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循聲望去,看見那女子的容貌,發現自己並不認識,不禁一愣,有些納悶道:“這位小姐,你是……”
打扮時尚、靚麗的女子微微一笑,說道:“那晚在奧蘭威汀酒店,我們見過的。”
“奧蘭威汀?”
蘇越微微皺眉,想了一會,腦海中才閃過一些畫麵。
“你是南華私募基金沙龍那天晚上,那位穿著紅色晚禮服的陳小姐?”他終於記起麵前這位女子的身份來,“沛遠基金的基金經理!”
“蘇總好記性。”
陳雨荷恭維了一句,然後目光滑到張雪身上,看見她清麗脫俗的樣子,微有驚訝,笑著問道:“蘇總,這是你的女朋友吧?真漂亮!”
張雪第一次被人直接稱呼為蘇越女朋友,臉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
蘇越‘嗯’了一聲,喚過服務員,點了菜,這才問道:“陳經理老家,也是在長陵嗎?”
陳雨荷搖了搖頭:“我老家是在南華,不在長陵,我這次過來……是想談一個投資項目,還有見幾位意向投資客戶。”
“過年都還在往外跑,陳經理真是辛苦。”蘇越揶揄了一句。
“沒辦法,我隻是一個基金經理,不像蘇總,自己當老板,可以隨時給自己放假。”陳雨荷對於蘇越的揶揄根本不以為意,停頓了一下,微笑著繼續說道,“蘇總是長陵人,不知對於長陵的本土企業‘長陵藥業’,是否清楚?”
蘇越點了點頭,回道:“自然清楚,一家仿製藥企業嘛,雖說潛力不大,但規模不小,老板林風華,也算是我們長陵的風雲人物。這家企業算是半國資企業,地方政府雖說不是控股股東,但卻持股20%以上,僅次於林風華。我記得前幾年,林風華還是我們長陵的首富來著,隻是最近幾年,地產發展太過迅猛,吳氏後來居上,風頭倒是超過了林風華,成了我們長陵新的首富。”
“怎麼,你們‘沛遠基金’的投資目標,是長陵藥業?”蘇越最後問了一句。
陳雨荷之所以主動搭訕,跟蘇越說這麼多,就是等著他問出這句話,忍不住笑了一下,說道:“蘇總不知道長陵藥業想要借殼上市的事嗎?”
蘇越微有詫異,搖了搖頭:“我對這家企業,沒什麼興趣,不會打聽這麼細。”
由於股市經年低迷,上市通道關閉,IPO暫停,一些想要急切上市的企業,估計是早就憋瘋了,所以才想著借殼上市。
但借殼,哪有那麼好借的?
上市企業中,往往需要賣殼的公司,那都是一堆問題,連連虧損,公司賬目更是一塌糊塗。想要借這樣的殼上市,那麼在置換股份的時候,就必須解決這一堆問題,期間的資金損耗和代價,不是每一個公司都能夠承受的。當然,對於某些想要急切上市套現的公司來說,借殼之中的資金損耗,也就可以接受了。
“那就可惜了。”
陳雨荷輕歎了一聲:“原本還想找蘇總您合作的呢,沒想到你對長陵藥業,絲毫不感興趣。”
蘇越有些納悶,問道:“你們‘沛遠基金’,這時候投資長陵藥業,不嫌晚嗎?上市前夕的股權認購,性價比可不高,以目前的市場估值來說,像長陵藥業這種毫無想象力的仿製藥企業,上市之後,不破發就很好了。”
“也不能這麼說,機構在認購之前,給予長陵藥業的估值,不會給得太高,認購虧錢的風險,還是很低的。”陳雨荷說道,“仿製藥市場,目前形勢還是很好的,每年的市場規模,都在增加,短時間內,還看不見頂。”
“我對認購長陵藥業的股權,確實沒什麼興趣。”
蘇越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但我很想知道,長陵藥業準備借殼的那家公司,到底是哪一家?”
陳雨荷聽他問出這句話,也不禁笑了笑,說道:“蘇總這時候才問,不嫌問得太晚了嗎?長陵藥業準備借殼的公司,早就停牌了,不會有買入機會的,不然……我們又何苦把目標放在長陵藥業上來呢?”
要是被借殼的那家公司,沒有停牌,股價早就炒翻天了。
“不是還沒有進行對價換股嗎?”蘇越笑道,“隻要沒走到最後一步,那就是有改變的機會的,投資……變被動為主動,也是非常必要的手段。”
陳雨荷沒聽明白蘇越這話什麼意思,一時迷糊不已。
“長陵藥業借殼,肯定是首選南華省內的上市企業吧?”蘇越說道,“咱們南華,上市公司就那麼二十幾家,能夠符合借殼條件的,就那麼兩三個選擇,要想操作的話,還是非常容易的。”
“你是說……”陳雨荷眼睛一亮,非常震驚。
蘇越沒把話挑明,嘿嘿一笑,說道:“陳經理,要想合作賺取超額利潤的話,年後來‘添越資本’詳談,要是你隻想著賺長陵藥業上市溢價的錢,還請自便,我要和女朋友用餐了,還望你不要再打擾。”
陳雨荷心裡還在想著蘇越剛才的話,隱隱有些心動。
確實如蘇越所說,按照目前的市場估值水位,就算長陵藥業借殼上市成功,那麼溢價也不會很高。
這樣的資金投入,對比收割的利潤,不是很劃算啊。
想及此處,她心裡已有了決斷,回過神,微笑地道:“與蘇總交談,真是受益良多,年後……我一定拜訪。”
“那就等候陳經理的光臨了。”蘇越微笑頷首。
陳雨荷點了點頭,最後再看了張雪一眼,眼裡流露出羨慕的神色,這才起身告辭,和旁邊的助理,一同離去。
“蘇越,你們剛才說的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張雪見到對方離去之後,方才問道。
蘇越笑了笑,將已經一塊一塊切好的牛排遞到張雪身前,然後與她換了盤子,說道:“沒什麼,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術業有專攻嘛,比如你厲害的英語、數學之類的,我不也像看天書一樣,什麼都不懂嗎?”
“那是你根本就沒認真學。”
張雪白了他一眼:“若是你從高一就認真學的話,成績不會差的,隻是……你從未將心思用在學習上。”
“我就是學渣的命,再努力,也趕不上你和小月的。”
蘇越笑了笑,說道:“所以我隻能另辟蹊徑了,好在目前做出了一些成果,不至於浪費時間和生命。”
“對了,蘇越,你在華夏財經大學的單招考試,什麼時候開始?”張雪問道。
蘇越搖了搖頭:“我還沒來得及問,最早也應該是在三月份吧?等年後我再問問顧教授。你放心,我會好好考的。”
“嗯。”張雪點了點頭。
倆人閒言碎語的聊著,仿佛堆積了無數的話。
蘇越給她講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而張雪也繪聲繪色地給他描繪學校的生活,講那些在寢室裡討論的小秘密。
時間滴答地走過,倆人的心裡,都希望它能慢一些,再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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