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了車之後,尚建軍和尚勇兄弟倆就一直忙著招呼這些左鄰右舍,女的都跟著周秀梅進屋裡和尚家的三個兒媳婦說話去了。
孩子們也跟著進了屋,成箱成箱的各種零食從車上搬下來,跟著自家長輩過來玩的孩子們一個個的眼睛都瞪直了。
這年頭家裡都不缺零食水果點心這類的東西,可像眼前這樣成箱成箱的買,而且一看人家買的零食就很有檔次,很好吃的樣子,這一點真不是這些鄉下的普通家庭能辦到的。
這些孩子們就樂滋滋的跟著往家裡跑,生怕跑得慢了,等會兒輪到自己這裡的時候,就剩不下什麼東西了。
家裡的長輩一看自家的孩子這麼‘調皮’,也有點不太好意思。
有人慣有的罵罵咧咧的方式,說道:“這些熊孩子怎麼都這樣,就知道吃,和沒見過好東西似的。”
尚勇接過話去,說道:“沒事,買來了還不就是吃的,河哥,我看咱們也彆在這裡站著了,去我家裡泡上一壺好茶,咱們邊喝邊聊,你看怎麼樣。”
剛才說話訓斥孩子的那位小老頭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尚建軍和尚勇兄弟倆,說道:“這不大好吧,建軍大哥才剛回來,你們兄弟倆也才剛見麵,還不得有很多話要說。”
尚建軍馬上就‘嗨’了一聲:“昌河兄弟,你這說的什麼話,咱們兄弟也很多年不見了,快點跟我進去,中午就在我兄弟這裡喝點。”
尚勇也勸他:“河哥,快點的吧,外邊怪冷的,咱們也彆光在這裡站著了,進屋裡喝壺茶,有什麼話慢慢說,不好嗎?”
說著話,也把其他人給一塊招呼進了家裡。
尚富貴和尚富航兄弟倆這會兒也開始忙著招呼長輩,這一下子就是二十多口子大人,加上十幾個小孩子擠一個屋裡去了,根本就坐不開人了。
周秀梅一看這樣不行,她帶著女的和一幫小孩去了另外的房間。
在尚建軍和尚勇兄弟倆招呼這些鄰居的時候,尚家莊也有些和尚建軍關係好的,都是以前玩的不錯的,聽到了他回來的風聲,都陸續的往尚勇家趕。
這一下子又來了七八個人,反而讓尚勇家裡更加熱鬨了。
尚富海他們哥仨忙著在屋裡分煙,這一圈二十多個人,你隻要讓煙,沒有不吸的,一圈下來才發現一盒煙都不夠分的。
一時之間,這間屋裡全被煙味給充斥了,繚繞的煙霧盤旋在屋裡房頂上,那些女的就是想過來都受不了這個味了。
人多,快到十一點的時候,尚富海問了他母親一聲,最後娘倆一商議,甭管男女老幼了,全部去鎮上最好的金河大酒店一塊吃頓飯。
說是大酒店,可在這地方也就是規模稍微偏大一些的沿街飯店而已,要說掛星級標準的,就是在東雲縣城裡都找不到一手指數。
車都是現成的,尚勇直接給養豬場的車隊長尚國偉打了個電話,讓他安排把兩輛班車都給開了過來。
並且下午回來的話,也不耽誤不了員工下班使用。
這個事定下來後,回去給眾人一說,有很多人都不好意思,說要回家吃飯,不想著麻煩他們。
他們就是過來和尚建軍說說話,這麼多年沒見了,在鄉下就是顯得親切有人情味,可真美打著混飯吃的主意。
再說了,讓人家請吃飯,還得去鎮上的酒店,這在平常可是家裡有什麼大事的時候才有的待遇,今天過去,名不正言不順的,算是怎麼一回事?
