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會護著我嗎?(1 / 1)

婚局 文小巫 1206 字 2個月前

我立在原地,眸清目朗地看著鄭嘉固執地擋在黃宇昊身前,替他挨下公公揮過來的皮帶。

“啪!”

鄭嘉痛到擰眉,橫在麵前的右臂上襯衫破碎,滲出殷紅的血絲。

公公發現自己打的是鄭嘉,一瞬間整個人都懵了,後悔得不行。

婆婆哭著跑過去,護著鄭嘉,怨公公做事不計後果,打之前也不看看清楚到底打的是誰!

二嬸兒也擔心地跑過去檢查鄭嘉的傷口,整個家亂成一團。

隻有我,孤零零地立在原地,仿佛全世界的聲音都迅速遠離,這一切的紛擾和吵鬨都與我無關。

直到黃宇昊衝著我喊:“於桃,去拿藥箱!”

我反應過來,拿著藥箱帶鄭嘉回房間。

他起初不肯,直到公公保證再也不會打黃宇昊,才挪動腳步。

關掉臥室的門,就隻剩下我們兩個,我用棉簽沾著酒精一點一點地幫他擦拭胳膊上的血痕。

公公力氣很大,傷口觸目驚心,每次被棉簽觸碰都疼得鄭嘉咬牙,“嘶嘶”地倒吸涼氣。

房間裡很靜,靜到令人尷尬,不由得想要說些什麼來緩解此刻的尷尬。

“如果是我被公公打,你會替我擋嗎?”我鬼使神差地問出口。

鄭嘉沒有聽出我的弦外之音,忍著疼痛反問:“我爸怎麼可能會打你?”

嗬!

是啊,我連驗證他是否愛我的機會都沒有。

“對,他不會。”我輕聲應了一聲,可是,重點根本不在這裡好嗎?!

房間裡再度陷入寂靜。

鄭嘉坐得筆直,始終注視著房門,緊張地留意著客廳裡的動靜。

公公的大嗓門兒隔著門板都聽得清楚,他激動地要求黃宇昊跟楊雨晗分手,說自己一開始就覺得那個女人不行,不是做妻子的最佳人選。

婆婆一心想要黃宇昊儘快娶妻,哭天抹淚地罵公公老糊塗。

憑黃宇昊的性子,他想要做的事,沒人能攔得住。我本以為,他會直截了當地拒絕,絲毫不留回旋的餘地。

可是,他的聲音卻無比平靜:“好,分手。”

黃宇昊的聲音不大,卻極具穿透力,隔著一道門清晰地傳入我和鄭嘉的耳膜。

我一隻手扶著鄭嘉的胳膊,另一隻手拿著棉簽兒幫他處理傷口,明顯感覺到他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我的心,也跟著抖了一下。

我知道,林珂學姐說得是對的。

可是,我真得不甘心!

“我覺得,樓上馮姨家最終還是會跟我們私了,尋求經濟補償。”我低頭掩飾自己的慌亂,倉促地站起身,收拾醫藥箱的同時,故意找了一個能轉移鄭嘉注意力的話題。

沒錯,我心眼兒就像麥芒那樣小。我受不了他的注意力在黃宇昊身上!

鄭嘉從神思中回過神來,果然立刻開始跟我討論起來事情的處理方法。

我把自己的猜想和依據全都告訴他。

當我們還在討論時,手機卻收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我直覺打電話的人應該就是馮大媽的女婿。

我心中一緊,示意鄭嘉安靜,拿起手機,接通後按下免提鍵。

“關於賠償的事,我們討論了一下,可以私了……”

我猜對了,電話裡正是馮大媽女婿的聲音。

我和鄭嘉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講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們家老人惡意打人,給我嶽母的身心都帶來不可磨滅的傷害。醫療費、精神賠償費,再加上我和我老婆需要照顧老人的誤工費,我們的要求是一百萬,否則,就法庭上見。”

一百萬?

比我預想中多太多了!

嗬!

怎麼不去搶?!

“您好,請問該怎麼稱呼您?”我努力維持著和氣的語調。

電話另一端,馮大媽的女婿說話一直很衝:“我姓陸。”

“哦,陸先生,您好。”我食指豎在唇邊,示意鄭嘉保持沉默,“您看,一百萬實在太多了,我們家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

電話另一端,他立刻就要發飆,我截斷他的話:“您看,我也隻是一個兒媳婦兒的身份,具體的事情還要跟我老公商量,讓他拿主意。這樣吧,不如找時間,我們兩家人坐在一起麵談。我和我老公,您和您妻子!”

我特意強調具體參會人。

馮大媽的女婿愣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奇怪:“我老婆要在醫院照顧我嶽母,麵談的事,我自己出席就行。”

之前,我一直有一種奇怪的猜想,我覺得,馮大媽的女兒似乎跟她老公想法不太一樣。

現在,聽到他這樣講,我心中的猜想確定了大半。

“好。”我一口答應。

約定好時間,定在明天上午十點,小區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見麵。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我對鄭嘉說:“明天你自己去見馮大媽的女婿,我去一趟醫院。”

*

第二天,我到公司點了個卯,跑去把鑽石項鏈交給老吳,順道又請了半天假,買上禮品,直奔醫院。

我到的時候,馮大媽的女兒正坐在病床前,喂她母親喝粥。

看到我,她有一絲詫異,但隨即被厭惡的神情覆蓋,冷著臉問我:“你怎麼又來了?”

馮大媽詫異更甚,高聲質問我:“你不是應該在跟陸岩談判嗎?怎麼跑醫院來啦?!”

原來,馮大媽的女婿叫陸岩。

“鄭嘉此刻跟陸岩在一起。”我假裝不懂,一步步走向馮大媽的女兒,禮貌地微笑,“不過,我還是覺得,有必要跟您的親生女兒親自交流一下!”

我壓了一個寶。

我直覺,馮大媽的女兒並不會對我們獅子大開口。

“你跟陸岩談就行,他能代表我的想法!”馮大媽一聽我要跟她女兒談,忽然變得有些激動,揮舞著手臂要趕我走。

而我卻捕捉到了一個敏感的信息,她說女婿能代表她的意思,卻沒說他能代表她女兒的意思!

我心裡更有底氣,將禮品放在床頭桌上,直接問馮大媽的女兒:“我能單獨跟您談談嗎?”

馮大媽的女兒沉思片刻,不顧馮大媽的反對,單獨跟我到了樓下的花園。

我如法炮製地請教了她的名字——馮清。

人如其名,清朗爽利,卻憔悴得令人難免心疼。

“我叫於桃。”我自報家門,客氣兩句後,有失禮貌、單刀直入地告訴她,“我昨天下午看到你送你先生下樓了!”

言下之意,就是告訴她,我看到了他們複雜的家庭關係。

馮清神情驀地一頓,怔怔地注視我。

我以為她會怒,然而,卻沒有。

這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女人,似乎失去了喜怒哀樂的能力,臉上永遠隻有陰沉沉的冷漠。

麵對這樣的馮清,我反而有些無措,不知道自己談判的手段在她身上能否奏效。

馮清:“你是想說,我的婚姻跟你的一樣徒有其表麼?”

這一回,輪到我愣住了。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