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府第彆墅區,張博瑞正陪著老人周清利聊天。
說到了他兒子張士森的時候,老人嗬嗬笑著問道:“博瑞,士森現在有又長高了吧。”
“姥爺,他都快到我肩膀了,再過幾年,都趕上我的身高了,現在的小孩長得都太快了。”張博瑞把手放在了自己肩膀上比劃了一下,很是感慨。
周清利連連點頭:“長得快了好啊,原來條件差,現在條件好了,吃的也比以前好了,再過幾年就該上大學了吧。”
張博瑞搖頭:“姥爺,他現在才剛剛上小學,上大學還遠著哪!”
“說快也快,就是我看不到那天嘍。”老人說的很輕鬆,他什麼都看開了。
張博瑞趕緊說道:“姥爺,您可彆這麼想,彆的先不說,富海現在剛剛有了個兒子,您不得想法子使勁多活幾年,看著他長起來。”
“男孩啊!”周清利聽到外孫子張博瑞的話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張博瑞看著老人一直沒說話,他也沒打擾老人,慢慢的站起來走到了外邊院子裡,給他媳婦瀟楠打了個電話,告訴她還得過兩天才回去。
“博瑞,采訪的事問的怎麼樣了,你表弟他答應了嗎?”瀟楠問他。
張博瑞把最近的情況說了一下,末了說道:“富海現在很忙,根本沒有時間弄這些事,我也沒好意思去問他,對了,姥爺也在這邊,你要是有空的話,抽個時間帶著士森過來一趟。”
“姥爺也在那邊,是不是二姨接過去的?”瀟楠一聽就明白了。
張博瑞嗯了一聲,接著說道:“姥爺剛才還問起士森了,問他有多高了,學習怎麼樣……”
瀟楠一直靜靜的聽著,等張博瑞說完了以後,她說:“我看情況吧,等會兒去找曲主任請個假,要是能批了,我明天就帶他過去。”
“行,你到時候直接打車過來吧,我這邊走不開,就不去接你了,回頭你學出駕照來,再給你買輛自動檔的車開。”張博瑞現在說這個話,特彆的有底氣。
和一年多前最落魄的時候相比,完全不一樣了。
瀟楠也沒再說彆的,兩口子掛了電話後,瀟楠就找她主任請假去了。
張博瑞畢竟是帶著任務過來的,到現在,任務都看不到一點完成的影子,他尋思著給陳愛山主編和夏台長都打個電話說一聲,免得他們一直掛著。
可萬萬沒想到,他給報社總編陳愛山打電話的時候,陳愛山問了他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博瑞,你過去的這兩天,有看到尚先生和什麼人鬨矛盾?”陳愛山語氣裡滿是疑惑。
張博瑞聽他這麼一說,也迷惑了:“沒有啊,我這兩天一直在表弟家住著,要麼就去醫院待半天,他就一直沒離開過醫院,陳叔,你聽到什麼消息了?”
陳愛山聽他說完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片刻後,給張博瑞說道:“博瑞,你可能沒上網,你現在上網看一看,中午剛冒出來一些黑尚先生的材料,有視頻,也有軟文,看著像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張博瑞還真沒注意這個事,他在表弟這邊,一直陪著姥爺和二姨夫說話聊天了,手機都沒顧得上看,更不要說什麼網上曝光的材料了。
和陳總編打完了電話之後,張博瑞馬上就用手機自帶的百度瀏覽器搜索了‘尚富海’三個字,緊接著就出來了最近的網絡信息,第一個是關於他表弟尚富海上了福布斯富豪榜的鏈接,第二個標題就讓人皺眉頭了。
“寶菲集團驕橫跋扈,尚富海目中無人,新80後首富是否具備這個資格?”
