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血祭(求月票)(1 / 1)

王奎出事兒了?

東方曄上午才跟王奎通過電話:“王奎怎麼了?”

“他追捕逃犯的時候,被逃犯引爆炸彈,埋入地下河穀了!”東方妙連說帶跑,已經上了樓梯。

“哎!妙妙,儂多穿點,海清可冷!”

母親葉瀾跟東方顯老爺子大概知道王奎卷入了什麼事件裡,這知道妙妙現在跟王奎的關係非常近,所以並沒有開口阻止,隻是囑咐關心了一句。

“知道了媽!”

東方妙撂下句話,便回房簡單找了件白色衝鋒衣外套,連行李都來不及收拾,一邊訂票,一邊跟同事請假串班。

而東方曄則拿起手機,查了有關王奎的新聞。

“王奎不會真出事了吧?”葉瀾在一旁看了一眼,心裡不由也跟著擔心起來。

且不說妙妙現在跟王奎的關係,她自己也是很喜歡這個有責任,有擔當,能力強,充滿正義的小夥子的。

東方曄沒有說話。

光憑借新聞裡的隻言片語,沒有現場照片,沒有具體信息,他也無法判斷。

可就在他想安慰葉瀾兩句的時候。

東方顯老爺子卻開了口:“吉人自有天相,王奎會沒事兒的!”

緊跟著,他身旁的警衛員趙山河也開口道:“王奎上次在也門連RPG都能躲掉,這次爆炸塌方,他一定也能化險為夷!”

東方曄點點頭。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張安慰自己了。

這時。

東方妙匆匆忙忙從樓梯跑下來。

“慢點!慢點!去海清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麼事兒一定要給家裡打電話,知道麼?”

東方顯老爺子看著冒冒失失的孫女兒,急忙嘮叨兩句。

“我知道,爺爺!爸媽,那我走了!”

“小趙,你開車送妙妙去機場吧!”

“好!”

最後,由趙山河跟著東方妙,一起走出家門。

就在東方妙去機場的這段時間。

王奎的粉絲群也炸了。

【我的天!這個王某是老奎麼?】

【老奎不會真的被活埋了吧?】

【555,老奎不要有事啊!】

【@趙仲衡,老趙,你現在能聯係上老奎麼?兄弟們都好擔心他啊!】

【我好像開車過去看看啊,但是不知道具體位置,我怕在無人區裡走丟了!】

【這時候就彆給警方添亂了,默默為老奎祈禱吧,他乾了這麼多懲奸除惡的好事兒,老天一定會保佑他的!(雙手合十)】

……

眼見趙仲衡等人一直沒有出麵說話,直播間的水友們也越發慌神。

從魔都飛往海清,最近的一趟航班,是夜裡10點28,淩晨48分到。

取完機票,到了安檢口,警衛員趙山河才離開。

夜晚的橋虹機場,人流仍舊不少,但飛往海清的這趟航班登機口附近,卻沒什麼人。

正當東方妙剛坐下時。

“東方?”

聽到有人喊自己,東方妙下意識回頭,卻看到了一幫熟悉的麵孔:

趙仲衡!蔣晨!楊策!織田永真!丁依依!

王奎所有在大狼狗海島最好的朋友,全都來了。

這個時間點,在這個地方見麵,眾人都默契地明白,各自的來意是什麼。

如果不是琴科夫、坎昆以及蒂法她們在國外,有消息延遲,估計一樣會毫不猶豫趕過去。

他們作為王奎最好的兄弟、朋友。

聽到老奎被炸彈爆炸、廢墟活埋的新聞,怎麼可能不親自看看,因為這很有可能是……

最壞的結果。

誰也沒敢去想。

甚至大家都隻是打了個招呼,就各自落座,默不作聲,焦急地等待著航班登機。

與此同時。

趙澤正在文件室等著資料,聽到同事發來海清抓捕現場的消息,驚得差點兒丟掉了手的水杯。

“怎麼會這樣……”

他慢慢倚靠在牆壁上,嘴裡失魂囈語著。

腦海中,對王奎的印象,還停留在兩人第一次見麵,在那個四溝山村口,領取抓狼狗懸賞的陽光小夥子。

“王奎,看你歲數不大,本事倒是真不小,我很少見到像你這麼年輕還富有正義感的職業獵人,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考森林警察,維護森林治安?”

“趙警官,謝謝您的邀請,我這已經有活兒了,以後有機會再說!”

雖然趙澤一共沒跟王奎見幾回麵,但這半年多來的交流,兩人早已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因為王奎的關係,他現在早已從當初的坊山縣城關派出所,升遷並入省廳專案組。

他心裡一直很感激王奎。

並非是這份升遷,而是給了自己一個沒有放跑罪犯的機會!