但兩邊的人最後都被周秀梅和尚勇給喊住了,用他們的話說,吃頓飯罷了,人多了還熱鬨。
要是能行,他們也不介意請全尚家莊的老少爺們們一塊吃頓飯。
這個想法暫時也隻能保留下來了,尚氏畜牧業養豬場裡的班車開過來後,幾十口子老老少少都上了車,就是車發動的時候,還一個勁的客氣著說‘怎麼能這樣’,‘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啊’。
諸如此類的話,一直到兩輛車趕到了金河大酒店門口,尚富海已經提前進去安排訂套餐的時候,也沒有停下過。
他老家這地方,弄一桌全葷菜的套餐也就六七百塊錢,著實比博城便宜,尚富海直接讓金河大酒店的老板按照他們這裡最好的套餐標準上的菜。
大人分派下來正好分了四桌,男的兩桌,女的兩桌。
按照尚富海的意思,十幾個小孩子也開上一桌,單獨給他們弄點小孩喜歡吃的,可大多數的長輩都沒有同意。
他們覺得自家的孩子跟在自己旁邊吃點就行了,一個半大的毛頭小子或者毛丫頭,能吃多少東西,再單獨給他們開一桌,那才是實打實的浪費,他們心裡已經是過意不去了,更不允許這麼乾。
有好菜自然就少不了好酒,酒還是尚富海和他大哥二哥一塊出去從車上搬下來的,一句話,沒便宜東西。
兩桌男席那邊覺得這酒很夠味,再加上平常真喝不著這麼好的酒,不免就有些貪杯了。
尚勇一直喝得茶水,尚建軍作為今天的主角,他喝了一杯,之後再勸都不喝了。
誰勸的急了,他就會說一下自己前兩年也被栓住的事。
現在得腦血栓或者其他血栓後被栓住的例子可太多了,而且這個病還有點趨向於年輕化的趨勢。
遠的不說,眼前的尚勇在頭幾年不就是被這個病給折磨的生不如死,知道了尚建軍也有這個毛病後,愣是沒有一個人再勸他喝酒的。
萬一真勸酒勸出個好歹來,他們誰也擔待不起。
席間,那位叫尚昌河的小老頭問他:“建軍大哥,你和你們家老大、老二這次一塊回來,是來家裡玩玩,還是有彆的事?”
尚建軍說:“明天不是我爹的十五周年祭嘛,我和我兄弟商量了一下,尋思著我們家這幾個小子這幾年在外邊混得不錯,興許就是我爹和我娘泉下有知,保佑著我們一家人。
這不是正趕上時間了,回來看看他們,再換塊好的刻碑,也告慰他們一下。”
剛才問話的尚昌河說:“嗯,這是應該的,咱不管乾什麼,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發跡了,我也尋思這一定是善生大叔他們老兩口在下邊保佑著你們這一大家子開枝散葉,富貴發財。”
後來,就是喝酒吃菜,尚富海他們哥仨在這個時候,也就是倒水倒酒的角色,尚富海時不時的還代表他父親敬長輩們一個酒。
不知不覺中,一夥人都吃飽喝足了,接著又坐尚氏畜牧業養豬場的班車回到了尚家莊,一眾老少爺們也都散了。
尚建軍說:“我有點暈,先回家休息休息,富貴,你們兄弟幾個先帶著蕊蕊和芸芸他們,先去趟你們大姑那邊,我晚上也過去一趟。”
他剛說完,尚勇就說道:“大哥,我覺得還是先彆讓富貴他們去了,大姐夫剛從市裡醫院回來,情況不太好,需要靜養,這麼多人過去吵吵鬨鬨的,他也休息不好。”
尚建軍聽出點玄外音來,他問:“兄弟,你給我說說大姐夫是怎麼回事?”
“查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胃癌晚期了,再加上還有基礎病,沒法治了,現在吃點東西就吐血,醫院裡說讓回來靜養,能吃點什麼就吃點什麼。”尚勇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悲傷。
癌症這個東西,誰攤上誰知道。
他縱使有錢,縱使有心幫忙,也無能為力。
尚建軍聽到後,都懵了:“那就沒有再去更大的醫院看看?濟城的軍區醫院哪?要不讓富海聯係一下京城的協和醫院給過去瞧一瞧?”
尚勇說:“大哥,咱現在不差那仨瓜倆棗的,大姐夫不好受的時候,也想了各種辦法,我能使勁就給使勁了,不過有些病,它真不是花錢就能夠解決了的。”
“那大姐她現在?”尚建軍悲從中來,心裡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尚勇搖頭,說道:“大姐倒是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你也知道,大姐年級也大了,血壓也高,也是在吃著藥。”
“大姐夫得了這個病,現在這個情況,她心裡也接受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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