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著急嗎,著急的話我等會兒就給他打個電話問問。”許金旭問他哥。
他聽出來了,他哥還有些事瞞著他,不過許金旭都習慣了,隻是他哥瞞著的一些事情好像和他朋友尚富海有關係,這讓他對尚富海其他的‘隱形產業’起了興趣。
“你個老小子還瞞著我什麼事啊。”許金旭心裡想著。
耳朵裡聽到許中友的聲音傳來:“暫時也不是很著急,再等等吧,上邊對王書記和曹市長的調查還沒完事。”
博城的一二把手前後腳出事了,這個事還沒有曝光出來,一切都在秘密進行之中,許金旭也知道這裡邊蘊含的分量有多重,他也明白眼下這個機會對於他大哥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他還能分得清好賴!
“哥,你看看吧,什麼時候想和他見個麵,你提前給我說一聲,我提前和他聯係。”許金旭說。
掛了大哥的電話之後,許金旭慢慢蹲下身子去,一雙眼睛盯著地麵磚上的花紋有些出神。
“金旭,你怎麼了,你哥給你打電話說什麼了。”齊嵐帶著關心的語氣問他。
許金旭下意識的抬頭,看著齊嵐關心的目光,他的內心有些觸動,扯開嘴角露出個笑容說:“我哥問我和你談的怎麼樣了,說有空讓我帶你回去,他想見見你。”
“哎呀,這不好吧,咱們才談了多長時間。”齊嵐有些羞澀,要見家長哪。
許金旭暗自撇嘴:“你現在知道談了沒多久了,咱倆該辦的事可是一件不落的辦完了哪。”
他說:“所以我給他說最近有點忙,等等再看吧。”
“哦”齊嵐聞言,失望溢於言表。
許金旭看著齊嵐表情來回變換,覺得挺有趣的,不過沒再調侃她:“你個傻帽,都年底下了,我哥乾的那活,他這個時候正是最忙的時候,天天的早上出門,半夜回家,咱這個時候去不是給他添亂嗎,等等吧,看看春節過後,我帶你去他那裡一趟。”
“真的呀,可是我這樣行嗎?”齊嵐心裡惴惴不安,總覺得自己還缺點什麼。
許金旭搖頭:“就這樣就行,也甭弄得花裡胡哨的,我哥最煩那樣的了。”
“金旭,對了,你哥是乾什麼的啊,他什麼工作早晨出門,半夜回家,有這樣的工作嗎?那可真是夠辛苦的。”齊嵐開口問。
她真是不知道,許金旭從來沒和她說過他家到底是什麼情況,一家人又是乾什麼的。
她最早和許金旭交往,有圖他在娛樂圈裡的‘地位’,以及他的‘星途不可限量’,和這樣的人成為男女朋友,甚至將來結合成一個家庭,至少柴米油鹽不用犯愁。
也不要說她現實,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總的來說她對許金旭是有感情的,並沒有玩鬨的意思,隻不過她遵從了理性並感性的選擇。
“我哥呀,他就是乾服務行業的,這麼說吧,他就是個服務大眾的料,你想讓他乾彆的,他那個思想還真是乾不了其他的活。”許金旭模棱兩可,還是沒有明言。
齊嵐稍稍有些失落,許金旭有時候就是這樣,很多事並不和她正麵回複,反而有些遮掩,這讓她覺得有時候就看不透許金旭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就比如說她之前並不知道許金旭的好朋友孔祥斌的未婚妻就是海飛自助餐廳的總經理,她也不知道他的那個看著不起眼的朋友竟然是海菲自助餐廳的老板,還是那個一公裡便利店的老板。
這類似的事情還有多少?
齊嵐想不透,也不想去猜測了,沒那個必要,想的多了自己心裡就難受。
是以,她自己就沒再糾結這個事,主動轉換了話題:“金旭,你的歌練得怎麼樣了,能趕上活動嗎?”
