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的來源,我沒問,也不方便問,畢竟人家能告訴我,已經是情麵了。”
韓複升眼見蘇越神色不對,有些吃驚:“怎麼,以你的判斷,這內幕消息……難道確實是真的?”
本來人家告訴他的時候,他是有些將信將疑的。
不然,他也不會說出來,讓蘇越幫他參考。
生意上的夥伴,就算再相熟,那也很難交心,朋友告訴他的這個內幕消息,是能夠讓人賺大錢的,可目前的滬銅交易市場,空頭肆虐,多頭毫無抵抗,要想讓他相信做多能賺錢,真的很難啊。
韓複升自認為,自己已經不是初入期貨市場的菜鳥。
所以才對這與市場主流反向操作的內幕消息,不太相信,若是換做他初入期貨市場的時候,也許聽見這消息,早就重倉開乾了。
“內幕消息的真假,我不知道。”
蘇越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但是你那朋友所說的‘在34000價位做多滬銅’的操作,應該是沒錯的。”
國儲局親自下場;全球各大機構、投資銀行儘皆唱空經濟;輿論引導機構和散戶集體做空;殺盤,讓空頭先嘗一點甜頭……
這一係列的行動,已經臨近尾聲,滬銅34000價位,恐怕真是對方反擊的橋頭堡。
“你的意思是……做多!”韓複升眼睛明顯亮了起來。
蘇越在心裡思忖了一會,眼神突然變得異常淩厲起來,肯定地回答道:“多!在滬銅34000價位上方,按照總持倉不超過投入資金20%的原則,能開多少多單,就開多少多單。還有……將這消息散發出去,能拉多少人參與,就拉多少人參與。”
韓複升聽見蘇越前麵半句話,心裡還在欣喜,可當他聽見後麵半句話,便有些納悶了,問道:“小蘇啊……賺錢的機會,為何要擴散呢?咱們偷偷發財不好嗎?”
“韓老板,能讓你賺的錢,一分都不會少。”
蘇越語氣堅決:“還請利用你的人脈,一定要把這消息擴散出去,不然的話……以後你就彆問我投資意見了。”
韓複升沉默了一下,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雖然不明白蘇越這麼做的目的,但隻要能讓自己賺錢,其它的也就不重要了。
“雲海資本。”
蘇越念叨著這個名字,皺眉道:“到底是何方神聖呢,居然能在國內布這麼大一個局,妄圖一戰就收割參與滬銅做空交易的所有機構和散戶。”
韓複升告訴他的內幕消息是:“雲海資本聯合其它機構,將以巨額的資金,在滬銅34000價位一線,建立多單,拉升銅價。”
蘇越當時之所以那麼吃驚,就是因為‘雲海資本’這四個字。
昨晚那一封神秘的郵件,他還記憶猶新,卻沒想到這家投資公司,這麼快,就又出現在他視野之中。
不管對方想要對他乾嘛。
蘇越想著,反正就不能讓雲海資本的收割計劃得逞。
既然有關於雲海資本的內幕消息傳了出來,那就正好趁這機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將這消息傳得遍地都是,讓更多的人能參與做多,搶先一步奪取雲海資本打造出來的果實。
滬銅上的盈虧、財富轉移,最好隻在國內參與的散戶和機構身上流動。
這樣才能保證市場交易的持續活力。
至於外資想要洗劫國內財富,收割國內資本,隻要他還能想辦法阻止,而不將自己牽扯進去,他就一定會去做。
這無關愛國什麼的。
蘇越完全就是覺得,自家田地裡長出來的韭菜,隻能自己來收割。
國外的資本進來收割,那就是進了門的強盜,就算因為實力原因,不能消滅,那也必須得趕出去。
當然,若自不量力,在實力弱的時候,主動出去被外資給收割了。
蘇越也隻能說,活該!
憑著僅有的線索,蘇越也沒辦法確定雲海投資背後,到底是哪一股力量,但外資背景的判斷,是基本確定的。
從港城入境,坐立寧州,手段如此高明,目的如此明確。
除了外資,蘇越很難想到其它可能。
“雲汐姐,上一次聯係的那一位電視台的張主任,你能不能幫我再聯係一下?”蘇越走到顧雲汐身邊,說道,“我想問問她,認不認識省級電視台,財經頻道類的主持人。”
“你想乾嘛?”顧雲汐疑惑道。
“通過電視台,發布一條資訊而已。”蘇越笑了笑,“關於在34000價位,全力做多銅價的資訊。”
“這沒可能的。”顧雲汐說道,“不是權威人士,或者機構,沒人會信。”
“不去做,怎麼知道沒人會信?”蘇越反駁了一句。
不需要太多人信,隻要有聰明的投資者能意識到這裡麵的機會,敢於在滬銅34000價位開多單,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遏製住了下跌的走勢,隻要外盤稍微上揚,他手握的那近乎一億的資金砸下去。
再借助輿論繼續宣傳,不信大家還沒明白過來。
到時候,雲海資本聯合的多家機構,不跟多單,則錯失良機,跟著搶單,則會瘋狂拉升銅價,逆轉整個走勢,為抄底的人做了嫁衣。
當走勢逆轉,一切回到正軌,對方收割國內資本的意圖,也就完全失敗了。
此時,蘇越不但粉碎了對方的計劃,也賺了個盆滿缽滿。
顧雲汐不知道他這麼做,到底想乾嘛,但她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道:“省級電視台財經方麵的權威人士和著名主持人,以張阿姨的人脈和地位,是很難接觸到的,你找她沒用。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另一個人。”
“是誰?”蘇越急聲問。
滬銅的價格如今已經臨近34000價位,對方的計劃也已經處於收尾階段,巨量多單隨時準備入場,他若要行動的話,就得要快。
畢竟LME銅的價格臨近曆史前高,昨晚已經完成了洗盤動作,隨時準備起跳突破。
對方若不傻,肯定會趁著利空打壓,在滬銅與LME銅價差比率最大的時候,瘋狂建倉多單。
而這個時機,蘇越猜測就在這一兩天。
“我二叔,顧正清。”顧雲汐回答,“他應該認識不少這方麵的人。”
蘇越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苦笑了一聲,暗道:“自己真是愚蠢,要說財經方麵的權威人士,論人脈,誰能比得過華夏財經大學的名譽教授啊。”
他也真是暈頭了,居然把顧正清給忘了。
“多謝雲汐姐提醒了。”蘇越感激地應了一聲。
他急忙走到期貨交易室旁邊的休息室,關上門,正準備打電話,卻沒想到電話鈴聲搶先一步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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