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最初幾天肯定是新鮮的,醒了之後看著舷窗外麵朝大海,然後吃個早餐,跟船員們再扯扯蛋,午後小睡一會,晚上再去甲板上看看海上落日,這日子絕對是神仙級彆的,海上的生活畢竟不是一般人都能有機會可以享受到的。
但這也就僅限於是前幾天而已,過了四五天之後,這種日子看多了,剩下的就隻有乏味了,毫無任何美感可言了。
王讚就特彆佩服這些遠航的船員了,他們出一趟們來回短的兩月,長的三五月甚至半年都有,然後常年累月的麵對這種生活,他們的精神可謂是非常強大的了。
在船上就跟與世隔絕一樣,網絡都不通,隻能用衛星電話,幾乎沒有任何的娛樂活動,除了喝酒就是聊天,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所以這絕對是個很苦逼的行業。
“你才幾天就受不了了?嗬嗬,這種生活在三年前我幾乎每年裡都有半年的”餐廳裡,張航和王讚弄了點零食喝著酒,這兩天他倆基本每晚都是這麼過的。
王讚好奇的說道:“你是公司太子,還需要這麼辛苦嗎?坐在辦公室裡吹著空調,下班了開著跑車找找妞,這日子不香麼?”
“太子不也得從基層做起然後才能得大統麼?你是不知道,我從畢業之後就進了公司然後從船員做起來的,一步一個腳印,並沒有一下子就起飛,一個企業要想長遠發展,掌門人必須得精通各個環節,這就跟對敵人一樣,你不得知己知彼麼?”張航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然後感歎的說道:“家裡的競爭也挺激烈的,集團並不是我父親一人獨斷的,下麵有股東上麵有關係,所以接班人除了優秀還是優秀,不然你就等著被換下來吧,以後隻能在家拿個乾股或者吃紅利了”
“那倒也是,你這表麵看起來風光,但背地裡也挺辛苦的……”王讚喝了一口酒,眼睛看向窗外的夕陽西下,說道:“還有幾天能夠到達那片海域,再熬下去我可怕自己堅持不住了,這環境容易讓人抑鬱啊。”
“嗬嗬,彆急,快了快了,再有三天吧,差不多就能到地方了……”
第四天的清晨,王讚還在熟睡的時候船就已經停下了。
四周除了一望無際的海麵,什麼也沒有。
而這片海域的天氣可能因為緯度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天空正在下著淅瀝瀝的小雨,並且還有微風吹了起來。
海麵下方,你要是看一眼的話就仿佛是看見了無儘的深淵,這地方的水深幾乎都是過千米的,深藍色的大海已經開始泛起了烏黑的顏色,看一眼的話就有一種想要掉下去的感覺了。
王讚是被張航叫起來的,告訴他根據定位來看,他們已經到了幽靈船曾經出沒的那片海域了,王讚幾乎是“撲棱”一下就躥了起來,臉都沒有洗就跑到了甲板上。
“這地方的天氣,挺惡劣啊”到了外麵,王讚伸手迎著小雨說道。
這還是清晨時分,太陽早該出來了,不過天還是灰蒙蒙的,烏雲壓的有點低,雲層裡似乎還有電閃和雷鳴,風雖然不是很大,但浪花已經翻滾了起來,搖曳著這艘十萬噸的貨輪起伏不定著。
張航點頭說道:“前兩次,發現那艘幽靈船的時候天氣都不是很好,其中有一次後來海上還起了風暴,那感覺就跟世界末日了一樣,而幽靈船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所以我們估計越是天氣不好,船越有可能出現,不知道這是出於什麼理論。”
“當時那艘船靠的能有多近?”
“大概幾海裡吧,用望遠鏡還是能夠窺探到全貌的,然後幽靈船出現的時間是半個多小時,長的一次是兩個小時,大概應該是在那個方位吧……”張恒用手指著,王讚順著他的手望了過去,當然了現在肯定是什麼也看不到的,隻有空曠的海麵。
接下來的時間,王讚和張航還有船員們就在這一片海域等著那艘幽靈船的出現了,這個時間是不確定的,前麵兩次發現的時候中間隔了差不多半年左右,而期間也有船隻出現,但卻從來都沒有發現過。
所以,張航是不知道那艘船出現是什麼規律的,那就隻能守株待兔了,而這一片海域的水深基本都在一千米左右了,這個深度是沒辦法拋錨的,如果海浪推過來的話,要不了多久貨輪就會被推遠了,並且調頭還是個極麻煩的事,所以要時刻保持貨輪在這一片海域,還是個挺艱難的事,一直都需要人來掌控的,始終都要把定位控製在幾海裡內,不然幽靈船出了可能也發現不了。
從清晨等到黃昏時分,天上始終都下著下雨,幽靈船也一直都沒有出現,海麵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王讚稍微有點急迫,張航就勸慰著說道:“這事你真急不了,因為那艘船不是一定就會出現的,不知道是需要什麼機會,總之它並沒有一直出現在海上,可能是在遠處哪片海域,也可能是在大霧裡,總之這一次是很有可能跑空的,那我們就隻能等兩天後就再次航行,然後回來再看了”
王讚點了點頭,伸手要過望遠鏡朝著海麵四周望去,鏡頭裡麵遠處是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見,可能是起霧了又或者是下雨的緣故,總之是什麼都沒有的。
黃昏過後,王讚和張航吃著飯,不過今晚沒有喝酒,他們肯定是要一直等到半夜,甚至還得熬一夜的,如果萬一真的出現了幽靈船的話,搞不好他們還得要連夜過去。
除了他倆外還有幾個船員也在甲板四周守著,全天候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生怕會出現任何的遺漏。
一夜無話,沒有任何的發現,第二天的清晨雨忽然大了起來,海風也吹的更為猛烈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環境下吹過來的海風讓人感覺更加的陰涼,同時似乎還有聽到一點鬼哭狼嚎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