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腚好像有發現!”
王奎立刻關掉了炸藥探測儀的聲音,改成隻用顯示屏來看,“走!”
他讓大腚走在了前麵。
這家夥伸著舌頭,嗅探著空氣中的氣味兒分子,開始慢慢向東南部移動。
不一會兒,大腚便走到一棵樹下,發現了幾團糞便和尿液。
那是幾塊兒成不規則團狀的糞便,有些像黑色的煤球,但上麵有很多裂痕。
王奎拿起其中一塊兒,直接捏碎。
【新來的彆害怕,老奎路子一直都這麼野,現在是辨糞,不是要吃!】
【大腚真牛逼啊,這麼遠都能聞到,老奎這回中午飯有著落了!】
【這是什麼動物的啊?我聽說老撾好像有老虎,要小心啊!】
糞便捏碎後,可以看到,裡麵有很多的草籽和堅果類的殼子,並沒有類似動物未消化的毛發。
他用手扇了扇味道,“很臭!糞便臭,是肉食動物的特點,可裡麵混有草籽,說明是雜食性,但我並沒有在糞便中找到動物屍體消化的痕跡,代表這個生物不食用小型動物,很可能是用蟲子、蚯蚓一類充饑。”
“在老撾,符合這種食性的,最有可能是野豬,野豬的糞便跟同為雜食性的狗糞很像,但不像一般以肉食為主的動物那樣呈長條狀,這些成團的糞便正好符合,我們再找找彆的特征……”
王奎讓大腚仔細聞了兩遍。
大腚很快就上了騷,開始鑽進旁邊一片灌木叢中。
“倒是符合野豬愛鑽洞的特性!”
他嘴角一翹,因為這片灌木叢實在太過密集,哪怕是用開路棍,也沒辦法打開,所以他也隻能跟在大腚屁股後麵,鑽了過去。
【我也愛鑽洞!】
【說鑽洞那個,我懷疑你在ghs!】
從灌木叢中匍匐出來,王奎終於在一棵巨大的闊葉柚木樹乾下,發現了剮蹭的痕跡。
之前看過他第一次直播的都知道,野豬身上有很多跳騷,所以經常會在樹乾上蹭癢。
他指著被剮蹭樹乾下的幾個足印。
這是一個接近方形的深印,左右各一個腳趾印。
“看到沒,這就是野豬的足印,區彆於其它蹄類目,尤其是白尾鹿,野豬的印坑更短,而且腳趾印也相對圓鈍。”
“從樹乾上刮蹭留下的泥巴來看,如果是濕潤的,那麼就說明它剛離開不久,但現在泥漿很乾,說明它不在附近,就因為這個泥漿,我們也必須要追這頭野豬。”
“因為它不光可以給我們提供未來幾天的食物補充,泥漿附近,也一定含有水源,可謂是一石二鳥,但我不建議大家在沒有趁手武器的情況下追野豬,成年野豬的體重高達一兩百公斤以上,非一般人能撼動,很容易受傷!”
撂下句話,王奎起身開始按照野豬足印消失的方向追逐。
一路下來,炸藥探測儀顯示距離危險的地方,他都一一避開。
大約二十幾分鐘過去了。
他發現了前方有一片空地,地上有許多土坑,將荒草都挖得七零八碎。
一些觀眾不明白。
【為什麼有這麼多坑啊?難道這裡是雷區麼?】
【有可能是誰在這裡排雷了吧!】
【會不會是那個老撾獵人?】
王奎看著地麵的深坑,直接搖頭否定,“這絕不是炸彈坑,且不提這麼大麵積密集的雷區,排雷的人心裡會承受什麼壓力,光是看挖掘手法,就不是人類精細做工的成果。”
“這些應該是野豬留下的,我前麵也說了,野豬喜歡吃堅果和蟲子,這些坑,應該就是它挖蚯蚓和橡果留下的,活動區、進食區我們都發現了,說明離野豬不遠了!”
從離開村落到現在。
足足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太陽直立在天空上,令叢林裡的溫度達到了頂點。
此時正是八月,屬於老撾天氣最炎熱的季節,白天的最高氣溫可達四十多攝氏度,再配合高濕度的空氣環境,就像一直走在桑拿房裡一樣。
也難怪他不愛穿世界NGO組織提供的防爆服。
那麼厚還不透氣的衣服,如果套上去,在這麼熱的林子裡走一個小時,簡直比扒了皮還難受!
“呼……大腚!停!”
王奎擦了擦額頭的汗液,小聲喊停了大腚,他指著前方一處野豬的足印,“邊緣出現帶出來的碎土,這足印一看就是剛留下不久的,野豬應該就在前麵,我們一定要小心!”
“正常來說,發現野豬活動範圍,有四個思路,第一個是南派的定點埋伏,用聲音或是誘餌進行狩獵,第二種是高處設架狙擊,而我們現在走的是追蹤狩獵的路子,靠近,襲擊,還有一個是帶狗狩獵。”
“利用多條獵狗圍攻野豬,消磨它的精力,然後獵人補上致命一擊,我雖然帶著大腚,但其一,大腚單鬥打不過野豬,其二,老撾叢林多炸彈,我不可能讓它亂跑送死。”
“所以,我現在準備跟大腚同時摸過去,野豬的視線範圍有310度,但其實它的視力並不好,是近視眼,主要難辦在它的聽覺和嗅覺,索性現在林子裡無風,我們最好趴下來,匍匐前進!”
觀眾們聽著他的講解,不禁打心底裡頭疼。
原來即使在有獵槍的情況下,狩獵一頭野豬,需要注意的細節仍舊很多。
想想也是。
就算你擁有霰彈槍,哪怕是突擊步槍,可沒有發現野豬的方法也白搭,或者就算發現了,槍都沒開,野豬就被嚇跑了,相當於有力無處使。
王奎的三級獵人卡,選擇的就是追蹤狩獵,特殊強化方向,就是痕跡分析、隱匿步法、聲音判斷。
所以,他對聲音的敏感與控製,已經是達到了專業級!
沙沙……沙沙……
他一步一步地在叢林中爬動,大約爬了七八米,他便聽到了前方林子裡,一陣稀稀拉拉的“哼哧”聲!
“你們聽到了麼?”
“在老撾這種雨林裡,我們發現野豬,往往都是先聽到聲音,後看到本體,這個時候一定不能急!”
小聲跟觀眾解釋了兩句,王奎吸著氣,把槍提起來,用槍口輕輕撥開了前麵的灌木樹杈,“來吧,讓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