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
劉繼才被蘇越嚇了一跳,待看清是個學生之後,又逐漸放下心來,厲聲問道:“你哪個班級的學生,剛才的話,聽見了多少?”
蘇越冷笑了一聲:“很不巧,都聽見了。”
“那你應該知道,老師的閒事,不應該瞎聽,不然的話……你在這學校可待不下去。”劉繼才警告了一句,又說道,“你現在立刻乖乖回去上課,當作什麼都沒聽見,無論你是哪個班裡的學生,我都可以保證你拿到學校的‘三好學生’稱號,還有貧困生的生活補助費用。”
打一棒,給一個甜棗。
他不信他一個年級主任,還收拾不了一個學生。
蘇越輕笑了一聲,說道:“可惜啊,我是柳老師的學生,你這棍棒和好處,對我都沒用。今天……你若不想身敗名裂的話,就把欠柳老師的那5萬塊錢還了。其它的事,隻要柳老師不計較,我也不會計較。”
馮繼才盯著蘇越,眼神越來越陰沉。
他是沒想到蘇越一個學生,居然能在他麵前,將話說得這麼清楚,一點都不害怕。
更沒想到蘇越軟硬不吃,非要給柳長卿強出頭。
那五萬塊錢,確實是他吞了。
可這也是林科長表示柳長卿的丈夫,周行書的案子確實沒辦法通融,他不想把五萬塊錢,送去打水漂,所以才私自吞下的。
本來,若這五萬塊錢還在他手裡的話,鬨到這步田地,還給柳長卿,也不是不可以。
可偏偏……這個時間,他拿不出這筆錢來。
“給我一段時間如何?”劉繼才沉吟了一會,還是決定妥協,盯著柳長卿說道,“我目前手裡沒這筆錢,最多等到年前,我把這筆錢湊出來還你。”
柳長卿咬了咬唇,知道對方沒錢,此刻就算再繼續逼迫,也沒有用。
不禁點了點頭。
“口說無憑,總得立個字據吧?”蘇越淡淡地說了一句。
劉繼才瞪了蘇越一眼,回道:“我就在學校,又跑不了,再說了,五萬塊錢,比起工作和名譽來,孰輕孰重,我還是能掂量清楚的。”
“你剛才可不是這番自覺的表現啊。”
蘇越想了想,繼續說道:“不立字據也行,反正咱們交談的整段話,我都已經錄下來了,等會我傳給柳老師就可以了。”
他說著,揚了揚手機,怕劉繼才不信,又示範地播放了一小段。
“你……”
劉繼才指著蘇越,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完全沒想到蘇越一個學生,心眼這麼多,從一開始,就布好了整個局,讓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還好他權衡之下,覺得實在沒辦法封住倆人的口,退了一步。
不然的話,今天必然會身敗名裂。
“劉主任,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可彆到時候又忘了。”蘇越將手機揣回兜裡,從他身旁走過,冷冷地提醒。
劉繼才咬著牙,握著拳,看著蘇越和柳長卿的離去,站在原地,一直沒吭聲。
“蘇越,多謝你啊。”倆人並行走在校園內,柳長卿感激地道。
蘇越偏頭看了一眼她,隻見柳長卿比上次所見,憔悴了很多,那種明**人的精氣神,已經不在了,清麗的臉上,布滿了憂鬱。
“柳老師,以後這些人的話,少信,找他們,沒什麼用。”
蘇越想了想,指點道:“周先生的事,你試著從他們原公司,找找線索和證據,隻要能找到他是被脅從,而不是主動犯罪的證據,這案子,也就能重審了。我相信周先生也不會主動去犯那些事,有些罪……多半是替領導扛的。”
聽見蘇越的話。
柳長卿黯淡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心裡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蘇越,真的謝謝你。”
“柳老師不用客氣。”
蘇越顯得有些尷尬,撓了撓頭,說道:“好歹柳老師以前也教過我那麼久,而且小月和雪兒也都挺喜歡您,舉手之勞,我幫一下,也沒什麼。”
柳長卿‘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說什麼。
她陪著蘇越走了好一會,一直到教學樓的辦公室旁邊,才說道:“蘇越,等我把我丈夫的事忙完了,你和雪兒,還有小月一起來家裡吧,我給你們做飯。”
說完,她便推門走進了辦公室。
蘇越輕歎了一聲,轉身朝自己的班級走去,資本崩塌之下,洪流衝刷,像柳老師這樣的平常家庭,根本就沒有抵抗能力,被作為犧牲品,是注定的事。
他所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在恰巧路過的時候,能夠順手幫扶一下。
如此,再無其它。
敲了敲教室的門,在老師應答了一聲之後,蘇越便若無其事地走進教室,來到後排空置的座位上坐下。
看著突然到來的蘇越,全班同學為之側目。
上課的數學老師用手裡的三角尺拍了拍講台,眼裡對於蘇越,明顯有嚴重的不滿。
但他知道這學生已經一隻腳踏進了名牌大學,根本就不需要經過高考這座獨木橋,平常那些訓斥學生的話,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出口。
將學生們的視線拉回來之後,接下去,他就繼續講課,再也沒有看過蘇越一眼。
蘇越也當他不存在一樣,獨自翻了一會書,發現自己基本看不懂,便摸出手機,開始瀏覽著財經新聞。
期銅的事,告一段落之後,就要轉戰股市了。
冰冷的股市,雖然讓人絕望,可也孕育著無窮的希望,那些在後世中,冉冉升起的明星企業,此時大多無人問津。
“真是好時代啊。”看著綿綿陰跌的股市消息,蘇越忍不住感歎。
股市在反彈了一個多月之後,繼續陷入陰跌,二次築底,如今已經和六七月最黑暗的時候,沒什麼兩樣,陷入了流動性枯竭。
沒有流動性,大資金便不會進來。
本來已經低估的股價,在沒有資金的推動下,繼續折價,無論是傳統行業,還是新興行業,跌破淨資產的股票,遍地都是。
看著大把優質股票,在大盤二次築底中,已經跌破了曆史最低價。
他便無比心動,抑製不住地想買。
06年到07年那波浩浩蕩蕩的大牛市,是什麼時候開始啟動的,他已經記不太清了,但他知道,此刻的股市彈簧,已經被壓縮到了極致,無限接近於爆發的臨界時間點,正是建倉的大好時機。
沉思中,下課鈴響了。
張雪拿著飯盒,走到蘇越麵前,纖纖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著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出神,連飯都不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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