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板兩口子去了後廚,安曉輝嘿嘿一笑:“老謝,老板,咱們聊天把人家店老板給嚇著了,估計還以為咱們在吹牛哪。”
“哈哈哈,不管他了,我總結了一下你們剛才說的,也就是說盤過這個麵粉廠來是有利有弊對吧,如果縣裡的領導班子能夠把廠管理層和人員的問題給解決了,那麼對咱們來說,剩下的問題都不大,是這個樣嗎。”尚福海做總結性發言。
謝誌剛點頭:“從咱們現在知道的這些已知條件上來說,是這樣的,不過具體的一些情況還是得去麵粉廠裡考察一下或者找個專業的第三方機構給評估一下,才能夠確定最終結果。”
尚福海都忘記吃了,他靜靜的坐在那裡,手輕拍著後腦勺,他專注的想某件事情,分析其中利弊的時候,就會這樣。
這個時候,謝誌剛、安曉輝、蔡明飛他們都不吃東西了,生怕影響了尚福海的最終判斷。
好在店裡這個點沒有其他的客人,一時間羊湯館裡竟然安靜了下來,水滴聲可聞。
足足有兩三分鐘時間,尚福海一拍腦袋:“老謝,老安,我明天得回趟老家,明天你們聯係一下宋縣長,先去麵粉廠裡看看,也不要著急,先探探情況,最好能多少一些麵粉廠裡的員工了解一下現在的具體情況。”
“行,那就這麼定了。”謝誌剛和安曉輝對視了一眼,這個事算是定了。
安曉輝說:“老板,咱繼續吃。”
“當然吃了,還有這麼多,吃不完可不能走,浪費糧食的事咱可不能乾。”尚福海當先給自己盛了一碗全羊湯,滿滿的一小碗,呼哧呼哧的吃了起來。
一頓加餐宵夜一直吃到了快深夜十二點,謝誌剛過去結了賬,臨走時尚福海又讓張老板給打包了一大包麻辣羊蹄,他明天一早回老家,就把這一兜羊蹄給帶回去讓父母嘗一嘗。
第二天,尚福海從行李箱裡拿出來一套新的衣服還上,昨天那一套他直接讓招待所裡幫忙給洗了,渾身的煙酒味,可不敢帶回去汙染家裡。
臨回去之前,尚福海自個兒開著埃爾法,又在縣城的‘明月超市’裡買了一堆各種補品水果肉食。
也沒讓魏剛再給他開車,尚福海自己就回去了。
埃爾法進了尚家莊的時候並沒有引起任何的轟動。
不想奔馳寶馬奧迪這一類大眾所熟悉的‘豪車’,埃爾法低調的從遠處看就像一輛改裝過的麵包車,尚家莊還沒有走出遠門的大多都是些留守中老年,他們並不認識這輛車,也不知道它比大多數的奔馳寶馬奧迪都要貴。
尚福海今天回來的早,他到家門口停下之後,還看到他原來開的那輛Q5還在門口停著,車牌子都沒換。
找個不礙事的路邊停好了車,尚福海先進家門瞅了一眼,大門還開著,屋裡好像有人再說話,他又返回車上從後邊開始拿東西。
抱了滿滿的一懷抱往家走,進了大門口,尚福海就開始喊:“媽,我回來了。”
周秀梅正在屋裡端茶倒水,他們尚姓這一族裡剩餘不多的其中兩個長輩早上來家裡玩了。
年紀最大的那個有八十多歲了,叫尚金水,看著頭發還有點黑的那位叫尚金達,都是和尚福海的爺爺尚金山是一個輩分的,不過尚福海的爺爺去世的早,才七十多一點就因為胃癌沒了。
聽到外邊兒子喊她,周秀梅還以為聽錯了,尚金達說:“秀梅,我怎麼聽著有人喊你啊,你快去看看,是不是你兒子回來了。”
尚勇也說:“是富海回來了吧,我聽到他喊你了,你快去看看。”
他比周秀梅還著急。
都不用他們看了,就耽擱的這一會兒功夫,尚福海就抱著滿滿的一懷東西進門了。
“媽,爸,我回來了。”尚福海又大聲喊著。
看到家裡主座上坐著的兩位兩人,他稍微想了想,喊道:“金水爺爺,金達爺爺,你們也在啊,正好了,我還尋思抽個時間去看看你們哪。”
這話說的兩位老人心裡甜蜜蜜的,尚金水畢竟年齡大了,說話不太利索,尚金達就嗬嗬一笑:“哎呦,要不說咱家富海發達了,就說他這張嘴就說的我老頭心裡甜甜的,真是個好孩子,會說話,會來事,這樣的人在外邊才能吃得開啊。”
“嘿,金達叔,你可彆誇他,再誇他可就竄上天了。”尚勇心裡甜滋滋的,兒子能被他們族裡的老輩人認可,在他看來,這才是莫大的榮耀。
其他掙多少錢,買了多少房子,買了什麼車,拿都是遠遠及不上的。
所謂‘光宗耀祖’,兒子得到了‘祖宗們’的認可,才真正是讓尚勇覺得有成就感的事。
尚福海又出去往家裡搬了兩趟,買的一堆東西把堂屋東邊一個小套房給塞了一半的空間,這才忙活完。
周秀梅不免又埋怨開了:“大海,你買這麼多東西乾什麼,家裡又什麼都不缺,我和你爸也吃不了這麼多啊。”
“我還給金水爺爺和金達爺爺他們都買了點,一年回不來幾趟,我尋思今天都走走,沒想到兩位爺爺正好在咱們家了,等會兒給捎回去,多好。”尚福海正應了尚金達剛才說的那句話,會來事。
一句話說的兩位老人又高興的笑了起來。
尚勇問他:“兒子,你這是又回來乾什麼了。”
“這不是回縣城裡有點事,昨天晚上和我鴻哥還有他們領導一塊吃了頓飯,談點事情,把事情給辦完了,我就尋思回來看看你們。”尚福海含糊的解釋了一下。
他沒有牛逼哄哄的給父母和二位爺爺輩的長輩炫耀昨晚上和縣裡的縣太爺一塊吃的飯,喝的酒,吹得牛!
