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晗被拘留的日子裡,又有一樣事物回到了原點。
那就是黃宇昊,他又開始回家蹭飯了!
鄭嘉項目忙常加班,我偶爾加班,隻有黃宇昊從不加班。
我加班時,他就賴在公司。我說回家啃泡麵,他就拖著我在外麵吃,美其名曰替哥哥照顧好我。
我不加班的日子,為了省錢,都是買菜回去做。
黃宇昊仍舊像個小孩子一樣,粘在廚房裡,說是給我打下手,卻隻會添亂!
我煩了,就讓他出去,替我照顧家家。
可是,卻有一次被我無意中聽到,他在教家家喊他“爸爸”!
我心裡一陣惡寒。
我養的狗,叫他“爸爸”,那我跟他什麼關係?!
我拎著菜刀就跳出廚房,勒令他以後不許再犯。
這貨還委屈,正兒八經地跟我解釋說:“‘爸爸’好發音,‘小叔’多難叫!你見過哪家孩子先學會叫‘小叔’的嗎?!”
我:“……”
好想砍他!
*
鄭嘉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
再過一周,就是爺爺的百天祭日,按照老家的習俗,長孫必須回去,所以,他要趕在回家之前多做一些工作。
同樣,作為長孫媳的我,也被婆婆特地打電話來叮囑一定要跟鄭嘉回去。
所以,我也在加大工作量。
隻有黃宇昊一個輕鬆散人,說是要做好後勤保障工作,替我倆買菜做飯,結果一頓飯沒做完,差點兒把廚房給燒了。
我倆看著烏漆漆的廚房,再也不敢勞他大駕。
*
又發工資了。
媽媽準時打電話過來,照例說了一堆哭窮的話。
我沒有接她的話頭,依舊麻木地給她打錢,隻留下足夠一月的生活費。
媽媽收到錢後,很開心,一開心腦子就靈光了,忽然記起了鄭嘉爺爺百天祭日的事。
“要不,你讓鄭嘉給我和你爸買機票,我們過去祭奠一下老爺子!”她破天荒地提議。
我想都沒想,就回絕了她。
一是覺得,鄭嘉爺爺去世時,他們都沒參加葬禮,就更沒必要參加百天祭日了。
另一點,是我突然想起自己剛畢業那年,突發急性闌尾炎住院的事。
醫生說,我再晚二十分鐘,就有生命危險。讓我術後一定要好好休養。
術後的我特彆脆弱,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不能動,一動就痛得像是丟了半條命!
我哭著打電話求我媽,求她能來上海照顧我幾天。
可是,她伴著“劈裡啪啦”的麻將聲跟我說:“不行啊,我得在家照顧你弟弟。桃兒啊,你那點小病,自己克服克服就好啦!再說了,火車票挺貴的,咱不值當花冤枉錢。”
那一天,我心如死灰!
那時我剛入職沒多久,林珂學姐也不在上海,可以說,我一個能依靠的人都沒有。
孤零零地一個人躺在病床上,餓了隻能忍著,渴了就拚命咽口水,一開始有導尿管連著尿袋,不用擔心小便的問題,可是,被我視若救星的尿袋很快就被移除了……
每天掛四瓶吊瓶,即便不喝水,尿意也來勢洶洶。
我強忍著疼痛,拚儘全身力量起身,卻依舊來不及,不小心尿在床上時,我經曆了人生最慘的一次社死。
那一天,我哭腫了眼睛後,第一次想到了死。
現在,我活過來了,她卻貼心得要千裡迢迢去我婆家儘禮儀。
何必呢?
我說:“媽,你還要在家裡照顧弟弟呢!還有,火車票挺貴的,咱不值當花冤枉錢,你說呢?!”
那些烙印在我心裡,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話,我媽似乎早就忘了。
她接著我的話說:“沒事兒,我讓你姨過來幫忙照顧你弟兩天……”
我死灰一般的心房裡,又被丟進一塊千年寒冰。
幾年前,我沒有姨嗎?!
我說:“媽,真不用!”
“怎麼不用了?我們是你的娘家哎,我們不去的話,會被人說閒話,說我們不懂禮數的!你在婆家的麵子還要嗎?”我媽急了。
嗬!
當初,連我的命都可以不管,現在,會為我的麵子考慮了?
我冷笑:“媽,我長這麼大,你哪一點做得像個媽了?說吧,到底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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