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雖然距離城門還有十幾裡遠,但陸河站在山坡上,卻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城門兩側的城牆之上,貼了許多張自己的畫像。
那畫像畫的惟妙惟肖,與照片一般。
陸河眉毛一挑,腳步微動,身影已然出現在了寒風城中。
按照原本的計劃,就是楚玉顏打進這寒風城的懸劍司內部,然後搜集證據,調查出關於風雨樓滅門慘案的事情,以及查閱懸劍司對風雨樓的記載。
本來,這種查案的事情是不需要陸河的,但那風雨樓被滅門,一看就知道是紫府境的修士乾的,而且還不是紫府境初階的修士,否則的話,風雨樓的左鄰右舍也不會聽不到任何的動靜。
動手的人,至少也是紫府境中階。
楚玉顏生平最是怕死,所以便強烈要求陸河與她一起調查,保護她的安全。
而讓陸河女裝,楚玉顏的借口是自己一個雲英未嫁的妙齡少女,身旁跟個男人算怎麼回事兒?
於是,陸河就變成了現在這幅他覺得非常可笑的模樣。
“唉。”
陸河輕歎一聲,看向身邊路過的行人,開口問道:“懸劍司怎麼走?”
那名行人是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此時看到陸河的容貌,頓時眼前一亮,笑道:“這位小姐,懸劍司的位置嘛,有點不好找,我帶你去吧。”
陸河眼神平淡,沒有絲毫的波瀾,繼續問道:“懸劍司怎麼走?”
“城東……”
書生目光呆滯,雙眼無神,說出了懸劍司的位置。
陸河一步踏出,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原地,那書生此時才如夢初醒,左顧右盼,嚇得渾身冷汗,直以為自己是大白天的見鬼了。
城東,懸劍司。
陸河的身影,出現在了懸劍司大門之前。
懸劍司是朝廷設立的一個機構,有些類似於陸河前世的錦衣衛,有特殊的權利,主要存在的目的是調查百國餘孽的活動跡象,當然,一些地方上覺得比較棘手的案子,也會交給懸劍司負責,所以懸劍司裡的人,不僅僅修為高強,思維也非常的縝密。
就比如楚玉顏,有楚玉顏在的時候,陸河基本都不用自己動腦子,有什麼事情交給楚玉顏去想就可以了。
這寒風城的懸劍司,唯一的一名掌劍使便是林墨,而其他的人都是林墨的手下。
成為掌劍使,最基礎的要求就是紫府境圓滿,而且還需要通過三道測試,隻有符合全部條件,才能成為一名掌劍使。
掌劍使在懸劍司之中可以說是位高權重,首尊之下,地位最高的就是掌劍使。
“站住!”
兩名身穿飛魚服的男子喝住了陸河,開口道:“此乃懸劍司重地,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雖然說陸河現在變幻的女子外形非常漂亮,但這個世界上從不缺少不近女色之人,而且這懸劍司裡的人,更是可以完美的控製自己的欲望,所以對陸河說話,與對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區彆。
當然,這是陸河現在隱藏修為的緣故,若是此時陸河釋放出自己紫府境的氣息,那這兩個小小的煉體境看門者,態度立刻就會發生巨大的改變。
實力,才是根本。
空有一副好的容貌,卻沒有強大的實力,那麼最終的結果隻會是淪為玩物,被玩膩了之後就會被當做垃圾一般丟在一旁置之不理。
陸河眼神平靜,道:“我找水濤濤。”
“水濤濤?”
飛魚服男子微微皺眉,他今日跟隨林墨一起去了風雨樓的現場,所以也知道水濤濤是一位掌劍使。
而水濤濤是今日才來到懸劍司的,知道的人很少,若非是與水濤濤的舊識,彆人也不能這麼準確的來到懸劍司叫出楚玉顏的名字。
沉吟了片刻,飛魚服男子道:“你在此等候,我進去通報一聲。”
言罷,他便轉身走進了懸劍司內。
陸河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過了片刻,飛魚服男子便走了出來,看著陸河,笑道:“原來你是楚大人的侍女小翠,行了,你跟我來吧。”
侍女?
小翠?
陸河眼神暗了暗,自己被安排了這麼一個身份嗎。
跟在那飛魚服男子身後,陸河走進了懸劍司。
這懸劍司的內部結構倒也非常的簡單,與一般的衙門沒有什麼區彆,沿著長長的木質長廊穿過花園,陸河便看到楚玉顏正端坐在涼亭之中,林墨與另外幾個身穿飛魚服的男子正站在她麵前與她交談。
“水大人,小翠帶到。”
飛魚服男子彎腰拱手,向楚玉顏行禮。
楚玉顏微微點頭,瞥了一眼陸河,道:“這麼慢,你先一邊站著去。”
“是。”
陸河點頭,走到楚玉顏身後。
楚玉顏皺眉,加重了語氣,道:“站太陽底下。”
“是。”
陸河也不氣不惱,順從的走到涼亭外,讓太陽可以直射在他的身上。
涼亭中林墨等人對陸河也並不在意,因為陸河在他們眼中隻是一個凡人,而且身份也隻是楚玉顏的侍女,更何況,看楚玉顏的樣子,好像也不是很喜歡陸河,所以他們自然也不會在陸河身上浪費時間。
林墨指著石桌上擺放的竹簡上的文字,道:“這風雨樓,就是從這一年開始崛起的,在此之前,風雨樓隻是一個三流小勢力,卻不想短短幾年的時間,就直接發展成了這寒風城中除官府之外最強的勢力,風雨樓的樓主,修為也達到了蛻凡境圓滿,而我們開始調查他們的原因,就是因為這風雨樓很古怪,對外沒有什麼生意,但是卻仿佛有花不完的錢,我一直懷疑,風雨樓很可能是一夥類似於強盜或殺手的組織。”
“嗯。”
楚玉顏微微點頭,開口問道:“你們調查出什麼東西了嗎?”
林墨搖頭,輕歎道:“沒有,這風雨樓就仿佛鐵通一般,我安插進去的幾個線人,進去之後就斷了聯係,後來我重金收買了一個風雨樓中的蛻凡境修士,還沒來得及問出什麼有用的情報,第二天清晨,他的人頭就被掛在了城牆上,從我來此地上任一年以來,就一直沒有停止對風雨樓的滲透,但很可惜,我的所有計劃都失敗了。”
“你身邊的人有問題唄。”
楚玉顏冷笑一聲,而後突然伸手虛抓,將林墨身後的一名飛魚服男子抓到天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