要是哪天能去京城大會堂開個會,親眼見見國家最高領導,他免不了敲鑼打鼓的回鄉慶祝一番,讓老家的鄉親們跟著喜慶喜慶,眼下這才哪到哪兒。
尚勇撇嘴:“我就說你小子沒有一次是專門回來看我們倆的,又給說準了。”
周秀梅不愛聽了:“你快點給我閉嘴吧,要不是兒子在外邊沒白沒黑的忙活,你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到處竄,整天開著個車就見不到人影,生怕彆人不知道你尚勇也有車了,是吧。”
“我那是出去談業務,收玉米,收豬崽,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瞎逛遊了。”尚勇很不服氣,表示不能被抹黑。
周秀梅直接把臉扭到了一邊:“你可拉倒吧,還談業務,也沒見你拉幾袋玉米回來,再說咱家養豬場裡都有收玉米的點,現在周圍十裡八鄉的還有誰不知道咱家收玉米直接給送過來就行,你也就是窮嘚瑟的,嘚瑟個什麼勁啊。”
尚金達笑著插話:“秀梅,行了行了,尚勇這不是病了這麼多年,今年剛好了,不得到處活動活動,都理解一下,再一個我看他現在也不喝酒了,也不吸煙了,他自己都知道。”
尚福海看著父母拌嘴,挺好笑,他給二位爺爺倒了杯水,陪著說會兒話,又從拿回來的東西裡找了點老人能吃的給端上來,忙活了一通。
屋裡安了燒水的暖氣片,比博城家裡的集中供暖的溫度還要高,就是廢碳,而且再過個三四年,國家開始大麵積治理環境問題的時候,像煤炭這種東西就不會再讓用了。
用天然氣供暖吧,彆說他們尚家莊了,就是鎮上都還沒有實現集中送氣,他也沒那個本事憑空變出天然氣來。
“爸,你豬場裡現在養了多少頭了?有沒有能出欄的了?”尚福海問道。
兒子這一問話,尚勇就自動的過濾了和周秀梅拌嘴這一茬了,他說:“上次你走了之後,我又陸陸續續的買進了三千多頭小豬崽,還買了百十頭母豬,鎮上按一頭母豬80的補貼又給了我不少錢。”
“出欄的豬,我想一想啊。”尚勇嘴裡念念有詞,他掰著手指頭開始掐算,過了一會兒說:“現在還不行,得等下個月上旬吧,我養的第一批育肥豬就能夠出欄了,總數目的話有兩千多頭,怎麼?你現在急著要豬肉?”
要是兒子急著要的話,現在給也行,就是少個五十多斤。
尚福海搖頭:“爸,不急,按你的出欄時間來吧,嗯,這樣吧,等下個月出我安排人過來和你對接一下,看看怎麼弄。”
“你看著辦吧,我就不找其他的肉檔了。”尚勇自打上回就知道了他這個養豬場現在的規模,出欄一次緊巴著也就夠兒子一個月的銷量,他趕緊的加大了養殖數。
話說回來,尚勇這是心理有底氣,有兒子給他兜底,不愁豬養成了賣不出去,也不愁買不上價格去,就算是買虧了,那也是兒子賺了不是。
他們爺倆還誰跟誰啊。
周秀梅也說:“我和你爸商量著把剩下的豬舍都給用上,還能再養一茬,這樣的話,咱家的養豬場差不多就能達到8000左右的規模了,我們得預留一些空的豬舍隨時給母豬準備著,再等等咱們就能夠自己繁殖豬崽了。”
不知不覺中,母親周秀梅也有了變化,也開始盤算成本這麼個模糊的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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