十五年前是業內極其罕見的數額。這件事上了新聞。根據北美獵人聯盟資料,龍嘯天是歐美中很出名的一名中間人。”
柳飛煙:“十六歲龍嘯天入行,根據不完全統計,這幾十年來龍嘯天涉嫌經手的賊贓價值高達十億以上。蘇格蘭場認為不會少於五十億。龍嘯天被不少江湖人稱呼為龍爺,以表示龍嘯天的地位。其有十名弟子,遍布全球,都和藝術品盜竊,銷贓有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
柳飛煙:“在紐唐棄保潛逃是龍嘯天唯一一次翻船,在這次翻船之後,龍嘯天就杳無音訊。但大家都知道龍嘯天還在世上,他的弟子們仍舊活躍在業界。就在五天前,洛杉磯南郊發生一起交通事故,小轎車兩名傷者被送入院。警察準備做筆錄時,發現一名乘客已經離院。警方對此人進行了調查,發現他很可能是龍嘯天。”
柳飛煙放出監控截圖,可以看出龍嘯天離院時有避開攝像頭的舉動,實在避不開就遮擋,不讓攝像頭拍攝到正麵臉部。事故當時,龍嘯天臉部有很多鮮血,看不清楚其麵孔,是借助技術人員的幫助,才得到一張處理過的人臉。比對十五年前龍嘯天的照片,依稀可以看見輪廓,但不明顯。
柳飛煙:“當時分局的一位顧問曾經是聯調局的一線探員,參與過龍嘯天案。因此在處理傷者身份,看見血汙照片時懷疑就是龍嘯天。”一線探員到了一定年齡就退休。也有一些人員退休後在自己家附近為社區做點事。這位探員就是如此,薪水不多,工作時間也不長,但有一份工作,讓六十多歲的他樂在其中。
柳飛煙:“昨天晚上,紐唐警局接到一個報警電話:說有一個通緝犯在他同學家。詢問得知,報警是一位初中生,原本邀約同學一起出去打電動,同學臨時有事。他住附近,晚飯後就到同學家詢問,同學詢問父母後,還是和他一起出去。玩電動中因為某個話題發生爭吵,小孩怒斥報警人說自己家裡就有大人物,警察抓不到大人物。”
這位初中生很精明,詢問了一些細節。他覺得自己同學說的可能是真話。兩人喝了東西後各自回家。初中生打電話報警,詢問舉報通緝犯是否有獎金,達到肯定答案後說自己同學家有個聯邦犯。
這個電話先通過警察轉接,而後接到聯調局。警察和聯調局並沒有太認真,不過也沒有太大意。矛盾?不,他們派遣了兩名探員說明他們沒有太認真,兩名探員很小心說明沒有太大意。
探員很有經驗,當屋主要求出示搜查令,而不是讓他們隨意逛一圈,他就知道有貓膩。雖然退出來,但是已經打草驚蛇。探員兩人守在目標房子外的道路上呼叫增援。不過三分鐘,他們汽車被小貨車撞擊,車輛被卡在牆壁和小貨車中,雖然人沒受傷,但是根本打不開門。
車是停在三條街外送貨的車,車主稱自己拿了披薩送進寫字樓,前後不到四分鐘,車就沒了。監控表明他說的是實話。
當夜,聯調局將房子所有人分開問話,雖然大家都隱瞞,但是從他們的答案矛盾中可以判斷出當天家裡是有客人的。如果不心虛,自然不會逃跑。在重點突破後,年輕的妻子考慮到孩子,又因為不清楚這位客人身份,不想因為客人而影響孩子,說明了客人的長相。
屋主將近四十歲,早年旅居法國因為盜竊坐過牢,坐牢期間因為被犯人逼迫盜竊獄霸的東西,被打斷了左手。出獄後洗心革麵到紐唐開了一家小型貿易公司。麵對探員的問題,他承認有客人,他說對方是他的長輩,他不清楚長輩是不是被通緝。至於長輩身份,他閉口不談。
聯調局經過一夜盤查,甚至找到當時屋主坐牢時的同監牢犯人問話,認為屋主很可能曾經和龍嘯天有過合作,或者直接是龍嘯天的徒弟。他有可能是為了保護龍嘯天才坐牢,在監獄致殘,龍嘯天心裡過意不去,這次特意來探望他。或者是來到紐唐後,才想起還有這麼一個人。
