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過海關出機場,袁忘聯係葉夜,葉夜處理信息。相信零號不會將袁忘當作特彆的敵人進行防範,不至於設置個人入關預警。
出了機場,光頭撥打電話:“夥計,在哪?法克……”
一輛黑色廂車開到兩人麵前,袁忘一攬光頭肩膀將他推到後座,自己也進入後座。司機是一名麵罩男,將一台平板電腦交給袁忘。
袁忘點開視頻,是無人機拍攝的一個建築物比較密集的街區,旁邊有一條河,紅字標注:新馬斯河。顯然街區是鹿特丹的一部分。
麵罩男:“明天晚上11點,這裡有武器交易。M4掛榴彈發射器,手槍,無人機,防彈衣,子彈和榴彈若乾。不清楚交易者身份,也不用在乎交易者身份。可以全部殺掉。”
袁忘:“我還兼職打工?”
麵罩男一點都不懂幽默:“你隻是支援,隻要不打擾我們辦事,你可以隨意。請查看兩個撤退點。”
袁忘繼續看視頻,無人機飛高,沿河岸向西飛,停止在河邊住宅上空。無人機再朝前飛,到達遊艇碼頭。
看完視頻,麵罩男靠邊停車,拿回電腦,下車。一輛黑色轎車開到其身邊,麵罩男上車走人,期間一句話也沒說,也沒回答袁忘問題。
袁忘拿車鑰匙下車,打開後備箱,裡麵是幾個袋子,拉開拉鏈看了一眼,全是自己要的武器。摸了一下,確認是真武器。關上後備箱開車,車載導航已經設置了地點。袁忘開車,手機震動,袁忘接電話:“嗨。”
粗獷道:“買家身份不明,賣家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一名火軍商人。懷疑倫敦和西班牙恐襲武器與其有關。此人綽號蟑螂,有一條從東歐私走武器渠道。根據資料我們推測,零號在職期間擒獲過蟑螂,蟑螂應該是CA的線人或者內應。在履行和CA協議後隱居在歐洲。”
袁忘:“零號需要武器,於是找上了他。”
粗獷:“應該是這樣,但買家身份我們暫時無法確定。你有同伴是嗎?”
袁忘:“一會我把他趕下車。”
粗獷:“你決定。我們找蟑螂已經很久,沒想到零號把他給逼出來。”
袁忘問:“情報來源?”
粗獷:“我們一直盯著蟑螂拿貨的渠道,這條從東歐進入的武器線一直在我們監視中。”破了武器線,人家可以換一條武器線。留著武器線,就可以源源不斷的獲得情報。
粗獷:“買家與我們無關,你自己看著收拾。”
袁忘:“明白。”
袁忘掛斷電話,這難道就是自己真正獵手生涯的開始?看來自己得精神分裂一次,當獵手殺恐份,當獵人抓零號。
袁忘看看了後座的光頭,道:“前麵把你放下來。”
光頭不滿:“什麼情況?”
袁忘:“一點小事。”
光頭和袁忘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之前因為誤會,光頭和偵獵社的人打過一次。光頭道:“我可以做很多事。”
袁忘沉思片刻:“我收到消息,零號明晚會買武器。但我認為是零號的伎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明天晚上會有警察布防附近。相對的,星星公司身邊就會少了很多保護。我現在隻能確定明天交易是真的,但我無法確定零號會不會現身。我需要你保護星星獵人。”
光頭問:“給槍嗎?”
袁忘:“你喜歡用什麼槍?”
光頭回答:“mk、ssg,我比較喜歡小口徑步槍。”
袁忘:“M16配備消音器怎樣?”
光頭:“不挑。”
袁忘有些猶豫:“你能應付嗎?”
