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要不說還是劉叔最了解我。”尚富海覺得美滋滋的。
劉棟梁問他:“下一輪排名,能排到第一不?”
老劉對這個事的執念還挺深的。
尚富海心裡感覺怪怪的,他自己對這個富豪榜排名都沒那麼上心,他恨不得上邊找不到自己的影子才好:“劉叔,這個還真不好說,這玩意得看緣分。”
“狗屁,我給你講,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必須給我拿下這一輪第一,彆讓我帶著遺憾離開這裡。”劉棟梁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尚富海的動作都停頓了,他眼睛直勾勾的落在劉棟梁身上:“劉叔,合著你也要走了啊!”
“什麼叫我也要走了……”劉棟梁都不屑的搭理他。
他說:“我在濟東這邊呆了這麼多年了,趁著身子骨還能活動的時候,也該動一動了。”
尚富海眼眉都帶上了笑意,他頻頻點頭:“劉叔說得對,不過劉叔有句話說錯了,您還年輕著呐,對了,您老下一步去哪裡啊,定下來了嗎?”
尚富海心想著,元寶和金寶這‘乾爺爺’沒白叫,以後可得多走動走動。
劉棟梁好像看穿了他那點小心思,痛心疾首:“我說尚小子你就不能堂堂正正的辦點事,非得想那些雞鳴狗盜的。”
尚富海還有一個優點,聽人勸吃飽飯,被劉棟梁給教育了,他也不生氣,心裡還挺樂嗬:“對對對,劉叔說得對,您老放心,我以後肯定頂天立地的,不管在什麼地方,肯定不能落了劉叔您的麵子。”
“你給我滾蛋!”劉棟梁聽著他說的這些話就生氣。
索性也不多廢話了,他抬手往上指了指:“我下一步要再往上走一走,不過你也彆指望我能幫你什麼。”
“OK了,劉叔,您什麼時候走,我到時候得提前給您擺一桌。”尚富海萬萬沒想到劉棟梁竟然還能更進一步。
他當初還和他老婆商量過這個事,可沒想到今天竟然成真了。
劉棟梁更氣得慌:“擺個屁呀,我看你就是想給我找點麻煩,嫌我太肅靜了,是吧。”
尚富海可不背這個鍋。
羅長嶺在旁邊看著這麼和諧的一幕,他羨慕壞了,跟著老板這麼多年了,他也沒能做到這一步,人和人的差距還是蠻大的。
劉棟梁無視了尚富海想要回兒子的舉動,他自得其樂的抱著小家夥坐在了沙發上:“尚小子,有個事我一直忘了問了,銀座那邊,你們弄得怎麼樣了?”
說起這個事,尚富海也是一肚子氣,他搖頭:“劉叔,彆提了,都是一幫老頑固,手裡的股份愣是一點都不往外放,我還琢磨著多拿點股份控股來著,現在看來,費勁!”
劉棟梁看著尚富海吃癟,他笑嗬嗬的搖頭:“國資的財產,怎麼可能讓你控股,不過總經理的位子不是給了老許家那小子嘛!”
尚富海頗有感慨,許中友那廝還真挺像那麼一回事,他上任後用了兩個月就摸熟了一些事情,可光這樣還是沒用啊,銀座裡邊的老頑固不少,不扯後腿就算不錯了。
“慢慢來吧,銀座是國有的,可總歸也是商業公司,最後想改革,還是得用商業上的手段去解決問題。”劉棟梁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尚富海都被他這副‘神棍’的氣質給感染了,頻頻點頭:“沒錯,劉叔您儘管放心,老許有我幫忙,肯定能搞定它”
瞧著尚富海大包大攬,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之間比劃的那一丟丟大的距離,劉棟梁也笑了,心想著:“這混蛋玩意,雖然竟惹他生氣,可不得不承認他滿肚子的餿主意有時候還真有用。”
差不多到了中午,尚富海喊了一聲:“劉叔,走吧,先吃午飯去,我請客,羅秘書也一塊。”
這一嗓子,他熟的不能再熟了。
羅長嶺心裡就羨慕的緊,瞧瞧人家尚董和老板的親昵勁,他還是乾瞪眼,做不到!
