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巫山神女 三十(1 / 1)

“接下來自然是找地方休息!”

程元抬起袖子擦了擦嘴巴:“咱們折騰了大半天也都很累了,一會我讓老張去對岸找去伯父他們,我們就吃飯睡覺養足精神,明天一早再起來趕路,爭取儘快離開這兒。”

為防再有敵人追來,三人硬拖著疲憊的身子又翻了幾座山頭,最後才找到個隱蔽的山洞歇了下來。

夜色深沉。

岩窠寨籠罩在深深的黑暗裡,整個寨子裡看不到半點燈火,似乎裡麵的人全都已經睡下了,不過你若是能進到他們屋子裡的話便會發現這些人其實都沒有睡覺,而是一家老小都躲藏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眼裡全是驚恐的神色。

岩窠寨的後麵就是烏蓋山,這座山頭在重重巫峽群峰裡根本就不起眼,不過它卻是眾村民心裡的禁地,因為他們的保護神烏嘎大人就住在這上麵。

山腰處有一座天然的石窟,被烏嘎設為自己的行宮,裡麵不知是什麼光景,因為洞口的石門常年都是關著的,除了羅桂五等少數幾人有資格的進去,其他的普通山民連山腳的範圍都不敢踏入。

今晚洞口的石門依然緊閉,不過卻有兩個身影守在外麵,監視著四周的動靜。

啊…

一聲隱隱的慘叫聲透過石門從裡麵傳了出來,隻是出了洞口後這叫聲就被凜冽的山風吹得肢離破碎,外人根本就聽不到。

“這鬼風吹的,腳都快給凍麻了!”

潘所古跺著腳在洞口走了幾圈,從懷裡拿出裝酒的羊皮囊,扯開塞子喝了兩三口,然後一擦嘴巴,將皮囊遞了過去。

“大哥,喝點酒暖暖身子吧!”

“嗯!”

潘誇古接過皮囊,仰頭就喝下了小半袋子,把潘所古給心痛壞了,好在他還知道眼下所處的是什麼地方,所以也沒敢弄出什麼大動靜,隻是小聲的說道:“少喝點少喝點,我就隻帶了這麼一袋子酒,這會喝光了下半夜還怎麼熬哇!”

“哈!”

潘誇古把一袋酒喝了大半,吐著酒氣將皮囊扔了回去:“熬個屁的夜!都喝了吧!”

“大哥,你這是?”

潘所古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難道大哥是想…

啊!

又有一聲慘叫從洞內傳了出來。

潘誇古望向弟弟,後者默契的點了點頭,跟著他一塊往外走去。

山洞裡隨時都有可能出來人,所以二人也不敢走太遠,選了堆草叢就蹲了下去,若是責怪起來也可以推脫說是在這兒拉肚子。

“這是一個機會!”

剛一蹲下來,潘誇古就說出了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潘所古聽得一愣,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明白了哥哥說這話的意思的是什麼了。

“你是說…咱們逃跑?”

潘所古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就往洞口看去。

好在那邊並沒有什麼動靜。

“彆看了,那老妖婆受傷極重,這會根本就爬不起來。”

潘所古收回目光,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娘娘她…呸!這老妖婆精通邪術,咱們剛才又給她送進去了十來個人,萬一那老妖婆吃完這些人後身體就恢複了呢?”

“你以為那些山民是仙丹嗎?吃了就能長肉?”

潘誇古冷笑道:“剛才咱們送人進去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到,那老妖婆躺在血池裡,半截身子都沒了,臉上胸口這些地方也是皮脆肉焦,那十幾個山民也就隻能幫她吊著一口氣而已,想要複原,她就是把這整個寨子裡的人都吃了都不一定得夠。”

他望著自家兄弟:“咱們以前在江湖上是何等的風光快活,卻沒想到在這山溝溝裡頭一困就是近半輩子的光陰,你我現在都已是六七十來歲的年紀了,卻還被那老妖婆當牲口一樣使喚,羅桂五那狗日的也沒把我倆給放在眼裡,整天對著我們呼來喝去的,不是幫著他抓人殺人就是幫著他抬轎,這日子我是真的過夠了!”

“多虧老天有眼,老妖婆這次踢到了鐵板,被人一道雷法給炸去了七八成性命,眼下正是那她最為虛弱的時候,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逃走,那咱哥倆恐怕真的是到死都離不開這個鬼地方了!”

“大哥說得不錯,這種日子我也是過夠了!”

潘所古滿臉的惆悵,扯起羊皮囊猛喝了起來。

這酒入愁腸,不由得化作了一把辛酸淚,那些不堪的往事也在腦子裡翻騰了起來。

想當初,他潘所古也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大好青年,長相雖有些普通可刀子玩得很溜,女人財富這些通通都不缺,在江湖上也是能讓人聞風喪膽的一號人物,日子過起來怎是一個爽字能形容的。

記得那一年,他和哥哥剛從一幫江湖高手針對他倆設的一場圍殺中突殺出來不久,正籌劃著準備去找廣南府馬家的麻煩,以此來做為報複,同時也起到震懾其他的江湖中人的目的。

可惜呀,二人還沒等把這個計劃給謀劃完成就栽了個天大的跟頭。

那是有一次他倆有事要去蜀中,在辦完事回程途中路過三峽,恰巧碰上一個漂亮小妹獨自行走在山間的小道上。

兄弟二人本就是殺人如麻無法無天之人,加上連續幾天都是枯燥乏味的趕路,走得很是沉悶,既然在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還能碰上個養眼的小女子,那當然得拿來樂嗬樂嗬了。

不過隨後的經曆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兩兄弟準備采花,其結果反倒是被花給采昏了。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清醒過來,發現他們已被弄到了一座洞府裡,身邊有幾個山民看守,而那位少女高坐在一張鋪著虎皮的青石玉座上,一身氣勢神聖而端莊,顯示出與眾不同的身份來。

玩個女人居然就玩成了階下囚?

兩兄弟何時吃過這種虧?

見這夥人托大沒將他倆綁住,二人當即從地上跳起來就準備動手把這地方給血洗了。

“哼!”

見他倆還敢反抗,坐在上方的女子一聲冷哼,也不見有什麼動作,潘所古頓時頭痛欲裂,就好似有人拿著鐵錐子一下一下的戳著他的腦漿般,那種痛苦,讓他這個平日裡就算是挨上幾刀幾劍都不會皺下眉頭的硬漢也遭受不住,隻幾下功夫便被整得慘叫連連,忙不適的跪在地上大聲求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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