光頭:“我死了不算你的。”
……
交貨地點距離星星獵人安全屋大約四公裡,確切的說不是安全屋,是警察打造的安全屋。被警察跟了兩天,獵人們煩不勝煩,甚至開始討論回美國。秦夢瑤很聰明,很有理智,她告訴大家,如果大家都回了美國,那麼死神就會跟隨而來。沒有人知道失去了一切的零號要報複殺死多少獵人才會滿意。
與其回美國等待死神拜訪,不如留在荷蘭與死神決戰。說決戰,槍都沒有,甚至連幾把餐刀警察都數的一清二楚。
不過在今天晚餐之後,安全屋的警探之剩下兩人,安全屋門口隻停著兩輛巡邏車。裝著特警的黑色廂車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
袁忘沒有出現在交貨點附近,他在距離交貨點三百米左右的一條巷子中。這條巷子不大,過不了車。是一家低檔酒吧的後門。一個綠色的大垃圾桶供周邊人扔垃圾。牆體和垃圾桶留了一個人的空間。袁忘就坐在這裡,拿了一瓶裝滿了可樂的朗姆酒,在衣服上灑上朗姆酒,換上一套臟兮兮的衣服,變身成為小巷常見的醉鬼流浪漢。
第一次和獵團溝通中,獵團已經給袁忘定義了身份:支援。動手的人不會是袁忘,而是獵團的狙擊手。獵團征詢袁忘意見,他們對非恐份買家沒有興趣,即使對方是個大壞蛋,也與他們無關。如果袁忘有需要,他們可以特意狙殺。袁忘不會讓獵團的人違反原則,他請獵團不要將他的戰鬥力計算在內。
袁忘坐在這裡在玩一個兒時的概率遊戲,選擇蹲守在匪徒最可能潛入的地方,在匪徒潛入時給匪徒致命一擊。這條路不是普通的路,是這片密集居住區的入口和出口。這片密集居住區類似棚戶區,裡麵道路如同蜘蛛網一般。
袁忘麵前這條路是最好的一條路,不是因為路平坦,而是因為作為出口,可以迅速到河邊,可以泅渡,可以使用船隻快艇,可以沿河岸朝西朝東。作為入口,它距離交貨點最近。一旦壞蛋進入這個入口,警方隻能舍棄汽車,用人力追擊。警察擁有無限資源,想依靠汽車來逃脫追捕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袁忘喝口可樂,他已經代入了可能交易的零號,和可能攻擊安全屋的零號思維方式,選擇了最大概率的地方。接下來一切就交給命運。
一名優秀的獵人不會追著獵物到處跑,他會計算獵物活動區域與路線,靜悄悄的等待獵物的出現。從埃及,從薩城回來的袁忘轉變了殺手的思維。在此之前,袁忘做的事都是快準狠,兩軍對壘,勇者勝。雖然一直在贏,但袁忘知道,幸運女神遲早有一天會離開自己。
袁忘不會再將自己處於死地,不願意再和彆人去搏命。他開始避讓,開始迂回,開始以獵人的思維去考慮事情。真正的獵人是絕對不會和獵物硬剛。
……
夜深,一對在酒精衝擊下的男女從酒吧後門到了後門處開始尋找快樂。一位長發女在幾分鐘後推門而出,大聲嗬斥短發女,金發男勸阻,表示自己在開導短發女。三人大喊嘶喊著,長發女給了短發女一巴掌,金發男給了長發女一巴掌。
長發女捂臉難以置信的跑回酒吧。金發男安慰短發女,長發女帶了一名黑發男出來,主動和黑發男好。金發男大怒,黑發男表示自己很無辜,但是可以接受。
袁忘靠躺著靜靜喝可樂,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已經聽見了接貨地點隱約的槍聲和警笛聲。
垃圾桶邊的戰鬥聽起來更加激烈,長發女和金發男為了激怒對方,各自和黑發男與短發女好上。現場各種謾罵、侮辱和怪聲不絕於耳。
零號從他們身邊快步而過,偏頭看了一眼他們,回頭就看見一個酒瓶飛向自己麵門。零號下意識一檔,袁忘衝出去抱住其腰部,借助慣性將其結實的撞擊在牆體上。沒等零號緩過來,袁忘後退一步,抬腳踹在零號腹部,袁忘後摔倒在地上,抽出泰瑟槍,扣下扳機。四枚倒勾飛射而去,一枚射中了零號的脖頸,另外三枚被零號防彈衣彈開。
零號終於緩過氣來,看了眼落在幾米外的手槍,拔出戰術匕首。袁忘在零號緩氣時,從垃圾桶下麵抽出一把彈霰槍。距離三米,倒地的袁忘拉動槍栓扣下扳機,土豆飛射而出打在零號的胸口。巨大衝擊力讓零號疼痛到險些昏迷,腳跟後退一步靠牆,一手捂胸喘氣,一手拿匕首,他知道土豆槍隻有一發。
當他準備撲上去時,袁忘保持倒地,從垃圾桶後麵再抽出一把彈霰槍發射出土豆。接著袁忘伸手從垃圾桶底部拉出一條武裝帶,七把彈霰槍被一起拖了出來。
“NO!”
零號剛發出一個音,袁忘就開槍了。打胸口,打小腹,打重要部位。常人這麼近距離吃上一顆土豆槍不躺在地上緩上兩分鐘是不行的。零號雖勇猛也扛不住九發土豆槍。他被打的隻能抱著腦袋蜷在地上。
最後一發是網槍,打出網槍捕捉零號後,袁忘撿起彈霰槍劈頭蓋臉砸向零號的非致命部位:膝蓋、手肘、手掌、肩膀和男生重要部位。砸斷一根,再換一根,一直砸到零號半死不活,徹底散失戰鬥力。
袁忘把手中快折斷的彈霰槍扔到一邊,深呼吸,打人也是很累的。袁忘脫掉外套單手扔到一邊,露出自己的獵人T恤:“你被捕了。”抽出卡帶給零號帶上手銬。
袁忘重新坐在地上,拿起地上的電話:“朱莉,過來接我。”
零號躺在網中,偏頭看袁忘:“為什麼不殺了我?”
袁忘點煙,吸了幾口後,看著煙霧回答:“我是獵人,不是殺手。”
“獵人?”
“嗯,獵人,賞金獵人。”
未來還有無限可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這就是袁忘的故事。一名圍城中的幸存者,找到自己定位與信念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