“你還喊幾個人嗎?”劉棟梁確實為他考慮。
尚富海也知道孬好,他搖頭:“不喊了,我今天是專門過來請您吃頓飯的。”
“還算你有心了,喊上你許叔吧,反正老許也退了,也無所謂了。”劉棟梁這般說道,還是為他考慮的。
尚富海心裡挺感動的,他沒有再駁了劉棟梁的好意。
看著兒子金寶在劉棟梁懷裡並不鬨騰,他就說了聲:“劉叔,我出去給許叔打個電話,約他一下。”
“去吧,我看著金寶就行了。”劉棟梁頭都沒抬一下。
他問身邊的羅長嶺:“長嶺,你看看這小孩是不是挺有靈性的。”
是個智商在線的人這個時候都知道該怎麼回答。
羅長嶺笑著說:“劉書記說得對,我也看著他挺聰明的,您看他這小眼神,就有一股子機靈勁,將來準差不了。”
“就你會說話,長嶺啊,我走了以後,你是跟著我走,還是留下來?”劉棟梁問了他一個關係自身的問題。
羅長嶺萬萬沒想到劉書記這個時候還記掛著他,想來想去,他拿不定主意。
劉棟梁看到了他的猶豫,輕聲說道:“這個事不用急,我還有段時間才走,你再好好想想。”
“到時候跟著我走也行,留下來我也給你安排好,就在濟東省這地方就行了,我這邊的關係都在,你呐,也可以多和富海溝通一下,這小子看著是個閒散的性子,可人本性不壞,他還記恩!”
劉棟梁這幾乎是手把手的教羅長嶺一些官生大道理了。
羅長嶺心裡特彆感動,他重重的點頭:“劉書記,讓您掛心了,我都懂!”
“哎,你也跟了我有些年頭了,其實使喚你還挺順手的。”劉棟梁感慨,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表達什麼。
尚富海打完電話後就回來了,他笑嗬嗬的給劉棟梁說:“劉叔,許叔答應了,他馬上就過來,您看看想吃點什麼,我來安排。”
“還吃什麼吃呀,都這歲數了,吃點素的吧。”劉棟梁說。
尚富海馬上就想起了他們上一次吃過那家以豆腐為主的素菜館:“那咱們還去‘一品豆腐’?”
他記得很清楚,劉棟梁好這一口,博城也有一家‘一品豆腐’,尚富海還說過等劉棟梁去博城的時候,專門帶著他過去品一品的,還一直沒等到機會。
劉棟梁點頭:“就那裡吧!”
老劉點頭同意了,剩下的就好辦了。
尚富海還是抱著兒子坐他自己的車先過去了,劉棟梁和羅長嶺坐一塊,由羅長嶺開著他的私家車過去的。
這個時候開著老劉的專車過去,就有點太招搖了,不大好。
許忠君老頭來的倒是挺快,沒讓他們等太久,不一會兒就麻溜的過來了。
見到尚富海的時候,他那張已經掛上了褶皺的老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富海啊,你怎麼過來了也不提前給我打電話說一聲,早知道你來,我讓你嬸在家裡提前做幾個菜,咱爺倆一塊喝點多好。”
“可不敢勞煩老嬸了,許叔,快點進來吧,劉叔等會兒就來。”尚富海前邊帶路,一塊進了屋。
他也給許忠君說過了,劉棟梁等會兒也過來。
許忠君對尚富海隻有感激。
他們許家上下,從他到他大兒子許中友,再到小兒子許金旭,都多多少少受過尚富海的恩惠,這筆賬想還是還不清了。
目光落到金寶身上,許忠君愛屋及烏,眼裡的慈愛止不住的往外淌,他伸開雙手,滿臉的笑容:“金寶,還記得爺爺不?”
金寶一臉的茫然:“我認識你嗎?糟老頭子壞得很。”
下一刻,聽著爸爸讓自己喊‘爺爺’,小家夥就很聰明的喊了一聲爺爺,然後岔開自己的雙手,讓許忠君抱了過去。
他繼承了他爸的優良傳統,尊敬老爺爺,保護他自己!
