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大哥,就在這裡停吧!”
看到係統任務的五天倒計時出現,王奎趕忙喊了一聲。
“好嘛,再往前走,也莫得土路嘍,你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狗狗也是!”
司機大叔將車停穩,按開了安全鎖。
“謝謝大叔,一定保證安全!”
下車後,王奎一腳踩在黃色的硬土地麵,那些針葉枯枝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區彆於小山,高海拔的大山,地上的野草很稀疏,大部分都被些許葉子卷曲,長著絨毛的灌木,以及許多筆直而又粗大的高山櫟和雲杉占據。
大腚也跟著跳出來,甩了下腦袋,似乎在活動身子。
雖然身處在三千多米的深山裡,但因為是下午兩點,且距離太陽更近,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冷。
看著麵包車逐漸消失。
王奎扭頭打量周圍的山峰,一座座皚皚白雪的大山,看起來氣勢鴻鵠,流雲飄蕩在山峰之間,好像一麵麵迎風飄揚的旗幟,尤其是遠處那一座最高峰,卡瓦格博峰,也是雲滇第一高峰!
“我們現在所處的是太子雪山第三峰,歸屬於橫斷山脈,也是金沙江、瀾滄江、怒江‘三江並流’地區,成南北走向,北段最高的那座是梅裡雪山,太子十三峰屬於中段,南段則是碧羅雪山。”
“太子第三峰海拔高達6000多米,夏季雪線在4000米以上,我們現在隻到3500米的位置,所以看不到雪,警方跟動物保護協會比我們早進山三天,應該已經把他們逼到雪線以上了。”
“正常來說,一般人在沒有專業設備和補給的情況下,很難翻躍六千多米的雪山,就算這幫盜獵者和接頭人真的僥幸翻過去了,太子第二峰山下,也有人守著,所以基本上,他們隻是在做困獸之鬥。”
來之前,王奎可謂是做足了準備,在圖書館都快把太子十三峰吃透了。
而根據林業局給出的資料,接頭人是跟盜匪一起下山,然後遇到警察發生火拚,接頭人趁亂帶著獵隼,獨自向東北方向逃跑。
“我們先向東,攆上進度,隻有儘快發現痕跡,才能讓大腚盯上騷,上騷,是老獵人口中的行話,指的是獵狗發現獵物目標痕跡,一路追尋。”
王奎一聲令下。
大腚立刻歡快地邁著小步,跑在了前頭。
這家夥耐力強,心肺功能強大,跑得快,沒了狗繩和場地的束縛,可算是“魚躍大海,任天逍遙”。
“一般獵人在追獵地過程中,會配備一條至多條獵犬,獵犬在前,獵人在後,前者一般充當探路、搜尋、警示的作用,一旦有任何發現,就會吼叫,提醒獵人注意!”
王奎跟在後麵,小步地追趕著,“人類的高反要比犬類嚴重,普遍來說,需要兩到三天的適應期,幸好我昨天在海拔3000米的地方睡了一晚,今天又提前吃了大蒜,應該能適應得更快一些。”
趁著天氣較好。
他跟大腚有意加快了速度,如果不在這段兒路上趕上來,到了雪線帶,就更不容易走了。
二十多分鐘過去了。
前方的大腚忽然叫了兩聲。
這麼快就有發現了?
觀眾們頓時緊張了起來。
那是一棵葉片已經發黃了的深灰槭喬木,在樹根底部,有幾團已經發黑的圓形球團,應該是野獸糞便!
“是狗糞……”
撿起其中一顆,王奎直接捏碎,“糞團很硬,但在高山地帶,空氣乾燥,糞便硬化本身就比平原區快一倍,應該是兩三天內留下的,糞內有草籽,說明是雜食性。”
野狗。
難道又是一隻大腚?
觀眾們剛疑惑的時候,這家夥又跑到不遠處的另一棵樹下,吼了兩聲。
王奎跟過去,同樣的狗糞。
【這狗這麼愛拉屎麼?】
【總看老奎直播,我也學會了,拉的狗糞這麼多,體型一定很大!】
【讓我想起了玩《萌犬變變變》的日子!】
看著彈幕,他搖了搖頭,“這麼多量,不可能是一條野狗拉的,德欽縣屬於藏族自治州,藏族人很多,許多人喜歡馴養藏獒,但‘藏獒熱’崩盤後,大量獒犬被拋棄,這些被丟掉的狗進入深山後,聚堆成群,就形成了流浪藏獒群。”
“這個名字並不是我自己瞎起的,而是不少人在高山上親眼見過這種藏獒群,獒犬本身就是大型猛犬,體長在1.2米,60公斤重,咬合力驚人,多條一起,威力直逼狼群,有時候會襲擊牧民的牛羊,跟雪豹搶食,甚至還會襲擊過路的人們。”
“我們的主要目標是追接頭人,儘量不要跟這種成群的野獸硬拚……”
王奎捏著大腚的脖頸,讓它遠離獒犬糞便。
獵犬都很聰明,很快懂得了主人不想靠近這些生物,便扭頭轉向了偏北的方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有了大腚的鼻子,王奎果然成功避開了流浪狼狗的活動範圍,再也沒有遇到狗糞。
但持續一個小時高強度的趕路,也讓他的鼻尖兒,冒出了不少細汗。
山上不比平原,攀爬費力,速度比平時至少慢一倍。
這時候。
大腚又有新發現了。
是一片杜鵑灌木叢旁邊的坑洞!
【牛逼!怪不得每個獵人都需要一條好獵犬,這簡直省了太多事兒了!】
【是啊,獵犬搜尋無敵!】
【全圖掃描?】
【我也好想有一隻大腚這麼棒的獵狗啊!】
王奎看著坑洞,裡麵都是一些枯枝和樹葉,他找來一根樹枝,試著向洞內插了插,並沒有什麼反應和聲音。
隨後,他大膽地把手伸進去,“這應該是個兔子洞,很深,洞裡麵還有一點兒溫度,說明這隻野兔剛走沒多久!”
拔出來,順便抓了一把枯葉。
挑開發現,裡麵果然有一些棕灰色的毛發!
“現在天色不早了,估計再往前走一個多小時,我們應該就到雪線了,進入雪地之後,生物活動會銳減,不容易狩獵,而且我還要提前留出一個小時搭建窩棚、生火,那麼這隻野兔就是我們今晚飽餐的最好機會!”
王奎迅速作出分析,捏著野兔毛,放在大腚的鼻子下麵,“大腚!快!”
聞聲,大腚用鼻子嗅了嗅,也許是沒感覺,便用舌頭舔了一下鼻尖。
濕潤的鼻子湊到兔毛上,幾秒,它“嗷嗚”一聲,開始朝著山上奔跑。
“上騷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