這標題一亮出來就很吸睛,恐怕上網的百分之九十都有點開看一眼的好奇心,張博瑞微微皺眉,心裡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但並沒有火冒三丈,他很清楚這個時候生氣沒用,壓著火氣點開了這條鏈接。
映入眼瞼的就是一篇500字左右的軟文內容。
軟文裡寫著他們應單位要求,前往博城準備采訪新晉福布斯富豪榜單的寶菲集團創始人尚富海,沒想到剛過去就在寶菲集團大門口吃了個閉門羹,非但人沒有見到,還被寶菲集團驕橫跋扈的保安給攔了下來,還逼著他們上繳了手機,相機和錄像機等等設備。
這篇軟文還引用了三條法律文獻,重點突出了寶菲集團保安的無禮要求,也突出了寶菲集團的保安限製了他們的人身自由,並以強盜行徑逼迫他們刪除了自己手機裡的重要資料等等。
軟文的最後,寫這篇軟文的作者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涕淚橫流的控訴著寶菲集團及其公司保安的種種惡行,同時也有意無意的引導人們,嚴重懷疑新晉榜單富豪尚富海的個人品行到底怎麼樣,又夠不夠資格等上福布斯富豪排行榜。
張博瑞強壓著憤怒的火苗,愣是一字不差的看完了這篇軟文,看完了軟文內容以後,他就接著往下拉這一頁,下邊就是一個插入的小視頻。
張博瑞點開了這個視頻之後,才發現這裡邊就是軟文裡描述的大致內容。
但張博瑞從一個專業的角度來看,他心裡頭明白,這個視頻是經過了專業剪輯過得,甭管剪輯之前的原版內容是什麼樣的,至少從這一點上,他就能肯定有人刻意去抹黑他表弟。
看完了這個帖子之後,張博瑞關閉了帖子後,又去點開了其他的幾個鏈接,發現內容和看的第一個帖子的內容都大同小異,他再返回頭去打開了第一次看的那個鏈接,這才注意到上傳這篇軟文和插入視頻的作者叫‘林間甘露’。
這名字一看就知道是類似筆名或者賬號昵稱一類的,單憑這一點,還真不太好查找到底是誰在背後這麼乾。
他最後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挑了幾篇類似的文章,以微信分享的形式發給了他表弟尚富海。
他以為他發完了以後,他表弟得給他打個電話問一到底是誰上傳的這些內容。
可是沒有,他表弟一個電話都沒打,就給他發了個齜牙咧嘴的笑臉圖片。
“這是什麼意思?”張博瑞沒想明白。
而他沒想明白的當事人,尚富海在看到這些表哥分享給他的新聞鏈接後,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轉給了孟興文,並給她說了一句話:“查一查這是誰上傳的,直接讓法務部起訴他們,陪他們玩到底。”
就給孟興文說了這麼一句話,尚富海就沒有再說彆的了,要是擱在以前,他還會想辦法去證明自己,現在就沒有多大的必要了。
徐菲輸液完事了,她還讓護士幫忙把她的滯留針給拔了,就是怕等會兒逗弄兒子的時候,再不小心碰到了。
看到尚富海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怒氣,她扭頭問他:“大海,怎麼回事,誰又惹你了。”
“就是一些小雜魚,不敢正麵剛,非得玩弄一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又用網絡上撒‘黑材料’這一招,和蒼蠅一樣,你說煩人不煩人!”尚富海一臉嫌棄的表情。
玩的手段一點都不高明,可特彆惡心人。
徐菲‘哦’了一聲:“那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直接讓孟總轉告法務部的人,起訴他們了,不是想蹦躂嗎,我還以為得消停幾天再說,誰知道這才兩天功夫就忍不住了,既然這樣,玩死他們。”尚富海語氣平靜的說道。
“哦”
徐菲又語氣平淡的應了一聲,接著就繼續逗弄在她身邊躺著的兒子去了。
小家夥剛醒過來,又一回當了奶奶的周秀梅剛剛才給他換了紙尿褲,這會兒也在床邊上坐著,和兒媳婦一塊陪小孫子玩。
尚富海看了他媳婦一眼,心說,你回應的可真蒼白!
不過想想也是,尚富海自己都沒當一回事,還指望徐菲怎麼樣,這個時候在他們兩口子眼裡,外界不論發生,除非天崩地裂,感覺都不如小家夥來的更重要。
倒是周秀梅有些擔憂的問他:“富海,沒事吧,是不是那些眼紅你的使壞心眼了。”
這個還真不一定是那些人,尚富海心裡有數,這很可能就是那些記者、自媒體人中的某一位或者某兩三位,應該不會太多。
“媽,你放心吧,你兒子我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了,現在這點事不算什麼。你就當它不存在就行了。”尚富海寬慰他母親周秀梅。
周秀梅還是不放心,她說:“富海,你最近還是注意著點,出門多帶幾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然你這麼說,我有點心慌,現在的人心眼都這麼多,要真有點什麼事,你根本就防不住。”
這是實話,尚富海並沒有掉以輕心。
寶菲集團那邊,孟興文接到了尚富海的最新命令之後,她點開了老板尚富海轉給她的那幾個鏈接,隨便打開了兩個,發現上邊的內容基本雷同。
‘林間甘露’孟興文嘴嚼著這個名字,她在琢磨著該怎麼查到對方的地址,然後讓法務部慢慢的玩死他們。
她能夠聽到老板語氣裡的那種不耐煩,他這回真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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