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振柯自然也明白幾人不想擔責任的心理,心中雖然有些不爽,但也沒有表露出來,嗬嗬笑道:“小蘇說的是,金融市場上千變萬化,誰也無法預判和保證。隻是希望明天大家能通力合作……儘量穩住股價。”
“彭總放心,這是自然。”三位短線客同聲回答。
這一次,金鵬投資為了請三人出手托盤,可是出了大價錢,按照三人投入資金的20%給予酬金。
這樣的高利誘惑下,三人自然會全力以赴。
而且,若是抄底申源地產,在股票上獲利,金鵬投資一方,並不分取利潤,這部分利潤,也是他們自己的。有20%的虧損打底,並且還有鄭家和金鵬投資兩方籌措的4億資金主攻,這筆買賣,怎麼看,都是大賺。
當然,他們是完全不知道金鵬投資給予了蘇越一個億的操盤酬金。
不然的話,心裡恐怕就不這麼想了。
蘇越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不起眼的新人,儘管占著這次行動主操盤手的位置,但也沒讓他們放在眼裡。
明日的行動,他們不乾涉蘇越,蘇越也休想乾涉他們。
“彭總,這位小兄弟什麼來曆,能擔得起這次的重任嗎?”盧開慧眼見蘇越年輕得過分,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這樣的年紀,應該沒有過多的經驗吧?”
將申源地產的命運,交到這麼一個少年手裡,盧開慧很不放心。
年齡雖然不能證明什麼,但至少能給人心裡上的安慰,這一次鄭家算是豁出所有了,必須得慎重又慎重。
無論是她,還是整個申源地產集團,可都經不起這次失敗啊!
“小蘇在能力方麵,還是沒有問題的。”彭振柯說道,“這一點,還請盧女士相信我們金鵬投資,大家都在一條船上,我自然不會胡亂選人。”
盧開慧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事情已經到了節骨眼上,此時此刻,鄭家除了依靠金鵬投資,已經沒有誰能夠依靠了,對方接近30億的資金,陷在裡麵,想必也不會坐視申源地產崩盤。
她丈夫算是徹底完了,但鄭家還不能完,申源地產這份家業,她必須替丈夫繼續經營下去。
“小蘇,你昨天說的幾件事,我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完成了。”
陳長庚環顧了一遍眾人,接著說道:“接下來,你還是說說明天的操盤思路吧,也好讓我們心裡有個底。”
蘇越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古話有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重大利空下的個股盤麵,早盤開盤的那一瞬,便是情緒的最佳分歧點,後麵越拖,壓盤越重,想要翹板,所需的資金,也會越多。”
“所以,我們要在開盤的那一瞬間,便迅猛地吃掉大部分壓盤的單子,引跟風資金進來,這樣才能稍微節省資金,將被動變成主動。”
“翹板成功以後,後麵的走勢,就得看大盤和地產整個板塊的走勢了。”
“如果明天大盤繼續上行,兩市的情緒麵很好,那麼我們的壓力就不會那麼大,拋盤會有所猶豫。”
“當然,如果有地產板塊的助攻的話,會更輕鬆一些。”
“這些方麵,得等到明天開盤之後,才能臨場決定怎麼去做,我能告訴各位的,就是儘量多準備一些現金備用,以防止盤中的突發情況。”
“突發情況?”盧開慧皺了皺眉,有些疑惑。
蘇越看了看她,輕笑了一聲,說道:“盧女士不會以為明天的盤麵上,除了恐慌逃竄的散戶,就隻剩下我們吧?”
聽見蘇越這話,陳長庚心裡一緊,急聲道:“小蘇……你是說還會有其它對手。”
“肯定會有的,不然彭總豈會如臨大敵一般?”蘇越回道。
他說著,將目光轉向彭振柯,微笑道:“彭總,您說是吧?”
彭振柯緊盯著蘇越,心中甚為吃驚,沉思了片刻,說道:“小蘇是怕申源地產的競爭對手,隆運地產的胡家吧?放心……我讓老徐探過口風了,胡天禮不過是色厲內荏之輩,不足為慮。”
蘇越笑了笑,心中並不信他的話。
真是色厲內荏之輩,又豈會將申源地產和金鵬投資,逼到這步境地。
“知道胡家在申源地產上,有多少籌碼嗎?”蘇越說道,“彭總知道明日胡家請的那位操盤手是誰嗎?”
盧開慧聽不太明白,急聲問道:“你們說的什麼意思?明天的成敗,跟胡家有很大關聯嗎?”
蘇越點了點頭:“有,而且很大。”
“怎麼講?”盧開慧急問。
對於股市上的風雲變幻,她知之甚少,原本以為隻要籌錢就行了,如今聽來,卻似乎並不是這樣。
“如果胡家對於狙擊申源地產,是早有預謀的話,肯定會在申源地產股票上做文章的,更彆說申源地產還有一個股權質押強製平倉的炸彈橫在那裡,要想在股市上徹底擊潰申源地產,比在現實中容易很多倍。”
“股價崩盤,股權質押被強製平倉,導致的後果,大家都知道,我也就不累述了。”
“關於胡家,如果他們夠聰明、夠魄力的話,肯定早就囤積了大量的申源地產股票,用來在這關鍵的時候壓盤,配合恐慌逃竄的散戶,擊潰申源地產的股價。”
“咱們的對手,除了那些恐慌逃竄的散戶,還有胡家。”
“如果他們手裡的籌碼夠多,能夠不顧虧損,壓盤夠堅決的話,咱們要想托住盤麵,就會非常困難。”
“而且,在這風雨飄搖之際,彭總和盧女士,能保證集團內部,所有的中小股東,不會背叛,不會與胡家聯手?”
“恐怕不能吧!”
聽見蘇越鞭辟入裡的分析,那三個短線客,臉色不禁黑了下來,原本以為輕鬆賺錢的生意,沒想到內裡,風險居然如此大。
既然如此,那他們還上趕著參與個什麼勁呢?
心裡想著對方20%的利潤,卻要冒著本金全部損失的風險,這買賣,真不值得做啊!
三人感激地看了蘇越一眼,心裡都開始萌生退意。
彭振柯輕輕瞪了一眼蘇越,心道:“你小子心裡明白就好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何必說出來呢?這不是拆我的台嗎?”
箭已上弦,弓已滿弓。
此時此刻,難道因為成功的幾率不高,難道因為害怕失敗,就不去做?
這可能嗎?
彭振柯重重地咳了一聲,笑著說道:“小蘇這話,嚴重了,我已經讓人打聽清楚了,胡家手裡,並沒有持有多少申源地產的股票,所以你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至於集團內部,想要背後捅刀子的中小股東……”
他說著,眼裡迸發出一片殺機:“我倒要看看,誰敢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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