“剛有點頭緒,不過還是差點事,就是還沒抓住那個點,我再多練練,你也在一邊聽一聽,給我斧正一下。”許金旭說。
齊嵐欣然答應下來。
對普通人來說,他們很難以想象高層麵的雷霆震怒和春風化雨一般的潤物細無聲,好像政要層麵的博弈和普通的老百姓距離還很遠,他們不怎麼關心也沒有那個渠道去關注到高層明的變化。
但是從商業的角度而言,其實已經有一些跡象或者說線索在慢慢的展露出來,以至於讓普通人也感覺到了今年經濟形勢的嚴峻。
在16年剛剛進入這個時間關口的節點上,博城北城區高新科技園區就有一家民營企業被管委會會同相關銀行一塊把他給起訴了,理由就是對方沒有及時按照當初擬定好的還款期限還貸,而且對方也拿不出錢來還貸了。
這就是嚴重的企業失信問題。
除此之外,高新工業園區還有另外一家民營企業不堪重負,宣布破產,和國營工廠的宣布破產還不一樣,這家民營公司宣布破產之後,公司的老板方法直接就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就剩下了一座工廠擺在那裡,還有欠員工至少3個月工資,多的高達6個月以上,一分錢沒開。
遠不如東雲麵粉廠那樣還有財政口給兜底,最起碼還能給員工發一半的工資。
廠裡的工人拿不到錢,老板也找不到了,肯定是要鬨啊,不過鬨也沒有辦法,管委會也是受害的一方。
而無獨有偶,這兩家企業的資金鏈斷裂,不能再持續貸款維持運營之外,他們還有個共同的地方,就是他們當初的貸款基本都是王慶利作為中間人給操辦的……
當下王慶利的老婆和兒媳婦出了經濟上的問題,王慶利自身也陷入了被查的風波之中,自身難保,他哪裡還有閒暇功夫去管兩個民營企業的死活。
斷口就出在這裡了。
風雨雷電同來,便是王慶利也招架不住,博城上空的烏雲越發濃厚凝重了。
不過對這一些事情,尚富海並沒有關心。
甭說兩家民營企業的破產了,他記憶裡很多跨國大型企業,甚至國內的大型央企,破產合並重組等等一係列事情,可是那又怎樣!
就好像那句諺語,拉不下屎來你還怪廁所嗎?
自身沒有發展好,難道還要怪外界對你不公?
尚富海自發展以來,一直信奉自己兜裡有錢,遇事不慌。
天慢慢的黑了下來,尚富海帶著一身的疲憊回到了家裡,老太太薑春華已經做好了一桌飯菜,徐菲正喂閨女小元寶吃飯,小家夥飯碗裡泡的即食麥片,旁邊的小碗裡還有兩顆純肉丸子給壓成了肉泥,一點點的把肉泥添加到麥片裡攪勻到一塊,給她喂下去。
也不知道怎麼了,小家夥最近吃飯不太好,挑挑揀揀不說,竟然獨愛麥片。
這可把尚富海給愁壞了,眼瞅著閨女這一個星期掉秤了,尚富海就覺得心疼,比他身上掉塊肉還要疼。
“元寶,快點吃飯,吃完了爸爸陪你玩。”尚富海也跟著哄。
小家夥現在吃飯不如小時候爽利了,10厘米碗口的小碗,她一碗飯能給你吃20分鐘,要是拖拖拉拉的吃,半個小時都下不去多少,可這小兔崽子,你又打不得也罵不得,真能氣死個人。
“爸爸,你飯飯。”小家夥自己邊吃還不忘讓尚富海也坐下吃飯,讓人哭笑不得。
老太太把炒的菜全部端出來之後,她從閨女手裡接過了碗:“菲菲,你快去吃吧,我喂她。”
“媽,你們先吃吧,我喂喂她,再陪她刷一會兒。”尚富海說。
老太太自然是不樂意的,可拗不過尚富海,徐菲也勸她墨跡來墨跡去的還不如抓緊吃完再說。
“元寶,今天在家裡聽話了嗎?你要是聽話了,爸爸給你買書看。”尚富海哄她。
“不過買書之前,得先吃飽飯,好不好。”
“爸爸,書,書,大會娘…”小家夥一聽給她買書,高興壞了,巴巴著小嘴主動塞了兩口,趕緊說自己喜歡的書。
尚富海聽蒙了:“大會娘是什麼?”
徐菲看不過眼:“你閨女要買大灰狼,我真是服你氣了,你閨女說的話都聽不懂,你以後怎麼和她交流。”
尚富海汗顏,這讀音也差的太多了,聽不懂還怪他嘍。
“好,元寶,你抓緊吃完飯,爸爸明天就給你買大灰狼,好不好。”尚富海又給閨女嘴裡塞了一勺子混著丸子肉泥的麥片。
小家夥拍著小手:“好,我吃。”
興許有書本的動力吊著,她吃的可快了,吃幾口就找爸爸確認一遍,尚富海都不記得自己第幾遍保證一定買的時候,小家夥把一碗麥片和肉丸子給吃完了。
“哎呀,元寶這麼快就吃完了,你可真棒,爸爸答應明天就給你買大灰狼。”
“嗯,嗯”小元寶忙不迭的點頭。
老太太那邊急匆匆的吃完了飯,跟著就把小元寶給接了過去:“富海,我吃完了,在外邊忙活一天了,你快點吃飯吧。”
“媽,你看看你做了這麼多菜,你也沒多吃點。”尚富海指指一桌子基本沒動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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