見麵原因與偵獵社無關。
柳飛煙道:“今天早上七點,聯調局就開始四處布網,不排除龍嘯天已經離開紐唐,甚至是美國的可能。也不排除龍嘯天還留在紐唐的可能。因為根據醫生所說,龍嘯天年齡加其受的傷不適合長途奔波。最有可能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療養一個月。”
機場是最容易被控製的一個交通工具。接近六十歲的龍嘯天經曆了車禍,身體多出骨折,引發了一些老毛病,乘坐船隻離開美國風險很大。來紐唐十有八九是來療養,畢竟是紐約唐人城,90%是華裔。
柳飛煙:“聯調局並不完全了解龍嘯天在紐唐或者美國有什麼人脈與關係,隻知道和他和五區的飛龍堂山主錢四海關係親密。聯調局已經監控錢四海,目前未發現可疑情況。”
柳飛煙:“以上是本次抓捕的簡介,接下去要說明下賞金。龍嘯天有三份賞金,第一份是十五年前的保釋金。第二份是倫敦某保險公司開出的二十萬英鎊,獎勵提供龍嘯天線索的懸紅。第三份是丁威在十五年前發布的懸紅,價值一百萬。當時龍嘯天翻車就翻在丁威手上。”
丁威是一個喜歡古董的人,此前因為古董和前偵探聯盟西門有過事件。他高價從法國拍到一幅宋徽宗親筆草書手卷。雖然是匿名拍賣,但是有買家還是查到了丁威,買家找上龍嘯天,願意出價購買這幅手卷。
龍嘯天常年在歐陸活動,對紐唐不陌生,但也不熟悉。倒黴的他命犯交通,在洛杉磯出車禍已經是第二次。
也許是錢四海的幫助,龍嘯天找到了一名好手,畢竟丁威家人手可不少,安保做的很好。經過一周的努力,好手拿到了手卷,按照龍嘯天的指示,將手卷送到碼頭。當時多是硬貨交易。好手將手卷送到碼頭,回程因為超速,被警察攔截。這家夥做賊心虛的表現讓警察生疑。從汽車後座下搜出一個手提箱,裡麵是一箱的金條。
當年移動電話還不算普及,警方追擊到電話亭,鎖定嫌疑人。發現嫌疑人聯係安排了第二天非法離境的船隻,最終在船隻上抓到了龍嘯天。但是沒有搜出手卷。
不過龍嘯天安排負責接貨的人出賣了龍嘯天,成為警方汙點證人。這就是強龍不壓地頭蛇的原因,龍嘯天找不到忠誠自己的人,隻能找到因為金錢幫自己辦事的人。眼見人財兩空,大家自然會選擇保人。
龍嘯天跑了,手卷也沒了,丁威發布的懸紅一直掛在警察檔案中。丁威也是因為委托偵探聯盟尋找手卷才認識的西門。不過偵探聯盟的偵探擅長破案,不擅長追蹤賊贓,即使丁威一直掛念手卷,也舍得花錢,但十幾年來始終沒有下落。
在柳飛煙示意大家提問,袁忘先開口:“根本沒線索,怎麼抓?”
柳飛煙:“龍嘯天之所以能被保釋,是因為錢四海高價聘請的律師團,在保釋聽證會上說服了法官。此前龍嘯天幾年來一趟紐唐,被捕後錢四海還這麼拚命幫他,我認為可以從錢四海身上找突破口。”
肖邦:“我知道錢四海,他本人經營著一家拍賣行,據說其中有很多賊贓。但是錢四海非常精明,警察大規模搜查幾次,甚至拿到了可疑物品,但都無法證明是被竊物品。警方認為錢四海將賊贓分兩塊,一塊是不能拍賣的賊贓,通過是通過海路送往海外進行銷贓。還有一塊自然是拍賣行。錢四海不做小生意,他拍賣行一個月開張一次,據說最低的拍賣品價格都超過三萬美元。”
肖邦:“至於飛龍堂實際上是一個收購賊贓的犯罪團夥,內部有一道道分工。甚至有人專門查驗盜賊身份,以免被警察釣魚。堂口有一句真言:彆問彆人在做什麼。意思是,不許打聽堂口其他成員的工作。因為這句真言,兩名臥底因為多問了幾句被挖出了身份。”臥底不問,去打工嗎?
