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這些信息,在現在看來,已經沒什麼用處,可陳堅仍舊是在細心推敲著這些信息。
原因其實很簡單,陳堅沒見過第一代,以及第二代試驗品的感染過程。
第二代試驗品的感染過程,其實沒什麼可想的,因為第二代試驗品,相比第一代試驗品,隻是多了再生自愈能力而已。
而這種再生自愈能力,是通過研究渦蟲得出的成果,被用在了第一代試驗品身上,從而出現了第二代試驗品。
換句話說,第一代試驗品和第二代試驗品,有著一個共同的感染過程,這個感染過程才是關鍵,至於再生自愈能力的獲得,陳堅已經知道,並且親眼見過,自然也就沒什麼值得推敲的。
這位被感染的貴族夫人,所留下的信息並不多,這也是陳堅需要推敲的原因,如果留下的信息記錄了全部的感染過程,也就不需要推敲了。
可以肯定的是,這位被感染的貴族夫人,當年被她的先生送到這裡關起來的時候,必然是神誌不清的時候多,而清醒的時候是極少數的。
不然的話,這位被感染的夫人,就一定會記錄下自己感染變化的全部過程,而不是陳堅現在所看到的單詞居多,整句話的記錄就那幾句。
雖然雷蒙德的感染過程當中,陳堅給雷蒙德進行了治療,可如果陳堅不給雷蒙德進行治療,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陳堅也是很清楚的,就是神誌不清的時間,會越來越長,最終徹底神誌不清,從而就會變成第一代試驗品。
從這位夫人所記錄的信息來看,變化的過程,並不是在徹底神誌不清之後才開始的,而應該是在接近整天神誌不清的情況下出現的。
因為有一個前提條件擺在那,就是這位被感染的夫人,留下了一些信息,卻並不多,這隻能是說明她當時已經是清醒的時間少,而基本上處在一整天都是神誌不清的狀態之下。
如果是徹底神誌不清了,也就不可能有這些信息留下了。
當時的具體情況已經無法推敲,可實際情況應該就是這麼回事。
陳堅推敲這些信息,也不是為了還原當年的情況,而是為了讓自己更加了解這種病毒而已。
此時,陳堅所感染的病毒,顯然不是第一代病毒所能比的,但第一代的病毒,是一切的基礎,還是有必要搞清楚病毒的特性的。
想清楚了這一點之後,陳堅想到了感染變化的過程,這個過程一定是極其痛苦的,因為當年這位被感染的夫人,在清醒的片刻之間,所寫下的最多的信息就是諸如痛苦,死亡一類的詞彙。
陳堅甚至可以想象的到,這種痛苦必然是無法承受的,在神誌不清的時候,這位被感染的夫人,自然是沒什麼體會。
可在神誌清醒的情況下,這種痛苦必然是讓她想到了自殺來解脫,所以才會留下了這樣的詞彙。
而且,所有關於這一類的詞彙的記錄,都是寫的歪歪扭扭,不仔細辨認,甚至都辨認不出寫的是什麼。
由此也可以想象的到,這位夫人當年必然承受著無法忍受的痛苦,這種痛苦甚至是讓她連自殺都做不到。
因為結果是擺在那裡的,這位夫人最終徹底變成了那種第一代試驗品,再也變不回人類形態了。
此時,太陽已經升高,陳堅雖然徹夜未眠,可卻是並沒有感覺到疲憊。
甚至,陳堅已經有了下一步的打算,要去這位夫人當年曾居住過的城堡看看。
陳堅在登上山巔的時候,雖然沒有看到那座城堡還存在,可這山洞附近,卻是明顯有一條路。
儘管這條路已經雜草叢生,可在這樣的原始森林裡麵還是很顯眼的。
這位夫人當年是在感染之後,被她的丈夫關到這裡,她的丈夫並不是不愛她,而正是因為愛她,才把她關到這裡,然後去尋找救治的辦法,自然是不可能把她扔在這裡自生自滅的。
這條路,應該是她的丈夫當年來這裡,給她送食物和飲水的道路,必然是通向原始森林外麵的,而且還是通向他們居住的那座城堡的。
徹夜未眠的,不僅僅隻有陳堅一個人。
那座孤島上的蕭玉柔等人,也是徹夜未眠,清理工作正在繼續進行著,差不多已經清理掉了三分之一的爆炸過後的坍塌廢墟!
相信今天晚上之前,清理工作,應該可以進行的差不多。
與此同時,另外有一批徹夜未眠的人,已經完成了對伊賀淩子的DNA檢查。
“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一個差不多四十多歲,戴著眼鏡,身穿白大褂的家夥,麵對著一張辦公桌說道,他的手裡還拿著一份檢查報告。
辦公桌的後麵是老板椅,此時,老板椅的椅背衝著這個中年人,椅子上坐著一個人,顯然是背朝這個中年人的。
而老板椅朝向的方向,則是一扇窗戶,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照射進來,絲絲縷縷的陽光撒進了房間之內,形成了光明與陰影的共存。
一隻手從椅背前麵平伸了出來。
或者可以說,坐在老板椅上的人,伸出了自己的手。
這個中年人,立刻恭敬的把自己手裡的檢查結果的報告,遞到了這隻手上。
很明顯可以看的出來,這隻手是一隻老年人的手,因為上麵滿是皺紋。
報告隻有幾頁打印紙的內容,並不多,坐在老板椅上的老年人,沒幾分鐘就翻了一遍,問道:“就這樣?”
“是的,已經可以證實,隨著本體的死亡,並不會再有可以感染的病毒出現!”中年男人立刻回答道。
聽到這個回答,坐在老板椅上的老人,氣急敗壞的把手裡的檢查報告全都給撕成了碎片,怒道:“毀了!毀了!一切都毀了!”
“並不一定!”中年男人在這個時候說道。
“什麼意思?”老板椅轉了過來,露出的就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的樣子,他也穿著白大褂。
老人的樣子平平無奇,看不出有什麼特點,屬於那種扔在老人堆裡,就再也難以找出來的類型。