劉棟梁沒多久就過來了,他看到許忠君的時候,都愣住了:“老許,你怎麼白頭發這麼多了。”
“哎,閒的唄,這全退下來了,也不忙了,心裡總覺得不得勁,操心了一輩子,調整不過來。”許忠君擺手,解釋了一下,讓他放心。
劉棟梁說他:“你還真是閒得慌,多少人想退休都退不了,你不會找點樂子去耍耍,釣個魚摸個蝦,再不行找幾個退休的下下棋,你就是陪著老嫂子多走走,怎麼不比我現在上班強啊。”
“要我說,你就是犯佞,自己想不過來。”
確實是這麼回事,尚富海剛才第一眼看到許忠君的時候,就很驚訝他比上一次見麵的時候老了太多,而這個時間才半年多而已。
尚富海催著他們都坐下了,羅長嶺就自覺的去點菜了,尚富海也樂得把這個差使交給他來乾。
在自己身邊放了張寶寶椅,把金寶放在裡邊,先給他用45度溫水泡了點奶粉,讓他喝了下去。
等會兒再給他吃點雞蛋羹,這孩子倒是好伺候,比他姐姐實在多了,從來不挑食。
元寶就不行了,就拿吃飯來說,那真是淑女到了極致,就是現在,家裡包的水餃,她也就吃七八個,而同齡的小夥伴吃十來個輕輕鬆鬆,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許忠君看著尚富海做得每一個細節,他笑著點頭:“富海很仔細啊。”
“嘿,還行,許叔,老許他媳婦也快生了吧,查了嗎,男孩女孩啊!”尚富海想起一件事來,問他。
劉棟梁這個時候肯定不會說什麼響應國家號召,不允許提前查男孩女孩。
許忠君掰著手指頭數了數,繼而笑了:“還查什麼查呀,都快生了,預產期就是7月中旬,沒幾天了。”
“這麼快啊,哎呦,這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是可真快啊。”尚富海滿腹感慨。
劉棟梁鄙視他:“尚小子,你年紀輕輕的,才剛而立之年,甭在我們倆老頭子麵前提年齡,你是故意刺激我們的吧,小心我削你。”
“劉叔,哪能啊,我就那麼隨口一說。”尚富海擺手。
店裡做菜挺快的,十來分鐘就端上來5道菜,剩下的也快速往這邊送著。
劉棟梁一看桌子都快滿了,他說:“長嶺,還有多少菜啊,沒做的就算了,吃不了還浪費。”
羅長嶺悄默聲的抹了一把冒虛汗的額頭,他講:“劉書記,沒有其他的了。”
“嗯,那就行,我和老許倆糟老頭子了,吃不了多少,你們倆年輕的多吃一點。”劉棟梁一以貫之,對自己要求確實挺嚴格的。
尚富海衝他比劃了一個大拇指:“劉叔,沒事,吃不了我打包帶走!”
他說的自然而然,劉棟梁他們三個人都挺佩服他的。
尚富海可不是一般的有錢,不提富豪榜上爆出來的那個虛數是真是假,他們相信他拿出幾十億來還是輕輕鬆鬆,可就是這麼一個人還能本能的提一嘴‘把吃剩下的打包帶走’,甭管真假,他能說出來就很讓人佩服。
尚富海從自己車上拿下來的酒,給劉棟梁和許忠君都倒了一杯,順道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羅長嶺就算了,他還得開車,等會兒還得照顧著劉棟梁。
“劉叔,許叔,咱今天中午也不多喝,一人一杯,我祝你們健康長壽,百年吉祥!”尚富海酒話一套一套的。
到了劉棟梁和許忠君這個歲數,劉棟梁還有那麼點兒權利欲,許忠君那真的是想著多活幾年就算幾年。
尤其是這半年老的太快了,讓他心裡慌得一匹。
“你小子這張嘴,就是不創業,找個地方上班也餓不著你。”劉棟梁調侃他。
尚富海還挺認同的點頭,其實真說起來,相比較普通人群,他混的也不差!
二老一少三個人喝酒,尚富海還時不時的顧著兒子點。
羅長嶺倒是自告奮勇的想幫著尚富海照顧一下金寶,可惜金寶吃飯的時候根本不買他賬,離了他爹,金寶什麼都不吃。
尚富海覺得這一點就挺好,不過也夠他忙活的。
席間,幾個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再提工作的事情,就圍繞著一些家長裡短的事東拉西扯起來,許忠君還一個勁的嘟囔他小兒子現在整天的圍著兒媳婦轉,也不來看看他們老兩口了。
本是無心之言,卻也聽得出來許忠君臨老的這份孤獨。
老大還在北河省保南城那邊,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再調回來,乾他們這個活的,注定了沒法按照自己的意誌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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