柳飛煙:“跑題了、我們不抓錢四海,他不值錢。錢四海有兩名親信,堂口地位是香主與副山主。一位叫老四,一位叫海仔。他們跟錢四海混了快二十年,如果錢四海因為被盯死不能幫忙,一定會讓他們幫助龍嘯天。”
秦舒補充:“聯調局為了抓捕龍嘯天,已經從通訊上對飛龍堂相關人員進行了監控。我們的工作是盯人。以龍嘯天的身份,我想錢四海不會讓再低身份的人去接待他。這一輩的江湖人,對輩份和身份等看的還是比較重。我分析老四和海仔可能有一人負責接待和保護龍嘯天。”
秦舒:“我還認為,龍嘯天十有八九已經到了比較安全的場所。還是剛才的原因,老四或者海仔肯定會持續不斷的關心龍嘯天。生活需求,周邊環境等等。另外我分析丁威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旦大家得知這麼一個事。看護龍嘯天的人有沒有可能會為了幾百萬將龍嘯天賣掉呢?”
秦舒自己回答:“絕對有可能。賣掉之後,拿錢跑路,比在飛龍堂混飯吃肯定要好的多。因此我才認定,負責安排龍嘯天的必然是錢四海、老四和海仔這三人。紐唐可能也隻有他們不會為了幾百萬而出賣龍嘯天。錢四海被聯調局盯死的情況下,老四和海仔就值得注意。”
秦舒:“我需要外勤收集兩天的信息,而後才能分析出到底誰才是負責龍嘯天的人。”
袁忘伸手和趙霧錘子剪刀布,袁忘猜拳超級無敵的弱,毫不意外的輸了。趙霧:“我盯海仔。”這猜拳有什麼意義?二選一,都不認識。
袁忘:“我和阿娜特盯老四。”
葉夜:“他們的資料已經發送到你們各自郵件中,請注意查收。”
……
在五區蹲守監視一名老江湖,還想不被懷疑與發現,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跟蹤監視肯定不行,車輛定位跟蹤恐怕也在對方的考慮範疇之內。怎麼能盯住老四,記錄他一天的行蹤呢?
阿娜特:“最好的方法在其隨身物品內放置定位物品。諸如手機,但老四大概率會猜到手機被聯調局監聽,監視,因此在見龍嘯天之前,老四一定會舍棄手機,這是老江湖基本的常識。其次是隨身物品,打火機,鞋子,皮帶。缺點是要麼容易被發現,要麼難以隱藏。最佳方案自然是皮下注射定位器。但需要讓老四昏迷數小時才能讓他無感。”
開車的袁忘問:“那你有什麼可行的辦法嗎?”
阿娜特:“我通常會選擇打掉他一顆牙齒,然後請牙醫將定位器植入對方牙齒中。”
袁忘從口袋拿出半個火柴盒大小的定位器:“以色列人的牙齒特彆大嗎?”(火柴盒用於裝火柴,所謂火柴指的是臨時打火物品,並非生火的柴火。一個火柴盒大約三分之一盒香煙大小。此說明特麵向未見過火柴盒的90後童鞋們。蝦米在下,真誠為你服務。)
這麼爛的諷刺笑話讓阿娜特大笑不止,還給了袁忘一拳。袁忘沒猜到結果,感覺不討厭這一拳。
阿娜特接過定位器,產品差太多了問:“沒小一點的嗎?”
“有,續航兩小時。”袁忘道:“這個定位器可續航72小時。”
葉夜公共頻道來電,阿娜特和袁忘一起掛耳麥。葉夜:“老四手機顯示,其已經離開城區,正在乘車朝西城郊方向去。”
二十分鐘後葉夜消息:“手機位置距離你們三公裡、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十米、三米。”
“三米?”袁忘打雙閃靠路邊停車,這是主道,類似高速公路,左右沒有人煙。
阿娜特翻出道路護欄,從草叢中拿起一部手機。
袁忘接過手機:“不對啊,這是最新款的蝦果手機,不僅好且貴,最厲害是搶斷貨了。”
阿娜特沒明白:“怎麼?”
袁忘:“老四腦子壞掉了嗎?他不會將手機交給彆人保管,或者是放在某個地方,非要扔到荒野之中?”
阿娜特:“一部手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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