如果不是王奎一直指出崔義安身上的疑點,今天,以陳昂、崔義安等人為首的盜獵團夥,很可能還在逍遙法外,侵害著民眾的安全和利益!

那麼,這將成為趙澤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王奎,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案子還沒結束,我還沒有跟你嫂子去你的海島,找你敘舊啊……

嘟嘟嘟。

這時,打印機工作的聲音,一下子打斷了趙澤的思緒。

拿起一看,正是海清警方痕跡科發來的案情文件,上麵標注的,正是從海清無人區,私油殺人案的線索中,提取的攜帶疑似犯罪分子的毛發DNA鑒定錄入信息,是亞洲人。

更重要的是。

該毛發的DNA信息,早在七年前,就被警方錄入信息庫,備注案件,竟然是一場七年前的秦嶺殺公案!

崔義安,在七年前就背著驚天大案子!

“崔義安,我看你這次還怎麼辯解!”

趙澤掐著手中的資料,果斷掏出電話,準備聯係當年的處理此案的警務人員。

此刻。

無數的人都在圍繞著王奎與崔義安兩人。

可在一個小時前。

海清戈壁河穀洞穴!

轟隆——!

巨大的火光,將整個山洞照得通亮。

可崔義安怎麼也想不到,洞口的那個人影,前一刻還在上邊的洞口,下一刻,就像是瞬移了一樣,從頂上撲到了他眼前。

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

這個戈壁洞穴如此脆弱。

爆炸聲傳出片刻,不到半秒的時間,嘩啦,整個洞頂開始碎裂坍塌,大量的碎石砸下來。

崔義安隻能一頭紮進河裡。

噗通!

噗通!

連續兩聲落水的聲音,然後就是,一片黑暗。

“王奎……滋滋……咕嚕咕嚕……”

混亂之中,王奎隻覺得耳朵裡好像有什麼聲音,剛想吸氣的功夫,卻感覺鼻腔內灌入一口刺激物,激得他本能咳嗽起來。

我在水中!

伸手,抓著泥地,嘩啦,王奎從水中鑽出腦袋,卻感覺左臂和後背有些不舒服,好像被什麼砸到了一樣,隨著水流從耳朵口外流,他終於聽清了對講耳機裡麵的聲音:“王奎,回答……”

可聲音隻冒出來半句,耳機聽筒好像就因為浸水,短路了。

嘩啦。

與此同時。

黑暗之中,身旁又傳來一道水花四濺的聲音。

崔義安!

對!

崔義安!!

王奎終於回想起爆炸前的一幕,當時他用紅外線透視發現崔義安想要按下遙控引爆炸彈後,毫不猶豫地使用了獵殺時刻和戰爭勇者。

秒的三倍子彈時間。

當時他有兩個選擇:

開槍殺掉崔義安,自己被炸彈炸死。

從洞口向下,跳到崔義安身旁,避開爆炸衝擊波!

王奎選擇了後者,隻要不讓崔義安從河道逃跑,他就有機會抓住這家夥!

此刻,整個洞穴一片漆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唯一的反光點,就是腰下發閃的水麵。

這更加印證了,這條河道是通向外側的。

水是不能自己發光的,隻有通過連通外界,才能一路將光漫反射到洞內。

如此近的距離。

崔義安顯然也聽到了耳機壞掉前,最後冒出來的那兩個字:王奎!

事實上。

不管對方是誰。

都必須先殺掉麵前這個人,才有機會逃跑。

於是。

崔義安連一個字都沒有說,直接舉起了手中的56-1步槍。

這就是槍帶背帶的好處,王奎手裡的79式在剛才的爆炸中,早就不知道被丟到了何處。

但他並不慌。

因為兩者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在崔義安抬槍的那一刻,嘩啦,王奎雙腿爆起,迅雷凶悍,眨眼便撲向了崔義安,雙手抓著對方的雙臂,瘋狂撕扯著槍身。

噠噠噠噠!!

槍聲連響,一會兒在左側,一會兒在右側,槍口火舌噴閃的瞬間,兩人的臉孔也映射在對方瞳孔之中。

刀條臉,唏噓的胡須,濕漉漉、亂糟糟的頭發,穿著一件工裝服,完全一個接地氣普通工人的大眾形象。

但就是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人,此刻卻拿著槍要殺人,他額頭流著血,血混合著水流到眼皮上,冰冷的眼神,凶狠得像一匹餓狼,隻是看上一眼,就令人膽寒!

而在崔義安的眼裡。

眼前這個比他年紀小了近十歲的小夥子,虎背、豹腰,標誌帥氣的臉上,哪裡還有一絲這個年紀應有的青春和陽光,而是燃燒到冠頂的暴厲之氣!

一對眼珠子,布滿了紅血絲,仿佛在吃人!

轟隆隆!

哢!

就在一梭子子彈打出去的同時,棚頂上,碎石不斷落下,砸進水中,其中一塊兒赫然砸在了崔義安的腦袋上。

一個踉蹌。

王奎推著崔義安撲進了水裡。

咕嚕嚕。

水下,崔義安處於本能扣動著扳機,可突然砰地一聲悶響,槍膛炸裂,碎鐵不知道迸濺在了誰身上,血液瞬間在水中化開,讓本就看不清的視線,完全受阻。

鋒!

鋒!

二者幾乎是同時從腰間拔出獵刀,混亂之中,雙方開始狂刺、亂砍,水花一浪接著一浪。

可突然一刀,崔義安感覺自己右臂肩膀被刺中,驚得他一腳踹向對方。

他猛地想起,這小子在昏暗視野中,有大古怪!

於是急忙從水中鑽出頭。

嘩啦。

王奎也從水中起身,大口喘著氣,右手閃爍著銀光的大馬士革番刀,跟著身體呼吸節奏,一上一下。

此刻,他右側肩膀的衝鋒衣,也多了一道口子,鮮血已經慢慢滲出來,腹部的位置,被紮了兩個小口,但他裡麵還有防彈衣,雖然防彈衣防利器紮的效果很弱,但水下本身就發不出什麼力道。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加上被水浸透了的衝鋒衣、防彈衣,又沉又不靈活,所以他才在開了紅外線透視後,隻來得及紮了崔義安一刀!

對麵。

崔義安同樣大口喘著氣,他的傷要比王奎更多。

除了額頭、臉上,因為車禍、和被石頭砸的傷口,手臂一道,肩膀一道,腹部一道。

其中肩膀處的傷最重,估計紮進了兩厘米,傷到了骨頭,現在一陣陣刺痛。

嘩啦!

頭頂,仍舊不斷有小塊兒的碎石掉落下來。

崔義安背靠著暗河口,才發現,河道口已經被一塊兒巨大的落石給堵住了大半。

不光如此。

整個洞穴,都已經完全坍塌,如果不是一塊長條狀碎石斜卡在他們的頭頂,指不定也早就被石頭堆給埋住了,洞內的空間狹窄無比,就隻有兩人身處河道這麼一旮旯,寬兩米,長三米多,就像一個梯形下水道。

伸直手,差不多就能摸到頭頂的大塊兒碎石。

而剛才那半梭子子彈,已然在上麵留下了不少孔洞,讓本就承重困難的巨石,更加脆弱不堪,不斷掉著碎石渣,沒準哪一刻,就會“嘎嘣”一聲,徹底塌下來!

無論如何。

得先把這小子殺了。

隻有殺掉王奎,他才有機會去研究如何搬走攔在暗河的巨石。

王奎盯著崔義安手中的獵刀,那是一把跟馬約爾家傳獵刀類似的手工鍛造刀具,同樣屬於羽毛形刀片,連著一根棕黃色包漿骨把,鋒利異常。

否則剛才水下那一刀,不會那麼容易劃透他的防風衣。

羽毛形的獵刀,要比經典的剝皮獵刀,減弱了一定的削減、切割,但在刺擊上要更強!

沙。

崔義安動了。

但他並非是進攻,而是盯著王奎,在脫自己那身工裝外套。

王奎也在警戒他的同時,迅速卸掉身上的衝鋒衣和防彈背心,沾滿水後,這兩樣東西的重量壓在身上,相當於背著三四十斤的沙袋!

嘩啦!

嘩啦!

雙方的衣服同時掉落在水中。

穿著灰色長袖的崔義安,用左手扣了一下肩膀的傷口,劇痛令他呲著牙,似痛似笑,旋即,用沾血的中指,在牙齒上蹭了一下。

紅色的血水將牙齒與牙齦染成一片紅色,經過水麵反光,顯得格外瘮人。

而王奎穿著迷彩隱匿獵裝,同樣三指並攏,貼著手臂的傷口,慢慢掠過,然後放到自己的額頭前,按上,一直抹到鼻梁!

三指血水,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雙方。

都在進行北派獵人獵殺前的血祭儀式。

一切。

仿佛回到了最初的四溝山。

血祭結束。

從這一刻開始。

這將變成,獵人之間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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